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耀祖尋妻(二)

“那明天,各位軍政議事廳見,今日便有沈副官安排各位的晚上時間,大家玩的盡興!”

皇甫少軒随手拿起桌上的戎裝帽子,那鑲嵌着五色五角星的軍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翻轉一下,扣在了頭上,自己整了整軍容,衆人趕忙給了他一個軍禮。

“不行,你不能進去,督軍在裏面!”

門外的警衛雙手攔在霍耀祖的身前,可惜霍耀祖也不是一般的文弱書生,自幼習得一些武功的他,輕而易舉便竄了進來。

“皇甫少軒,你将我的新婚妻子藏到哪裏了?堂堂江城督軍,竟然幹這種流氓勾當,你算是什麽督軍,就是盜匪窩”霍耀祖暴怒的想要一下子沖過去抓住皇甫少軒的衣領,卻被沈副官狠狠的壓在地上。

皇甫少軒紋絲未動,目光幽深,沉聲淩厲“呵霍家大少爺,你那新婚妻子不巧本帥也喜歡,正準備補了婚書納入府中,當個夫人也不錯,看來你還是改娶吧!想必江城有不少豪門千金樂得下嫁!”

“皇甫少軒,你這個混蛋,我要去齊總統那邊去告你,你以為你是江城的督軍就了不起嗎?皇甫少軒,皇甫少軒.”霍耀祖還未說完的話就被沈副官用布條塞住,反剪着壓了出去。

皇甫少軒口氣倨傲,霸道蠻橫的像是斜睨衆生的邪神,徑直出了茶樓,留下一頭霧水的衆人。

沈副官見少帥如此反應,趕忙追了上去,上前行軍禮請示:“少帥,要不要将霍耀祖關起來?”

“不用!”

沈副官聽了,一時啞然,正欲轉身卻不知該幹什麽?

“沈副官,将幾位師長招呼好!”

皇甫少軒頭也不回的就鑽進小汽車之中,揚長而去。

葉師長見皇甫少軒一走,大嗓門又開始吵吵起來“這都什麽事?這少帥哪裏有當年老督軍的威嚴,你說說,這要是往常,誰敢來鬧事,早就拉出去斃了,這少帥就是太手軟了!”

“是啊!今天這事兒确實長氣,有什麽事了,不就是個女人嗎?老子就是搶了,夫家還不早早遞上休書,竟然敢找上門來,要造反不成?”

穎軍常師長也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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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只是點頭,沒有人敢再評論。

沈副官對旁邊的警衛員說了一句:“督軍說了,霍府這婚事怕是辦不成了,放霍耀祖回去操辦喪事去吧!今天就饒了他一次好了”

“是,沈副官”一身淺灰色戎裝的小警衛背着槍行了個軍禮就出去了。

沈副官整肅了一下面容,跨門進來的時候,悄然掃了一下幾位師長,而後換了一張笑臉,開始招呼各位師長前往江城有名的酒樓。

“來來來,各位師長,今天督軍政務繁忙,特意讓國平來招呼各位,國平可是特意安排好的,請葉師長、藍師長、常師長、劉師長賞光移步!”

沈副官恭敬的前方引路,身後幾位師長對視了一下,也快步跟上。

皇甫少軒住的洋房,出門開的洋車,平日裏不穿軍裝就是舉止穿戴都是西式做派,這也是他從小便被老督軍送到國外留學教養有關。

他獨自一人進了軍政廳,他在等,等沈國平回來複命。

當夜色朦胧之際,他獨自坐在黑漆漆的木質辦公桌前,手肘撐着桌面,修長略顯蒼白的手撫着額角,他的目光沉靜如水。

“報告,軒少,國平回來了!”

皇甫少軒眉目一挑,神色一斂,沉聲道了一聲:“進來!”

沈國平一席軍裝,挺立在門口,恭敬的行了軍禮,他輕輕颌首算是做了回應。

“軒少,霍家少爺已經放了,已安排了葉師長等人在翎蘭軒歇下了!”

“很好,派幾個人日夜監視葉、常兩師長,不要走漏風聲。”

“是!只是,葉師長似乎并沒有過多留意霍家的事情,倒是常師長派了幾個親随出了門。”

沈國平沉吟着開了口,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皇甫少軒窩在沙發一端的身子一頓,手中的茶杯往茶幾上重重一撂,瓷碗發出的清脆聲在寂靜的空間中,格外醒目。

良久,他寒着臉薄唇緊抿,眸子在眼中轉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冷冽的笑:“沈副官,後天霍家出殡,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了吧?傳令下去,本帥要迎娶殷桃,就在後天!”

“是,軒少!”

沈國平行了行軍禮,而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皇甫少軒倏然起身,踱步走到窗前,沉冷的目光掃過軍政樓對面的那處白色洋樓,月光之下,白色小洋樓散發着淡然的光束。

他的目光也變得無比深邃,他自接任督軍一職後,外敵環嗣,內亂憂生,葉正霄作為老督軍的前警衛營督制,肆意蠻橫,強取豪奪,早已對江北形成了扼喉之勢,他若再不出手,恐怕整個皇甫家族都要為了他而陪葬。

——

月色的銀光将霍家照得愈加慘白一片,平日光可鑒人一片喜紅的霍府早已蒙上一層薄霧,霍耀祖果然被警備司的人放了回來,他獨自跪在父親的棺木前發呆。

靈堂前素白一片,凄凄涼涼的哭泣聲,霍耀祖跪得筆挺,素白喪服映着俊逸的臉頰顯得格外蒼白,他雙拳緊握,緊抿的薄唇一開一合:

“父親,您放心,我會重振霍家,不惜一切代價搶回殷桃,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佑我霍家!”

語畢,他雙手扶地重重磕了三下,額間生生的血痕,在這一片慘白天地之間異常炫目。

“耀祖,我兒,你快起來罷!你爹在天之靈一定壞保佑咱們孤兒寡母的,後天便是你爹出殡的日子,這還有兩日,你哪兒都不能去,知道嗎?”

霍氏夫人扶起了霍耀祖,那淚眼婆娑的面容上挂滿了淚痕,她抽出絲帕在臉上沾了沾,神色說不出的哀恸。

“媽,殷家那邊畢竟是因霍家才遭遇的禍事,我怎麽能置之不理,那殷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麽能放任她流落在外?”

“孩子,我知你心善,可皇甫家從開始就是要拿霍家開刀立威,你這麽去要人,不是正中下懷嗎?”

任憑霍夫人如何哀求勸慰,霍耀祖一直緊抿着薄唇,不發一語。他攙扶着母親霍夫人自靈堂往卧室走去,對于剛剛霍夫人的提議他只字不提,只是勸慰她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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