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皇後的警告

“婉兒。”皇後又将目光放在上官婉兒身上，道：“你母親生病了，你回去看看吧！住幾天也是可以的。”

上官婉兒拜道：“是。”

皇後又吩咐太監宮女陪同，上官婉兒便乘坐着皇家車馬回了相府。

“林玉卿，本宮将你嫁給越太子，你是否心甘情願？”空蕩蕩的大殿上只剩下皇後與林玉卿，皇後倚在鳳座上，以手托額望着眼前的少女，确實換了個人。

“能為母後分憂是兒臣的福分。”林玉卿答道。

“呵”皇後輕笑一聲，她含笑眼望着林玉卿，一雙眼睛似乎鎖定住對方的靈魂，使林玉卿渾身不自在起來。

“太平！”幽幽一聲呼喚卻讓林玉卿肝膽俱烈，忍着莫大的悲痛垂着頭，長袖底下的手指卻将手心掐成了月牙。

皇後頓了一下，道：“安然太平，這是本宮的希望。”

林玉卿突然擡起眼眸，問道：“為何不是太平安然？”

皇後淡淡地看着她，犀利的目光對上不屈的眼神，林玉卿連忙垂頭避開了，她現在不是大唐的公主，而皇後也不是母皇，她不能任性，更需小心。

“林玉卿，你讓本宮刮目相看。”皇後的聲音不大，卻讓林玉卿心中警鈴大作，似乎隐隐感到了皇後的不悅。

林玉卿有些後悔也有些懊惱，皇後的手段讓她毛骨悚然，這副身子被她折磨的越來越虛弱，身與心的催殘使她往往出現頭暈目眩的症狀。

不管經歷多少，這些歷練都沒有附加在一個十七歲的女孩身上，她的身心依舊稚嫩，那些或悲傷或驕傲的記憶卻留下了。

“母後，請原諒兒臣的年幼無知。”林玉卿乖順地跪下來，她想：就連母皇都喜歡乖巧懂事的孩子，只要她肯服軟就一定給夠麻弊這個狠毒的皇後。

“嗯？”皇後歪着頭，少女雲鬓花顏，氣質出衆，柔順乖巧的模樣是如此的無害。這讓她又想到了太平，太平是乖順的，懂事的，她的寶貝女兒她愛如珍寶，她卻給了女兒兩次不幸的婚姻。

“你知道你哪裏錯了嗎？”皇後自己沒發現她現在的聲音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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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希望能彌補自己的過錯。”林玉卿才不會傻傻地說自己裝昏迷呢，那是給自己找罪名。

“哦？”皇後擡了擡胳膊，好整以暇的問道：“你打算如何彌補自己的過錯呢？”

林玉卿咬了咬牙，擡起眼眸的時候淚水盈盈的，道：“母後，兒臣不敢欺瞞于您。實在是此事匪夷所思，兒臣不知從何講起。”

皇後道：“你盡管從實講來，有本宮為你作主。”

“是。”林玉卿淚珠滾落，其實假哭也有學問，假哭的最高境界是真哭。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林玉卿在哭之前是故意想起傷心的事，而她的傷心經歷确實是很容易讓她落淚的。

皇後當然不疑有假，命她起來說話，她卻跪着說道：“兒臣得到母後原諒才敢起來。”

“那你就跪着吧！”皇後從來不是仁慈的人，既然她想跪着她也不勉強。

林玉卿任淚珠落下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道：“兒臣本是京南知府之女，母親是上官丞相的嫡親妹妹。這一年，母親突然去世，父親将我送至外祖母家中，途中因悲痛欲絕昏倒在馬車上，醒來卻已經躺在了宮中。母後，兒臣十分不安。不該，不該惹您生氣。”

皇後見她不似撒謊，擡起鳳眸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問：“你是什麽時候昏過去的？”

林玉卿答道：“今年的六月十五。”

皇後又問：“醒來又是什麽時候？”

林玉卿答：“已是八月十六。”

皇後以手撫額，這是老天和她開的玩笑嗎？看來這是真的林玉卿了，怪不得自她醒來睜開眼的眼神就不對勁了。一個人再怎麽變也不可能變得這麽快，這端莊淑雅知書達理的氣質絕對不是她初見時的那個林玉卿。

“你起來。”皇後頓感索然無味，她想知道後人是怎麽評論她的，現在看來是別想了。又想知道自己死了之後女兒的命運，不由想起了上官婉兒。

林玉卿這次乖乖地站起來，每一個動作看在皇後的眼裏都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甚至覺得皇家公主就應該這樣。

“今晚你先睡在明鳳宮，本宮派人和公主說一下。你要記住，本宮雖然封了你公主，但是在月兒面前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林玉卿恭敬地說道：“請母後放心！”

“你先去吧！”皇後揮了揮手，心裏有些後悔把上官婉兒放走了，更後悔自己竟然讓她在相府住幾天。她只不過不想讓女兒天天和上官婉兒在一起，更怕上官婉兒和女兒胡說一通。她在怕什麽呢？女兒從來不肯與她親近，還有比這個更糟糕的嗎？女兒最喜歡忤逆她，前生衆多子女也沒有一個有她這麽大的膽子的，當然也沒有一個人如她這般優秀。

“娘娘，娘娘。”張公公累得滿頭大汗，兩條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奴才沒有找到公主。”

“下去吧！”皇後習以為常地擺了擺手，女兒又不知道藏到哪兒了，皇宮這麽大要想找到她實在不容易。

話說上官婉兒離開皇宮猶如蛟龍出海，一到相府就女扮男裝同孔雀和百靈離開了家門。

這次上官婉兒不敢大意了，選了兩個忠厚老實的護衛跟着，就怕再遇到麻煩。

“老伯，拿五串糖葫蘆。”上官婉兒在賣糖葫蘆的老者跟前停了下來，孔雀連忙掏出前遞給老者，對兩名護衛說道：“自己選。”

護衛受寵若驚，這樣的主子真不多見，長這麽大他們也沒嘗到過糖葫蘆的味道，于是每人選了一串。

上官婉兒心情很好，她手裏拿着糖葫蘆，鼻間傳來淡淡的香甜，突然她的眉頭一皺，連忙伸手将護衛手裏的糖葫蘆打掉，道：“我們走。”

護衛不知道為什麽小姐會這麽做，只是婉惜剩下的兩顆糖葫蘆沒有吃完，不過味道真的不錯。

孔雀和百靈還沒開始吃，見小姐打掉了護衛的糖葫蘆就連忙将糖葫蘆丢掉了，二話不說就跟着小姐往回走。

賣糖葫蘆的老伯眯着眼睛望着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糖葫蘆，慢悠悠邁着步子往人口密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