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7-

在伊達組的房間裏,幾個人圍着長桌坐着, 表情看起來都很嚴肅。唯一一個坐在桌首的長谷部則是低着頭, 看起來十分不安。

“闖禍了呢, 長谷部君,”鶴丸兩手的手肘拄着桌面,十指互搭着抵在下颌處,表情沉重得仿佛他們在讨論什麽關乎本丸生死存亡的事情,“這下子嚴重了, 你膽子還真夠大的。”

大俱利面色同情地看着長谷部, 然後搖了搖頭:“唉。”

天生牙一本正經地對長谷部說道:“別擔心, 不會有事的。”

燭臺切拍了拍長谷部的肩鼓勵道:“嘛,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但是吧……你怎麽連主人都兇呢?”

安定和清光誰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長谷部他們。

“萬分抱歉!”長谷部再一次對着凜夜行了個大禮,整個人處于一種随時要切腹謝罪的狀态, “請主責罰我吧!”

在鶴丸他們跟長谷部說話的時候,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凜夜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麽, 只是全神貫注地玩着她手上的貓耳朵和狗耳朵。

三日月悄悄地靠了過去,小聲問道:“這是什麽?”

“是貓耳朵和狗耳朵哦,”凜夜舉到了三日月面前, “三日月先生也來戴戴看吧?很可愛哦!”

“可愛嗎?”三日月捏起了下巴,“但是老爺爺似乎不适合可愛的東西呢。”

狐之助雀躍着說道:“三日月大人試試嘛, 天生牙大人也戴了, 很可愛哦!”

“啊哈哈哈, 是嗎?”三日月來了興致,“那我也試試。”

凜夜興沖沖地把那對毛茸茸的狗耳朵給三日月戴在了腦袋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之後,她開心地說道:“可愛!”她又把那對貓耳戴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剛準備問三日月可不可愛,就聽到長谷部很大聲地在叫自己。

完全錯過他們剛才的對話,凜夜也不知道長谷部叫自己幹什麽。她茫然不解地擡起頭,就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鶴丸他們多少有些幸災樂禍,長谷部則是生态緊張又懊惱。不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凜夜想起了自己的人生導師庫洛姆說過的話:“這種情況下,萌混過關就可以了。”

于是,凜夜眨了眨眼睛,又歪了下腦袋,用細細軟軟的聲音叫了一聲:“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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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可愛暴擊――!

幾個付喪神紛紛捂住了胸口,一時間被萌的找不到語言來描述。這個時候,三日月興沖沖地問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汪’一聲?”

鶴丸急忙伸出手制止了他:“別,求你了,千萬別!”

安定掩面:“主人這叫可愛,你那叫可怕!”

“看起來成功了,”凜夜曲起手指撓了撓臉頰,“其實我剛剛走神了,并沒有聽到你們在說什麽,只聽到長谷部先生叫我了。長谷部先生有什麽事嗎?”

被凜夜用充滿了真誠和關切的眼神注視着,長谷部內心的愧疚感更重了。他說:“實在是非常抱歉,因為剛才沒有注意到主也在後面所以用了非常不敬的态度……”

“啊,那個啊,”凜夜擺了擺手,“沒關系沒關系,在走廊上跑本來就是我們不對嘛,所以不用在意啦。”

反過來被凜夜道了個歉還被安慰了一通,長谷部感動得差點流淚:“主……”

“這個事情解決了,長谷部,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鶴丸單手撐着下巴看着長谷部,另一只手的手指還敲着桌面,“你這個稱呼是怎麽回事啊?”

“我――”長谷部一時語塞,想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作何回答。無奈之下,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三日月。

三日月正拿着那對狗耳朵,循循善誘地對清光說道:“清光,不試一下嗎?”

清光一臉抗拒:“不了吧?”

“多可愛,來試試嘛。”三日月堅持不懈地繼續誘惑道。

狐之助嘆了口氣:“三日月大人,是真的很像會誘拐小孩的壞人呢。”

因為清光堅決不肯接過那對毛茸茸的狗耳朵,三日月明顯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去:“唉。”注意到大家在看自己,他又擡起頭來問道,“怎麽了嗎?”

“我們在讨論為什麽長谷部對主公的稱呼,不知道為什麽,他就看向你了呢,”鶴丸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呢?”

“是啊,”三日月也看向了長谷部,“這是怎麽回事呢?”

清光語氣涼涼地說道:“出現了,三日月式裝傻。”

“哈哈哈,”三日月笑了起來,“追究那麽多也沒什麽意義吧?既然是長谷部承認的審神者,那麽稱呼她一聲‘主’也無可厚非。對吧,長谷部?”

“真是完美避開了這個問題還給了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該說不愧是三日月嗎?”清光別有深意地問道。

三日月故作謙虛地說道:“過獎了過獎了。比起那個,其實我更想知道,昨天晚上清光和主公之間,發生了什麽呢?”

聽到三日月這麽說,清光頓時挺直了脊背,而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了他。

鶴丸也壞笑着說道:“是啊,我也好奇,畢竟我和三日月還特意回避了。啊呀,早知道我們就留下來了。”

“凜昨晚回本丸了?”天生牙狐疑地問道,“我怎麽不知道?”他看向凜夜,“你去找清光了嗎?”

“诶?”凜夜眨了眨眼睛,然後伸出了手,“等一下!”凜夜一臉費解地看着三日月和鶴丸,“為什麽你們知道我昨晚做夢夢見了什麽?”

“做夢?”清光嘴角抽了抽,“你夢見什麽了?”

凜夜指了指三日月和鶴丸:“就是三日月先生和鶴丸先生說的啊,一開始是我們三個在聊天,然後清光出現了,他們兩個就離開了,清光送了我一下還叫了我主人……”她越說越心虛,聲音也變小了,“反正,做做夢總是可以的吧……”

“你們那叫聊天嗎?”清光滿頭黑線地看着凜夜,“你和鶴丸兩個人臉對着臉在那互相‘哇’個不停,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搞不懂。”

凜夜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你還以為自己昨晚是做夢呢,”鶴丸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了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凜夜的同情,“我們的審神者,別是個傻子吧?”

“你才是傻子!”凜夜怒視着鶴丸,然後又轉頭看向清光,用試探的語氣問道,“那,昨晚不是我做夢嗎?”

清光回答道:“不是。”

“清光叫我主人了?”

“叫了。”

“那再叫一次!”

“主人。”

“啊――”凜夜捧着臉叫了起來,她跑到天生牙面前拉着他的衣服,眼神熱切地看着他,“天生牙你快掐我一下!用力點!”

天生牙哭笑不得:“用力的話你會疼的。不是做夢,是真的。”

“嘿嘿,”凜夜忍不住笑出了聲,“開心!”她又跑回到清光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清光再叫幾次嘛!”

“……我拒絕,”清光伸手捂住了凜夜的眼睛,“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會忍不住答應的。”

“诶诶?但是這樣我就看不到清光了啊!”

“那就別看了。”

“不行!”

凜夜握着清光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了下來,對着他彎起眼睛笑:“我會好好對清光的!”

清光笑了笑,擡起手在凜夜的腦袋上揉了揉:“請多指教了。”

雙手抱臂坐在一旁,安定擰着眉說道:“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作為清光的好搭檔,為什麽主人對我和對清光的态度差這麽多呢?你對清光也太執着了吧?”

“啊,其實是因為,我這個人超級記仇,”凜夜把頭扭向了一邊,“我來本丸第一天你跑出來吓唬我這件事,我還沒忘呢。”

“诶?到現在還記得嗎?”安定愕然地問道。

凜夜一本正經地回答道:“記得很清楚哦,我可是最記仇的天蠍座!還有鶴丸先生特意跑來吓唬我把我吓哭了,還有挖個坑等着我掉進去,這些事我全部都記得很清楚!”

鶴丸嘴角抽了抽:“你該不會是有個專門記仇的小本本吧?”

凜夜認真地回答道:“沒有哦,全部都記在腦子裏了,記得很清楚!”

“鶴丸,”天生牙沉着臉看向了鶴丸,“你先解釋一下,你挖了個坑等着凜掉進去是怎麽回事?”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倒像是鶴丸會做的事。”

燭臺切搖了搖頭:“不可饒恕啊鶴先生。”

長谷部咬牙:“鶴丸,你給我切腹吧!”

鶴丸舉起了雙手:“聽我解釋!我就是想給她個驚吓嘛,結果掉下去的反而是我啊!”見大家一臉不相信地看着自己,鶴丸急了,“我也知道這件事挺匪夷所思的,但這是真的!掉下去的那個是我啊!我還被主公威脅着幫她鋤草呢!”

“主會威脅你?”長谷部對此表示懷疑。他看了看像個小白兔一樣乖巧又溫順的凜夜,又看了看鶴丸,然後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絕對不可能的!”

鶴丸憤恨地捶地:“信我啊!長谷部!明明我們兩個認識的更久吧?!你不要被騙啊!”

長谷部冷哼了一聲:“信你我才是被騙了。你不僅給主挖坑,現在還污蔑主,我看你就是想去馬當番了。”

鶴丸急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想!”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凜夜朝着鶴丸比了個“耶”的手勢,還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鶴丸掩面。

又輸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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