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玩家聯盟
兩個人吃完晚飯,本着晚上不安全和來日方長的原則回家休息去了,并沒有急着約人談判。
事實上,那些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士也大多不願意抽出他們的美國時間和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會面。
詳情請參照陸時雨下午發來的幾條抱怨的簡訊,似乎是通過他的豪門爸爸才搭上一根線。
寧鸠那邊除了剛受到簡訊時回複的幾句客套話之外再無消息,不過江聲給他發那些信息的初衷也并不是利用他給自己開路。
所以心裏也并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回複了一句“要小心”。
除去上午那驚心動魄的三十分鐘,今天大概算是江聲在游戲裏度過的最開心的一天,也算是實現了四分之一個平淡的二人三餐四季。
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終于泛起了漣漪。
他想,原來真的可以因為一個人而對餘生充滿期待。
只是這一天對于他作為玩家的身份來說,可以說是獲益頗豐:至少他們來到了迷霧門口。
但是又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他不相信會有人無故地反對或者是認同某事。而他卻并不知道艾明遠反對科技的原因。
他躺在床上,用手機搜了一下艾氏集團,百科詞條上寫着的是知名科技公司。
但是在公司的具體産業裏沒有一條是和AI等先進科技相關的,只有一些基礎服務型機器人。
看起來似乎只是科技界一個無足輕重的組成部分,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趙其這麽在意艾明遠的态度?
難道只是因為艾氏集團沒有涉及高端科技,所以讓他覺得這是可拉攏的對象嗎?
剛開始系統給的背景提示裏的一個名字突然從江聲的腦子裏閃過:艾文。
江聲把那個名字輸入搜索引擎框,搜索中的圓圈在不斷地打轉,終于顯示出了他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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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個最初的新科技的領頭人艾文和艾明遠之間有着密切的關系。
只不過艾文當時領銜的工作室投資的只是一些大衆服務項目,并非導入動畫裏所顯示的那些只為滿足富人需求的科研探索。
他剛開始投資建設的不過是一些量産化的廉價掃地機器人,自動播種澆水的綠化機,傳送醫療箱,還有自動量産化飲食和服飾等。
後來才開始致力于研究器官再造項目和一些絕症的根治之法。
江聲想,或許恰好和所謂的為富人考慮相反,艾文的最終目的或許更接近于建設一個烏托邦。
在他設想的情境裏,至少要讓每一個生活在這個國家裏的人們有飯吃,有衣服穿,有新鮮的空氣可供呼吸。
但是他的財力還遠不足以讓他照顧到整個國家。
所以不斷的有新鮮的血液注入這個項目,這個項目也在不知不覺中因為那腐朽的金錢而染上了鐵鏽。
他們拿錢辦事,慢慢地不再管那些所謂的天馬行空地再造器官和治療絕症。
他們轉而開始研究最快的,直接治本的方法:換身體,換腦子,換器官。畢竟移植比憑空創造要簡單地多。
所以所謂的系統給的提示,不過是設計者對于玩家的誤導。
艾文的後人抛棄的不是那個爛尾的工程,而是那個早已經面目全非的項目。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那個科研項目成功後立刻在這個國度開始實施,甚至傳到了大洋彼岸的其他國家。
最終外資注入,為它插上了得以更快騰飛的翅膀,以至于它就那樣迅速在整個世界傳播開來。
然後就變成了這樣一個,任何東西都可以在市場上明碼标價的局面。
或許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徐漾被病痛折磨了那麽久才去醫院換身體:因為要顧及艾明遠的心情。
這麽說來,艾明遠對于徐漾應該也算不上一個太體貼的存在。
這個單方面的認知讓江聲心裏好受了一些。
他懶得動彈地平躺在床上,給睡在隔壁房間的秦争打了個電話。
電話在嘟了兩聲之後被接了起來,然後是啞着嗓子的一聲“喂”。
江聲突然覺得氣質這種東西,是可以超過外在的形象和聲音傳遞出來的。
江聲清一下嗓子,開始輸出自己腦子裏的那點猜想。
秦争安靜地聽完了,大致摸清了艾明遠和第三戰線的态度,然後讓江聲也去告知一下陸時雨。
江聲雖然知道秦争之所以不自己去,大概是為了拉近他和陸時雨的關系,但是這并不妨礙江聲假意地“哼”一聲表示自己的吃醋。
陸時雨則在聽完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啧啧地感慨貴圈真亂。
然後提出了一個破天荒的猜想:“哎,你說,會不會徐漾喜歡的人其實不是艾明遠,是趙其?”
江聲被他的這個問題給驚到了,問;“怎麽這麽說?”
陸時雨開始一通分析:“簡單。照你的說法,徐漾那個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就算小時候配不上型號,也沒必要因為艾明遠的堅持拖到現在。”
“而且如果艾明遠真的喜歡他,肯定不願意看他每天疼的死去活來的。看他當時對你那态度也不像是反對的樣子。”
“那麽徐漾是在為誰堅持?你想啊,趙其是不是也是反對現代科技的中堅分子。”
“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上門去做手術,不是剛好給了他一個和艾明遠談判的砝碼嗎?”
江聲被陸時雨頭頭是道的分析說動了,但還是維持着基本的理智問他:“艾明遠都知道心疼他,那趙其為什麽不心疼他?”
陸時雨大概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沒人說趙其也喜歡他啊。”
江聲噎住,回憶起艾明遠在接到徐漾電話之後就火急火燎地趕回去,把這個世界喝醉了的‘江聲’扔在車上,讓司機送回家的畫面。
他問:“那徐漾放着艾明遠不喜歡,喜歡趙其什麽?”
陸時雨老神在在地回答:“愛情這種東西通常都是沒有為什麽的。”
仿佛自己是一個情場高手。
挂了電話,江聲感覺比起局勢,這其中的情感糾葛更複雜。
最終的決定是先抛之腦後,在給各位大佬群發過約談的短信之後就安然入睡了。
然後不合時宜地做了一個有些旖旎的夢。
結果第二天醒來,大佬們的回複遲遲沒收到,倒是在午間時間收到了另外兩位玩家的簡訊。
秦争瞥了一眼江聲的手機屏幕:方哲、徐語微。赫然正是另外兩個發現隐藏劇情的人。
江聲出于安全問題的考慮,沒有立即答應見面的要求,只各自回撥了一個電話,畢竟人心隔肚皮。
聽聲音的話,徐語微應該是個挺清冷的女孩兒。
她在接到江聲的電話之後也不繞彎子,大致交代了一些她知道的事情,顯示出她的誠意,然後禮貌地詢問江聲要不要合作。
江聲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簡訊箱,實話實說:“我知道的那些事你也差不多知道。”
“至于再進一步的貢獻我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出來,所以你要和我合作的話,你得做好得不到幫助的心理準備。”
那邊停頓了一下,大概也是有備而來,說:“我大致知道你和艾明遠之間的關系,如果要守護科技的話,他勢必是我們不可缺少的助力。”
江聲心說那不好意思了,我已經談崩了。
但還是把責任往外推:“如果你再去仔細調查一下的話,就知道事實是這個世界的‘我’對他一頭熱,而不是他追着‘我’跑。”
“所以不好意思,我在他面前實在是沒有什麽話語權。”
她似乎絲毫不介意,抛出了另外的橄榄枝:“我知道你手頭有張名單。”
“我可以替你搭橋牽線,如果實在問不出什麽,就當做是玩家之間搭個伴。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江聲擡眸看一眼秦争,在他點頭之後同意了。但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麽選我?”
那邊沉默了一下,說:“眼緣吧。”
江聲對着像相親一樣的臺詞無話可說,只問:“介意我帶一個人嗎?”
他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匆匆和她約定了見面的地點和時間,然後就挂了電話。
江聲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他聽着撥號中的嘟嘟聲,右眼皮跳了一下,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電話被接起,同樣的一個“喂”字卻讓江聲想起了某段不好的回憶。
江聲嘆氣:“果然是你。”方哲輕笑一下:“對啊,好巧。”
江聲想,如果要給讨厭的人物性格排序的話,惡劣的得排第一,輕浮的則排第二,滿口謊言的位列第三。
而方哲這個人三樣都占了,算是他最讨厭的類型。
他有些沒好氣地說:“和你我還是不合作了,我對你的危險性心有餘悸。”
方哲在不用維持秦争和高凡的雙重人設之後變得極度輕佻。
他說:“可你當時想都不想就跳上我的車,拿我的熱脖子捂涼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江聲在看到秦争吃味的眼神的時候一句髒話卡在喉嚨裏,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冷笑一聲:“我看你貴人多忘事,你自己品品我那份信任是對你嗎?”
秦争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江聲覺得自己大概是喜歡上了一個醋缸,但是卻莫名地覺得有點甜。
大概剛談戀愛的小男孩總是這樣的吧。
那邊回複:“可是你自己當時不也沒認出來嗎?”
江聲懶得和他嘴炮,打算以怕他會背後敲悶棍為由拒絕他的組隊邀請。
但最後還是被他口中爐火純青的黑客技術和已經過半了的游戲時間打動,勉強同意了。
陸時雨在聽說他們要去和另外兩個玩家見面之後也忙不疊舉手表示要參與。
嘴上說是擔心他們的安危,其實大概是不想再在那個充滿豪門恩怨的家裏待着了。
結果就是徐語微坐在某餐廳裏看着一拖三的江聲愣住。她想:說好的只帶一個人呢?
五個人一起喝下午茶的結果,就是不得不拜托服務生在桌子旁邊再放一把椅子。
雖然江聲很想讓方哲坐在那個突出的位置上,但是為了避免陸時雨被兩面夾擊的問題,最終是陸時雨喪着臉迎接了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的注目禮。
到此為止,除了寧鸠之外,所有探索出隐藏任務的人組成了一個暫時性的玩家聯盟。
江聲和陸時雨之間的情報是已經共享過了的,而他還算是挺信任徐語微。
而且因為方哲知道他們倆是舊相識,所以江聲也懶得裝了,直接建了一個臨時群,在群裏分享了那個整理出來的文件。
徐語微也已經在電話裏和江聲透過底了,但是礙于陸時雨和方哲不知道,她就又複述了一遍。
江聲本着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的原則,補充進了自己的文件裏。
方哲喝一口茶,笑着說:“你們就這麽毫無保留地把信息說出來,不怕我聽了就走嗎?”
徐語微大概是走清冷美人路線的,聞言面色不變,挺高冷地說了句:“随便你。”
陸時雨笑嘻嘻地:“你走呗,本來我就不怎麽期待從你這兒聽到什麽額外的答案。”
他用叉子挖了一口蛋糕塞進嘴裏:“其實就算你告訴我,那些死去的玩家裏有你的手筆我也是會信的。”
江聲對陸時雨不定時地散發惡意已經快免疫了,只看着方哲說:“其實我并不是很在意我能不能完成所謂的隐藏任務,能完成最好,完不成的話也無所謂。”
“所以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我們手上有哪些信息的話,你直說就可以。”
“我如果願意給你,自然就告訴你了。如果我不願意,你親自來一趟也沒用。”
方哲看着眼前這一個兩個對他的話無動于衷的人,覺得有些有趣。
他攤手:“好吧,你們贏了。我也把我整理的東西發群裏了,你們看吧。希望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去,卻沒有人主動去握。他也不嫌尴尬,自然地縮回來,仿佛無事發生。
江聲低頭點開文件,陸時雨蹭過來,小聲地說:“你有沒有覺得他笑面虎的樣子和穆城挺像的。”
江聲擡頭看一眼方哲的臉,一言難盡地低下了頭:“穆城聽到了的話你可能會挨錘。”
陸時雨也擡頭瞄一眼方哲,又貓過來小聲地說:“不是說臉,我是說性格。那種欠揍外加沒事找事的性格。”
他瞥一眼秦争,補充:“再說了,系統分配的臉能算數嗎?你想想,本來那張臉還是秦争的呢。”
江聲語塞,居然覺得有點道理。
他摸了一下秦争的大腿,示意他把頭靠過來一點。
秦争會意,江聲和他耳語:“陸時雨說方哲的性格挺像穆城的。我不了解他,你覺得呢?”
秦争翻手機的動作頓住,說:“是有點像。但是我沒和他單獨聊過,我不能确定。”
江聲愣了幾秒之後心領神會:基本已經實錘了。
他應該想到的,秦争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地給別的玩家講他自己的故事的人。
如果有的話,陸時雨算一個,穆城大概也能算半個。
他轉過頭去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半掉馬了的穆城,沒說話。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穆城發在群裏的文件确實有點東西,
據他自己所說,就是利用黑客技術調查了那些集團管理人員的私家信件。
然後得出的結論是部分人員的表态和他們個人的實際态度其實是相反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幫了他們大忙,不然很有可能會被背後捅刀子。
相應的,穆城看着文件裏列着的一長串人名和集團代表時也有些訝異:“居然有這麽多人參與這件事。”
最後商讨出來的結論是物盡其用,讓穆城去調查那些補充進去的人的信件和公司網站。
江聲他們三個則借徐語微的人脈分別去洽談。其中持相對中立态度的那些人将成為重點游說對象。
只是由于人數太多,NPC們的态度又堅決,導致晚上十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被說動的人也僅是寥寥。
江聲拖着疲憊的身軀坐進車裏。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他快高考的時候,在某個代填志願的機構裏做的未來職業傾向測試的結果。
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三項職業:心理學、考古和賣保險。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他大學畢業後真的去賣保險的話,估計現在已經餓死在某個街頭了。
江聲靠在副駕上喘氣,陸時雨遞給他一瓶水,江聲接過來一看:喝過的。
陸時雨解釋;“沒辦法,我就買了四瓶水。結果讓他搶去了一瓶。”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穆城,穆城絲毫不覺得尴尬地捏住他的手指,說:“腦力勞動者就不配喝水了嗎?”
陸時雨微笑着把手大力地抽回來,還沒忘了在褲子上蹭兩下以表示自己的嫌惡。
江聲心想,在狼人殺那個世界也沒看你們這麽水火不容。
……不對,那個時候他們也吵架了。
陸時雨看着江聲面無表情的樣子,說:“要麽你喝方哲的。”
江聲臉色一變。
然後陸時雨一驚一乍地大喊一聲:“靠,你不會想喝人女孩兒的吧?”
江聲語塞,認命地擰開瓶蓋,準備隔空往嘴裏倒。卻被一瓶貼在臉上的冰水涼的一激靈。
江聲看一眼秦争,把手術拿着的那半瓶水扔回給陸時雨。
在接過秦争剛買來的水的時候滑過他的指縫。他說:“謝謝。”
陸時雨不知道他不在的這兩天裏這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争給特意出去給江聲買水不奇怪,但是江聲拿水的動作就太奇怪了好嗎?!
自以為撞見了兩個人的暧昧期但是貼心地不說出來.GIF
殊不知兩個人之間的進展遠比他想象中地要快得多。
剛才那一幕不過是江聲開竅之後的随手回撩罷了,僅僅只用了一成功力。
可惜當事人在喝完水之後就坐在平穩行駛的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絲毫不知道坐在後座的某人的心裏究竟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最後江聲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離家不遠了。
他調整好坐姿,看向秦争準備說點什麽,結果餘光瞥見了後座上靜坐如佛的三個人。
于是他一頭霧水地問:“你們不回家嗎?”
陸時雨給出的理由是他本來就打算住這兒,是他家長前幾天非把他虜回去的。
他故作嚴肅的說:“如果我今天回去了,別說隐藏任務了,主線任務我都完不成。”
徐語微看着他,問:“主線任務是什麽?”
江聲靠回座椅上,嘆氣:“活滿七天。”
徐語微噤聲。江聲則默默同意了,雖然陸時雨的語氣中有賣慘的成分,但是江聲卻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畢竟是能被別人找到撞斷腿的角色,估計在家裏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話說回來,江聲瞥一眼陸時雨:“你腿好了?”
陸時雨聽這話就知道江聲同意了,嘿嘿傻笑兩聲,說:“早好啦,我這什麽自愈能力。”
江聲看着他那瞎嘚瑟的樣子,露出一副沒眼看的樣子,嘴角卻彎起了一點。
莫名地覺得自己有點像寵溺孩子的老父親。
江聲把頭轉向還以為自己的馬甲披的很好的穆城,問:“那你呢?怎麽不回?”
穆城故作無奈地說:“沒辦法,我下午那麽大動幹戈地查過信息了,對面但凡有個專業黑客都知道順着網線查過來,我自己家肯定不安全。”
江聲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所以你就來我家?”
他豎起三根手指頭,說:“給你三秒鐘修改理由的機會,如果這是真的,我就讓周川把你扔在這裏。”說着開始倒數
穆城認輸,說:“我家和你家是反方向,明天再來找你們會合太慢了。而且我連輛車子都沒有,甚至窮的打不起車……”
江聲打斷他的賣慘:“十一號玩家,你這樣崩人設了知道嗎?”
穆城頓了一下才知道江聲在說什麽,因為記憶太久遠了差點沒能讀取成功。
他輕笑兩聲,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江聲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陸衍告訴我的。”
突然被點到的陸時雨正在黑人問號臉中:“我說什麽了?”
穆城側目,看着一臉茫然的陸時雨挑眉:“你确定?”江聲點頭。
秦争在聽到十一號玩家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裏就跟明鏡似的了,聞言嘆一口氣,只問:“為什麽把我的意識存放在醫院裏?我明明打算好好和你計劃的。”
穆城恢複了以往的漫不經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和別人共用一個身體太影響效率了。”
“而且就我們兩個人那個狀态,等我們溝通清楚了估計游戲都快結束了。”
他說:“再者說,我不知道另一個意識是你。”
江聲坐回原位,仰頭喝一口水,語氣平靜地反諷:“說的好像如果你知道的話結果就會有變一樣。”
穆城沖他笑一下,吐出一個無情的答案:“不會。”
陸時雨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方哲”真的是穆城。于是順其自然地開始暗自感慨,大概是自己最近過得□□逸了,所以腦子都不會轉了。
無視了自己不要命似的一個星期進兩次造夢游戲的戰績。
秦争不知道意識被封存後的那一段故事,但還是在經過陸時雨添油加醋的描繪後皺起眉頭來。
穆城看着車內後視鏡裏他的表情,撇清道:“我本來只是租一輛車自己逃跑。”
“結果在醫院門口看見了他們兩個,順路載他們離開而已。”
“本來我都想好開場白了,結果一看他們倆熟稔的态度,我才猜到我存放在醫院的那個意識是你。”
“不過那種特別時刻,說什麽也不可能回去救你的。”
“結果都快進我家門了,他們兩個人突然反應過來了,準備逃跑,我能有什麽辦法?”
江聲冷笑:“所以你就現湊一個故事,裝NPC騙我們?”
穆城笑着認錯:“當時看你們的反應太有意思了,逗逗你們而已。”輕佻的語氣裏沒什麽誠意。
江聲仔細咀嚼了“而已”二字。如果說原本還不了解陸時雨口中的和他不對盤是什麽意思,那麽現在是再明白不過了。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線,江聲會立馬讓秦争把車靠邊,然後趕他下去。
但是最終一行人還是沉默地到達了江聲住着的地方,也沒人再分出心思關心徐語微為什麽不回家。
索性是別墅裏的客房夠多,把臨時借住的兩個人安排妥當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五個人匆匆洗漱完畢之後暫時闊別了昨天的不愉快,重新踏上了游說路。
到了晚上,他們又拖着疲累的身體口幹舌燥地回來。
此時,距離游戲結束不到兩天,而距離真正的戰役爆發不過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