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家夥的主人,有問題,你們溝通。”
當着外人面,我沒好意思拂了他蕭少峰面子,直到抱着小金毛進入車內時,我才問道:“哪弄的啊?”
蕭少峰看了我一眼,說:“雪兒臨走時托傭人送來的。”
我就知道,就蕭少峰這種潔癖鬼,身上粘一根狗毛都能洗三次澡,怎麽可能養寵物。能夠讓他改變生活習性的人,也只有雪兒了吧。
這麽着急的電話轟炸,就是想讓我給狗狗當個臨時保姆。
想到這裏,我忽然有些難過。好好地周末,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圍繞着蕭少峰。
我也知道我和蕭少峰沒戲,可是某種想法裏,還是帶着一種念想。這個念想我不想告訴任何人。我知道我自私,我也知道我不厚道,但我沒法控制自己。
小家夥有專門用的寵物安全座椅,就這樣式,一看也是價格不菲。蕭少峰對雪兒多用心,從金毛的身上就能看到。
瞥了一眼駕駛位上的男人,我別過臉,老實的盯着窗外。
在大學那會,我以超凡的毅力瘦了二十多斤,卻意外的在寝室暈倒這事兒,不但驚動了我媽,也驚動了我們學校的校領導,更驚動了全年級的女生。勸走我媽之後,我像平常一樣回了寝室,沒想到,寝室門口,卻圍了一大圈女生。
或許是那會肥胖的緣故,我不怎麽喜歡湊熱鬧。于是,便若無其事的朝寝室樓走。這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男聲,喊了我的名字。
我緊張的回過頭,卻見蕭少峰手提兩盒燕窩,淡定的站在那裏。
周圍的女孩紛紛看向了我,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說出來你或許不信,其實那時候,我也有點不相信。
蕭少峰當着那麽多女生的面,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過去。衆目睽睽之下,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的,走向操場。
那會兒我膽小,死活沒肯收那兩盒燕窩,可蕭少峰卻擺了擺手,說:“營養不良就要補,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拿着,不許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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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那麽霸氣,霸氣的讓我癡迷。
“這東西多少錢一盒啊?我給你。”我不知道如何拒絕,就冒了這麽一句。
蕭少峰當時臉上一愣,半晌哈哈大笑,說:“不用,小錢,真不用。”
我的概念裏,小錢就是幾十元,可室友拿着禮盒去百度,才知道蕭少峰口中的小錢,就是幾千塊。
那還是幾年前,人民幣沒貶值,錢還當錢。
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努力賺錢,未來的某一天,也像蕭少峰那樣,把話說的那麽自然,那麽霸氣。
而如今,我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買一狗狗安全座。
差距這玩意,就是這麽産生的。
其實我一直都該明白,灰姑娘能夠穿上水晶鞋,并不是因為她幸運,而是因為,她有個有錢的後母。
古人說的門當戶對,永遠都是對的。
我本是個聰明人,怎麽遇到蕭少峰之後,智商一路下跌了呢?不行,馬上亮起紅燈,警告自己,不能進入誤區。
“喂,勵志報效祖國呢?”蕭少峰一聲嘲諷傳來,說:“對着車窗露出宣誓模樣,楊小菲,你确定,你腦子沒門門夾?”
我白了他一眼,說:“對,是被門夾了,不然怎麽會遇到你!”
“喲,這是想着外國佬呢,還是大姨媽快來了?脾氣這麽暴躁!”蕭少峰解開安全帶,一邊調侃,一邊走到我面前,打開了車門。
我小心翼翼的将金毛抱出來,一擡頭,發現情況異常。
因為我所處的位置,竟然不是我家樓下,而是……別墅區的草坪上。
彼時已經是晚上七點,蕭少峰不送我回家,這又帶我來酒店做甚?
“我說……你今晚住酒店?”
蕭少峰好奇的看了我兩眼,掏出車鑰匙,遞給了幾步之遙走來的男人,解釋道:“這是我家,那位是阿亮,負責洗車……”
他家?蕭少峰帶我到他家?
紅燈,紅燈啓動,進入防備模式……
☆、9.我只是養狗的
我和蕭少峰認識已有五年,四年大學,一年工作時間,關于他的住處,大大小小我還知道過幾個位置。上大三那會,他因為不滿學校晚上按時關燈,賭氣在外面租了套房子,他過生日時我們同學幾個去過,那時候我覺得,在校外租一個一百來平的房子挺浪費的,畢業後他在新東環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精裝修,日子過得也挺小資的,我以為這已經是極限,可我沒想到,這個被他命名為家的地點,才是真正的奢侈。
據目測,房子至少兩百平米,裏裏外外都鋪着土耳其手工地毯,房頂上懸挂着一枚碩大的水晶燈,光線灼灼,十分美麗。至于房內的擺設,不用我過多描述,已經擺明了“奢華”二字。
我抱着小金毛站在門口,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即視感,但我不想蕭少峰發現,輕輕的籲了一口氣,問:“拖鞋在哪裏?”
“門口第二個櫃子。”蕭少峰從吧臺上取出一瓶紅酒,看都沒看我一眼,說。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鞋櫃,頓時又愣住了。
十幾雙大小不一的拖鞋整齊的擺放在鞋櫃裏,上下各一排,分為男士拖鞋和女士拖鞋,而且,都是嶄新的。
我快速的取出其中一雙,抱着狗狗就朝廳內走。
家中一定經常來人,所以才會準備那麽多拖鞋的吧?
我瞥了一眼吧臺,問:“狗窩呢?”
蕭少峰一臉驚訝,說:“它這麽小,怎麽能單獨睡在窩裏?”
“不然呢?你帶它睡?”我深知蕭少峰有潔癖,故意激他。
蕭少峰一臉淡定,一只手握着紅酒比,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跟我做了“不正确”的動作,然後指了指我,說:“不是你陪它嗎?”
他說的理所當然,好像今天霸占我三分之二的時間是應該的,好像陪着他心愛的女人寄養在這裏的狗狗睡覺也是應該的,這種語氣,讓我難受。
“我沒帶睡衣……”我慌忙找個借口,生怕蕭少峰看到我的失落。
“我家有。”蕭少峰指了指右側,說:“長款短款連體開叉應有盡有。”
聽他這麽回答,肯定是早有預謀的。他追了雪兒兩年,她的一只狗就讓她如此煞費苦心,我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
我憤憤不平的抿着唇,思考着離開這裏的理由。誰知懷裏的小家夥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背。
我低下頭,看着它那呆萌的眼神,心瞬間軟了。
泡狗糧,沖奶,再給狗狗安裝廁所,等它吃飽喝足後,我也累的滿身大汗,疲倦不堪。
蕭少峰見我辛苦,總算良心發現,準備了牛排和紅酒,讓我洗澡之後享用。
小家夥在我的懷裏睡得很香,可是它不知道,此刻的我全身汗臭,相當難受。
蕭少峰站在一旁,小聲的說:“要不我來抱着,你去洗澡?”
我白了他一眼,想着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輕輕的将小家夥放在沙發上,示意蕭少峰看着,自己去洗澡。
如此分配之後,我便按照蕭少峰的指示去了浴室。浴室門剛打開,我就愣住了。
因為我沒想到,人家土豪的一間浴室,居然和我那租的房子差不多大。碩大的浴池裏蓄滿了水,池邊放在玫瑰花瓣和香氛,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可問題是,牆上這麽多的開關。我連各個開關的用途都不知道……難道我楊小菲命中注定是個苦命人,連洗個澡,都要出洋相?
就在我一籌莫展時,身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越來越亂。
“對了,有個簡易遙控忘了放進來,”蕭少峰從未身後竄了進來,說:“用這個,方便。”
我木讷的接過遙控器,這才緊張的關上浴室門。
水溫正好,我躺在浴池裏泡澡。遙控器一按,頭頂就會“下雨”,再按一次,室內就響起了貝多芬交響曲,不得不說,有錢真好。
原本預計十分鐘就搞定的洗澡時間,竟然足足用了半小時,從浴缸出來時,我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心情比被老總扣了工資還難受。
浴室外有個梳妝臺,我當然不知道男人還用這玩意。梳妝臺寬大別致,共有三層。一層放着顏色不一的香水瓶,一層放着不同瓶子的護膚用品,還有一層放着護膚工具,簡直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繁瑣。
可惜,瓶子上大多數都是外文,我不認識品牌。
雪兒說過,看一個人的地位,只要注意他的細節。我看了這三層,完全意識到了蕭少峰的地位。
忽然之間,更加自卑。
如果雪兒在,一定知道這些外文的品牌。如果雪兒在,他們甚至會因為一個香水瓶産生共同話題。
至于我,只适合給他養狗。
媽咪媽咪哄,紅燈快亮起,冷靜,後退,不許再做白日夢。
浴袍是深藍色的法蘭絨,是蕭少峰的尺寸,穿起來長而寬大,裹了兩道,我才走了出來。
餐廳處,蕭少峰跟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過去。
我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小金毛,原本胃口大開的我,看着桌上精致的晚餐,忽然間興趣索然。
理智告訴我,今晚必須離開。
☆、10.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金毛是雪兒寄養在這裏的,就憑這一點,我也該當幹兒子伺候着。打定了這個主意,我擡頭看了眼對面坐着的蕭少峰,剛準備開口,就聽到他說:“瞧瞧我這手藝,不比法國菜差吧?”
我低頭看了眼餐盤中精致的食物,驚訝的說:“不是外賣嗎?”
蕭少峰低頭切牛排,聽我這麽一說,直接遞來一記白眼,說:“外賣?就爺這水平,五星級的大廚都難比!”
吹牛不打草稿,就不怕腮幫疼。我小聲嘀咕一聲,卻見蕭少峰把面前切好的牛排遞到我面前,又把我那份端了過去,見我看着他,他低頭示意,說:“嘗嘗。”
我的目光落在蕭少峰的白色襯衫的袖口上,兩枚藍色的寶石袖扣散發着閃爍的光芒,使得纖長細膩的手指,更讓人羨慕。
我想,紅燈信號已經無用,因為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抵擋不住此刻面前的男人。
“狗狗我養……”我略感緊張,朝口中塞了一小塊牛排,說:“晚飯之後,麻煩你送我們回去。”
“叮”的一聲響起,餐刀落在瓷盤中,蕭少峰好奇的看着我,說:“十點半了。”
“小家夥放在我那裏你放心,有什麽問題,我會向醫生請教的。”我低頭咀嚼食物,舌尖有種澀澀的感覺。
蕭少峰聽我說完,隔了好幾秒之後才說:“先吃飯吧。”
不反對,也不答應,十分含糊的回答。
一頓飯吃的壓抑,只能聽到刀叉交錯的聲音,飯後,我去沙發上抱小家夥,誰知它已經醒來,正一臉呆萌的看着我。
首先發現異常的是蕭少峰,他慌亂的靠近,然後發出了一聲怒吼。小家夥緊張兮兮的朝我懷裏縮了縮,然後,與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惡臭。
無法容忍衣服上有一根落發的蕭少峰,無法容忍鞋子上有一絲灰塵的蕭少峰,他家的沙發上,居然出現了狗狗的粑粑。
氣急敗壞的蕭少峰忽然橫眉一掃,落在了小家夥的身上。小家夥一臉無辜,根本不睬蕭少峰。
見此情景,我忽然心情大好,一邊處理粑粑,一邊偷笑。
十分鐘後,書房內。小家夥被蕭少峰放在書桌上,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小心對峙着。
我看了醫生的體檢報告,說小家夥只有兩個多月,有點貧血,需悉心照料。
蕭少峰一掌落在書桌上,說:“漫漫長夜,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才好呢?”
小家夥朝我身旁縮了縮,表情依然無辜。
“對了,它叫什麽名字?”我張了張口,試圖轉移某人的憤怒之心。
“不講衛生的狗。”蕭少峰咬牙切齒。
“沒名字?”我将小家夥護在身旁,又問了一句。
“沒。”
“雪兒送來之前沒說嗎?”
“犬舍沒取名字。”蕭少峰回答。
我看着傻呆呆的小家夥,提議給它取個名字,蕭少峰果然中計,商量了大約十分鐘後,他才給取了個英文名double,美式讀音有些類似于呆寶,至于寓意,想必就是成雙成對吧。
名字取好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沒等我說話,蕭少峰就給我安排了客房,然後拉着我去了另外一間房子,讓我選件睡衣。
原諒我又要大驚小怪了,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步入式的衣帽間。一排排整齊的衣服乖乖的躺在衣架上,按照顏色深淺不同劃分,有西服,襯衫,還有褲子,簡直像進了時尚雜志一般。
還有顏色不同的領帶,五顏六色的懸挂在那裏,好像彩虹一般。最騷氣的,莫過于大紅色。
我驚訝的咽了口口水,擡眼看向蕭少峰,見他一臉悠哉的摸樣,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種仇富感。至于嗎?有錢人至于這麽奢侈任性嗎?一條領帶顏色都備的這麽齊全,還讓不讓我們窮人活了。
“這件……”我随意挑出一件睡衣,拿着便朝外走。
“等等……”蕭少峰笑着看着我,說:“那件,你穿不合适。”
我以為蕭少峰是在跟我開玩笑,瞪了他一眼,說:“怎麽不合适?”将睡衣拿到眼前,這才察覺到了異常。
睡衣是連體的,套頭穿,褲裆的位置有個孔,寫着男人專用。
我羞愧的将睡衣扔到蕭少峰的手上,一張臉火辣辣的,問:“到底哪件合适。”
蕭少峰笑而不語,從睡衣群裏取出一件,剛轉過頭,眼睛就直了。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下一刻,發出一聲尖叫。
浴袍的腰帶,何時敞開的?
☆、11.要麽走心,要麽走腎
別看我平時反應挺快的,關鍵時刻,還是不如人家蕭少峰。
只是讓我憤怒的是,他明明看見我浴袍敞開,為何遲遲不說?而我尖叫之後,他又為何立即操起衣櫃了的睡衣,将我包成了粽子。粽子也就算了,關鍵是他那袖扣,居然還纏在了睡衣上。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有理由懷疑,這一切巧合的蓄意。
苦肉計,絕對的苦肉計。以為自己主動繳械投降,就能掩飾他剛才的罪行?
“蕭大俠,此時此刻,我實在找不到任何詞眼,來形容你扭曲的靈魂!”我心中不滿,嘴巴接受到指令,立即冒了一句。
蕭少峰站在我的身後,大號睡衣還包裹着我,不知道為何,受到質疑的他,竟然沒有立即回話。
他沉默,我也沉默。咱兩明明都是能說會道,卻制造出了無聲狀态。
換衣間內只開了筒燈,統一發出暖黃的光芒。柔和的光鮮落在室內,印出了我和蕭少峰交疊的影子。
越是安靜,越是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
我看不到蕭少峰臉上此刻的情緒,我們的關系過于複雜,如果非要深究,那也是我的錯。于是,我試探性的開口,說:“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動。”蕭少峰言語緊張,好像在考慮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立即停止腰板,誰知一不小心,竟然越過界限,後背抵到了某人的胸膛。下一秒,我終于意識到了異常,雙頰猶如火燒,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隔着兩層睡衣,某個部位伫立的感覺,還是被我敏感的察覺到了。
忽然想到一個多星期前的那個“夢境”,忽然有種找根意面上吊的沖動,不過在自殘之前,問題還是需要解決。
“我說,大名鼎鼎的蕭大俠,你就這點出息?”我很鐵太成鋼,咬牙切齒的說。
蕭少峰冷哼一聲,說:“文思三千不如胸脯四兩,才高八鬥不如胯下半斤!小加菲,別說爺沒給你長見識!”
“流氓!”
“過獎了,那也是有氣質的流氓。”蕭少峰得意洋洋,自信心過于膨脹的他,居然将辱罵聽成了贊揚。
“蕭大俠,樂夠了沒?樂夠了,能麻煩你老先退避三尺嗎?”這樣的距離,就是兩只木頭,也能摩擦出火花來,何況,我還一直觊觎着某人。
一旦感性的小火車沒剎住閘,我就得背負不仁不義的罵名,在此之前,我必須自救。
“別緊張,我又不是什麽好人……”蕭少峰半開玩笑的開口,一只手已經開始行動,又說:“漫漫長夜,除了創造人類,我們還有什麽追求……”
隔着兩層睡衣,我的後背好像火燒一般,再加上蕭少峰的無心之言,忍無可忍,我抓住睡袍,迅速轉身,試圖扯掉那顆袖扣。
我想一定是我的動作幅度太大,從而導致了身後的蕭少峰沒有站穩,毫無預兆的,朝地毯上倒去。然而我忘了,他手裏,還抓着睡衣。
我壓在了蕭少峰的身上。
這一刻我們彼此清醒,而他身上某處剛有消火的某處,又在一瞬間,毫不客氣的伫立起來。
我雙手護在浴袍上,掙紮的站起,下一秒,又被蕭少峰扯住。
一個迅速的翻身,滾燙的吻,就落在了我的唇上。
如果能和蕭少峰重新認識一遍,我一定讓他知道,我會如何玩死他。
但是,感性的小火車已經完全脫軌,根本不受控制。
熱辣的鼻息灑在我的臉上,柔軟的唇瓣印在我的雙唇上,下一秒,舌尖極快又具有柔韌性,又快又準的,裹住了我的舌頭。
我知道,他是情場高手。
某跟神經忽然被挑動,我急忙睜開雙眼,一腳踢在了蕭少峰的小腿上,他疼的發抖,我扯着浴袍,連滾帶爬的出了衣帽間。
回到客房,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套上了那沾滿汗味的衣服,拎包,抱狗,滾出了這個別墅。
高檔小區的好處在于,深夜出門,保安會幫你打車。
上車之後,我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緊緊的咬住了唇。
大學的時候,不大懂得人情世故,看多了言情,也自然而然的期待王子和灰姑娘。特別是蕭少峰送我燕窩之後,經過班級女生宿舍,總會或多或少的聽到一些傳言。
傳言多了,連我自己都做起了白日夢。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一百四十斤的大胖子。
班級裏有一體育特長生,一雙大長腿羨煞了不少女生。外貌也很出衆,唯獨長得有些黑。堅信好女不過百,一直以體重為驕傲。每晚打開qq,班級群裏都有她的身影,她也曾經大放厥詞,說蕭少峰是她的理想類型。
可是大學兩年,蕭少峰只跟她說過一句話。
一來,蕭少峰貴人事多,留校時間很短。二來,蕭少峰身邊從來不缺女生,卻很少對班級女生下手。
我是個意外,特長生得知心儀之人送了燕窩給我,十分不滿,便在群裏質問。
我的qq上有上線提醒,蕭少峰就是其中一位。他很少進群,不料那天剛上線,就被特長生逮個正着。
“蕭大俠,小女子冒昧問一句,您老喜歡楊小菲什麽啊?說出來,讓我們也學習學習?”
此言一出,群裏頓時沸騰。不少女生紛紛冒泡,表示好奇。
蕭少峰半天冒出一句:“祖國尚未統一,哪有心情戀愛!”
一向幽默的他十分巧妙的避開了這個問題,可是這句話的反面意思,卻被同學們分析透徹。
對于夢寐以求的男人,我想我不必這麽矯情。可過往的事情告訴我,男人與女人接吻,要麽,是心在作祟,要麽,是下半身在作怪。
我知道,我永遠只屬于後者。與其背上不仁不義的罵名,不如将距離,就停滞在安全範圍,豈不是更好?
☆、12.逃不掉我的手掌心
人若是做了虧心事,連周公都不放過。
一整夜,夢境裏的慌亂,折磨着我的神經。
我又夢見了大學校園,我又夢見了那個夏天。
這個夢糾纏了我很長時間,有時候我再想,是不是因為後悔,或是,心底的妒忌。
因為班級群聊那次蕭少峰的回答,一度很長時間裏,我們就是交作業,和寫作業的關系,好像心底被什麽東西刺激了一般,那次之後,我更加努力的減肥。
雪兒告訴我,不要試圖去追求某個男人,就算再喜歡,打扮好自己,他自然而然會被吸引過來。
我和雪兒都不合群,而不合群的理由,卻是大相徑庭。她是隔壁大學的校花,爸爸是那所學校的生物學教授,媽媽是鋼琴老師。她的不合群,是因為漂亮,驕傲。
而我恰恰相反,我的父母是再普通不過的工薪階層,我相貌一般,還是個胖子。
因為我爸和他爸是大學同學,所以完全不同兩個人,就成了的朋友。
大學之後,我們一直都有聯系,她教我彈琴,我告訴她小吃。
關于蕭少峰這個秘密,我沒告訴老娘,而是告訴了雪兒。
作為我的好閨蜜,她自然而然為我高興,不僅僅給我定制了營養減肥餐,還帶我逛名牌,學鋼琴。
她的男朋友,大多數是富家子弟,包包送的chanel,衣服送的versace,香水送dior,最讓我記憶猶新的,是她生日那會,一男人提前一天送來一張銀行卡,說卡裏有五十萬。
五十萬,足夠我在這個城市買一個單身公寓。可是雪兒看不上,直接将銀行卡甩了回去,順帶了一句:五十萬有什麽用?連瑪莎拉蒂的輪子都不夠!
典型的女王範。
當時我覺得她太任性,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對方就送來了一輛嶄新的瑪莎拉蒂。
在愛情上,很多時候,我都信奉雪兒的作為。
于是我開始減肥,讀托馬斯胡德和狄蘭托馬斯的詩集,每個月就算再忙,都要翻一番時尚雜志,看看衣服搭配,以及當季流行,時不時的參與公益拍賣活動,長長見識。
将時間多用在修養方面,買零食的時間,自然而然就少了。
大三開學伊始,雪兒從衣櫃裏給我選了條prada的淺色系長裙,配上一條珊瑚手鏈和細跟涼鞋,站在鏡子前時,我都為自己感到意外。
雪兒擅長化妝,可是這一天,她只遞給我一支口紅,說:吸引學校那群男生,這已足夠。
我看着鏡子裏那個不一樣的自己,尋思着見到蕭少峰的情景。
如果……如果他不讨厭我,我想,或許,我們可以試着相處。
我當時太傻了,每每想到自己這個天真的想法時,我都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