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秦謹松最近有些不對勁,發/情期過去了半個月,不管我每天晚上怎麽撩撥他,他都不為所動。

這天是個周末,我在家裏的小畫室畫參賽作品。這個畫室是書房旁邊的空房間改造的,采光非常好。

我把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就有秋風溫柔地吹拂進來。這幅畫已經到了最後收尾階段,我也沒打算再出門。

黃昏的陽光枯黃溫暖,秦謹松從早上出門以後就沒再回來,只是出門前說公司有緊急會議要開。

但是也不至于一整天,一個信息也不回吧。

手裏裏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他中午十二點發的“記得吃中午飯。”

我回的表情包小熊,在乖巧點頭說好的,搖搖晃晃憨态可掬。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落下最後一筆,就離開了畫室給秦謹松打電話。

等待接通的嘟聲敲打着我的腦殼,不過好在很快就被接了起來,不過不是他本人。

“你好?是袁可嗎?”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對方看不到,就“哦”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說:“我是秦謹松的朋友楊铳。”

我局促地說道:“你好,我是袁可。”

楊铳爽朗地哈哈大笑:“我當然知道你是袁可,我們就別磨磨蹭蹭了,我長話短說,今天他陪客戶喝酒和我正巧在一個餐廳,這家夥喝多了非要你來接。”

我連忙問清地址就要趕過去,“麻煩你了楊哥。”

“小事兒,那行,你快點過來吧。”

楊铳給我的地址是囍匠大酒店,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婚禮專用的酒店吧,陪什麽客人需要去這種地方喝酒啊,喝喜酒嗎?

我滿頭霧水開車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酒店大門口的樹影影綽綽像騎士一樣站在兩旁,我剛停好車就又接到了秦謹松的電話,還是楊铳打來的。

“袁可啊,你到了嗎?”

“哦哦,我到酒店大門口了。”

“是在小噴泉那裏嗎?”

我擡頭看了下四周,看到了一個有着丘比特的雕像的小噴泉,“對的。”

“你現在原地不要動,我這就把人給你送過去。”

“不用,我直接進去……”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挂斷了。

我慢悠悠地走到噴泉那裏,低頭看到水裏還有小鯉魚,竟然還活蹦亂跳的樣子,最頂端的水流淅淅瀝瀝地墜落。黑夜開始重重包圍,只有零星遙遠的燈光纏繞着我,然後我聽見秦謹松的聲音。

他在叫我的名字。

“袁可。”

我找到了他挺拔的身影,看到他對我笑,隔着重重疊疊的黑夜。

我恨不得立刻長出翅膀向他飛奔,秦謹松卻做了個手勢讓我留在原地。

秦謹松幾乎是跑着到我身邊的,他先是抱了抱我,然後就緊緊扣着我的手,讓我跟他走。

我們穿過酒店的大堂到了後面的花園,我看到滿地都是星星點點的燈光簇擁着的熱烈鮮豔的紅玫瑰。

有個高個子的男人站在樹下推着蛋糕,應該就是楊铳。

“老秦,你也太慢了。”

秦謹松湊到我耳邊告訴我:“那就是楊铳,我發小。”

我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呆呆地哦了一聲。

他揉了揉我的頭,帶我走過去。

楊铳朝我搖了搖手,剛打了招呼,秦謹松就微笑地對他說:“好了,這裏沒你事兒,你趕緊給我撤。”

“嘿……這人,咱不興過河拆橋啊,我還沒和小袁可好好認識一下呢。”

秦謹松呼了口氣,“以後有的是時間。”

楊铳咂了咂嘴,“行吧行吧,下次見。”

我目送他離開,實在是覺得這麽歡脫的人竟然和秦謹松是好朋友還是有些意想不到。

“小可?別看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趕緊收回了目光,清了清嗓子,問他:“你這是,幹什麽呀。”

秦謹松揚了揚眉梢,“給你過生日呀。”

生日?我一個懵,說句心裏話,我打出生就沒過過生日。

我鼻頭微酸,剛打算開口說話,他就舉起自己的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然後噓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怎麽過生日,也知道你不喜歡你的身世,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我們親愛的小可如果沒有在二十幾年前的今天出生,我可能一輩子就跟個冰冷的機器人一樣活着了。”

我臊着臉,嗫喏着來了句:“我也沒那麽好……”

秦謹松彎了彎唇,接着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個盒子,“還有,我一直覺得在病房求婚不算那麽回事,簡直就是在欺負你。”

他打開了盒子,一個簡單樸素的小圓環躺在紅色絲絨面上,“小可,要嫁給我嗎?”

天上的游雲散了又聚,遙遠的星辰微亮,腳邊的玫瑰似乎張開了翅膀,我重重點了點頭,一頭溺死在他溫柔的懷裏。

我抱着蛋糕跟着秦謹松進了早就訂好的房間,不愧是婚禮主題的酒店,滿滿的結婚氣息。大床上用花瓣擺的愛心既俗氣又浪漫,燈光昏黃又暧昧,我默默把蛋糕放在小桌子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秦謹松湊過來親了我一口,手指摩挲着我的後頸:“我們去洗澡?”

我傻眼了:“嗯……你先去吧。”

他笑了笑就走進了浴室。

我好奇地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得出的結論是,東西準備的真齊全。

秦謹松很快就帶着潮濕的熱氣出來了,浴巾圍在腰間,水滴從胸前的玫瑰滑過塊塊分明的腹肌然後消失不見。

他竟然去紋身了。

我紅着眼眶看他,“你這些天都是在忙這些嗎?”

秦謹松走過來,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滾燙的溫度讓我難耐的蜷了蜷手指,他無奈道:“怎麽又要哭了?你是小哭包嗎?”

我顫抖着呼吸開口,“肯定很疼的。”

他用額頭抵着我的額頭說:“對呀,很疼的。”

“這可是從我心底紮根出來的玫瑰,能不疼嗎?”

我一呼一吸間都是他冰冷卻炙熱的氣息,夾雜着從雪山上吹拂過來的冰冷荒涼的味道,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

我曾妄想得到的他的一切,如今卻輕而易舉。

他的嘴唇單薄性感,倘若我輕輕湊上去,就能擁有這世間最熱烈,最美好的東西。

而我也确實,親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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