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麻煩開始
京城,皇宮內
“太平王府的镖銀被截胡了?”皇帝靠在玉羅剎懷裏,擡着份折子說。玉羅剎剝了顆荔枝喂給皇帝,說:“是啊,不過太平王世子……要求十二連環塢把镖銀找回來就既往不咎。”皇帝張嘴把荔枝啃了,然後玉羅剎快速的擡起一塊錦帕,讓皇帝把核丢在那裏。“看來他們監守自盜玩的很開心啊。”皇帝拍拍玉羅剎,很自然的親了玉羅剎一口。玉羅剎把荔枝挪到一邊,淨了淨手,說道:“吳明想當個隐形皇帝,呵,他做的好夢啊。”皇帝好奇道:“你說的吳明是那個小老頭?”玉羅剎哼了一聲,“就是他。武學奇才,可是對管理人一竅不通,我的手下敗将。”
皇帝好奇道:“你的武功高還是他的武功高?”玉羅剎摟住皇帝的腰,說:“光論武藝,我和他不分伯仲。當年我和他一同競争西方魔教教主之位,他慘敗後逃到了南海。”皇帝挑了挑眉,看了眼玉羅剎不安分的手,卻也沒開口呵斥,只是淡淡道:“哦?那他當年和你打了什麽賭?”玉羅剎驚道:“這你都能猜到?”皇帝擡了擡眼皮,道:“這有何難,想想便知。”但是嘴角的弧度卻彎的蠻大,壓都壓不住。玉羅剎看在心裏,但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在皇帝看不到的背後寵溺地笑了,“他當初許下了諾言,若是輸給了我,就永遠不再出現在西域。”皇帝皺眉,“所以他想要稱霸中原?好壓你一頭?”玉羅剎冷笑,“八九不離十。不過量他翻不起什麽大浪。”皇帝緩緩道,“可是有人觊觎朕的皇位,朕很不爽。”玉羅剎笑道:“要不然我讓阿雪出手幫你把這勞什子‘隐形人’解決掉?”皇帝回頭瞥了一眼玉羅剎,“為什麽是西門吹雪?”玉羅剎答道:“畢竟阿雪手下有很厲害的探子和殺手,而且前白雲城主葉孤城和阿雪關系非一般,有他在會容易些。”
皇帝驟然聽見玉羅剎提起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好奇道:“你知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是甚麽關系麽?”其實他好奇的是玉羅剎對葉西二人在一起的态度。玉羅剎眯起眼睛,幽幽地說:“還能是甚麽關系?和我們一樣的關系。”皇帝試探道:“居然真是這樣?那……你對他們兩個在一起是個甚麽想法?”玉羅剎皺眉,“阿雪年輕氣盛,玩玩也就得了,他早晚會失去興趣的。”皇帝想了想胤禛那倔孩子,心裏默默地搖頭,他問:“萬一他們二人是真心的,向我們一般,你會如何?”玉羅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玉羅剎悲催地發現他好像不能怎麽辦,畢竟他自己都愛上了個男人,“那他得先生個孩子,好讓我後繼有人。你看我和你都是選好了繼承人才在一起的。”皇帝聽了覺得不對味兒,他嘿了一聲,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是我們中有一人沒有繼承人我們就不用在一起了?”玉羅剎聳肩,“你問的這個問題沒可能成立,想了也沒意思。”一副柴米油鹽不進的樣子。皇帝心裏嘆氣,老四,別說朕沒幫你打點,玉羅剎這樣子想說通他還真是有點難度。
三天後,萬梅山莊
西門吹雪皺着眉看完了玉羅剎的信,葉孤城問道:“西門?”西門吹雪道:“無事,玉羅剎想讓我們出手料理‘隐形人’。”葉孤城說:“為何?”提到這個,西門吹雪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嗯……玉羅剎,和皇帝在一起了,而‘隐形人’的目标是殺了皇帝,扶太平王世子登基,而皇帝不想打草驚蛇,不便派出錦衣衛和廠衛,所以……才這樣的。”葉孤城“哦”了一聲,然後默默坐在了一邊。西門吹雪觀察,葉孤城并不是無動于衷,而是和他當初一樣,被震驚到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葉孤城突然提高聲音問西門吹雪:“皇上,皇上和玉羅剎在一起?!是,是像我們一樣地在一起的意思?”西門吹雪看着葉孤城這幾乎是大叫的樣子,抽了抽嘴角,點頭。葉孤城又問:“玉羅剎不是你爹嗎?”西門吹雪挑眉,“你知道了?”葉孤城噎了一下,然後摸摸鼻子,“嗯。”西門吹雪搖搖頭,“算了,反正都是要告訴你的。”葉孤城小心翼翼的問:“那……岳父對我們……”西門吹雪“哼”了一聲,“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畢竟我也是幾個月前才知道他是我爹的。”葉孤城面帶擔憂,但也沒有說什麽。西門吹雪理解他,葉孤城不希望西門吹雪被罵作不孝之人,但卻更想和西門吹雪在一起,所以才面帶擔憂而一言不發。
西門吹雪握住葉孤城的手,“沒事的,我若是連我們的感情都護不住,那我豈不是太無能了?”葉孤城聽了,反握住西門吹雪,道:“這話該由我說才是。”葉孤城側頭吻了西門吹雪,說:“沒有誰可以将我們分開……此生雙劍不相離。”西門吹雪聽了後,覺得心裏暖洋洋的,他将額頭抵在葉孤城額頭上,輕聲說:“嗯,不相離。”
和西門吹雪葉孤城,還有皇帝玉羅剎這兩對撒狗糧的夫夫比起來,陸小鳳要悲催的多。陸小鳳出海的船被浪打翻了,現在的陸小鳳像條被打濕的鹹魚,躺在無名小島的沙灘上,他只覺得自己被太陽一曬,身上的水分被抽走,只留下鹹魚的鹽漬和腥臭。陸小鳳自嘲,還真是不消停,散心散成這樣,他陸小鳳還真是舉世無雙。那笑口常開的彌陀佛也躺在沙灘上,經過這麽多災難後,還是雙手摻着肚子,呵呵大笑。
陸小鳳狠狠的瞪着它:“跟你同船的人都已死得幹幹淨淨,你躺在這裏大笑,你這算是哪一門的菩薩?菩薩,卻只不過是用木頭刻出來的,別人的死活,他設法子管,別人罵他,他也聽不見。陸小鳳又嘆了口氣。”你對別人雖然不義,卻總算救了我,我不該罵你的。“
災難已過去,活着的卻只剩下他—個人,心裏是欣慰還是悲傷?而他的阿九呢?是否原諒了他,還是恨他?不管是原諒也好恨也罷,他有沒有那麽一點點的……想着陸小鳳?別人既不知道他也無法訴說,竟仿佛将這木偶當作了唯一曾經共過患難的朋友。
陸小鳳躺了許久,才悠悠地爬起來,在好容易掙紮着找到水喝了後,他又摘了個芭蕉吃掉。他艱難的做了一把刀,砍下樹枝作架,用棕擱芭蕉的葉子作屋頂,居然在泉水旁搭了間還不算太難看的屋子,再去找些柔軟的草鋪在地上,先讓他唯一的朋友彌陀佛舒舒服服的躺下去,然後他自己才躺在旁邊。
論遇着什麽樣的災禍苦難他陸小鳳都不怕,他忽然發現世上最可怕的,原來是寂寞。一種空蕩蕩,無依無靠,覺得什麽事都沒有主宰的寂寞。除了寂寞,還有一絲不甘。他還要去找九公子,他的阿九,那天晚上他那麽粗暴,阿九一定傷的很重,他欠他一聲道歉。陸小鳳又爬起來,坐在小屋裏,看着外面夕陽落下時泛着紅光的海平面,聽着波濤拍打沙灘的聲響,想着九公子俊美無雙的臉龐。突然,他喃喃道:“莫非我……愛上他了?”然後又搖了搖頭,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就因為睡了一晚,就這麽想自己的朋友,陸小鳳,你還真是豬狗不如。”陸小鳳想,像九公子那樣谪仙一般的男子,定是要成家立業的,說不定他其實是哪個大官人家最寵的小兒子,偷偷跑出來玩,在他家鄉裏想嫁給他的姑娘排起隊可以從城東門排到城西門,而他的官人老爹已經給他訂了一門大好的親事,兩人門當戶對,對方的小姐是個大家閨秀,溫文爾雅,善良大方。他們站一起,簡直般配至極,他們大婚後還會生幾個大胖小子,或是個可愛的閨女,然後九公子每天去當差,回到家就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在等着他吃飯,一家其樂融融……而他陸小鳳呢,卻在酒館爛醉如泥,是個連家都沒有的浪子,只能在逢年過節時,抱着壺酒,縮在橋底下,而九公子則帶着他美好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們從他頭頂上的橋走過去,許下一年更比一年好的願望。
陸小鳳擡頭看着月光從蕉葉間漏下來,聽着遠處的海濤拍岸,忽然覺得眼睛濕濕的,一滴眼淚沿着面頰流了下來。二十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流淚。一直自信的陸小鳳,一想到九公子,他的自信就一溜煙跑了,找都找不回來。人總是容易在寂寞時胡思亂想,而陸小鳳也不例外。陸小鳳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玉佩,玉佩圓潤有光澤,看上去華美至極,就如他的主人一般。這是九公子的玉佩,陸小鳳那天醒過來後從亂糟糟的被子裏抖出來的。摸着玉佩,陸小鳳自暴自棄地想,現在好啦,橋底下再也不會有一個叫陸小鳳的醉漢了,因為他現在已經被困在了個不知名的小島上。
就這樣,陸小鳳抱着玉佩睡了一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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