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靈根天賦低
晨跑結束之後稍作休息，由師兄師姐們帶領熟悉課程教導長老以及檢測新晉弟子們的靈根天賦。
有資格入歷練大陣的無一不是有靈根者，然有靈根者不代表靈根天賦極佳。
修者在修煉道路上一則倚靠天賦，二則倚靠勤奮，若天賦足可少勤奮百餘年，天賦不足則過于勤奮也無濟于事。
或許常人認為修煉之道的準則過于殘酷，然而修真界就是如此，如此的弱肉強食。
“周雲，下品靈根，親木屬性天賦，後一位……”
“張元，中品靈根，親火屬性天賦……雲潭，上品靈根，親火屬性天賦。”檢測弟子瞅了眼雲潭，心中感嘆不知這樣好天賦的弟子最後入了哪座山峰，等檢測完畢，又繼續喊道：“後一位……”
新晉弟子共三十餘人，輪到安歌時已經檢測出了三位上品靈根，十位中品靈根，剩餘的便全是下品靈根。然下品靈根中還有親雙屬性的天賦，不可謂是卧虎藏龍。
“安師弟，定然是上品靈根。”陸尚在一旁小聲說道。
青禾峰已經十餘年沒有招收入門弟子，四弟子桃夭還是因為原身紮根在峰主所居住之處，後因大弟子譚炯炯手誤撒了幻化人形的瓊漿丹液才使得其存于世間，有了因便要有果，這果就讓桃夭成了青禾峰的內門弟子。
能成為青禾峰內門弟子，光靠血緣可不夠。
因此，陸尚這麽想也是無可厚非。
“安歌，下品靈根，親木火屬性。”檢測弟子在看到安歌那張臉時下意識心中一跳，差點誤認為楚風且親臨現場，可看到對方那過于稚嫩的面容和極度不突出的靈根，頓時覺得此人只是臉和楚峰主長得像了些。
“下品靈根啊，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人物呢！”
由于安歌長得好看，晨跑時又是第一，以王少為首的一群人都見不得他好天賦，這會聽到對方是下品靈根，哄笑聲立馬出來了。
下品靈根，就算有親雙屬性，也無法和中品靈根親單屬性想比，更別說上品靈根了。
九霄派的外門弟子即便都是下品靈根，親雙屬性天賦實則在外門弟子中較為吃香，可現在內外未分，誰不想進內門，成為內門弟子呢。
“你們說什麽呢！下品靈根怎麽了，下品靈根也比你們這些沒屬性天賦的家夥好多了，好歹安兄弟是親雙屬性天賦！”雲潭在一旁為安歌抱不平。
除了上中下品靈根的區別，屬性天賦也是看人的，有些人有一個屬性天賦，有些人有兩個，更多的人則是沒有屬性天賦，所以誰也說不出來究竟是靈根好為好，還是屬性好為好，只是就目前的狀況而言，修者更多的是注意靈根品質而不是屬性。
因為屬性只是單純決定你親近什麽，靈根才是最終決定你能走得多遠，花費多少時間能夠升一階再升一階。
“你也別以為自己有屬性天賦厲害，屬性天賦只是錦上添花的那朵無用的花而已！”
“就是，什麽屬性天賦，我才不稀罕呢！”
“咱們王少那可是經過蔚無宗長老慧眼指點，說是日後大有作為，你們不過是恰好有機會跟我們王少共在一室罷了。”
雲潭笑了，他不是笑那些人說的話，只是笑這些人口口聲聲說的王少，從頭到尾這王少一個字沒蹦，好的壞的全被這些人說完了，也不知那王少究竟是蠢還是不蠢，讓這些人借着他的名得罪了在場那麽多人。
可不就是在場的那麽多人嗎。
下品靈根和無屬性天賦的人占據了三十餘名新晉弟子中的大多數。
他們嘴上不敢和王少抵抗，心裏頭全都暗自記恨起他，就等某個時機，痛痛快快地把人給掰倒，最好把人給逐出九霄派。
“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陸尚一發話，下頭說話的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安歌自從檢測出靈根和屬性天賦後就沒吭一聲，愣是聽這些家夥當着他的面叽叽喳喳地說了一大堆，說得難聽的他不在意，說得氣人的他也不惱，就好像這一切壓根都跟他沒什麽關系。
譚炯炯盯着安歌，看不出對方的表情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只是那些人說的話着實難聽了些，她掃眸朝那些人看去，咧咧嘴，臉上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好歹他安歌還算是青禾峰的人，就算靈根低下，屬性天賦不佳又如何，那他也是青禾峰的關門小師弟。
小師弟不反駁也就罷了，她這個作為大師姐的，難不成就見這群人辱了青禾峰的威名，就那麽當着她的面說自家小師弟是不是。
呵呵！
靈根低下吃你家大米啦！
“你們幾個。”譚炯炯伸出手一一指過那些人，“上前一步。”
被指點的人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在譚炯炯的視線壓迫之下走上前了一步。
有人問：“不知譚師姐喊我們出來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你們可知在九霄派上诋毀同門弟子是大錯？”
“這……”說話那人瞧了眼其他人，又道：“我們并未诋毀同門弟子，只是……”
“只是瞧見他人靈根低下嘲諷了兩句？那你們可知我的靈根為何？”
“不知。”
譚炯炯似笑非笑一下，走上去，走到那人面前站定。
看着那人因為自己的注視而不斷憋紅的面容以及顫抖的手背，不知啊，真是一個好理由呢。
可剛才這人分明是知了才惡意地嘲諷安歌的呢。
“你可知我，青禾峰的大弟子，就是一個無天賦屬性的下品靈根呢。”
“我……我……我……”
“我什麽我，大舌頭嗎！把你的舌頭給我捋直喽，來對着我把剛才嘲諷人家安歌的話再說一遍，下品靈根怎麽了，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人物是嗎，我譚炯炯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麽厲害的人物，但要想把你揍趴下了，也是小事一樁。”
譚炯炯揮出本命劍，沒拔劍鞘，就只一擡手，劍鞘尾部對着那人的臉，吓得那人一個哆嗦，跌坐在了地上。
沒料到那人坐在了地上，譚炯炯也跟着蹲下了身子。
一個蹲着，一個坐着，按譚炯炯這邊的視線瞧去，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
“不說話了，我覺得你也沒說錯，你說你說錯了嗎？”
“說……說錯了……譚師姐……我錯了……”
“想清楚了，說錯了那可是诋毀同門弟子的罪名。”
“我……我我……我沒說錯……”
“沒說錯啊，沒事，挺好的，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呢，就站起來，站在弟子園門前，對着外頭的山谷喊上十句真誠的話，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句——下品靈根啊，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人物呢。”
那人再次哆嗦，身後汗水直流，他本是沒有修為的凡人，只是因為跟在王少身邊久了，有種狐假虎威的姿态，現在讓他對着衆人的面喊那幾句話不就是要了他的命嗎，這诋毀一個人和得罪九霄派所有下品靈根的人他還是能區分得出哪個更嚴重。
本以為他俯首磕頭能換來譚炯炯的垂憐，可譚炯炯越瞧他這副沒骨氣的模樣越是覺得可氣。
就在這樣的家夥還敢嘲諷他們青禾峰的人！
陸尚、靈童、趙天白站在譚炯炯身後，誰也不敢上前說一句勸解的話，畢竟九霄派的衆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譚炯炯雖為下品靈根，無屬性天賦者，但她可是青禾峰的大師姐，楚風且欽定的青禾峰下任峰主，要是有人敢動她，那恐怕是嫌自己命長。
“給。”譚炯炯手一掏，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擴音喇叭，比起之前長老用的話筒更是能将聲音擴大幾百分貝，只要經過擴音喇叭一喊，不管是在九霄派的哪個角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見譚炯炯壓根就沒給這人留情面。
那人不敢去接，譚炯炯将喇叭放在他手上，笑道：“好好喊，十句話，一個字不能漏，要是被我發現你漏了一個字就多喊十句。記住，我這個喇叭呢，沒什麽別的用處，就是能将你的話傳送到每一位長老、峰主，甚至是掌門耳朵裏，所以你得喊得有氣勢，有力量，怎麽說也不能丢了你們王少的臉，王少你說是吧。”
視線一轉，毫無猶豫地停在王少身上。
王少縮縮脖子，一臉害怕，他一副和那人沒什麽關系的模樣，就連譚炯炯望過來的視線都不敢接。
“看來你們的王少不打算保你。”
譚炯炯話剛說完，那人就一個咯噔的暈了。
她身後站着的三人更是齊齊後退了一步，心中篤定，惹了誰也不能惹她譚炯炯，不然下場指不定要多慘。
“他暈了，你……還是你……你們……”
一個一個地指過去，一個一個地都暈倒在了地上。
“啧。”譚炯炯收回擴音喇叭，擺出惋惜的模樣，“既然都暈了，那便在這等着，誰第一個醒誰就去喊，其餘人都給我回去上課！”
經過這一個小波折，誰都不敢在外頭多留一會。
就連陸尚三人也加快了步伐往屋內走，只留下那些人躺在地上，一個個不敢醒來。
真暈了倒也好，假暈的就是折磨。
大太陽的，沒修為的凡人曬久了太陽，假暈也成了真暈。
安歌走在最後，幾乎是跟着譚炯炯一起走進屋子，他見譚炯炯笑道：“謝謝。”
“謝什麽。”譚炯炯幾乎不習慣在不仇視對方之後與對方相處，“別謝我，我可不是為了你，只是你好歹是我們青禾峰的人，下品靈根也就算了，氣勢要有懂不懂，以為誰都能說青禾峰人的壞話嗎！”
“恩，我知道。”
“知道什麽，我見你就是榆木腦袋，要不是師父……算了，師父托我照顧你，我可不能違反了他的意思，下次別讓我看見你丢了青禾峰的面子。”
譚炯炯翹着下巴，故作矜持地離開，卻不料安歌聽了她的話收斂起笑意，雙目幽幽地望着她的背影，一副不怎麽高興的模樣。
等她走遠了些，嘴角一扯，苦澀心道。
原來是因為那人，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