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坦誠
化險為夷,水清道長眼裏滿是驚喜地看向前方,沖着前面的人喊道:“師弟!”煞氣能運用到這個程度的人也只有他師弟沈煜了。
沈煜到了道觀卻不見水清蹤影,手機又聯系不上,于是放了一個靈犀千紙鶴去找水清,還好及時趕到,要不然他這個師兄可就危險了,不過和他師兄打鬥的怪物他也是第一次見。
沈煜覺得很不對勁,他皺眉問:“這是怎麽一回事。”水清道長話短說把他們發現蠱屍的事情挑重點說給了沈煜聽沈煜感眉疑問道:“被蠱蟲寄生?”水清點點頭,他走到那頭插着他短劍的蠱屍旁邊,抽出短劍,傷口沒有一滴血流下來,他把屍體踢平,然後踩在蠱屍身上,用一根牽引線打進蠱屍心髒裏面,再把繩子扯出,在繩子未端吊着一只掙紮要飛的小蟲子。
看着沾滿粘液的蠱蟲,水清寒顫了一下,然後把這個惡毒的小東西提到沈煜前面,給他看,“看,就是這個作怪的小蟲子。”沈煜看清了蟲子的模樣,他伸出手,攤開掌心,也是一只面目猙獰的小蟲子在黑色煞氣中掙紮着,只不過看起來比水清吊着那只更加成熟。
“師弟你剛才沒燒死這只蠱蟲?快點燒死,等下被寄生就慘了。”水清連忙說道,他怕沈煜小看蠱蟲的厲害,他也連忙抽出一道符紙打上去,那只蠱蟲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沈煜并沒有急着殺死蠱蟲,而是跟水清說:“我之前見過這個蠱蟲,邱機子用這個蠱蟲暗算我,被我截住了。”“邱機子,難道這蠱蟲是他放的?”水清有些吃驚,邱機子不是受了重傷,怎麽還能養出這麽厲害的蟲子。
沈煜臉上神色嚴峻,他仔細觀察手裏的蠱蟲,道:“之前襲擊我的蠱蟲更加成熟,還蘊藏了很強的殺機。這兩只蠱蟲更像是那只蠱蟲的幼蟲。”“還有更厲害的蠱蟲?”水清心裏一沉,事情遠遠超乎他們想象,“到底是誰能養出這種蠱蟲。”“那個紫衣人。”沈煜目光沉沉,說出了他猜測的那個人。
水清道長拍了一下手,他怎麽沒想到,這下真是大事不好了,他一張臉都愁成苦瓜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糟糕了,我也是最近打聽地府查的動向才知道的消息,說是三界交合處鎮壓邪魔的禹山出事了,有個大魔頭逃了出來了,那天抓邱機子的時候,突然一個紫衣人出現救走了他,而且黑白無常勃然大怒的去追最後帶着重傷回到地府。也不知道這個大魔頭弄這些蠱屍是為了什麽,總之人間是要有大難了。”沈煜風目半眯,誰想攪亂人間他不關心,但要是威脅了他們一家的生存,那他絕對不會讓那人得逞。
水清偷瞄沈煜,觀察他臉上的神情,其實有些話他不知道說還是不說好,每當生魂出事,三界必有大禍,說不定就是應驗了有一點沈煜是清楚的,他曾經警告過沈煜煉制生魂的人都不得善終,可是沈煜根本不在乎,一心只想複活弟媳。
沈煜倒沒有水清那麽憂愁,他問:“有那個紫衣人的蹤跡嗎水清搖搖頭,那個紫衣人他也只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裏?
“盯緊崔家和崔霖珉,盡快找到邱機子,查出紫衣人真正的身份。”沈煜囑咐水清,他想紫衣人肯定把邱機子收服在磨下了晨曦漸漸升起,天空開始泛白了,沉寂一晚的平京又要再次活躍起來,起床準備上班上學的普通人,卻不知道這樣日複一日的平凡日子已經籠罩在了巨大禍端的陰影之中。
沈煜提起了程晨總是容易撞鬼的事情怎麽解決,水清也很為難,這個是生魂自帶的特技,他也沒有辦法,不想之前能被帶到靈車上就不錯了,寬慰沈煜別太擔心,有惡意的鬼都撞不到程晨,普通的鬼傷不了他。
得不到滿意答複的沈煜,沉着臉回去了。
水清道長倚着門哀怨得看着将他用完就丢的師弟走遠,他又不是神,什麽都會,更何況神也不是無所不能,要不要這麽絕情他搖搖頭走回道觀,趕緊跑到師傅的藏書閣,翻查着各種驅蠱典籍,終于在一本灰塵多到把他嗆着的古書中找到了相關記載夷玄陰靈蠱,上古蠱蟲,能誅天滅地化輪回,此蠱一出,萬鬼嚎哭,陰禍天下。
水清雙眉緊皺,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峻神情,拿着古典,急速走出道觀他要趕緊彙報道宗,最後幹脆抽出桃木劍,雙指帶着銀光劃過劍身,往地上一抛,劍沒有落地,浮在空中。
輕輕一躍,水清穩穩踩在劍上,雙指指向前方,禦劍飛行趕去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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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裏不停換着臺的程晨被電視裏主持人提到了沈氏吸引到了,放下遙控不再換臺,是一個新聞欄目,整個新聞看下來,他才知道張林已經被抓了。
沈煜的公司在平京也是一大龍頭企業,節目裏嘉賓對這事也是議論紛紛,還質疑集團內部管理是不是出了問題,有走下坡路的跡象。
雖然他知道沈煜很強,但還是擔心公司會出問題,眼看一個月之期也到了,他更加想回公司幫忙了。
于是這天,他和沈煜一起去接吳吳的時候,就跟沈煜提起了這件事。
有司機開車,兩人都坐在後座,程晨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轉頭看向沈煜問他:“沈煜,一個月快到了,我可以去上班了嗎?”沈煜看向他,有點擔憂的說:“其實我還想你多休息一段時間,畢竟傷在腦袋上。”程晨摸摸自己腦袋上之前受傷的地方,有些激動的說:“沈煜,我腦袋上的傷早就好了,抹過你的那個藥膏,連疤痕都沒有。我又不是玻璃人,碰一碰就碎了,你之前是說縱火嫌疑人沒找到才不讓我去上班,現在應該有消息了吧?”沈煜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如實告訴他,“其實縱火犯已經找到了。”“是誰?”程晨瞪大眼睛,連忙問,他也很想知道是誰想這麽恨他。
沈煜也不打算隐瞞,直接告訴他,就怕程晨會難以接受,"那個是張林,前些天審問的時候他一同招供了。”程晨很驚訝,他有點震驚又有些失落,“怎麽會是張林,他為什麽會這麽恨我,我并沒有針對他什麽。”沈煜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坐近他,拍拍他肩膀,安慰他,“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心太惡毒,世界上總有像張林這樣的人,生活不順,達不到目的就心生怨恨,剛好你是新員工,又很出色,他嫉妒你,把你作為他怨恨的發洩對象而已,不要在意。
程晨聽了,心裏好受多了,他想起來了,從王部長表揚過他後張林就開始針對他了,他只是盡工作職責做好本分工作,這樣也能引來張林嫉妒,也是很無奈,天降橫禍,不過他比較幸運,有沈煜這個貴人幫他。
他又想起桃子之前說的沈煜可能和張琳設計套他,現在看來就更加不可能。
程晨看向沈煜,有些謹慎的問,“那後來你調我到身邊也是為了幫我遠離張林嗎?”沈煜點了點頭,他扶住程晨的雙肩,眼神很誠懇,說:“小晨,我不是有意要騙你,其實我早就知道你進了公司,只是你之前很抵觸我幫忙,所以我只能假裝不知道,我知道張林欺負你心裏着急,但是你又不肯讓我幫你調崗,我才會借着張林的小心思演一出戲,然後趁機把你調走。”程晨瞪大眼睛,很驚訝地看着他,雖然很高興沈煜能把真相告訴他,他現在當然也不會責怪他的欺騙,但是他還是有些驚訝,感覺有些恐怖,沈煜的演技太好了,一切安排的滴水不漏,他沒有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沈煜看程晨看着他驚訝不說話的樣子,整個人靠過去,壓低身體,和他四目雙底,眉頭微蹙,鳳眼半眯,帶着些憂傷,跟他說:“小晨,你是生氣了嗎?能原諒我嗎?”放大的精致俊美五官,帶着憂傷的樣子,讓程晨看着就有些心疼,想生氣也生不起來,更何況他現在根本不生氣。
他把身子往後退一點,靠得太近,心髒跳的有些快,搖搖頭“我沒有生氣,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直接告訴我,我不想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看到沈煜展眉的微笑的點頭,程晨也挑挑眉,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以前不肯接受你的幫忙,是因為有江燕的事情誤會,現在已經解除誤會了,當然就不會排斥你了。再說,讀大學的時候我也跟保姆似的伺候了你幾年,你現在讓我享享福我也心安理得說完,還特意做了個大爺的模樣。
沈煜都看樂了,忍不住得笑出聲,雙手給他捏肩膀,讨好地說:“你說的對,現在該我伺候你了,不知道大爺滿不滿意小人的服務,什麽特殊服務都可以随意點。”程晨笑着拍開他的手,搓了搓手臂,讓沈煜正常點,他都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真不适應這麽小妖精的沈煜,有點吓人。
笑過以後,程晨坐正來,他被沈煜弄得差點忘記了正事,讓不讓他去上班這事沈煜還沒松口呢。
程晨轉回正題,問道:“既然張林已經被抓,那我可以去上班吧,沈大老板。”他覺得自己和沈煜也是一對奇葩,身為老板的沈煜想方設法不讓員工上班,他這個員工想法設法不想休假迫不及待地要去上班。
沈煜手支着下巴,垂下眼眸作一番思慮的樣子,點點頭有了算計後,告訴程晨他的決定,“我不會延長你的休假,但是這一個月假要放完才去,不能提前銷假回去上班。”程晨就知道沒那麽容易,不過也沒幾天了,就不和沈煜讨價還價了,點頭答應,但是沈煜卻又挑挑眉,開口說還有條件要他答應。
他也挑起眉,鼓着臉看着沈煜,想真是個苦逼的員工,想正常上個班還得答應老板這樣那樣的私人要求,他只想做個為老板分憂解難,為公司添磚加瓦的勤懇員工咋就這麽難呢?
沈煜還心情頗好的拿手搓搓程晨鼓着的臉,像逗吳吳一樣,然後又笑着安撫他,“別生氣啦,這個條件很容易做到,就是上班下班都要跟我一起行動,平時外出也盡量讓我陪同。”“為什麽,我又不是吳昊,我都快奔三的人了,有必要像看小孩一樣看着嗎?”要是說上下班一起行動還能理解,但是平時外出沈煜也要跟着就有點過頭了吧!
沈煜給他解釋自己這樣的做的理由,“雖然張林已經被抓了但是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縱火和那麽大膽地挪用公款,我覺得這裏面不簡單,說不定還有他沒供出來的同夥,怕他的同夥會報複我們。”程晨皺着眉看着沈煜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演戲編故事,可是對方黑曜石的眼眸卻沒有一絲閃躲,還閃耀着認真嚴肅的光芒。
“總之二選一,要就答應我的條件去上班,要不然就安心待在家裏當大爺讓我養你。”沈煜讓程晨自己選擇,其實現在的情況只有自己時刻跟着程晨才最放心。
程晨沒有猶豫,直接選了答應他的條件去上班的選項,反正他之前做助理沒住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也是跟在沈煜身邊,現在都搬到一塊住了,更不用說了。
他當然選擇上班,說讓沈煜養只是開玩笑的,他要是在不上班,等下都沒錢交房租給沈煜了。
他們把事情談好之後也快到吳吳的幼兒園了,他和沈煜一人一邊下車,幼兒園還沒開門,他們站在幼兒園大門口等吳吳放學大門站了不少人,有孩子的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破,也有被派來的保姆。
很快幼兒園的大門開了,老師帶着小朋友出來,接孩子的大人都上去認領自家孩子,吳吳是大班的孩子,看到爸爸和爹地,老師拉都拉不住的跑了出來,一下子就巴上了程晨的大腿。
程晨跟老師歉意的點點頭,這個小家夥就這麽粘他,明明早上才送他來幼兒園,分開都沒有一天,每次來接他都跟久別重逢一樣。
等和爸爸親親了以後,吳吳才想起被他冷落的爹地,看向沈煜,叫了聲爹地,然後又撲在爸爸身上,真是個甩都甩不掉的糯米團子。
沈煜也不生氣,反正這小子能霸占他老婆的日子也不多了,等程晨想起一切以後,就沒有這小子的份了。
兩個人帶着吳吳上了車,因為放學,幼兒園門口進去的車輛很多,所以行駛得比較緩慢,程晨不經意看到人群有人在推揉,他看到一個女人去拉扯一個男人,然後被男人扳開手,推到一邊摔在地上,男人卻摟着另一個比較年輕漂亮的女人抱着哭泣的孩子走了。
那個被推開的女人趴在地上,披頭散發,用手指着離開的那對男女在罵,最後又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程晨看着很不忍心,看這個樣子又是正室、小三、渣男的狗血家庭倫理劇,一看就能猜出那個臉上帶着些皺紋的女人是正室,他最讨厭男人對女人動粗了,更何況是對着自己的妻子,那個渣男真的太可恨,他看着都想打人。
他讓司機停車,他想去扶一扶那個女士。
沈煜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着程晨,但是沒有阻止他,還對征求他意見的司機點頭,他的程晨就是這樣,總是愛心泛濫。
但是就在程晨要下車的時候,他看到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小黑點,好像是蒼蠅飛蟲一類的東西,慢慢飛到那個那個女人的頭上,接下來才詭異,那個蟲子竟然鑽進了頭發然後不見了,程晨看得一陣惡寒。
他覺得這事好詭異,急忙打開車門,想去告訴那個女士,看她有沒有事,結果他才剛下車,那個女士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蓬亂的頭發讓他看不清她的臉,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車裏的吳吳看着站在外面的爸爸,于是喊道:“叔叔,你要去哪裏,不和昊昊回家了嗎?”程晨回頭笑着安撫昊昊,說自己只是有點小事,馬上就回來,可是他轉頭,那個女士已經走進人群消失不見了。
剛才那個或許只是個普通的蒼蠅,那個女士能走能動應該沒什麽事吧,程晨雖然有些疑惑,還是反身上了車。
沈煜等程晨上了車,看他臉色不太好,跟他說,“這種事情你想幫也幫不了,不用自責。”程晨搖搖頭,他只是看那個女士有些可憐才想去幫幫他,臉色難看是因為剛才有點惡心的一幕。
他問沈煜,“你剛才有看到一只奇怪的飛蟲落在那個女人頭上消失不見了嗎?有點惡心人。”沈煜完全不知情得搖搖頭,還往窗外望了望,說:“你看錯了吧,可能只是只蒼蠅,藏在頭發裏了而已。”程晨背靠座椅,皺着眉想了想,又拍拍腦袋,可能真的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吳吳看爸爸有點走神,不太高興,他撒嬌得撲到程晨懷裏,嘴裏甜甜的喊着叔叔,要叔叔陪他玩。
程晨被吳吳鬧一鬧,就樂呵呵得和他玩起來,把剛才那一幕抛到腦後了。
沈煜卻不經意的皺眉了,他當然看到了那只蟲子,沒想到這個蠱蟲傳播得這麽快,而且有一點可以肯定普通人看不到這個蠱蟲。
剛才那個女人周邊還有很多人,但是那個蠱蟲卻獨獨選擇那個女人寄生,說明蠱蟲寄生人體是有某些條件選擇,他把自己的想法發消息給水清,希望他注意觀察,去調查一下,說不定能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