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等到冷伶狀态恢複正常,程遙也沒什麽吃東西的年頭了,他撫慰着自己受驚的心,對冷伶說道:“唉呀媽呀大兄弟你吓死我了。”

“對不起,讓你受驚吓了。”冷伶滿臉愧疚。

“算了,原本也是我不好。”看了冷伶愧疚的表情,程遙越發內疚,“你還是進屋躺着吧。”

“不用我幫你洗碗嗎?”

對于冷伶良家婦男的形象,程遙有些哭笑不得,他擺了擺手:“待會兒我來收拾,你先回去休息。”

冷伶似乎對于幹家務有些熱衷,他本來還想幫程遙收拾,但是被他架回去了。雖然冷伶比他高,但是力氣卻沒他大。他把冷伶摁在了床上,又幫他蓋上被子。冷伶的面色比昨天好了一些,雖然面色還是帶着病态,卻有了血色,眼神也不似昨天一般迷迷蒙蒙。程遙發現他的眼神非常清澈,雖然是內雙,但是眼睛很大,看着很好看。

程遙幹咳了兩聲:“那啥,你就在這兒好好歇着,不準亂動啊。”

冷伶點了點頭,明明是個大男人,此時看起來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其實程遙方才對他說會收拾東西是假的,他從不會收拾廚房,通常家裏亂的不行了,他只會叫個鐘點工過來收拾,所以他并不打算出去收拾,而是待在這裏。可是他也不想出去浪或者打游戲,于是兩人呆愣愣地對峙了一會兒,程遙覺得這種氣氛怪異的不行,于是開口道:“那個,我昨天問你家在哪裏,你說沒有,沒有什麽?”

“我沒有家。”冷伶淡淡的開口。

“沒有家?什麽意思?”程遙不太明白他說的是哪種意義上的家。

“沒錢,被房東趕出來了。”冷伶嘆了口氣,垂下了眼簾。

“額,那你爸媽呢?”

“我是孤兒。”冷伶的神色明顯暗了暗。

“不好意思啊。”體質虛弱,心髒病,被房東趕出來,孤兒……程遙對這個男人越發同情了起來。他本來是打算送冷伶回他家去的,現在看來,不能那麽做了。

“要不,你現在我家住一段時間吧。你有工作嗎?有工作的話……可以等到賺夠了租房子的錢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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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之前上班的地方,以我的身體原因為由把我開除了。”冷伶神色很平靜,但是眼神中卻帶着掩飾不住的失落。

“靠,太過分了!”程遙一拍膝蓋,“要不你過段時間去我爸那兒上班得了,有我推薦,他不會炒了你。”

“真的嗎?謝謝。”冷伶的眼神中有了驚喜的色彩,他對程遙露出一個笑容,看得程遙微微一愣。

程遙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就在我家住着吧。”

這時,一個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程遙拿起手機,發現是楚慕的來電。

“不好意思啊,接個電話。”他對冷伶笑了笑,随後走出房門。

“橙子,你現在在幹什麽?”剛接起電話,楚慕就來了這麽一句,不過聽語氣,他現在心情不錯。

“在家呢,咋了?”

“你還會好好待在家?是不是你媽來了?那我待會兒再給你打。”

程遙看了看房門,想到這裏多了一個大活人,是不是應該告訴楚慕一下。不過他又想到,如果自己帶了一個男人回來,還照顧人家,多半又要被楚慕嘲笑,所以還是決定瞞下來。

“沒,就我一個人,你找我幹什麽?”

“三天後的下午你有空不?”

“怎麽了?你丫該不會又叫我去整那個姓溫的吧?”

“滾你丫的,我哪兒有這麽無聊,我要你來據點一趟,我有一出好戲給你看。”

“啥好戲?”程遙對于楚慕所謂的好戲,抱着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來了就知道。”楚慕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興奮,程遙總不好掃了他的面子,所以一口就答應了。

等到挂了電話,程遙看向桌子上沒吃完的飯,總覺得倒了有些可惜,于是便趁着還有溫度吃了。吃完之後,他原本打算叫一個鐘點工來把房間收拾一下,只是當他把整個房子繞了一圈之後他才發現,房子似乎被人打掃過了。地上堆的東西全被收拾了起來,衛生間推的衣服也被洗了,地板也被整個打掃得幹幹淨淨,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弄的。

單單叫鐘點工過來收拾一下碗筷他也覺得挺不好意思,于是便自己把碗筷收拾了。弄完之後,他打開房門,發現冷伶已睡着了。睡着的冷伶看起來更加沒有生氣了,若不是臉上保存的那一絲血色和鼻息,說他是死去了也有人相信。程遙坐到他旁邊,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觸摸了一下他長長的睫毛。

他認識的那些長得好看的男人,像是楚慕,沈培鈞,都有着很長的眼睫毛,他挺想摸摸看男人的長長的睫毛是什麽感覺,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不論是楚慕還是沈培鈞,楚慕都不會給他機會的。其實他的長相也不錯,只是相較于楚慕那種令人驚豔的美便落了一個檔次,相較于沈培鈞陰柔的樣貌又陽剛了一些,和眼前這個人的病态美更不是一個類型。他從沒覺得自己有多好看,他只知道身邊有很多好看的人。現在他有了一個機會,可以感受一下這些長相精致的男人的睫毛的觸感。軟軟的,翹翹的,和女人的長睫毛差不多。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冷伶在程遙家裏住了幾天,也許是覺得自己白白住在別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他幫着程遙做了很多家務。程遙也因為冷伶在自己家呆着,沒有出去鬼混。

他開始覺得有個人陪着自己也挺好的。

他以前交的女朋友,都是那種寫作女友讀作□□的人,從不帶到家裏,更別提着做家務了,這下子身邊有個人照顧自己,他也覺得挺好的。

冷伶的心髒病不太穩定,雖然不會天天發作,但是遇到什麽刺激了,他便會發作。到了第四天中午,冷伶又開始捂着胸口喘氣,神色十分痛苦。幸而程遙就在他旁邊,及時喂他吃了藥,只是那藥已經是最後一顆了。

程遙看着那個空空的藥瓶子,皺着眉頭,對冷伶囑咐道:“你的藥是在哪家醫院配的,我去幫你配點藥吧。”

“這,太不好意思。”冷伶剛剛吃過藥,還沒從痛苦中緩過來。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告訴我。”

“市,第二醫院。”

“好,我去幫你配藥,你在家裏待着。”程遙扶着他坐到了沙發上,看着他的臉色緩過來,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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