第32章

主街道沒有幾輛車,高架上就更少了,陸焜暗暗地踩着油門,速度越來越快。

江洺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可随着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他有些坐不住了。

“慢點開。”

陸焜聞聲看了他一眼,轉頭又笑笑,沒說話。

速度并沒減下分毫,儀表盤的指針反而向右/傾斜了點兒。

江洺下意識地摸了下安全帶,系緊了,他望着前面不斷減少的車輛,心裏沒底。

“害怕了?”,陸焜故意問他。

江洺看看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在暗影下有些模糊,“沒有!”

“那坐穩了。”

陸焜一腳油門踩下,方向盤左轉右轉,連續超了前面好幾臺車,江洺真懷疑他是不是一秒“車神”上身,手法太特麽熟練了。

車子最後在江橋上停下來,陸焜一手搭着車窗邊沿,點了一支煙,然後看着江洺,對着他的臉吐了一口煙,說:“過瘾嗎?”

他平時笑起來就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剛才那一下,尤其...壞。

江洺解開安全帶,暗自長出一口氣,說:“這個超法得扣多少分合适啊?用不用我讓交警大隊的朋友幫你查查?”

陸焜叼着煙,哼笑一聲,說:“新車,還沒上牌照。”

怪不得這麽敢開。

陸焜把抽了兩口的煙塞到江洺嘴裏,說:“下去走走嗎?”

Advertisement

出乎陸焜意料,江洺把煙拿下來又給他塞了回去,然後獨自下車。

這架江橋是去年新修的,原來那個雖然也用,但通往的方向不一樣。

站在橋邊,江洺手撐欄杆,身子微躬着,午夜,江水無聲,只有水面上波紋攢動,将月亮的倒影往岸邊推。

陸焜站在他旁邊,從煙盒裏拿出一只煙遞給江洺,說:“你發沒發現,有時候你挺嫌棄我的。”

江洺正用手擋風點煙,聽到陸焜的話,從手指縫裏擡起頭,看他,“......有嗎?”

陸焜誠懇地點點頭,“有。”

江洺把火機揣回陸焜的褲兜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焜看看他,身子轉過來,也跟江洺一樣姿勢站着,頭頂還是比他高了那麽一點兒。

“江洺。”

“嗯?”

“你為什麽跟我啊?”

好好的怎麽想起問這個?

江洺彈彈煙灰,說:“你自己不是說了嘛,個高,腿長,長得帥,不嘴饞。”

陸焜聽到笑了一聲,低低的聲音,磨人的力道拿捏得很精準。

最開始的時候江洺只是聽着不舒服,可是現在莫名的,他覺得自己聽上瘾了,就像以前他不喝咖啡,可是喝了兩次之後就再也拒絕不了它的味道了。

“我還說過自己體力持久呢?你怎麽不提?”

陸焜往江洺那邊挪了一步,身子緊挨着他,兩只胳膊貼合,随即陸焜的手握了上去。

江洺的手不小,但很軟,膚質細膩,陸焜輕輕摩挲,心底慢慢湧起一股暖意,剛才憋在嘴邊的話此刻他也不想說了。

江洺低頭看被陸焜握着的那只手,擡頭又看他,說:“你是不是不确定?”

不确定我是愛你的,對嗎?

陸焜看着那兩只握在一起的手,說:“确不确定的......反正你別不要我就行。”

江洺忽然想起下午從機場回來時他收到的那張照片,是陳麥在飛機起飛前發來的,照片背景是在機艙內,內容很簡單,就是他還有陸焜兩個人相偎入眠的場景。

要非找點有看頭的地方,那就是照片裏的光影,很幹淨純粹。

江洺腦子裏回想着那張照片,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會。”

“後備箱裏有啤酒,喝點兒?”

“想酒駕啊?我還沒活夠呢。”

“喝一瓶應該沒問題。”

江洺毫不猶豫就給拒絕了,他說:“我喝酒,你喝水,你就當陪我了。”

說完,江洺走到後備箱,打開,從裏邊拎出兩聽罐裝啤酒,還有一瓶昆侖山礦泉水。

把水塞給陸焜,江洺招呼他,“走。”

“去哪?”

江洺腳步沒停,說:“帶你跳江。”

陸焜笑了聲,轉身拇指一按,鎖了車。

從臺階下去,兩人來到江邊的一處空地,這裏應該是釣魚愛好者經常來的地方,雜草沒有多少,路直通江邊。

“真跳啊?剛才不還說沒活夠嗎?”

“跳你妹!”

煙頭扔到腳下踩滅,随即聽到了“呲”地一聲,開啤酒的聲音,江洺仰頭猛喝一通,爽得不行。

“慢點兒,別嗆着。”

陸焜有點饞嘴,但是他只能灌自己礦泉水。

“好喝!”

從昆侖雪山流下的清冽味道,他還不忘誇贊一番。

江洺看他笑笑,沒吱聲。

頭上公路不時有車駛過,陸焜把江洺拽到他身邊來,下一秒就摸上了腰。

可能因為這地方平常沒人來,江洺也沒躲,夏天的薄衣給陸焜醒了方便,他手輕輕一挑,直接摸到了肉。

“交過男朋友嗎?”,陸焜問。

江洺想過陸焜會問他以前的事,但沒想到會這麽直接,還問的“男朋友......”

“睡過,沒交過。”

陸焜一口水噴到了江裏,從認識到現在,外人明顯就看得出陸焜對江洺的意思,可連他是不是gay陸焜都有點模棱兩可,一下冒出“睡”這個字,陸焜沒控制住......

“怎麽?吓着你了嗎?”

“沒有。”

陸焜抹了抹嘴角,說:“早知道......我肯定加勁兒追你,哪能蹭到現在?!”

這世界沒有“早知道”,江洺最深有體會。

“現在也來得及。”

江洺将啤酒罐舉到陸焜鼻尖,啤酒繞了一圈又回到自己嘴邊,樂呵呵地喝了一口。

夜風将兩人的話刮向遠方,混在夜色的旖旎裏,漸漸模糊不清,于是只有風知道,水知道,他們的愛情在這個夜裏抽出枝桠,一直向天上成長,直到有一天變成一棵大樹,無畏,無懼,誰也亡不了它。

......

夜裏十二點,江洺和陸焜回到家中,出去溜一圈精神了,估計今晚一時半會兒是睡不着了。

江洺洗了一盤水果,和陸焜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午夜場的老電影,還是抗戰片......

影片演到十幾分鐘,屏幕上就都是槍林彈雨了,江洺戳戳陸焜的手指頭,說:“能換一個嗎?”

他的心思貌似不在電視上,愣了愣,“啥?”

江洺指着電視機,說:“不想看這個。”

“哦。”,陸焜按着手裏的遙控器,說:“那想看哪個你就告訴我。”

“嗯。”

電視節目在輪了一圈之後江洺還是沒叫停,看來是對哪個臺都沒興趣了。

他起身往洗手間走,陸焜回頭看看他,又繼續按遙控器。

聽到洗手間不時傳來動靜陸焜把電視關了,走過去看才發現是江洺在蹲地上往洗衣機裏塞衣服呢,旁邊放着一個竹編的簍子,平時衣服脫下來就扔那裏邊。

“你說的給我洗衣服就是用洗衣機洗啊?”

江洺回頭,看見陸焜雙手插着褲兜倚在門邊。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

江洺起身從洗手臺下的櫃子拿出洗衣液,往洗衣機左側的匣子裏倒了點兒,關上,然後按了兩下按鈕,洗衣機立馬傳來輕微的轟隆聲,還有出水聲。

陸焜摸摸後腦勺,說:“我以為是手洗呢。”

江洺從陸焜身邊走過去,笑了一聲,說:“我怎麽那麽愛你呢!給你手洗......”

話音剛落,江洺感覺腰部有只手伸過來,随即他被陸焜攔腰扛起!

江洺頭朝下,看着卧室門被踹開,隐隐覺得不好。

陸焜把江洺摔到床上,自己站在床邊看着他,一邊看,一邊脫上衣......

此時的江洺已經明了陸焜要做什麽,他喉結動了動,剛想說話嘴就被堵上了,陸焜像是發了情的猛獸一樣吻着他,當然手也沒閑着,從脖頸向下把他全身摸了個遍。

一陣暴風驟雨過後,陸焜掐着江洺的下巴,問他,“這回準備好了嗎?”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誰說沒準備好,誰就是被吃幹抹淨的那個。

江洺垂眼向下,将手指慢慢探入陸焜的褲腰裏面,然後狠狠地攥了一把。

“啊!”

陸焜疼得龇牙咧嘴,“你特麽是不是想廢了我?!”

江洺看他那樣随即收回手上的力道,改為輕柔抓撓,帶着玩弄的意味,他微微擡起頭,靠近陸焜的耳邊,輕輕吐出一個字:“來......”

陸焜的臉色随即緩和,盯着江洺的眼睛裏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他起身抓過上衣套上,對江洺說:“你等我五分鐘。”

江洺懵了,等五分鐘?難道還要預熱嗎?

他看着陸焜出門,然後又看着陸焜回來,再進卧室的時候他手裏多了一個塑料袋。

陸焜把袋子扔到江洺枕邊,說:“不能讓你太疼了。”

江洺聞聲把塑料袋打開,然後看到了......潤滑液,還有避孕套。

深夜,外面沒什麽燈光,屋裏也黑黢黢的,江洺聽見陸焜拆包裝的聲音,身子不禁抖了一下,心裏想的是:“明天,他還能正常上班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篇現言,《一切都是因為你》,甜文預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