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08-

第二天一早, 天生牙起床洗漱完畢之後就去了小凜夜的房間, 令他意外的是，小凜夜已經醒了，但是沒有起床，只是坐在床上發呆，一頭長發也睡得亂糟糟的。狐之助還沒醒, 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看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呢。”天生牙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過去, “凜。”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凜夜眨了眨眼睛, 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她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臉, 看起來還是有些困頓：“天生牙……”聲音還帶着鼻音, 聽起來有些沙啞。她一臉無辜地看着天生牙, 朝他伸出了雙手。

“要抱抱嗎？”見小凜夜點頭，天生牙便走過去将她抱了起來，結果這個動作驚醒了還在熟睡的狐之助。

“誰？主公大人！”狐之助幾乎是從床上彈了起來，在看到是天生牙之後才放松下來, “原來是天生牙大人, 吓死我了, 我以為有人來偷小孩呢！”

“偷也偷不走。”天生牙微微一笑, 伸手拍了拍小凜夜的後背，“凜，清醒了沒？”

小凜夜兩手摟着天生牙的脖子, 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聽起來就有活力了：“天生牙早安, 狐之助早安。”

狐之助歡快地說道：“主公大人早安！”

“昨晚睡得好嗎？”見小凜夜點頭，天生牙微微一笑，道，“那下來換衣服吧，我們去吃飯。”

“好――”

歌仙和一期兩個人來到天守閣的時候，天生牙剛給小凜夜紮好頭發。小姑娘的頭發又細又軟，還微微卷曲着，天生牙也只是簡單地給她束了起來。見到歌仙和一期，小凜夜開心地朝兩個人跑過去，馬尾辮垂在腦後一晃一晃的。

“主殿……一大清早就這麽可愛，啊不是，一大清早就這麽精神。”一期掩面，“我在說什麽啊？”

小凜夜仰着腦袋看着一期，小臉上滿是擔憂：“一期哥哥，沒事嗎？”本來她見到一期叫的是“一期先生”，結果一期昨天花了小半天的時間糾正她的稱呼，讓她改成了“一期哥哥”，惹得本丸一大波人嘲笑他從弟控變成了妹控。

歌仙一臉嫌棄地側目看着一期：“沒事，他只是變成了一個沒有出息的大人而已。”

小凜夜眨了眨眼睛：“爸爸也說過，藍波哥哥是沒有出息的大人，但是藍波哥哥說，當鹹魚也沒什麽不好的，我長大以後也要當沒有出息的鹹魚！”

歌仙急忙捂住了小凜夜的嘴巴，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這個你就別學了，聽話。”

狐之助有些感慨地說道：“但是主公大人确實說過這種話，尤其是在明石大人來到本丸之後……”

歌仙面色深沉地說道：“看來，是時候把明石趕出本丸讓他自食其力了。”

“不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同伴啊歌仙殿！”一期哭笑不得地制止了歌仙這個想法，“走吧主殿，我們去吃早飯了。要我抱你嗎？”

小凜夜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往外走的時候，天生牙奇怪地問道：“清光呢？他怎麽沒來？”

歌仙回答道：“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還沒起床呢，可能是昨天睡得太少了吧。我本來想叫着長谷部一起來，但是路上碰到了一期，我們兩個就一起來了。”

看着一期和小凜夜一大一小兩個人拉着手走在前面，天生牙輕聲說道：“凜以前說過一句話，”他轉頭看了一眼面帶疑問的歌仙，道，“一期是個好哥哥。”

狐之助趴在天生牙的肩上，回想了一下之後說道：“确實是主公大人說過的話呢。”

歌仙輕笑起來：“說的也沒錯。”

被耀眼的陽光晃醒，清光一邊爬起來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着：“幾點了啊……”

安定的聲音響了起來：“十點半了喲。”

“十點半？”清光一下子清醒過來，轉頭看向了房間裏那個挂在牆上的鐘表，時針和分針組合出來的時間昭示着安定說的一點都沒錯：十點半。他爬起來沖到了安定面前，揪着他的領子大聲問道，“你為什麽不叫我起床！”

安定被清光晃得頭暈，好不容易把自己拯救出來之後，他無奈地說道：“你以為我沒叫你嗎？根本叫不醒你啊！不光是我，連鶴丸和主人來都沒能叫醒你啊！”

“等等，鶴丸和主人？”清光一下子警覺起來，“該不會……”

安定點頭：“嗯，你猜的沒錯，主人現在跟鶴丸在一起，還有太鼓鐘――”話還沒說完，清光就已經奔出了房間。安定追出去跟在後面喊道，“清光你衣服沒換！清光――”

清光剛跑出去沒多久，就碰到了蹦蹦跳跳還哼着歌的太鼓鐘。清光急忙叫住了他：“太鼓鐘！”

“咦，是清光先生啊，”太鼓鐘跑到了清光面前，“你醒了呀？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主人和鶴丸呢？”清光急切地問道。

太鼓鐘眨巴着眼睛回答道：“鶴先生被歌仙先生罰去馬當番了，主公被歌仙先生拎去跟和泉守先生一起練字了。”

“……鶴丸帶着主人做了什麽？”清光嘴角抽搐着問道。

太鼓鐘撓了撓頭：“哎呀，這個……我也不知道鶴先生帶着主公做的哪件事激怒了歌仙先生……”

清光的嘴角抽的更厲害了：“還不止一件嗎……”

“你也知道，”太鼓鐘伸手拍了拍清光的肩膀，“鶴先生最擅長的是挖坑，雖然他帶着主公挖的坑不是很深，但是蜻蛉切先生一腳踩進去之後就被絆倒了。蜻蛉切先生是個老實人沒告狀，但是被獅子王先生看到了，所以歌仙先生就知道了。”

“……還有呢？”清光開始覺得頭疼，并且認真思索着讓歌仙連着五天安排鶴丸二十四小時遠征的可行性。

“嗯――”太鼓鐘伸手戳戳腦袋，“鶴先生還帶主公在本丸裏抓獨角仙。”

“這個……好像也沒什麽好惹怒歌仙的吧？”清光狐疑地問道。

太鼓鐘幹笑着回答道：“那個，鶴先生讓主公去把獨角仙送給五虎退，結果松手的時候五虎退沒接住，那個獨角仙飛到他臉上去了。五虎退吓哭了，主公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也跟着哭了，一期先生和小光哄了半天才把兩個人哄住了。還有――”

“好了你別說了，”清光生無可戀地擡起手制止了太鼓鐘繼續說下去，“為什麽你沒事？”

“這個嘛，”太鼓鐘曲起手指刮了刮臉頰，“我又不是不知道鶴先生，他挖坑那件事被歌仙先生知道之後我就溜走了，不然這會兒我也去馬當番了。”

“你倒是機智。”

“嘻嘻~”

“你剛剛說主人和兼先生都被歌仙看着在練字？”清光對此表示懷疑，“不是我不相信他們，但是，兩個小孩子湊在一起真的會乖乖聽話好好練字嗎？”

太鼓鐘雙手反剪在腦後：“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歌仙先生的話，總會有辦法的吧。”

思來想去都覺得不放心，清光便說道：“我還是去看看吧。”

太鼓鐘聳了聳肩：“你要去就去呗，不過你真的不考慮去之前換一下衣服嗎？會被歌仙先生說不風雅的哦。”

“……我這就回去換。”

目光落在端端正正地跪坐着練字的小凜夜身上，歌仙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女孩子嘛，就應該文文靜靜地看書練字，學些風雅的東西。

對比小凜夜認真地态度，旁邊的和泉守才練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看到他坐的歪歪扭扭的樣子，字也亂得一塌糊塗，歌仙抽出小木棍狠狠地敲了下他的桌子：“認真點！”

“噫――”和泉守吓得往後跳了一下，然後開始抱怨，“二代目你也太嚴格了吧！”

歌仙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嚴厲地對和泉守說道：“主人這麽小都能做好，你為什麽做不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寫的字都比你寫的好看，你丢不丢？坐一會兒你就坐不住了，你是多動症嗎？給我坐好，好好練字！”

“是是――”和泉守極不情願地挪了回去，看到歌仙舉起小木棍，他打了個哆嗦用手擋住了臉，“我練，我現在就練！”

和泉守剛學着小凜夜的樣子端正地坐好，宗三就敲門進來了：“歌仙，有點事，能來一下嗎？”

“來了。”歌仙往外走的時候，和泉守沖着他的背影吐舌頭，結果冷不丁地歌仙就轉回身來，和泉守急忙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裝模作樣地開始練字。歌仙板着臉說道，“要是回來被我發現你偷懶，你就等着挨罰吧。”

“是是――”

歌仙走出去關上門之後，和泉守老實了一小會兒，然後轉頭看向了小凜夜。察覺到和泉守在看自己，小凜夜也轉過頭去跟他對視，只是跟和泉守一臉壞笑的表情不一樣，小丫頭滿臉都是疑惑：“和泉守先生？”

“嘻嘻――”和泉守拿起筆，朝着小凜夜走了過去。

歌仙跟宗三說完事情之後正打算回去，就看到清光過來了。

“歌仙，主人在跟你練字嗎？”清光擔心地問道，“我聽太鼓鐘說兼先生也在，你還真放心讓他們倆一起啊？”

“我之前一直看着他們呢，剛剛宗三找我我才出來的，不過就一小會兒，應該不要緊。”歌仙安慰着說道。

“既然你都這麽說的話――”清光一邊說着一邊拉開了門，結果就看到和泉守和小凜夜兩個人都坐的很端正，只是兩個人都用書擋住了自己下半張臉。

清光和歌仙兩個人覺得有些怪異，便走到了兩個人面前：“你們兩個在幹嘛？”

和泉守和小凜夜對視了一眼，互相沖對方點了點頭之後，便都轉向了清光和歌仙，同時把擋着臉的書拿開，沖着兩個大叫了一聲：“哇――！”

清光和歌仙兩個人吓得往後退了兩步。倒不是被這聲“哇”給吓到了，而是被兩個人臉上用筆畫的亂七八糟的圖案給吓到了。小凜夜的鼻子上被塗了個硬幣大小的黑點，臉頰兩側各畫了三條胡須，看起來像只小花貓，下巴上還畫了朵小花。和泉守的臉更過分，一看就是小孩子不成章法的塗鴉。

歌仙咬着牙，手裏的小木棍被掰成了兩截：“和――泉――守――”

和泉守拔腿就沖，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歌仙把小木棍往地上一丢，也跑出去追他去了，留下清光和小凜夜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哇――”小凜夜還舉起了手，勾着手指吓唬清光，“吓到清光了嗎？”

清光嘆了口氣，語氣敷衍地說道：“是是，吓到了。”他在心裏把鶴丸和和泉守都拉入了黑名單之後，拿出手帕在小凜夜面前蹲下給她擦起了臉，“真是，這樣很難擦的，我帶你去洗臉吧。”

小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和泉守先生說，這是老虎。”

不，怎麽看都是只小花貓而已。清光忍着笑，點頭對小凜夜說的話表示贊成：“嗯，是老虎，所以我都被吓到了。”

“那我要再去吓吓別人。”

“不許去。”小花貓臉再配上小奶音根本就不吓人啊只剩下可愛了。這麽可愛的樣子，他可不想讓其他人也看到。

“唔，”小凜夜不解地問道，“為什麽呀？”

“因為你吓唬別人的話，別人被你吓到了，以後就不願意跟你玩了，知道了嗎？”清光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不是把五虎退吓哭了？”

小凜夜扁着嘴，過了一會兒才小小聲地說道：“我給退哥哥道過歉了……”

“那你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了嗎？”清光繼續問道。

“知道了，我以後不這樣做了。”小凜夜語氣誠懇地說道。

清光揉了揉小凜夜的腦袋：“真乖。那現在我帶去洗臉，下次不許跟着兼先生一起胡鬧了，知道了嗎？”雖然清光覺得這話說了也沒用，但該說還是得說。

小凜夜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

這次沒等到小凜夜伸手，清光就把她抱了起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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