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它不夠苦

咖啡館內，我看着我昔日的好友離開了。

她昨天打我電話，說想要跟我談一談。

我如約而至，我好友都因為餘歌背叛我，她也不例外。

她對我說，她是逼于無奈，她弟弟打斷人家的腿，要入獄。

餘歌說有辦法幫她解決，要求就陪他上床，甚至這輩子都不要見我。

她說，這三年來，她每天都過得很痛苦。

她說，她也愛過餘歌，也天真以為有這一層關系，她能擁有餘歌。

她說，自從那一夜之後，餘歌再也沒有找過她，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她癡心妄想。

她說了很多，說了很多抱歉，很多對不起。

她說，她說完之後，心情好了很多。

而我呢？

我卻無法因此而變好。

捧着那溫暖而苦澀的黑咖啡，以前的我，不愛喝這樣苦澀的黑咖啡。

現在，我卻覺得，它不夠苦，掩蓋不住我的心中的苦痛。

我一口喝完咖啡，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覺的來到餘歌的公司的樓下，我站在大樓前，我擡起頭看着高聳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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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是這裏的常客，餘歌坐不住辦公室，都會打電話叫我過去陪他。

而我面對他的信任，利用他的信任，背叛了他。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我轉身打算離開，眼角一掃而過，一道熟悉的背影。

我停住了腳步，餘歌從電梯裏面走了出來，只過一秒，張思霏也從電梯裏面的走了出來。

她雙手抱住餘歌的腰。

餘歌轉過身去，我看着她踮起腳捧着餘歌的頭，吻了進去。

親昵甜蜜的一對佳人，真讓人羨慕。

我心痛如刀絞，我毅然轉過身去，不去看着他們。

張思霏沒有傷害過他，張思霏那麽愛他，他們才是一對。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王嬸請假還沒有回來。

天一點一點暗了下來，我看着挂在牆壁上的時鐘，餘歌要回來了。

這段時間，他都很準時回來。

我走去廚房開始忙碌，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像一個盡責的妻子，還是一個盡責的傭人。

門開了，進來卻不是餘歌，而是張思霏。

她雙手環胸看着我，“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道：“這一句話應該我問你。”

“算了，反正餘歌他不會回來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她親自把東西拿到我的面前，是文件，白紙黑字上面清清楚楚寫着：離婚協議書。

我愣住了！

我心中不知道什麽感覺，痛苦，還是松了一口氣，還是解脫，還是不舍。

那般折磨下，我都沒有想過跟他離婚。

現在這一份協議書放在我的面前，我卻不敢接過來。

“怎麽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想賴着他嗎？”

她殺人兇手四個字，刺痛了我。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了。”我接過協議書。

張思霏揚着勝利的笑離開了。

我關了火，拿着協議書，坐在沙發上。

他還沒有簽字，我拿着黑色水筆，看着簽字那一欄，無論怎麽樣我都下不了手。

時間一點又一點的過去。

伊笙他既然已經把你放下來，你是不是應該也要放下呢？

你再糾纏下去，對餘歌來說，只會是痛苦。

我不斷勸服我自己，咬着牙，在女方那一欄寫下自己的姓名。

我跟餘歌的緣分，到此為止。

這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風呼呼刮着，一張紙打在我的臉上，把我打醒過來。

我低下頭看去，我驚得後退一步，我怎麽會在這裏？

也對，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我伊笙可以留戀的事和人。

活着也沒有意思，只是

有一個人，我是不是應該跟他說一聲謝謝呢？

我掏出手機，看着手機屏幕，我在猶豫，最終還決定與他見上一面。

我打了一通電話給蕭航，約他出來一起吃飯。

“怎麽不吃呢？”

蕭航問我。

我擠出一抹笑容，“我吃飽了。”

“吃飽了？大小姐，你面前的東西可是都沒有動過，怎麽會吃飽呢？”

蕭航關切的目光，讓我無法适從。

我勉強吃了幾口，實在沒有胃口。

蕭航不斷說着笑話，逗弄着我，讓我暫時忘記一切的煩惱。

也許我的笑容，夠苦夠澀，讓他表演更加賣力了。

一頓飯，吃到九點多，蕭航送我回去，到了前面路口。

“我就在這裏下車就好了。”

“這裏離你家還有一段距離”他停住了話語，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不讓我下車，車飛快的奔跑着，就停在小區門口。

他拉着我下去，“我跟你去解釋清楚，你說到底就是害怕餘歌誤會，他把你所有的朋友都剝奪了，伊笙我是你最後的朋友。”

我原本掙紮的動作，沒有了。

是啊，蕭航他是我最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