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上有一群狼!!!
白冽得知羅木木跟其他女生一起離開, 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意識到小可愛有一天有可能會喜歡上另一個女生,他心裏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
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可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 什麽東西都可以憑自己的本事搶來, 唯有感情一事不可以強求,尤其還是他不能給予同等幸福的感情。況且……他回想起小可愛每次說到他收養的幾個小家夥時, 雙眼亮亮的樣子,明顯很喜歡小崽仔……心情頓時更加灰暗了。
正在白大少滿心自怨自哀之時, 忽然見他一直呆望着的方向跑回來一個大喊大叫的女生, 他皺了皺眉, 定晴去看,就見那女生滿臉眼淚,隔了老遠就聽見她在沖着人群方向大喊大叫着什麽。
白冽耳聰目明, 立刻就從她的話裏捕捉到“木木”兩個字,身體“嚯”地站了起來,大步跑過去焦急地追問道:“木木怎麽了?!”
“他、他摔下山去了,都是為了救我……”王詩如一邊哭, 一邊害怕地大聲沖他喊了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她就想趁機會表白而已啊,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茶山地勢并不平緩, 而且山上斷崖較多,十分危險,白冽根本不敢去想那麽膽小的小慫包摔下去會有多痛多害怕,他勉強鎮定心神, 沉聲詢問王詩如,“他是從哪裏摔下去的?”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鎮定,王詩如慌亂如麻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了一些,她抽泣了一聲,說了一句“跟我來”,就強撐着發軟的身體帶白冽往回走。
其他同學聽說羅木木摔下山去都吓了一大跳,班長擔心跟上去的人太多再次遇到危險,便讓大家在營地集合,只讓幾個身強體壯的同學帶着繩子跟過去幫忙。
他們撿幹柴的地方離營地不遠,王詩如很快就帶着白冽回到了原地。在羅木木摔下去的地方痕跡還在,路邊的草叢被壓倒一大遍,只是那條蛇早已經游走了。
“他就是從這些摔下去了……”王詩如雙眼都哭紅了,想去路邊看看下面怎麽樣,卻又不敢。
這種程度的斷崖對于從小在山中長大的白冽來說并不算什麽,他沉着臉探出身去,下面被茂密的濃綠植被完全覆蓋,讓他無法看清下面的情況。
很快有同學拿來了繩子,白冽沉默不言地接過繩子,将其中一頭拴在一棵大樹上,另外一頭就直接往腰上拴,有同學往下看了看,擔憂地說:“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要不我們直接報警等救援吧?”
“沒事。”白冽沖他輕輕搖了搖頭,拴好兩邊的繩子,直接從陡坡上走了下去。
一開始大家還很擔心他的的安危,但看到白冽在陡坡上有條不紊地下行之後,都稍稍放下了提着的心,看得出他應該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即便在接近垂直的陡坡上也是如履平地。
只是,等白冽下到了小山谷的谷底,他想象中的小可愛害怕得瑟瑟發抖,看見他立刻就驚喜地撲過來的畫面完全沒有出現,因為谷底,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在離山谷很遠的山的另一邊。
羅木木跟哈士奇熊抱成一團,縮在一個矮崖下瑟瑟發抖,如出一轍的冰藍色圓眼睛恐懼地看着将他們圍住的兩個高壯男人,吓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确定是他嗎?”其中一個問另一個。
另一個把腦袋往他們的方向伸過來,抽動鼻尖用力嗅了嗅,而後肯定地說:“就是他,就是他的味道,化成灰我都聞得出來!”
而後兩個男人都轉過頭,有致一同地露出仇恨的目光瞪着羅木木,其中一個怒聲說道:“原來是你偷了我們的東西!你這個小偷!”
“小偷!”另一個人怒聲附和。都是這個小偷害他們被老大罵!
“我、我沒偷你們東西啊。”羅木木吓得要命,但是面臨人格問題,他還是要據理力争一下的。
兩頭因為丢了重要的東西,被自家老大罰的黑狼又齊齊怒哼了一聲,把抱成一團的一人一狗吓得抖如篩糠,生怕他倆一言不合就直接張嘴吃人/吃狗。
不過那兩頭黑狼顯然沒他們想的那麽多,兩人對視一眼,從懷裏掏出繩子,露出大黑狼抓小白兔時的邪惡表情。
“你、你們要幹什麽?!”羅木木努力拿出身為狼族後代的血性,色厲內荏地沖他們喊道,“抓人、抓人可是犯罪!你們小心、小心會進局子!”
幾乎把整顆大腦袋都埋進他懷裏的哈士奇也嗡聲嗡氣地說:“偷你們東西的又不是我!不要抓我啊!!!”
羅木木簡直要被這不講義氣的狗給氣死了,一把将懷裏的大狗頭給推開。
兩頭黑狼也沒想到事到臨頭,這一人一狗竟然又吵起來了,正要語重心長地教訓一下他們既然是同族就應該相親相愛時,忽然,變故就在那一剎那發生!
被羅木木一把推開的哈士奇猛地從地上一步竄起,張大嘴就往其中一頭黑狼的腿上咬去,旁邊羅木木速度也不慢,他就着彎腰的姿勢,弓起手肘用力撞向另一頭黑狼的腹部!
兩頭黑狼顯然沒想到這兩個慫貨臨了還能突然暴起,頓時被他們給撞翻在地。
羅木木趁機沖哈士奇大喝一聲,“跑!”
哈士奇頓時撒開四爪就往外沖去,羅木木一雙長腿也很有優勢,竟然也沒有落下,跟着它一起跑出了那個斷崖。
然而,就在他們絕境逢生,都忍不住要面露狂喜之時,不管是他們即将狂喜的表情,還是狂奔的姿勢,都像被人施了冰凍封印了似的,僵硬地頓在了半空中。
“你們想跑去哪裏?”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雙手插兜閑閑地站在來路上,一雙一看就特別陰險的眼睛笑眯眯望着他們。
當然了,這個臉上寫滿“陰險”的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在他身邊的人有七八個,完全把去路給堵死了啊啊啊!!!好讨厭!!!
“大少!”兩頭黑狼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被自己的領頭看到自己竟然被一個人和一只狗輕易打倒在地,他們的臉色都有些發紅,覺得特別沒面子,特別丢臉,都不由用惡狠狠的目光瞪着羅木木跟哈士奇。
羅木木跟哈士奇也是滿臉悲憤!怎麽可以這樣!電視劇裏不都是講他們這樣臨時合作,絕地反擊後就能從邪惡反派手中逃出生天嗎?!為什麽外面還堵着這麽多?!反派一次出場這麽多都不用花錢嗎?!
——酷愛看電視劇的一人一狗此時都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電視劇誤人/誤狗啊!!!
黑風沖身邊人擡了擡下巴,立刻就有兩個黑衣大漢往羅木木他們走去,看着就跟黑|社|會似的,特別有氣勢。
羅木木猛地咽了咽口水,他努力忍着心中的恐懼,強迫自己看着前面明顯是領頭的男人,抖着聲音,試圖和他們說道理,“你們、你們到底為什麽綁我?是、是他說的偷你們東西的事嗎?但是我沒偷你們東西,這是個誤會。”
黑風聞言看了一眼這只瑟瑟發抖的小狗,對他并沒什麽興趣,忽然,山頭那邊緩緩吹過來一陣晨風,晨風繞過森林,吹過站在對面的幾人,吹到他的鼻尖。
狼?
白狼族的味道。
黑風微微皺了皺眉,他又仔細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只小狗,他們應該确實是狗不是狼——雖然有一點像。
是他聞錯了嗎?還是這山頭有白狼族的來過了?
越思考黑風的臉色就越難看,沉聲說道:“帶走。”
羅木木原本還想跟他們講講道理,也許就能說清這是個誤會,但那個人發沉的眼神讓他的心也跟着發沉,這個人不講道理,又讓這麽多黑狼同時圍着他們,他們根本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
又半個小時後,羅木木跟哈士奇被捆成了粽子帶進了一座……一座城堡。
羅木木被推進來的時候,還有空想,沒想到這山裏竟然真的有城堡啊!不知道裏面是不是也有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
羅木木這樣還能用兩條腿自己走路的其實還好,像另一只哈士奇,因為在來的路上這家夥太愛裝死,時常躺在地上拖都拖不動,最後黑狼族的人也沒辦法了,幹脆把它的四條腿給捆了起來,嘴巴也用膠帶纏住,輪流給扛回來的——他們擔心這只狗跑出去向人類求救,雖然他們的擔憂以哈士奇的路癡屬性來說太多餘,但任何事總是有備無患嘛。
被扛着的哈士奇就在羅木木身邊,這會兒倒着腦袋看了一眼那城堡,轉過頭猛地沖羅木木眨眼睛。
羅木木一臉茫然,完全沒明白它想表達什麽。哈士奇眨了一會兒眼覺得眼睛疼,又覺得這個同類真是太傻了,幹脆閉着眼睛不給他遞點子了。
一人一狗就這麽被送進了城堡。
與城堡外看起來古舊滄桑的風格不同,城堡內裝修得十分華麗,色調沉穩但并不算陰暗。
黑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華麗的大沙發上慢慢地品,而羅木木與哈士奇則被趕到了他面前,當然他們只能站着。
哈士奇被解開了四條腿,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羅木木身邊,冰藍色的雙眼看到那套沙發忍不住亮了亮。
當然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它的神色,黑風看都不看他們,慢慢品了一口酒,問道:“說吧。”
羅木木心裏害怕又茫然,做為家中的獨子,雖然他的父母十分寵愛他,把他護得天真不知事世,但家教卻是很嚴格的,其中一條就是不能偷別人家的東西。
眼見得不到答案的老大越來越不耐煩,跟在他身邊的人想着要不要直接動手逼問時,其中一個人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而後皺着眉低頭在黑風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少?”
“是的。”
黑風聽完酒也不喝了,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對着羅木木一人一狗揮了揮手,沖他身邊人說道:“先把他們帶走,安排幾個人去見白冽,看看他要人幹什麽,另外這裏的事不要讓他知道,這是黑狼族的內務。”
“是。”
就這樣,還沒想出要說什麽的羅木木和哈士奇又被帶到了城堡的樓上。
羅木木看着被鎖上的房門,憂傷地嘆了口氣,剛才他耳尖地聽到那兩人提到了一個白字,雖然知道說的肯定不是冽哥,他心裏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希望,但同時他又特別擔憂,這裏可是狼窩啊,他不希望冽哥到狼窩來冒險,希望冽哥能向警察求助吧,狼族的人畢竟還是要遵守人類的法律和秩序……吧?
與他的擔憂相反,哈士奇搖着尾巴在屋裏轉了一圈,然後一甩之前的害怕,歡喜地撲到一個大沙發上打起了滾,還不忘轉頭沖他嗷嗚嗚喊道:“哇這個沙發好舒服啊,快來玩啊~”
羅木木滿心悲春傷秋,哪有心情同它玩!他走到窗戶邊,發現城堡外與內部完全相反,城堡外一片荒涼,草都長到膝蓋深了。
他看了一會兒,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結果轉過頭,就看到那只哈士奇正在撅着屁股……拆沙發……
華麗的大沙發沒幾下就被它拆得滿地都是碎布,羅木木看着那在滿天飄揚的飛絮中搖得特別歡快的大尾巴,忽然想到了什麽,雙眼漸漸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