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謝允是被帝俊抱回酒店的, 帝俊抱了一路, 胡大就這麽呆愣愣地看着, 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種感覺很奇怪。
胡大現在想起來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想的不是帝俊和謝允有什麽, 該不該有什麽, 而是發自內心的膽寒。
謝老板是個凡人, 不管胡大怎麽喜歡他, 都不能否認這一點, 就算謝老板日後真的成了神仙, 由人登仙在天廷也不會有多高的地位。
畢竟謝老板不是聖人, 也不是有大功績的帝王将相。
胡大覺得自己真的太喜歡謝老板了, 所以才會替他擔心, 替他憂愁。
像帝俊這樣的大人物，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真心實意的喜歡上一個人族呢？
他覺得自己該幫一幫謝老板, 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想讓謝老板小心一點，只要謝老板能夠維持住本心, 那以後就不會被帝俊的态度傷害。
不過他不敢去問別人, 只能去問自己的弟弟。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看起來老實憨厚，其實心裏花花腸子特別多，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年輕的女孩們都喜歡他。
哪怕還有更多好看的男孩，她們的目光只在胡二一個人身上駐留。
胡二在聽見了胡大的想法之後很不能理解：“這不是好事嗎？老板如果真的和陛下在一起了, 以後去了天廷，也沒有神仙敢給他臉色看，說不定什麽事都不用做，快活又逍遙。”
胡大有些急，抓耳撓腮地說：“但是，但是陛下要是生厭了呢？膩煩了呢？要是陛下……只把老板當成玩物呢？”
胡二不能理解胡大，覺得妖帝算是這天上地下數一數二的人物了，跟這樣的人物有一段感情，哪怕最後要分開，依舊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因為老板，我才能來這個酒店，才能認識江曉。”胡大說，“你是不是覺得你能來這裏是因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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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二看着自己的哥哥，他想了想，認真地說：“我們是妖族，生來就是陛下的奴仆。”
雖然胡中天沒這麽教導過胡二，但胡二就是這麽想的，哪怕他以前不認識帝俊，也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當他聽到這個名號的時候，就知道那是他的主人。
作為奴仆的，怎麽能去質疑主人的決定呢？
于是他就這麽看着胡大跑走了。
他們兄弟兩個互相都不能理解。
胡大認為是謝允給了他現在的一切，一個安心的住所和工作，一個溫柔又體貼的愛人，所以他自認是謝允的從人，他的忠誠是給謝允的。
而胡二認為他是妖族，他出生就是陛下的奴仆，一個仆人，當然是要以主人的意志為自己的意志，以主人的好惡為自己的好惡。
胡妞知道自己的兩個哥哥開始冷戰以後沒有任何表示。
胡大雖然不聰明，但是有自己的堅持，認定了什麽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胡二很聰明，但是有時候又會鑽進牛角尖裏。
胡妞甚至沒有問他們在冷戰什麽。
畢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他們總會想開的。
小人們每天清早都在謝允和帝俊的身邊唱歌，他們的聲音像百靈鳥一樣動聽，溫柔又甜美，謝允起床的時候迷迷糊糊去摸旁邊的位子，帝俊又帶着金蛋出去了。
他松了口氣，但是又有點遺憾。
幸好這個時候肚子叫了，他昨天大約大半天都沒有吃東西，餓得不行，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對小人們說：“不用唱了，我去吃飯了。”
小人們閉上了嘴，然而還沒等謝允再說些什麽，他剛站起來，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覺得身體很熱，也沒有力氣，頭很昏，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斷了。
謝允開始喘粗氣，他感覺自己呼吸也很困難。
發燒了？
但是他發不出聲音，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眼睛也睜不開，雙眼又疼又酸。
他坐在原地，動也不動，不敢換姿勢。
小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以為謝允坐在原地沉思。
畢竟人族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不是嗎？
于是他們小聲的讨論了一下，決定先找地方去……玩。
謝允也不知道小人們什麽時候走的，他只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是那種痛不欲生的疼，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謝允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烈焰在燃燒，燒得他口幹舌燥，眼淚也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來，沿着臉龐滴落在被子上。
他的喉嚨就像是破敗的風車一樣，只能發出呼哧呼哧地聲音。
要死了？
謝允難得的有了懼意。
他還沒看到金蛋破殼呢！
他還沒奉養父母終老，他掙了這麽多錢都還沒有自己享受過。
就這麽死了，他好虧啊！
最虧的是，他死之前竟然都沒把堯俊睡一次。
不知道這把火燒了多久，等謝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早就忘了現在是幾點了，不過他再次醒來之後覺得舒服多了，全身上下都舒坦了。
好像做了一次按摩，又睡了一次好覺。
飽足地不行，肚子也不餓了。
謝允左右看看，沒發現小人們，估計是跑到哪裏玩去了吧？
就在謝允準備去洗漱的時候，他的手在床上一撐，撐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這樣謝允全身都變得僵硬起來。
他就這麽僵硬着低下頭去看。
那是一顆蛋，一顆金色的蛋，但是和金蛋不同，這顆蛋沒有那麽大，它看起來很小，大約只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拳頭那麽大。
而且顏色也不像金蛋那麽璀璨，與其說是金色，不如說是淡黃色。
這讓它看起來竟然有點可愛。
不……不會……吧？
之前他的感覺不是錯覺，他還真有一個孩子了。
又是一顆蛋……
謝允絕望地捂住額頭。
其實他是有些擔心的，雖然帝俊表現的很喜歡金蛋，可是那畢竟是他們兩認識之前。
現在自己和帝俊的關系比較複雜，這個時候再來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謝允忽然有些恐慌起來。
不過這顆小蛋可不知道謝允是怎麽想的，它像手機震動一樣震動起來，發出專屬于嬰幼兒的啼哭聲。
謝允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生了二胎，又當爸爸了。
不過，小蛋的比起金蛋小得多，可以拿在手上，都不用抱在懷裏了。
不知道為什麽，謝允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金蛋是金色的，小蛋是淡黃色的，大小都不一樣，甚至金蛋是雞蛋那樣的形狀，小蛋卻是圓的，兩個孩子不會是兩種生物吧？
謝允打了個寒顫。
他怕不是要生下一大堆鴿子老鷹喜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都是蛋，要是是胎生，那謝允才是倒了大黴。
就在謝允發呆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地敲門聲。
謝允只能先去開門。
太一、哪吒、趙公明、歲星他們都守在門口。
表情都很複雜。
太一先一步走進房裏，他什麽也沒說，徑直走到床邊，一眼就看到了小蛋，這讓他深吸一口氣，表情非常震驚。
太一羨慕嫉妒極了。
憑什麽他大哥運氣就這麽好，老婆都還沒追到手，孩子都有兩個了。
三足金烏多難繁衍啊，不然也不會一直只有他們兄弟。
一定是大哥有什麽偏方！
哪吒和趙公明則是把謝允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啊！
要是說生下金蛋是天時地利，走了狗屎運。
那這顆小蛋怎麽說？
小蛋還在哭，哭的撕心裂肺。
哪吒推了推謝允：“快去抱孩子。”
于是謝允就只能過去，在太一如狼似虎地眼神中把小蛋抱了起來。
果然，一回到爸爸的懷裏，小蛋就安靜了下來，只是還在一邊打嗝一邊抽泣。
帝俊這時也出現在門口。
他還抱着金蛋。
金蛋大喊道：“弟弟！”
帝俊卻沒有動，他在此時竟然産生了一種近鄉情怯地感覺。
謝允也很尴尬。
兩人就這麽隔着太一他們對視，最後帝俊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帝俊坐到謝允的旁邊，金蛋則靠到了謝允的懷裏，打量着這個小蛋。
哪吒他們也知情知趣地出去了。
謝允看着帝俊，小聲問：“你不生氣啦？”
他以為帝俊躲着他是因為他做錯了什麽事，搞得帝俊生氣了。
帝俊目光複雜地看着他。
這個人族，自己竟然真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總是這樣，按人族的話來說就是樂天派。
見到神仙，他害怕，但是也只是害怕一下就接受了，把哪吒當成朋友。
有了金蛋，他也害怕，但是很快也真的把金蛋當至親養育。
接手一個虧損的酒店，他發愁，但也僅僅是發愁而已，沒有直接甩手不幹，也沒有跑，而是肩負起了這個責任。
這個人族，他有一顆金子般的心，不為外物所動，他大方又溫柔，對誰都一樣。
所以酒店的妖怪們才會這麽喜歡他。
帝俊握住了謝允的手。
這讓謝允的臉一瞬間布滿紅霞。
“怎麽了？”謝允說話有些結巴了。
帝俊說：“你不用害怕。”
謝允沒說話，他低着頭。
帝俊又說：“他們是我們的孩子。”
謝允終于擡頭了。
他吃驚地看着帝俊。
“你知道什麽叫感氣而孕嗎？”帝俊問道。
謝允點頭，又搖頭，他能理解這個詞的表面意思，但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感氣而孕。
帝俊依舊握着謝允的手，帝俊的手比謝允的大，骨節分明有力，這讓謝允的手在對比之下竟然顯得有些嬌小。
“數萬年前，我曾在人間泡過溫泉，留下一絲氣息。”帝俊說，“你去泡過之後，這股氣便入了你的體，你就有了金蛋。”
謝允深吸一口氣。
帝俊：“數年前年的一絲氣息都能讓你感氣而孕，這個孩子的到來也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帝俊說，“就算你知道，也不要說出來。”
謝允再次傻兮兮地看着帝俊。
他怎麽覺得堯俊說的話他都有些聽不懂了呢？
天道是禁止帝俊太一下凡的，不僅僅是他們，連哪吒趙公明也是不能下來的。
他們太強大了，随手一指，大地上就要生靈塗炭。
只有他們使出分身，把無盡法力留在原體裏才能下凡。
這不過是在蒙騙天道而已。
一旦有人族發現了他們的真身，他們的神識就會被感召回去。
帝俊此時可不想回去。
他想和謝允一起等着兩個孩子破殼。
然後再等謝允成仙。
他會陪伴他，保護他，盡可能的督促他成長。
他會像謝允的兄長一樣愛護他，像父親一樣督促他，像情人一樣守護他的心靈。
謝允明白了：“我知道了。”
但是他又開始發愁了：“兩個孩子，怎麽辦啊？”
他接受的很快。
主要是謝允一開始想的是這兩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或者母親可能是鴿子老鷹之類的。
但是現在帝俊說是他的孩子。
那肯定就比鴿子老鷹來得好啊！
這樣一想，那金蛋和小蛋還是仙二代呢。
金蛋忽然說：“弟弟好小啊。”
謝允好奇：“金蛋，你怎麽知道這是弟弟，不是妹妹？”
金蛋看了看謝允，認真說：“爸爸和爹都是男的，怎麽可能生出女孩？”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謝允竟然無言以對。
但是謝允還是希望是一兒一女，兒女雙全，湊個好字。
再說了，女兒多可愛啊，香香軟軟的，謝允以後可以給她買好看的娃娃，漂亮的衣服還有精致的小飾品。
他肯定能把她養的跟小公主一樣。
帝俊微笑着摸摸小蛋：“要等破殼才知道。”
不過是女孩的可能性很小，但依舊有一點小小的可能，看着謝允這麽期待的樣子，他也說不出這孩子極大可能是兒子。
算了，就算這個不是，以後也有機會再來個女兒嘛。
未必他帝俊還養不起自己的孩子了？
從這天開始，謝允覺得自己和帝俊的關系拉近了很多，而且帝俊的行為和以前産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
帝俊不僅帶兩個孩子，還會給謝允準備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一旦謝允缺了什麽，謝允都不需要說，帝俊就已經給他準備好了。
而且帝俊的态度非常自然，他不覺得這有什麽，也不覺得做這些自降身價。
就連面對謝允的時候，臉上表情也豐富了一些。
連太一都被這樣的帝俊吓了一跳，要不是他清楚自己的哥哥不可能被奪舍，要不然他還以為這具身體裏住的是別人。
謝允有時候都覺得帝俊實在是對他太好了。
好到謝允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和金蛋小蛋一樣，變成了一個讓帝俊疼愛的小寶寶。
他把這話跟哪吒說了一遍。
哪吒目光驚訝地看着謝允：“小寶寶？你？”
這麽一說，哪吒覺得也有點像，畢竟謝允才二十多歲，在帝俊這個活了數萬年的大妖面前，确實跟小寶寶差不多了。
酒店的氣氛也發生了點變化，簡直就是到處都洋溢着歡樂的氣氛。
小蛋最近除了哭就是睡，半夜要哭，有時候能哭整整一天。
也就是帝俊有精神，謝允有時候聽的都想把小蛋弄出去扔了。
不過金蛋是一點也不嫌棄小蛋，還會哄小蛋說話，謝允有時候聽見金蛋在一旁說話，小蛋就在另一邊哭，還覺得這場面挺有趣的。
鄭嘉和在酒店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拿了詞和譜之後沒有急着走，而是和自己的同伴在一起研究起來。
他們每天就湊在一起重新譜曲。
雖然是買來了，但是總不能一點都不改吧？那也有點太沒有創造力了。
他們也還是有作為音樂人的自尊的。
“這裏升調怎麽樣？”
“有點太高了，就沒有那種柔和的感覺。”
“那這裏呢？”
“我感覺也不是很好。”
鄭嘉和看着同伴們一臉垂頭喪氣地樣子，連忙出來說：“實在不行就不用改了嘛。”
結果幾個人一起轉過頭瞪他：“怎麽能不改呢！”
鄭嘉和悻悻地閉上了嘴。
算了，反正都是專業的。
這幾個人又開始讨論起來，最後讨論了幾個方案出來，連夜選。
鄭嘉和就跟着不同的調子唱了好幾次。
但是不管怎麽改，都覺得原版的最好。
原版該高亢的時候讓人熱血沸騰，委婉的時候讓人悲傷流淚。
最後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還是原版的最好，最有味道。
在離開之前，鄭嘉和在酒店演唱了一次，免費的，至于音樂，就是小人們伴奏。
畢竟大家都認為小人們是一種錄音機，只是質量特別好。
這一次鄭嘉和得到了久違的掌聲，這裏的客人都不是什麽專業人士，也不會欣賞什麽高雅音樂，他們只有兩個感覺，好聽或是不好聽。
還有客人來問他的名字，問他會不會在酒店裏待。
不僅這樣，還有人來問他接不接商業演出。
鄭嘉和很開心。
他沒有被專業人士誇獎，但是來自大衆的贊美聲卻還是讓她找回了自信。
是啊，他為什麽一定要唱歌那些專業的聽？
他們聽了有什麽好處嗎？除了一兩個獎項以外，又有什麽好的？
但是他可以唱歌大衆聽，唱給那些不能去音樂廳的人聽。
“收拾東西！”鄭嘉和沖自己的同伴們說，“不回帝都了！我們去山區！”
同伴們一臉莫名：“去山區幹什麽？去扶貧？”
鄭嘉和搖頭：“我想了一下，其實我去音樂廳有什麽好處？還不是和一堆人同臺，排在一個不前不後的位子。誰會真的聽我演唱？坐在音樂廳裏的人都懂音樂嗎？”
同伴們有點奇怪：“那去山區，那的人就懂音樂了？”
現在南邊還有不少貧困山區，在深山老林裏，路不好走，也不富裕，年輕人出去打工，留下孩子和老人，他們能懂音樂？
“你們以為音樂是什麽高雅的藝術？”鄭嘉和突然說，“唱古典的看不起唱流行的，唱流行的看不起唱民俗的，但只要能引起大衆共鳴的歌，就是好歌！就是好曲子！”
“他們不能起音樂廳聽，我就過去，去他們身邊給他們唱。”
鄭嘉和忽然吐出一口氣：“我以前以為只有在音樂廳，在帝都才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太不看不起我自己了。”
同伴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在帝都并沒有多少名氣，哪怕是在圈內，說出去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
在帝都混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有混出名頭來。
但是為什麽要執着于帝都呢？
難道除了帝都，就沒有別的地方有人聽他們的歌了嗎？
鄭嘉和是一大早走的，他走得匆忙，但是走之前還是給謝允打了聲招呼，還送了謝允一份禮物——就是那塊手表，之前謝允不願意收，這次鄭嘉和道完別之後就偷偷把手表留在了酒店的前臺。
一群人垂頭喪氣地來到酒店，走的時候興高采烈。
謝允從陳夢手裏接過那個手表，想了想，還是決定收下了。
酒店的生意也慢慢的比之前冷清了一些，之前有電影的熱度，所以每天都是爆滿，不少附近的人沒有訂房直接過來，謝允都得再三賠笑臉說客滿了。
三樓也因此重開了出來。
白駒如魚得水混跡在客人當中，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半山腰酒店第一吉祥物。
咪咪和二狗子還有那只小野豬都得往後靠。
不過白駒沒想到的是，比起咪咪和二狗子，這只豬竟然是除了它以外第二受寵的吉祥物。
小野豬還嫌自己的名字不太好聽，自從有個人族叫了它香香以後，它就改名叫香香了。
至于為什麽有人叫它香香？
因為那個人以為這只粉嫩嫩的小豬仔是市面上傳說的不會長大的小香豬。
這人回去以後還買了一頭寵物小香豬。
聽說……那只小巧可愛的小香豬，現在長得他家客廳都快放不下了。
白駒看着香香，真是傻豬有傻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