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劉航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他疲憊的伸了伸腰,只覺得這會兒膝蓋骨那邊還有點發麻,皇帝赦免之後自然有宮女給他們拿雪過來搓着,等着恢複了幾分知覺,又拿着太醫特質的藥酒搓,這樣反複好幾次,又喝了姜湯,幾個人才覺得活了過來。

鄧 啓全年輕,又加上習武,身子骨自然比劉航和劉航和高毅強上許多,他是最先站起來然後走的,然後就是高毅,劉航和他這會兒已經沒什麽話可說了,累的夠嗆,乏 的厲害,實在沒有心思繼續鬥嘴,說好明天在武英殿碰頭商量盧中堯的事情就各自分開了,天大的事也得等着身體好了再說不是?

劉航緊趕慢趕的回家,結果剛到了二門就看到一個穿着丁香色妝花褙子的女子站在院子裏的一顆槐樹下癡等着,他心頭一跳,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握住女子的手說道,“蕙娘,你怎麽還沒睡?”劉航說完就瞪了眼站在一旁的小丫鬟,說道,“你是怎麽伺候夫人的?”

那小丫鬟吓得的臉色蒼白,趕忙說道,“奴婢勸不住,夫人說一定要等着老爺回來。”

那女子溫柔的笑,說道,“你不要怪她,是我要等的,她跟我站了許久了,也是受累了。”

劉航很是無奈,扶着蕙娘走了進去,小丫鬟急匆匆的走到前面掀開簾子。

剛進屋裏就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京都這邊冬天都燒地龍,很是暖和。

兩個人進了屋裏,劉航的手卻沒有放開蕙娘,而是一直扶着她走到了炕沿邊,随即有扶着她坐了上去。

蕙 娘坐在溫暖的炕上,握着劉航的手嬌嗔的說道,“我都說了自己能走,不用你扶着我。”說完不見劉航說話又補了一句,“你不在的時候我就在屋裏摸一摸,這炕 沿,還有窗棂,博古架,衣櫃,長幾我都已經了然于胸了,就是有個老鼠洞我也能說出來。”一副想要逗樂劉航的語氣。

劉航卻是沒有笑,傷感的扯了扯唇角,明亮的燭火把蕙娘的面容映照的很是清楚,鵝蛋臉,細眉,一雙曾經靈動四溢的杏眼,這會兒卻是毫無神采,一片漆黑,他心頭一痛,想起失子之痛來,越發傷感,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原來劉航的娘子蕙娘,早就在十一年前就失明了,那一年劉航還在福建任萬安任縣令,那邊日子艱難,蕙娘剛剛生下了長子,結果卻是因為缺醫少藥早夭了,那孩子是他們盼了許久才有的,兩個人成婚五六載,卻是一直沒有子嗣,等着好容易有了卻是這樣的結果。

當時蕙娘就哭了三天三夜,等着最後卻是看不見了,好容易請了郎中過來,那人卻是搖頭說,已經沒救了。

劉航原本是劉家的庶子,卻是因為聰明早慧,被父親看重,這才參加了科舉,中了二甲十三名,嫡母想要把一個遠方的親戚侄女嫁給他,他卻是不願意,因為他早就看中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是前翰林院掌院學士的獨生女,生的貌美不說,很是有幾分才情,因為父親不舍,所以留到了二十歲也沒有嫁人,到了現在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選了。

嫡母為難他,連提親都不願意為他去,他只好請了父親出面,好在劉航的父親看重這個庶子,覺得這一輩孩子中也就他是最出息的,以後說不定就要仰仗他了,雖然覺得婚事不一定成,但是帶着幾分僥幸的心裏找了個官媒過去提親。

誰知那孫家小姐在燈會上見過劉航一面,早就傾心于劉航,看到媒人正是覺得高興,那掌院學士孫大人疼女兒,見她心有所屬,雖覺得對方不妥當,也不大般配,最後還是抵不過女兒的癡纏無奈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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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成婚的時候孫大人怕女兒受苦,整整賠了八千兩銀子的嫁妝,很是豐厚。

婚後兩個人琴瑟和鳴,恩愛異常,只可惜卻是遲遲沒有子嗣,結果盼了那許多年的孩子,卻是這般不幸早夭,此後孫蕙娘就傷了身子也沒有辦法生子了。

六年前劉航調回京都任禮部員外郎,之後就一路官運亨通,現如今不過而立之年卻已經是入了內閣,前途不可限量,和曾經寒酸的庶子的樣子大為不同。

孫氏似乎知道劉航心裏不高興,溫聲說道,“我好着呢,你不用擔心。“又說道,”這麽晚了,有沒有吃過晚飯?我叫廚房留了菜。“

劉航沒有胃口,搖了搖頭說道,“不吃了,早些睡吧。“

孫氏卻是沒有動,推了推劉航說道,“今天可是歇在甘氏屋裏的日子,她一直都沒有睡等着呢,老爺還是過去瞧瞧吧。”甘氏是孫氏婆婆送過來的侍妾。

劉航臉上露出幾分厲色來,說道,“有你這般總是把着自己男人往別女人身上推的?“

孫慧娘一聽,又是高興又似乎很是悲傷,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母親說子嗣要緊……”

劉航不耐煩的翻了個身躺在炕頭上,說道,“我誰也不要,你也不要把我往外人推,咱們以前說好的,就咱們兩個人一起過。”

孫氏聽的眼淚婆沙,這是兩人剛成婚的時候說的情話,卻是沒有想到劉航到現在還記得,好一會兒才哽咽的說道,“那子嗣的事情怎麽辦?母親最近很是不高興。”

劉航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我想把明兒過繼過來。”

劉書明是劉航三弟的小兒子,今年不過五歲,很是聰明機靈。

孫氏聽的一顫,忍不住說道,“老爺……母親會同意嗎?”

劉航緊緊的抱着孫氏,斬釘截鐵的說道,“父親同意就行了,我早就跟父親說過了,三弟也同意了,到時候把明兒抱過來養在你名下,以後咱們也就有兒子了。”

孫氏顫抖的抱着劉航,倏然淚下,說道,“老爺,我對不住你。”

“當初我不過一個庶子,你卻一心一意的跟着我,後來我們去了萬安,那地方艱難,連肉都吃不上,要不是那般……,旭兒怎麽會早早就去了。要說對不住,我是我對不住你才對。”劉航說道。

屋內的氣氛顯得十分溫馨,兩個人躺着說了一會兒話,劉航昏昏欲睡,孫氏卻想起一件事來,說道,“今天我似乎看到長公主家的人來找過母親,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那件事。”

劉航從來不滿孫氏,自然知道盧中堯的事情,他一聽立時坐了起來,驚道,“什麽?”

***

不過昨天還覺得冷的直打哆嗦,一轉眼就春暖花開,一陣陣的暖風吹來,冰雪消融,樹木抽了嫩芽,天空湛藍,地上青草冒了頭,一副春意盎然的樣子。

周府的水榭裏,周淺墨和仟召陵圍坐在石桌兩邊,中間放着棋盤,仟召陵執白棋,周淺墨執黑棋,正在全神貫注的下棋。

周 淺墨如臨大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緊張的盯着自己設的局,暗暗想着,別讓仟召陵看出來,千萬別然他看出來!就差一步了就可以把仟召陵逼入死境,仟召陵 的神态要比周淺墨的自在多了,他穿一件杭綢的湖青色直裰,帶着方巾,面如冠玉,在淺淺的春日陽光下越發顯出幾分儒雅的氣質來。

仟召陵捏着棋子,一副正在思索放在哪裏的樣子,在棋盤上挪來挪去的,就是沒有真正落下來,急的周淺墨差點抓耳撓腮的,還得要忍着,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真是憋得不行了。

仟召陵看着對面的周淺墨,眼睛裏漸漸有了笑意,正要說話,水榭外傳來一個黃莺出谷一般清脆的聲音來,“原來是躲在這裏下棋?”一個穿着水紅色緞面褙子的女子婷婷袅袅的走了過來,女子烏鬓黛眉,肌膚如雪,明眸皓齒,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似的,清麗可人的很。

“二姐!”周淺墨如臨大赦,高興的站了起來,主動迎了過去。

仟召陵也起身看着周二小姐,顯得很是彬彬有禮,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周二小姐總覺得仟召陵的目光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炙熱,她只覺得臉上一燙,趕忙低下頭來,溫柔的福了福,“三弟,仟公子。”

“周二小姐。”仟召陵也打了招呼。

“二姐,你怎麽過來了?”周淺墨拉着姐姐坐到一旁的位置上,忍不住問道。

“我早上做了瘦絲,據說這是以前孝賢皇後自創的美食,正好先送給你們吃。“周二小姐很是溫文,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雅致,像是一幅畫一般的賞心悅目。

只不過等着周二小姐說完,周淺墨的臉色刷地就白了,他目瞪口呆,盯着周二小姐帶過來的食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周二小姐親手打開了描紅漆的畫着紅梅的食盒,甜白瓷的碟子上正真齊齊的擺了四排瘦絲,墨綠色的海苔包着白色的米飯,中間是雞蛋等餡兒料,看起來很是可口。

“你 們都嘗嘗看。“周二小姐從小很是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管家,都是行家裏手,唯獨一樣,在廚藝上有些不足,俗話說什麽不行就幹什麽,周二小姐就往 廚藝上使勁兒,剛開始做一半的菜色,等着到了後面就搜羅各種聞所未聞的菜肴,一試再試,只不過……,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長什麽,周二小姐不擅長的就是這廚 藝,同樣是一個步奏走下來,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就是怪異。

周淺墨突然幹笑了兩聲,摸了摸肚皮說道,“哎呀,二姐,你來晚了,我剛剛吃了一碟子糕點,實在吃不下了。“

周二小姐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吃半口都不行嗎?“那水眸盈盈的,讓看到人實在是狠不下心,周淺墨心裏猶豫不決,不過最後想起曾經無數的遭遇,硬是狠下心腸說道,”姐姐,我真吃不下了。“

周二小姐很是沮喪,一旁的仟召陵說道,“那我嘗嘗看好了。“

周二小姐很是高興,一雙盈盈水眸帶着幾分期盼看着仟召陵,那顏色鮮亮,模樣可愛的瘦絲就被放到一個小碟裏,推到了仟召陵的跟前。

仟召陵還沒下筷子一旁的周淺墨卻已經咧着嘴,露出一副不忍的神色來,誰都知道周二小姐做的所謂的食物,不能入口,家裏那許多人,都已經被她禍害的差不多了,只要見到她做的食物就會跑開。

仟召陵在周二小姐期盼的目光下,周淺墨同情的神情中,用白色的竹筷夾了瘦絲就塞入了嘴裏。

等着輕輕咬了一口,突然間就停頓了下來,神情帶着幾分僵硬,周淺墨不忍的捂住了眼睛,心道完了,可憐的召陵哥,估計以後打死也不會讓姐姐做食物了,周二小姐則是露出幾分忐忑不安的神色來,緊張的咬着紅潤的下唇,時刻觀察者仟召陵的神情。

就在衆人緊張的氣氛中,仟召陵卻一口把剩下的瘦絲都咽了下去,神色平靜的說道,“很好吃。”

周二小姐聽了,露出一抹笑容來,如同陽光破雲而出,異常明媚燦爛,說道,“是真的?”

仟召陵點頭,放下了筷子。

周二小姐很是高興,周淺墨卻是露出幾分不相信的神色來,“我還有個叫披薩的配方,也是孝賢皇後自創的,這就去做做看,這個瘦絲你們一定要吃完,一會兒我就讓慧湘過來收盤子。“然後朝着仟召陵點了點頭,像一只快樂的百靈鳥一樣的走了出去。

仟召陵盯着良久,只覺得那背影婀娜,神态明媚,倒是帶出幾分難得的嬌憨來,他的心情不自覺地如同這晴朗的天氣一般愉悅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周淺墨卻帶着如同審判一般灼灼目光,看着他說道,“召陵哥,這東西真的能入口?我不相信!”随即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很是誇張的抱着頭說道,“噢,天啊,姐姐說一會兒要讓慧湘過來收盤子,那這東西不是都要吃了?“說完嫌惡的看了眼瘦絲。

仟召陵卻說道,“該我下子了。“說完就拿起一顆白子,坦然的說道,“你看我們下了這許久了,一直都沒有彩頭,輸贏也顯得不是那麽有趣了,你看這樣,這一局我們就壓個賭注?”

“壓什麽?”周淺墨的注意力回到了棋盤上,想自己千辛萬苦布的一手局,又開始緊張了起來,之前兩個人下了十盤,他可是只贏了兩盤,這次可不能在輸了。

仟召陵瞥了眼周淺墨明明緊張卻故作灑脫的神态,笑道,“誰輸了就把這一盤瘦絲給吃光了。”說完指了指一旁的瘦絲。

周淺墨瞪了眼仟召陵,說道,“召陵哥,我怎麽覺得你在給我挖坑?”

仟召陵卻是眉眼不動,說道,“你不敢賭?”

“誰不敢了!”周淺墨忍不住說道,随即轉了轉眼珠,一雙和周二小姐相似的漂亮丹鳳眼,閃動着靈動的神采來,周淺墨想着,自己這布局已久,只要仟召陵在下錯一個字就是滿盤皆輸,幾乎可以說勝利在望……,只是真的會贏的這麽輕松嗎?

還有……,萬一輸了,那盤瘦絲怎麽辦?随即想到剛才仟召陵一副從容的模樣,忍不住想着,興許這一次二姐做的不是那麽難吃了?起碼可以下咽?

“那如果我贏了呢?輸了的人吃瘦絲,但是總要有什麽彩頭吧?”周淺墨說道。

仟召陵盯着周淺墨看了一會兒,見他猶豫不決,說道,“你上次不是說喜歡蘭夢齋的那一副前朝的百鳥朝鳳圖?這樣,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要是輸了就吃了這一盤瘦絲,但是如果你要是贏了,我就把那一副買來送給你。“仟召陵很是大氣的說道。

比起仟家的富裕,周家窮的簡直就是叮當響……,所以像前朝字畫這樣的古董,周淺墨是根本就不敢肖想的。

“好!“周淺墨一想起來那一副畫來,忍不住高興的拍桌子,指着仟召陵說道,”咱們擊掌為誓?“一副很是怕仟召陵反悔的樣子。

仟召陵笑了笑和周淺墨擊掌為誓。

春光明媚,在水榭邊的湖裏正撈小魚準備喂金魚的幾個仆役忽然就聽到周三少爺憤憤不平的聲音,“召陵哥,我怎麽會輸的,不對……,你一定是早就看出來我布的局,就等着我布的差不多了然後直接斬殺是不是?太狡猾了!“

水榭裏傳來一個男子冷清擔着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是你太輕敵了,喏,這盤瘦絲就給你吃了。“

“啊啊啊,我上當了了。“周淺墨很是郁悶,帶着十足的不甘心,”行吧,反正願賭服輸,真是郁悶。“

那幫仆役都聽說仟召陵是這次會試的第一名,又是宮裏娘娘的親哥哥,長的一表人才,很是儒雅英俊,每次他過來,府裏的小丫鬟們争相的偷瞧,這會兒聽到了動靜,都忍不住歪着脖子往水榭邊瞧。

穿着紅色比甲的小丫鬟說道,“仟公子下棋肯定很好。“

“就是呢,好想去看看。“

兩個小丫鬟見時間還充裕,輕手輕腳的走到湖東邊,這邊有一排的柳樹,比較隐秘,正好遮住她們,還能看到水榭裏的情景。

結果兩個丫鬟剛走過去,往水榭那麽一瞧,只看到平日裏很是穩當的周三公子一蹦三尺高,臉皺的跟一塊抹布一般的,痛苦的不行,嘴裏喊道,“這麽難吃,簡直跟毒藥一般,召陵哥,你剛才是怎麽吃下去,然後一聲不吭的?“

春日的暖風吹來,徐徐的吹起仟召陵額前的碎發,讓他越發帶出幾分儒雅的風姿來,他露出一笑,很是狡慧,說道,“你剛剛只吃了一個,這裏還剩下七個,快點,一會兒慧湘就過來收盤子了。“

周三公子氣的哇哇大叫,卻是在仟召陵目光的逼迫下把剩下的瘦絲都給吃了,之後臉就跟蔫了的青菜一樣,很是無精打采的坐在椅背上。

兩個丫鬟卻是滿臉的驚喜,根本沒空主意周三公子,說道,“我剛才看到仟公子笑了,真是好看。”

“是啊,這一次總算沒有白來。”

***

湖水解凍,天空蔚藍,種在邊上的垂柳像是綠色的絲縧一樣垂挂這,随着春日的暖風搖擺,仟夕瑤抱着二皇子坐在湖心亭裏,指着湖中的魚兒說道,“小寶,那是金魚,好玩嗎?“

十個月的二皇子已經開始學走路了,這會兒被母親抱在懷裏很是不自在,扭了扭身子,一副要掙脫的樣子,仟夕瑤只好把二皇子放在了護欄邊上。

二皇子忍不住咯咯的個笑,笑聲清脆悅耳,在仟夕瑤的耳朵裏如同天籁一般,她忍不住親了親二皇子肥嘟嘟的臉頰,說道,“這麽高興?讓你學走路竟然比看魚還高興?“

二皇子興奮的揮舞着肉嘟嘟的小拳頭,朝着仟夕瑤天真爛漫的一笑,弄的仟夕瑤心頭酥麻一片,随即又回頭扶着欄杆一步一步的走着,小虎頭鞋踩在漢白玉的臺面上,很是穩當,他走一步就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來,就跟個小大人一樣。

幾個随身伺候的宮女太監,還有奶媽子圍繞着二皇子,生怕他摔個好歹來,倒是比仟夕瑤還要緊張。

廢話,誰不知道二皇子是皇帝的心頭肉,随着時間的流逝,大家都看出來了,皇帝對大皇子不過一般,一直都不冷不熱的,但是對二皇子卻真是心肝肉痛一般的寵着,見到二皇子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宮裏人都是會看風向的,不過幾天就已經不再重視大皇子了,把目光對準了二皇子,想着怎麽讨好這位,說句大不敬的話,未來的太子一準就是這位了。

仟夕瑤帶着二皇子玩了好一會兒,正準備回去就看到大皇子在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過年後大皇子就又長了一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過幾天就又高了一些,仟夕瑤見到他站在亭子前面一副猶豫的樣子,忍不住慈愛的招了招手說道,“皇兒過來。“

大皇子這才露出笑容來,快步走了過來。

等着靠近仟夕瑤才發現大皇子額頭上都是汗珠,拿着帕子給他擦了擦汗珠,說道,“是從武場回來的?“

大皇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仟夕瑤,一刻都沒有挪開,目光炙熱,說道,“我今天學了射箭。”

仟夕瑤從宮女手裏接過茶杯,遞給大皇子說道,“喝一口茶,別急。”

大皇子正是渴的厲害,接過咕嚕咕嚕就給喝光了,随即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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