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姝聯盟
“公主,我想和婉兒說會兒話。”林玉卿可不想讓上官婉兒走,她有好多話想問上官婉兒。
“好。”李令月微微點了點頭,便告辭離去。
李令月一走,林玉卿就先揮退了錦衣侍女,拉着上官婉兒思量許久,道:“婉兒,本宮待你如何?”
上官婉兒答道:“公主待婉兒自然是好的。”
林玉卿又道:“婉兒有沒有覺得安然公主很奇怪?”
上官婉兒搖了搖頭,道:“并不覺得。”
林玉卿從袖子裏取出筆墨紙硯,上官婉兒笑道:“公主出來還帶這東西?”
“請婉兒幫我。”林玉卿靜靜地看着上官婉兒,說道。
上官婉兒接過紙張鋪在桌子上,林玉卿便開始研磨,其間沒有一個人說話。
林玉卿将筆遞到上官婉兒的手裏,冷聲說道:“本宮思念母皇,請婉兒為本宮解憂。”
上官婉兒放下毛筆,倒退一步,依舊是溫婉的笑容,她搖了搖頭,道:“公主,那幅畫确實并非婉兒所作。“
林玉卿又拾起毛筆,硬塞到上官婉兒的手裏,冷聲說道:“婉兒,難道我現在不是公主你便不聽我的話了嗎?我要你把母皇的畫像畫出來。”
上官婉兒萬般無奈,輕擡素腕,一邊回憶着武皇的容貌一邊細細勾勒,不一會兒紙張上就勾勒出一幅武則天晚年的畫像。
林玉卿垂眸望着這幅畫像,唇角一勾,道:“這正是上官昭容的畫法,線條圓潤飽滿,疏松有致,纏綿細膩,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上官婉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知道她還有話說。林玉卿含笑指着這幅武皇畫像,道:“雖如此,畫得卻很冷靜,似有怨言。母後是殺害你祖父的兇手,上官丞相門庭一日之間成為皇宮的罪奴,你有怨恨。”
上官婉兒并不反駁,由她繼續,只是眼神更為冷漠。
Advertisement
林玉卿接着說道:“那張畫也有怨恨,又愛又恨,無可奈何,憂心忡忡。況且筆墨渲染用于寫實,此燕國水墨畫的畫法,更接近現代。她說那畫是你畫的,可是現在看來并不是。”
上官婉兒笑了,姐聰明,妹聰明,你們姐妹鬥法拉着我做什麽?
“她是誰?”林玉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她是誰,前世的人她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實在找不到一個如安然公主這樣聰明的女子。
上官婉兒深施一禮,斂去笑容,道:“公主,方才戲臺上看到的人如果沒猜錯應當是李隆基,而如果讓他發現了我們,是十分危險的。所以避免暴露我們的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忘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忘我無我方能麻痹敵人。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幫助公主強大起來,這樣才能保護我們自己。”
“婉兒,我懂了。”林玉卿嘆道,上官婉兒說的對,忘我無我方能麻痹敵人。不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前生的敗績,也不要以公主的姿态存留于世,這樣只能加速滅亡。于是她伸出手,鄭重其事地介紹道:“你好,我是林玉卿。”
上官婉兒勾起嘴角,也學着她的樣子握住她的說,道:“你好,我是上官婉兒。”
“來,上官婉兒,我們現在來談談我即将成立的公司。”林玉卿笑道。
“公司是什麽?”上官婉兒敏而好學,二人又坐了下來,一直談到黃昏時候,上官婉兒才離開了連杯樓。
五天後,上官婉兒一回宮就往明鳳宮走去,見到李令月就從袖子裏掏出一卷長長的帳單,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李令月看得懂或看不懂的字或各種符號,好在有上官婉兒這個過目成誦學一知百的大才女認真細致的将帳單上的內容說了一遍,李令月用兩根手指托着下巴,反複品嚼,嘴角露出溫柔地笑容。
上官婉兒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表姐說公司的名稱是‘三姝聯盟’,公主您是公司董事長,她是總裁,我是總裁的秘書。”
“哦。”李令月托着下巴點了點頭,道:“那麽這‘三姝聯盟’是什麽的作坊或店鋪?”
上官婉兒說道:“表姐說過幾天給您一個驚喜,至于生産什麽還是由您來定。”
“好。”李令月卷起帳單,笑盈盈地說道:“算得真細。”又對上官婉兒說道:“還有四個月就是春闱之期,你可不要忘了答應過本宮什麽?”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道:“公主,婉兒記得。”
“婉兒這幾天都學了些什麽啊?”李令月又問道。
上官婉兒如實答道:“晚上在相府向母親學習醫術,白天向表姐請教。”
“學了些什麽?婉兒也教教本宮吧!”李令月認真地說道。
“好。”上官婉兒點頭應道。
鳳儀宮。
“奴才參見皇後。”白發如銀的老者一身青布衫,腳上是兩面臉的布鞋。
“落全,你可怨恨本宮?”皇後端着茶水,眯起鳳眼吹拂着熱氣。
“奴才不敢。”落全低眉順眼地說道。
“你在本宮身邊十三年,按理說你應當是本宮最信任的。”皇後聲音冰冷,落全垂着頭敬聽下文。
皇後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一雙鳳眸睜開時犀利無比,聲音淩冽如臘月寒風:“你對得起本宮的信任嗎?誰允許你私自傳授煜兒和月兒武藝?你竟然瞞了本宮八年。本宮念着這十三年的情分只讓你回鄉養老,你又對月兒做了什麽?”
落全聞言大驚,連忙說道:“娘娘,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皇後拍案而起,厲聲喝道:“落全,你敢說丞相府行刺不是你主使的?”
“冤枉!”落全高聲叫道:“奴才自從回到家鄉迄今已有九年了,奴才旦夕不敢忘記皇後的恩德,日夜期盼能夠再回到您的身邊。您一道旨意,奴才日夜踐行,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能夠再見到您是奴才有生之年的願望,為什麽娘娘還要懷疑奴才呢?”
皇後那雙深遂幽遠的鳳眸就這樣淡淡地看着落全,他跟了自己十三年也是個本分老實人。皇後将他召來并不是想興師問罪,而是她的身邊需要一位高手。
李令月神出鬼沒,武功高深,皇後派的暗衛影衛查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反倒是自己感到十分不安,總是感覺到鳳儀宮的周圍有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女兒早已不受掌控,她太有主見,這樣的女兒讓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