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條件
考核很順利。
順利到讓看慣了各式各樣年終大考參考情況的考官先生都給了我行了注目禮，目送我離開。
我不知道我具體是怎樣通過考試的。
不過這不重要。
只要我知道我能通過是因為誰就行了嘛。
二哥在考場外等着我。
“考的怎麽樣？”
我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對着他伸出了手。
二哥一愣，随即笑起來。
大笑，很是欣慰那種。
“行啊，你既然拿到了合格證，那就沒問題了。要獎勵是吧？成！不就是條子嗎？給你。不過我還是對你有點不放心啊，這樣，你想出去沒問題，但是去哪兒，我得派人跟着，不然不準出去啊。”
我聳了聳肩。表示同意。
那幫人什麽底色，我很清楚。就算是我從前那樣不濟的實力，也是能分分鐘就把他們甩掉的了。可惜，二哥不知道啊，他還以為我是之前那個乖的有一比的小弟呢，覺着只要是他派給我的人，我就都會乖乖讓他們跟着——
真是的，我這做了成年人多久了，可我二哥怎麽還覺着我一如既往天真無邪呢？
還是說這些年來，我表現得太過人畜無害了嗎？
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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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呢。
有家裏臨時話事人的條子自然出行暢通無阻。我自己開了車，出了秘密通道，轉了好幾個彎，總算上了主路。
沒費什麽功夫，不過離開家半個小時之後，我就把坐在車後排的兩個家夥以及跟在後面的小車上的四個小夥伴都給綁了。
他們身上雖有定位儀，不過我手裏也有早就準備好的幹擾器，這玩意兒被科技部那群家夥開發出來後，爺爺就給了二哥和我，說其他人都沒有，讓我倆先用着，當是試驗。
試驗品也好啊，至少試驗階段好像也蠻有用的。就比如現在。
雖然用在家裏人身上有點不地道，不過這裏距離家裏夠近，也夠安全，他們在這裏暈個幾個小時至少可以保證無事。等我辦好事回來，他們大概也就醒了，再一起回家。
簡直是叫人開心啊。
當然，更叫人開心的是半個小時後，我在約定的酒店房間裏見到了徐隽的哥哥——梁直。
我幾天前跟二哥回家的路上就跟他發了短信，跟他約了見面的大概時間和地點。
雖然因為二哥警惕性太高，沒有在我第一次提出要那條子的時候拿給我，耽誤了一天，但總算是見面了。
“啊不好意思偶像，我遲到了。您等了很久了吧？”
打開門，可能是剛出了電梯門就用跑的過來的梁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有些氣喘的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讓開路讓梁直進到房間。
估計梁直也沒想到我會約個粉絲到房間裏“聊天”，不過最後他還是答應了，還答應不會告訴徐隽，想來他對我的“迷戀”真的很深了。
我謝謝他的信任，順便希望他下次別這麽輕信別人了。
至少別信我。
“這個——”
梁直看見我遞給他的插着耳機的手機，不是很懂。
我又遞過去一張寫了要求的紙。
“嗓子痛說不了話啊？啊，不好意思啊偶像，我不知道。啊，是讓我看視頻嗎？是偶像的新作品嗎？好，我馬上就看。”
說着，梁直戴上耳機，點開視頻。
視頻很短，梁直看得很快，他的臉色從剛才激動的紅色變成慘白色也是很快。
視頻放完，他明顯有點不知所措，看着播放完畢的頁面，好幾秒鐘都不敢擡頭看我似的。
我把寫了字的第二張紙遞過去，遞到梁直眼前。
——我現在身體有點問題，你的系統有辦法嗎？
是的。
我把上次在酒店裏錄到的梁直跟他那看不見的“系統”對話的場景放給了他看。畢竟有求于他，沒有一點籌碼，我也不會有這些說話的底氣。
雖然這種“求”實在是有點不要臉。
不過沒關系，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跟梁直道歉，順便再給自己要點臉。
臉色蒼白的梁直終于看向了我。
他的眼神很怪，竟會有激動和期待在那眼眸裏。
期待什麽？
期待我這個假偶像給他表演唱歌跳舞還是跑酷啊？
“系統說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能感知到它，就算是我跟它交流的時候，那些畫面和聲音也不會被這個世界的任何儀器捕捉到。可是卻被偶像捕捉到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跟我相似，是跟這個世界沒有完全融合的生物。所以，偶像，你是不是啊？”
哦。
哦！
我懂了，他不是期待我的表演，而是在期待我跟他是相似的生物。
丫的。
我就說嘛。
梁直這家夥跟系統的交流能到現在都不被發現，也是有點問題的啊。
原來問題在這裏呢。
只是，這個信息是不是有點過于爆裂？
我跟這個世界不融合？
什麽鬼？！
“還是，你也是穿越來的嗎？”梁直又問。
诶？
我聽到了什麽！
梁直跟空氣裏無聲交流着什麽，接着看向我。
“……系統說你身上有穿越者的力量啊。可是，不是很純粹，只有一半左右。所以，你的父母也是從地球來的穿越者嗎？”
呃——
我覺得我可能找梁直幫忙是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他快把我給帶進名為精神病的溝裏了。
“對了，這就能解釋了，一定是這樣的！因為你身上有跟我類似的能量，所以才能感知到來自同一個世界的系統的存在。系統說同意你的請求。偶像，哦，不，半個老鄉，你說吧，你的身體有什麽問題，系統能解決的一定會幫你的。”
梁直再次說道。
好，我知道你家系統很牛逼的，畢竟是那個系統治好了你身上那些會導致常人癱瘓一生的重傷，還是在那麽短的時間裏，肯定牛逼。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會找你啊。
可問題是——
我迅速把第三張寫了字的白紙遞給梁直。
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這些不算什麽大問題，我身體內多了一個獨立的靈魂這種事我都能接受，還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穿越嘛。
梁直看過紙，沉默了兩分鐘，似乎又在跟他的系統交流中，跟着對我說：
“沒問題，獨立靈魂是個小事。不過偶像啊……系統是個公平的交易平臺，你想得到任何東西，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剛才系統根據你的要求提出了一個條件，它說只要你滿足了這個條件，交易就能達成。”
我點點頭，示意梁直說條件。
只要能夠搞定那誰，我管什麽條件，一定得達成啊。否則，我的人生還是我的嗎？
肯定不是。
梁直卻沒說話，只是伸出了手，拉住我的右手。
一個聲音直接在我腦海裏出現。
然後，我聽見了那個“條件”。
……
回到家裏，二哥正跟他家夏瑜說着話。
看見我回來，二哥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
“長本事了。把我指派給你的人都敢甩掉啊？”
我沒說話，徑直走過去，也沒看夏瑜，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二哥。
“怎麽了？”
二哥下意識回抱住我，聲音不禁放柔了些，問我道。
哦，沒什麽。
只是求安慰。
“诶，你的肚子怎麽濕的？”
忽然，二哥把我推開，跟着摸了摸我的肚子。
下一秒，臉色變得難看。
他舉起來看的那只手上是半手掌的鮮紅，正是那只手剛剛摸過了我的肚子。
哦，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腹部有傷口。
“什麽時候受傷了？流了這麽多血，剛凝固沒多久吧，怎麽回事啊？”
今天參加大考，為了怕髒穿的黑色衣服，結果沒注意到。大概是一個半小時前考試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吧。畢竟那個誰既要表現出符合我人設的力量，又想獲得及格，受點小傷在所難免。
只不過我現在被“關閉”了痛感，考試的時候我的意識也沒法“出來”跟現場看着，不知道很正常。
難怪，在回來的路上我就覺得有點小惡心，頭也很暈，看來是凝固之前失血有點過量，才會出現了相關症狀。
好在我身體素質還不錯的，傷口自行止血能力強，否則，現在我應該在路上躺屍吧。
哈哈哈哈。
“別說了，小白肯定不是有意的，趕緊去找小陸吧，雖然止血了，還是早點治療比較好。”
夏瑜哥永遠比二哥來的鎮定理智，一把拉過我，示意我去找陸一爵。
我沖着他笑了笑，表示感謝，趕緊趁二哥被他拉住手的空當，先一步離開可能出現的家暴現場。
處理完傷口，吃了個晚飯，已經有點晚。
我躺床上睜着眼睛，睡也睡不着，只能發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痛覺關閉了，所以連帶陸一爵的藥也不起作用了。結果就算是吃了跟陸一爵診療室裏偷來的藥，我的失眠症狀也是老出現。
這不，都三天了，除非熬到接近黎明，否則真沒辦法睡着。
淩晨啊。
我無聲的嘆了口氣。
腦子裏難以控制回憶起剛才系統跟我說的條件。
條件真簡單。
它跟我說——
只是要我把我媽媽的屍首找到，交給它，它就幫我把那個多出來的獨立靈魂給立刻弄掉。
呵呵。
去他媽的吧。
……
早上醒來，我發現我腹部的傷口徹底愈合了。
這速度真的夠快啊。
可也讓我真的越來越不像個人類了。
可問題是，我就是個人類啊。
哪裏都是好嗎！？
“叩叩。”
有人敲門。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把自己的滿腹怒火都壓下去，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的絕頂的美青年。
秦墨。
他什麽話都沒說，只是走到了我面前，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溫暖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