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讓皇帝背自己?這合适嗎?

就在仟夕瑤猶豫這會兒,皇帝已經走到她前面半蹲下身子,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上來。”

仟夕瑤看着皇帝寬闊的背,咽了下口水,最後一狠心,在伍泉驚愕的眼神,萬福一臉心痛,香兒愧疚的眼神當中爬上皇帝的背,她緊緊的抱着皇帝的脖子,兩條腿被皇帝有力的握住,緊貼着的衣服上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皇帝的個子不矮,仟夕瑤估摸着足有一米八幾,一下子就拉高了她的視線,略微泛黃的樹葉,紅色的小野果,樹叢裏竄動跳躍的小松鼠,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仟夕瑤從開始的忐忑不安到後面的安然享受,不過是費了一刻鐘的功夫。

“老爺,你瞧,那松樹像不像一個揮手的人?”

“嗯。”皇帝應了一聲,繼續悶頭走着。

“老爺,那顆樹上有山楂!”

“嗯,讓萬福采些過來。”

“老爺……”

一路上仟夕瑤叽叽喳喳的,令人意外的是皇帝竟然一點不嫌煩,雖然回應不夠積極,但是明眼的人都看出來,簡直就是縱容的不行啊。

萬福已經不想說什麽了,能說什麽呢,陛下簡直都快這位捧在手心裏了。

好在路不長,不過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了茅屋,一個白發老太太站在門口觀望,看見他們之後笑着迎了上來,對着伍泉說道,“小兄弟,這就是你家老爺和夫人吧?快進來,房間都給你們收拾好了。”

伍泉提前打點過這裏,因為走的是小路,只有住在民宅裏,為此他還特意給皇帝請罪過,皇帝也是理解,此刻着急去福建,自然等不了官道被修通,也只有這麽走了。

不過三間房,老太太特意把東西兩邊的屋子都整理了出來,說道,“你家老爺和夫人就住東邊這間,你和這位……”老太太的目光在香兒身上打轉,有些不知道怎麽安排,最後香兒笑吟吟的說道,“我晚上伺候夫人,住在外間就行了。”

就這樣安排好了住處,天色就漸漸的黑了下來。

老太太卻是一會兒跑出來看一趟外面,很是着急的樣子,皇帝正坐在院子裏納涼,見了問道,“伯母,你這是在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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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臉憂心的說道,“我家老頭子去接兒子和兒媳婦,可是到現在還沒回來,這一代也有老虎出沒,不知道怎麽樣了。”

皇 帝想了想就讓伍泉幫着去看看,伍泉不放心皇帝,皇帝卻說道,“又不是只你一個人。”其實別看這裏只有萬福和伍泉,但是一路上皇帝身後也都跟着暗衛,不然誰 能放心讓皇帝這麽只身啓程,那些暗衛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等閑之人不能近身,只是不顯露而已,怕的引起別人的注意,破壞皇帝的微服私訪。

伍泉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就領着三個人回來,前面走的是穿着褐色短打的老頭,旁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的年輕人,扶着一個嬌弱的小婦人,那婦人懷裏抱着一個娃娃,小娃娃看起來不過幾個月。

皇帝多年想要孩子卻一直沒有,這會兒看到小孩,難免多看了兩眼,結果倒是引起了老頭兒子的不滿,說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婦人?”說完就只身擋在小婦人面前。

萬福最是維護皇帝,哪裏能忍住,臉上表情一沉,喝道,“放肆,我家老爺是你們能說的人?”雖然說,皇帝再三說過,不可以暴露身份,但是他這會兒卻是忍不住下去了,畢竟皇帝的威嚴在那裏。

萬福這句話頓時就把人給震住了,萬福是誰?他雖然是太監,但是也是皇帝身邊一等大太監,平時笑吟吟的就如沐春風一般,但是發起怒來,也是雷厲風行的令人側目。

仟夕瑤這人向來與人為善,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看見年輕男子那反應,心裏也是有氣,心想,特意上前挽住皇帝說道,“老爺,都是妾不好,一直沒有能給老爺生個一兒半女的,這會讓老爺見到孩子就忍不住多看兩眼。”然後就掃了衆人一眼。

仟夕瑤的容貌在宮裏雖然不出衆,但是放到這種民間,不說別的,光是她那欺霜賽雪的肌膚就少見的了,再加上秀麗的五官,如芝蘭一般的氣質,也怪不得連那遇到的小童都說她生的跟天仙一般,等閑人站在她身邊就比的跟土雞一般。

那年輕男子看着仟夕瑤月色下的容貌,驚的嘴巴差點沒合攏,他馬上就羞愧了下來,心想自己确實是多心了,這位男子看着就不同尋常,又有這樣的美貌娘子,又怎麽會對自己的娘子有非分之想。

這人也是很知進退,馬上就給皇帝賠不是,說道,“這位爺,是我心急了,剛才莽撞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這位爺不要計較。”

皇帝覺得自從微服私訪之後很多事情都很新鮮,敢對着他橫眉冷豎的平民,還有想要騙錢的騙子……,各種人,這會兒又遇到一個把他當登徒子的。

那小婦人見皇帝不說話,以為是生氣,吓得抱着孩子就跪了下來,哭着說道,“這位爺,是我家男人不長眼,請這位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責怪。”

仟夕瑤看到那女子生的很是嬌美,說話更是嬌滴滴的,讓她詫異的是這女子舉手投足之間竟然帶着幾分世家女的氣質,但是這可能嗎?在這山村?

皇帝終于發話了,颔首,說道,“起來吧。”

女子哪裏敢起來,眼前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之人,她家男人沒見識過,但是她不一樣,她是知道的。

仟夕瑤剛開始是有點生氣,但是見這兩人這麽誠懇,又心軟了,聽了皇帝的話上前去扶住那女人,笑着說道,“我家老爺說沒事,你起來吧。”等着握住那手才發現,手軟的就跟沒有幹過粗活兒一樣。

那女子不住的感謝,見氣氛有些尴尬,把懷裏的孩子推出來給仟夕瑤,說道,“夫人,你喜歡就抱一抱。”

小孩子生的唇紅齒白的,非常可愛,仟夕瑤很是喜歡,那孩子也不認生,看到仟夕瑤,竟然還吐了個舌頭。

“老爺,你看,吐舌頭了。”

皇帝湊過去一看,果然看到小孩子露出粉嫩的舌頭,眼睛裏難得露出溫情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孩子的手腕,只覺得每根小手指就跟花生米一樣大小,簡直小巧可愛到不行。

青 娘見氣氛變的和睦這才松了一口氣,上前拽了拽自己那愣頭青的夫君,拽到一旁說道,“夫君,這幾個人恐怕不是尋常人,我在家的時候,幾位兄弟都是習武的,剛 才那位接我們的伍大哥,氣息綿柔,腳步穩健,伸手不俗,絕對是一個頂尖的高手,至于剛才說你的那位爺,你看他眼角的魚尾紋,顯然年過三十,但是面白無須, 說話聲音有些尖銳,倒像是……”

年輕男子知道自己夫人是一位落魄小姐,見識比自己廣,忍不住愧疚的說道,“娘子,我就看不得你受委屈。”

青娘溫溫柔柔的一笑,拿了帕子給年輕男子擦了額頭上的汗水,說道,“跟着你之後我過的好着呢。”

兩個人各自甜蜜的笑着,就跟熱戀的小情人一般。

晚上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和媳婦準備了豐盛的晚飯,因為靠近海邊,多數為海鮮,結果等着那青娘上一道清蒸鲳魚的時候,仟夕瑤突然間就捂着嘴吐了起來。

青娘愣了一會兒,一旁的老太太一臉喜色的說道,“這位夫人莫不是有喜了?”

這話剛說完,仟夕瑤就看到坐在旁邊的皇帝朝着她看了過來,雖然面色依然嚴謹,但是一雙眼睛裏卻是藏不住的緊張。

這神情弄得仟夕瑤很是難過,她也希望是有了孩子,只可惜前幾日剛剛來過月事……,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應該只是吃壞了肚子。”

青娘見仟夕瑤這般說,知趣的不再問,老太太卻是是個實打實的鄉下人,沒有那許多顧忌,說道,“年輕媳婦子怎麽知道是吃壞肚子還還是有孕?老婆子我生了七個孩子,可比你有經驗多了,我看就是有了。”

仟夕瑤無奈,又不能當着這許多人說自己來過月事了,青娘見了趕忙拉着老太太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娘,這螃蟹怎麽做?我只會清蒸的,你教教我。”

“上次不是教過你了?”老太太立時轉移了注意力,跟着青娘走了出去。

***

這天晚上,仟夕瑤突然醒來,看到床邊空空的,正想看看皇帝去了哪裏,忽然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陛下,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他們呢?”

“早就已經上鈎了,剛開始還不敢,不過自從微臣開始徹查信陽侯的死因,抓了好幾個人去詢問,甚至咬出了一多半的人,呵呵,狗急了,自然就開始跳牆了。”

仟夕瑤猛然一驚,這個聲音不是鄧啓全的?他不是提前去了福建查看信陽侯死因?怎麽會在這裏?

好一會兒皇帝才說道,“辛苦愛卿了,去吧。”

不過一會兒,仟夕瑤就聽到了腳步聲,她趕忙閉上了眼睛,想着……,到底是安排了什麽事情?

她想起皇帝突然間把她拉出來要微服私訪時候的神情,那時候就好像有點不對勁兒,他們出來了,誰跟着銮駕去的福建?

不過沒等仟夕瑤細想,很快就傳來脫衣服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仟夕瑤忙閉上眼睛裝睡,等着皇帝上了床就把她抱進了懷裏,他的手慢慢的覆在了仟夕瑤的肚子上,溫柔的撫摸,好一會兒才嘆息了一聲。

仟夕瑤想着,皇帝也跟她一樣很失望吧?

無獨有偶,第二天開始就下起了雨,仟夕瑤等人又被困在這裏。

皇帝倒是很沉着,閑了就看書,仟夕瑤做着針線,老太太剛開始還認生,後來見這位夫人着實沒有脾氣,就經常拉着兒媳婦過來一起做針線閑聊。

老太太最是能說,一張嘴吧嗒吧嗒的,能說上一上午都不歇着,把家裏的祖祖輩輩的幾代人的事情,甚至是家裏大到一個水缸,小到一粒豆子都說的清清楚楚的,囧。

“本 來我們這是一個村子,北邊靠着海,平時捕魚生活,只是後來……,哎,近些年來開始征收什麽魚稅,好多人家都撐不下去了,這個搬走了,去城裏生活,那家去北 邊投靠親戚,還有幾家因為延期沒有交稅,兒女被強行賣了抵債,大人們受不了,死的死,跑的跑,如今就剩下我們這一戶了。”老太太無奈的說道。

仟夕瑤想起伍泉說的話來,朝廷早就先帝的時候已經停止征收魚稅,怎麽還會收?顯然是有人在作怪,問道,“這分明就是騙稅,難道就沒有人去告?”

老太太說道,“誰敢告?征收魚稅是可是總督大人定的。”

“信陽侯?”

“可不就是這位侯爺,據說家裏還有個女兒在宮裏當貴妃,權勢滔天的很。”老太太說道這裏,又露出幾分痛快的神色來,說道,“哼,可惜,前些日子被人殺了。”

仟夕瑤想起皇帝對信陽侯的評價,不像是幹這種事的樣子……,又想起昨天鄧啓全過來時候說的,總覺得皇帝好像在謀劃什麽事情,而她竟然不知道。

到底是什麽事?

老太太說的興起,喝了一口茶水,又繼續說道,“夫人,這信陽侯一死,可是大快人心哪,大家都說是海賊王夏震幹的。”

青娘一直不說話,結果聽老太太說道夏震,拿着針的手一抖,仟夕瑤正低頭喝茶,無意當中就看到這一幕,她心中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怎麽都說是他?”仟夕瑤一路上都在聽關于這個夏震的話題,那些官員對于這個人,特別會是诰命夫人們,簡直就是恨之入骨,但是到了普通百姓,卻鮮少有人恨他的,很多人過不下去還去投靠他。

“因為……”老太太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面老頭子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說道,“老太婆,院子怎麽都不掃掃?”

老太太尴尬的一笑,對着仟夕瑤說道,“夫人,我去掃掃院子。”

仟夕瑤聽的不過瘾,想起青娘提起夏震時候的反應,心想她不會知道點什麽吧,随口問道,“青娘,你知道夏震和信陽侯之間的事情嗎?”

青娘頭低的很厲害,說道,“不知道。”

“噢。”仟夕瑤見她分明知道什麽,卻是不肯說的樣子也就沒問,她正在給皇帝做一件長袍。

自 從上次送了雙襪子給皇帝後,他就顯得很喜歡的樣子,這一路上一直穿着,直到前幾天破了個洞這才不得不丢了,這件事萬福就在仟夕瑤面前翻來複過去的說了好幾 次,仟夕瑤從開始的……,哎呀,原來皇帝這麽喜歡我做的襪子,那種驕傲感中,很快就上升到,原來我還得做,好累,囧。

總歸這一路上仟夕瑤抽空給皇帝做了五雙襪子,看着皇帝雖然沒有什麽激動的表情,他一直都這樣……,仟夕瑤知道皇帝就是個面癱臉。不過他要是喜歡會一直穿,當那五雙襪子被輪流穿的很頻繁的時候,仟夕瑤又開始給皇帝做內裏,其實被萬福盯着做,然後是鞋子,現在是長袍。

雨一直在下,不過幾天就把存糧都給吃了,伍泉和那青娘的相公,還有這家的老頭子一起下山采買去了。

也許是路上雨大,到了晚上都沒回來,老太太又開始探頭探腦的往外看,結果卻等來了老太太的妹妹趙氏。

趙氏住在附近的一個小村裏,看着這幾天下雨擔心姐姐,這才領着兒子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結果看到姐姐家裏竟然住着幾個客人。

老太太喜出望外,拉着趙氏說了半天的話,這一說話就忘記做飯了,青娘進來問了許多次才想起來,一拍大腿說道,“我就說肚子餓,原來是沒吃飯啊!”

但是問題來了,沒柴燒。

老 太太就發愁了,本來想着老頭子和兒子能在晚飯前回來,所以也沒在意……,趙氏也看到這情況,她看了眼自家兒子,這路上太泥濘扭了腳腕肯定是幹不了活兒了, 就把目光對準了萬福,結果人正感冒呢,紅着臉不停的咳嗽,她想這個也不行,最後把目光對準了那位看着很英俊,實際也很俊朗的男人。

“這位爺,你看我們這老的老,傷的傷,病的病,實在是沒有個利落的人,這都天黑了,飯還沒吃上。”趙氏嗓門大,一說話就震耳欲聾的,中氣十足的很,“你要不勞駕劈個柴?總讓我們這些人喝點熱湯不是?”

讓皇帝劈柴?仟夕瑤拿着針線的手頓住了,她覺得可能聽錯了,掏了掏耳朵,結果聽到趙氏又說道,“別告訴我,你這麽個子都白長了,連個柴都不會劈。”

萬福在床上聽的鼻子都快氣歪了,嗷叫一聲跳了起來,結果太激動,一下子頭暈眼花的,又暈回床上去了。

皇帝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點發愣。

趙氏看了眼震驚的從屋裏走出來的仟夕瑤,說道,“這位爺,瞧瞧你家媳婦,真是可憐,餓的路都不利索了。”然後上前自來熟的牽住仟夕瑤的手又說道,“這位夫人,你忍忍,等着你家老爺把柴劈了,咱們就做飯,我帶了一老母雞,啧啧,炖湯喝,味道鮮美着呢。”

仟夕瑤心想,我這哪裏是餓的,我是被吓的!

如果皇帝真是一般的行商,按道理這老太太說的也沒錯,只有皇帝一個人可以幹活,他适當的搭把手是對的,可是問題是他是大祁最尊貴的人!是皇帝!他能幹這事嗎?

仟夕瑤心裏七上八下的,腦子裏想着這家人全部拉出去投了大牢的樣子,越想越是心焦,臉色還真就白了幾分。

兩個藏在暗處的暗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藏不住的殺意。

這家人如此以下犯上該殺!

現在動手?

兩個人手裏握着暗器正準備一擊必殺的時候,看到皇帝捏了捏衣袖,他們徒然停了手,這是一種暗號,就是不要輕舉妄動,無奈只好忍着。

但是這是怎麽回事?兩個暗衛都憋着一股氣!

皇帝看都沒有看老太太趙氏,雖然她人高馬大,雖然她嗓門很大,雖然她存在感很強,但是皇帝就是沒有看她,而是朝着仟夕瑤招了招手。

只要皇帝不生氣,仟夕瑤就謝天謝地了,看這會兒皇帝還有心情找她,甩開老太太就屁颠屁颠跑過去了。

皇帝看了眼仟夕瑤的臉色,問道,“餓了?”随即又補了一句,“那我劈柴吧,你來燒火。”

仟夕瑤趕忙說道,“老爺,我來劈吧。”

在裏屋的萬福試圖再一次爬出來,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呢,又咚地一聲,倒在地上,額頭磕了個大包,直接爬不起來了,他躺在地上想着,陛下,奴才無能啊,奴才救不了陛下!嗚嗚嗚

仟夕瑤站在皇帝的身旁,準備紀念這歷史性的一刻,呸,是準備皇帝稍微露出不适就趕緊接手,結果皇帝剛開始還有點摸不到準頭,斧頭總是劈到了一邊,後來就一劈一個準,一個小腿粗的小原木,三下五除二就變成了四片薄柴。

仟夕瑤不禁露出佩服的神色來,說道,“老爺,你可真厲害。”

皇帝本來憋着氣,但是幹着幹着就覺得找到了竅門,又見仟夕瑤眼中的崇拜之色,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越幹越來勁兒。

砰砰砰,皇帝揮汗如雨的劈着柴,似乎找到了節奏。

趙氏在一旁瞧着,不知死活的拍手說道,“哎呀,這不就是會劈嗎?幹的可是我比我家的鐵牛還要好。”鐵牛就是趙氏的兒子,又對着仟夕瑤說道,“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氣。你家爺一看就是又能賺錢,又會疼人的。”

仟夕瑤聽了差點額頭上汗珠子來,心道,你要是知道這位是誰,就算皇帝不罰你,也是要吓死的吧?

伍泉剛到門口就聽到劈柴的聲音,想起來柴火快要用了,說道,“這是誰在劈柴?”結果一進院子就看到大祁最尊貴的皇帝挽着褲腳,正揮汗如雨的劈柴,伍泉一個身高七尺的男兒,差點就跪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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