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104-

雖然大部分人都離開了, 但是小凜夜還是躲在櫃子後面, 用一種害怕又警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這些人。

三日月笑眯眯地說道：“別怕別怕, 我們不是壞人。”

一期面色無奈地說道：“為什麽我覺得你說完這句話反而更像是個壞人了？”

“尤其像是會誘拐小孩的壞人。”天生牙語氣深沉地說道。

“是嗎？”三日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換成了一副嚴肅的樣子對小凜夜說道，“主公啊――”

誰知道，話才剛起了個頭，小凜夜突然嘴一撇, 吧嗒吧嗒地就開始掉眼淚：“嗚……嗚嗚嗚……哇――爸爸――嗚媽咪――”

看到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哭, 付喪神們紛紛亂了手腳。小小的一個人, 一張小臉哭的跟小花貓似的，鼻子都哭紅了，看着讓人又着急又心疼。只是她縮在角落裏不出來, 他們又不敢貿然把她拉出來。本來就已經吓壞了，要是他們再随便碰她，可能她會覺得更害怕。

“我們得想想辦法，”燭臺切語氣焦急地說道, “總不能讓主人這麽一直哭下去啊。再哭下去嗓子都要啞了吧？”

鶴丸試探着問道：“她哭累了會不會就停下來了啊？”

一期掩面：“但是你忍心讓主殿就這麽哭下去嗎？”

鶴丸靈機一動, 轉頭看着一期：“一期，你是本丸裏弟弟最多的人，總該有辦法哄小孩子吧？快, 到你出場的時候了。”

聽到鶴丸這麽說, 所有人都朝他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那個, ”一期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可是我的弟弟們從來都沒哭過, 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哄哭泣的小孩。”

“那就沒辦法了啊，”三日月對一期的話表示體諒，“本丸的諸位好像也都沒有過這種經驗，這可真是難辦啊。”

“唉，”清光嘆了口氣，“真難想象她小時候居然這麽能哭。”想到凜夜曾經跟他說的讓他哄哄自己，他徑直走到了小凜夜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地對她說道，“別哭了，再哭就不可愛了。”

“不可愛，就，不可愛，”小凜夜一邊抽抽搭搭地哭着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要，嗚嗚――找我媽咪――”

清光很有耐心地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然後我再幫你想辦法，讓你回去找你媽媽，好不好？好了不要再哭了，臉都哭髒了。我帶你去洗把臉？”

小凜夜沒有回答，但是卻漸漸止住了哭聲，變成了小聲的抽噎，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點了點頭，聲音裏也帶着濃重的鼻音：“嗯。”

所有人松了口氣。

給小凜夜把哭花的臉洗幹淨，又給她洗了洗手，清光這才仔細地仔細地打量起她來。小丫頭長得粉嫩可愛的看着就讓人喜歡，臉頰還帶着肉嘟嘟的嬰兒肥，軟軟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你今年幾歲了？”清光輕聲問道。

小凜夜伸出五根手指頭：“五歲，但是我還有四個月就滿六歲了。”

凜夜說過她今年十六歲，那站在他面前這個應該就是十年前的她了吧？清光一邊猜測着一邊問道：“那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小凜夜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源哥哥用炮筒打我，然後就到這裏來了。”

“源哥哥？源哥哥是誰？”好像是聽凜夜說過她有很多哥哥，應該就是其中一個吧？炮筒又是怎麽回事？如果是小孩子玩的玩具，那也太暴力了吧？

小凜夜眨巴着眼睛回答道：“源哥哥，就是凜的哥哥呀。”

清光垂下了頭。啊啊，這個回答跟沒回答又有什麽區別？算了，反正她都叫哥哥了，那就是她哥哥吧？不再糾結哥哥這個問題，清光又問道：“那炮筒是怎麽回事？”

“凜和源哥哥在奶奶家玩，在倉庫裏找到的，”小凜夜一邊比劃一邊回答道，“源哥哥用炮筒，砰砰――咻――就打中凜了，然後就到這裏來了。”

聽了凜夜的話，清光又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揉了揉小凜夜的腦袋，笑着對她說道：“好了，我知道怎麽回事了，我們先回去，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好嗎？”

“嗯！”小凜夜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朝清光伸出了雙手，“要抱抱。”

看來是從小就喜歡撒嬌啊。清光笑了笑，彎腰将小家夥抱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

“我嗎？加州清光。”

“清光叔叔――”

“……叫清光就好了，別叫叔叔。”

“爸爸說小孩子要有禮貌。”

“……唉。”

就在清光帶小凜夜去洗臉的時候，其餘的人也讨論了一下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以，當時在場的只有短刀嗎？”歌仙提問道。

亂點了點頭：“是的，當時主人身邊突然冒出了一團煙霧，然後主人就變小了。”

“是毫無征兆的嗎？”鶴丸問道。

“對，當時主人在給我們變魔術看，我們還以為這是什麽會把自己變小的魔術，”博多推了推眼鏡回答道，“結果她看到我們之後就很害怕的樣子，然後躲了起來，我們就去找一期哥了，結果沒想到把大家都吸引來了。”

五虎退擔心地問道：“主人，會一直這樣嗎？”

“應該不會吧？”鶴丸說道，“要是能搞清楚怎麽回事就好了，但是主公看起來很怕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好好跟我們說。現在的她是小時候的她嗎？跟現在的她性格真的差很大啊。”

燭臺切謹慎地開口問道：“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某個原因，現在的主人，跟小時候的她，交換了？”

歌仙狐疑地看着燭臺切：“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晚上一直在說一些奇怪的話？之前還說會不會有人去過未來的某個時間什麽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啊？”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隐瞞的必要了，燭臺切便解釋道：“其實主人以前告訴過我一個秘密，她說她以前來過本丸，當時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因為我們以前從來沒有在本丸見過她，但是她說，是她的以前，不是我們的以前。”

“哦呀，”三日月挑了下眉，“主公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而且主公的父親來本丸的時候，也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天生牙眯了眯眼睛：“‘我女兒就拜托你們照顧了’，還有‘我不是說現在’。”

“還有一句，”三日月意味深長地說道，“‘說起來，那一天快到了呢’。”

“難道主殿和主殿的父親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嗎？”一期不由得驚訝起來，“這可真是――”

“這可真是吓到我了啊，”鶴丸拍了下大腿，“所以，其實并不是主公變小了，而是小時候的她，跟現在的她交換了嗎？”

“應該就是這麽回事。”聽到清光的聲音，衆人紛紛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他抱着小凜夜拉開門走了進來，“我剛剛問過了，主人說是她哥哥用炮筒打了她，她才來到這裏的。”小家夥雙手摟着清光的脖子，一聲不吭地乖乖窩在他懷裏，用好奇又害怕的眼神打量着其他人。

“太可愛了……”歌仙掩面，“清光我跟你說，如果我是主人的父親，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可愛的女兒跟你交往的！”

“哈？”清光嘴角抽了抽，“當着小孩子的面你在說什麽呢？”

一期拍桌而起：“哥哥我也不會同意的！”

清光的嘴角抽的更厲害了：“你擅自給自己安了一個很了不得的身份啊一期……”

看着趴在清光懷裏的小凜夜，亂激動地問道：“那主人現在是變成妹妹了嗎？哎呀好小好可愛哦~可以捏捏臉嗎？”

聽到亂這麽說，小凜夜迅速把臉埋進了清光的頸窩。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清光開口道：“最好不要，她還是很怕生的。哦對了，我問過了，她說她今年五歲，還有四個月滿六歲，跟主人現在的年紀差了十歲。”

燭臺切了然：“是十年前的主人啊。”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看來主公現在已經很依賴清光了呢。嘛，稍微做個總結吧，結合剛剛燭臺切、天生牙和我說的話，加上從清光那裏得來的信息，我們基本可以确定，我們的主公因為被炮筒打了一下所以跟十年前的自己交換了，這件事主公自己以及她父親都是知道的。這就解釋通了為什麽主公之前會跟我還有燭臺切說她以前來過這個本丸。”

鶴丸意味深長地說道：“啊，是啊，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麽主公一來本丸就盯上清光了。”

清光瞥了一眼正拿着自己的小辮子玩的愛不釋手的小凜夜，沒有說話。

“問題來了，”天生牙皺着眉問道，“她們要多久才換回來？”

藥研推了推眼鏡說道：“從大将和父親說過的話來看，小時候的她應該是在本丸待了一段時間，而且不止一兩天，但是有個問題，如果大将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她為什麽還要安排不動去修行？我是說，時間不對。大将做事考慮的還是很全面的，既然她知道有這麽一天，那她應該等這件事結束了之後再安排不動修行吧？”

“确實，”歌仙皺起了眉，“以主人對我們的重視程度來看，不管是迎接不動還是送走藥研，她肯定都要親自去的。更何況她還說了，明天要回現世，可能還要多呆幾天。”

清光突然想起凜夜之前跟他說過的話，于是便猛地擡起頭，但是小辮子被小凜夜揪在手裏，他忍不住叫了一聲：“啊疼疼疼――”

小凜夜急忙松手，表情局促不安地看着清光：“對、對不起……”

一期用責備的目光看着清光：“你吓到主殿了。”

“為什麽好像是我做錯事了一樣？”清光不禁滿頭黑線，他說了句“沒事”，還把小辮子又塞回了凜夜手裏，然後才說道，“主人之前跟我說，她過幾天會有一段時間不在本丸會不會指的就是這件事？”

“過幾天？”燭臺切提出了質疑，“時間跟現在對不上呀。”

“我覺得應該是，主公知道事情發生的确切的時間，并且在那個時間之前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本來事情應該是按照她預想的那樣發展的，但是，交換的時間提前了。”鶴丸看向了其他人，“你們說，會不會有這個可能？”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天生牙擰眉思索着，“可是為什麽會提前呢……”

就在這時，狐之助跑過來了：“各位，我回來了！”它語氣急切地說道，“我剛剛去了現世，找到了主公大人的父親！”它把從綱吉那裏得到的消息告訴了他們，基本上跟他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綱吉也說，交換的時間提前了。

“果然是這麽回事啊，”三日月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主公的父親沒有說別的嗎？比如要不要把主公接回現世什麽的。”

狐之助搖了搖頭：“沒有，我去找他的時候，他說自己馬上要出國，主公大人的母親那邊他會去說明情況的，主公大人就拜托我們照顧了，他還說五天之後就會換回來了。”

“這樣啊，”三日月看了看其他人，“這是完全甩手讓我們負責了呀。”

“難怪他一早就說‘我女兒就拜托給你們了’，”鶴丸搖了搖頭，“感覺被算計進去了。”

“讓我們照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燭臺切搓了搓手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也不會照顧小姑娘呀，而且主人現在還對我們很警覺，連靠近都沒辦法靠近……”燭臺切說完之後，所有人都默默地看向了清光。

清光往後縮了一下：“你們都看我幹嘛？”

歌仙額角跳動了一下，一臉不爽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主人現在已經黏上你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接近主人的！”

清光無奈地說道：“你也不用對我意見這麽大吧？”

一期捂着心口：“跟弟弟們一樣可愛的主殿……不，比弟弟們還要可愛的主殿！”

“你弟弟們要哭了哦，真的要哭了哦！”清光看向了亂他們，卻聽到亂說，“沒關系，我們也覺得小時候的主人很可愛，一期哥放心吧，我們會努力讓你早日擁有一個妹妹的~”

粟田口兄弟搶人啦！

就在清光考慮要不要帶着小凜夜趕緊離開這個充滿了“危險”的房間時，懷裏的小家夥卻打起了哈欠，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對清光說道：“清光，困……”她在清光胸前蹭了蹭，一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是因為剛剛哭累了吧？”清光抱着小凜夜站了起來，“我先送她回去睡覺，有什麽事回頭再說。”

歌仙點頭：“嗯，也好。哎，要給主人準備什麽東西嗎？哦對，小孩子穿的衣服！”歌仙砸了下拳，“我現在就去做吧。”

燭臺切也站了起來：“要研究一下給小孩子吃的食譜，不知道之前主人拿回來的那本筆記上有沒有寫，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很容易挑食的。”

鶴丸也興致勃勃地說道：“那我回去研究一下怎麽教她搞事。”

“不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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