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節課,我驚呆了所有人
頭插進去。
“我說蕭大俠,你至于這麽激動嗎?昨天晚上你到底……”我邊抱怨邊看向蕭少峰,見他眼神盯着我看,急忙逃避視線,說:“你家紅酒不要錢?喝那麽多。”
“要不要錢你不知道啊?”蕭少峰忽然樂了,笑着說:“還是你眼疾手快,特護過來,手抖的不停,害的老子挨了不少針。”
我這還是頭一次聽到蕭少峰誇我,頓時愣了幾秒。醉酒後的他臉色蠟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營養不良呢。
我看着他咧嘴微笑,忽然心中一疼。
不能中計,美男計和苦肉計,楊小菲你不能吃這套。
“哦。”我低頭看着呆寶,說:“昨天晚上我說話也過分了。你別放在心上。”
蕭少峰聽我說完,靠在枕頭上沉默。我瞥了他一眼,他正皺着眉頭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其實,你說的話我也想了想。”
今天這是怎麽了?狂妄自大的蕭少峰怎麽忽然這麽溫和了?難道是,昨晚酒精燒的,還沒清醒過來?
“哦。”我繼續裝聾作啞,手心卻是火燙。
“楊小菲,我可沒別的意思……”蕭少峰擡眼看着我,解釋道:“我只是想說,咱們好歹也認識五年了吧。就沖着革命友誼,我也想認真的告訴你,任何時候,你的選擇,我都會支持。只是,你這人腦子太笨,心也粗。得自己慎重。和你口中的占有欲……沒關系。”
這蕭少峰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做普通朋友的嗎?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是不是又想擾亂我的心思。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咱是有骨氣的人,堅決抵制糖衣炮彈。
“我知道了,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得去……我先走了。”我指了指門外,與蕭少峰的雙眸對視了一秒,匆匆忙忙的,就走出了卧室。
楊小菲,你可得謹記歷史教誨,跌倒了能爬起來,可是坑還在,萬一你又跌進去,可沒人拉你。
Advertisement
等我徹底離開蕭大俠的輻射半徑,這才回歸正常的狀态。回過頭來看着那高大的別墅,心裏面澀澀的。
沒人給我答案,而我只能憑借感覺。
一個人能夠錯一次,錯兩次,卻不能再錯第三次。
所以,蕭大俠,即使我現在依然在意你。可是,我卻不想再做那個卑微的自己。
原諒我的小心思,原諒我要愛自己。
都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周三上午開臨時會議,上司公布了一好消息。關于我提前升為正式員工的消息。
我一聽興奮極了,聽上司一說才知道,原來,在我們部門,從助手到正式員工,最短的lisa也花了兩年時間,而我,竟然只花了一年。
原因在于上一次和流浪狗相關的公益活動,經過省電臺的播出,頓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愛護寵物的浪潮,更有甚者,居然千裏迢迢去了我們去過的公益點進行捐贈,無論是社會效益,還是企業形象,以及對我們這一期雜志的銷量,都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老總親自下令,破格給我升級。
據上司說,老總親自過目過我做的這一期的寵物服飾專欄,相當的滿意。讓我繼續努力,不久的将來,嘗試長期開通這個專欄。
對我而言,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令人振奮的呢?
最重要的是,助理和正式職員在工資上也是有差距的。這樣的話,我這個月的工資就漲了不少。
果然,之前受了那麽多的委屈,連上帝他老人家都看不過了。所以,上帝讓你活着,自然而然有他的安排。咱們得樂觀是不是?
新的一起雜志要在近期發出,上司說我的慶功宴就稍微挪後,所以上了msn,我就給雪兒發了信息。
要知道,做設計這一行,特別是服裝設計,你沒出國留學過,很多時候,是沒有競争力的。雖然我現在只是一小小的員工,但是我覺得自己特別幸運,至少,我在進步。
雪兒依然沒在線,我将這個好消息發去之後,便準備下線。
讓我沒想到的是,半小時後,雪兒竟然給我回信了。
她說:我也在參加比賽,和一德國選手,帥哥一枚。
畢竟是國際性的比賽,時間的确是長了點。
我說了句祝福的話,忽然間雪兒發來信息:聽我媽說,最近蕭大少有找你麻煩了。別着急,等我回去,削了他的皮。
我對着屏幕發了兩秒呆,最後找了理由下線了。
一種難以形容的羞恥感席卷心頭,将前幾天我和蕭少峰談話後的喜悅侵蝕的一幹二淨。
該來的總會來?只是時間問題,不是嗎?
因為漲了工資,下班之後我便去了銀泰。去了一樓的護膚品專櫃,準備給媽媽和小姨媽各挑一只護手霜。
就在我和導購讨論着買美白保濕的好還是買去處角質的好時,眼睛一瞥,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不是蕭少峰,又是誰?
雖然他戴着墨鏡,可是化成灰我都認識。
只不過,他一個人來商場做什麽?難道,會女人?
眼看着他上了電梯,我好奇心陡然升起,便跟在他的身後,也上了電梯。
一直上到四樓,蕭少峰才右轉,我擡頭看了眼店招,是某品牌的咖啡店。
我猶豫着是否跟上,眼看着蕭少峰就要消失在視線裏,便跟了上去。
透過玻璃櫥窗,能看到蕭少峰跟侍者交代兩句,便被領着朝內走。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不放,直到走到某個角落,他才停了下來。
來咖啡館會美女?胡娜娜?
由于角度問題,我根本看不到坐在蕭少峰對面的身影。瞅了瞅咖啡廳的大門,終于在另一頭,找到了側門。
我忽然覺得,當年報考學校,我應該報考警隊才對。
這裏的侍者還算禮貌,見我朝蕭少峰的位置走去,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小姐,那裏是vip專區。”
我尴尬的收回腳,尋思着回去之後一定要在點評網上給個差評。
客戶三六九等分的那麽清楚,有你們這樣的嗎?
找了好久,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放眼看去,蕭少峰獨自一人坐在那裏,他的對面,壓根沒人。
一個人來喝咖啡,更是不符合常理。
就在我為此疑惑時,忽然遠處走來一高大身影,我擡起頭看去,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居然,是……陸陌川?
☆、67.這是個秘密
是誰說的,生活處處給你驚喜。只是上帝他老人家這一次的安排,卻讓我大跌眼鏡。
前些天還在公共場合鬧的不快的兩人,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見了面。而且,從蕭少峰和陸陌川面上的表情上看去,兩人的氛圍似乎相當融洽。
前幾次加班時陸陌川過來幫忙,也曾撞見過蕭少峰幾次,不過都是匆匆一面,沒來得及細看。這不,兩個男人真正坐在一起,雖位置隐蔽,還是招來了侍者的偷偷回眸。
蕭少峰的五官棱角分明,眉目俊朗,眉峰挺拔,不說話時,有點禁欲系的味道,讓人不敢親近。陸陌川不同,他肌膚白淨,鼻梁高挺,雙眸柔和,典型一紳士,有點暖男的味道,全身上下散發着親和力。
就憑這場景,我完全能想象到,他們兩人小時候穿着開裆褲玩耍時,蕭少峰一定沒少欺負人家。說來也是奇怪,相比我和蕭少峰五年的革命友誼,他們這麽多年相處,感情應該更加深厚才是,我怎麽覺着,蕭少峰看陸陌川,怎麽都不順眼來着。
他們之間一定有問題,今天兩人見面,我估摸着,跟上次鬧的不歡而散有關。
最倒黴的是我楊小菲,被蕭少峰坑了五年也就算了,沒想到,相親,居然相到了陸陌川這裏,我不知道該說這世界真小,還是說我們有緣。
既然氣氛融洽,我便靜觀其變就是。
侍者給我上了一份黑糖瑪奇朵,我靠在椅子上,靜靜的觀賞着兩位美男。
不遠處,一位美女侍者給兩位男士送上咖啡,蕭少峰面不改色,優雅的抿了口咖啡,而陸陌川則擡頭微笑,惹得美女心花怒放。
的确,美女都愛帥哥,看起來養眼啊,關鍵是,他們還是口袋鼓鼓的帥哥,外貌和金錢同樣具備,自然而然魅力十足。
他們選擇頗多,身旁也是環肥燕瘦,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女人,想要一個天長地久,可謂天方夜譚。陳恒跟我說過,愛情這玩意,他們早就不玩了。趁着年輕好好耍耍,到時候聽從家裏安排,找個女人生個孩子,這一生,也就這麽過了。
這是多麽現實的社會,現實到我不敢奢求灰姑娘的美夢,現實到,我要努力提升自己,不求與他并列,但求不丢人現眼。
或許,我想多了。
“不行,到此為止!”
室內忽然響起一聲怒喝,我定了定神,這才發現,聲音竟然是從蕭少峰的口中傳來的。
室內顧客紛紛側目,而陸陌川則一臉淡然,并未動怒。
我距離他們不近不遠,中間隔了一屏風,只能隐隐約約的聽到他們的談話。
“既然開始了,就應該繼續。少峰,你不是主動認輸的人啊。”陸陌川聲音沉着,淡定的回答。
“有要求,提出來。我答應。但是,這件事,立即結束。而且,永遠不許在提。”蕭少峰的聲音裏帶着怒火,所以嗓門略大,我隐隐約約聽到了這句。
陸陌川沒有說話,優雅的端起咖啡,看了蕭少峰一眼,保持沉默。
我努力的側耳傾聽,沒想到,只聽到了兩人絮絮叨叨的談論。聽語氣,似乎談的很不愉快。內容的話,便聽不清了。
再看過去,蕭少峰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着,眼睛裏進出火般淩厲的目光,一秒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我的心口,下一刻,蕭少峰怒而站起,迅速的跨到陸陌川的面前,說:“你他媽真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我告你陸陌川,第一次我能贏你,第一百次,我一樣贏你,少他媽的自以為是!”
這句話字字清晰,想必距離近的客人都聽得清楚。
下一刻,陸陌川從座位上站起,兩人身高差不多,視線齊平,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那,我們看結果!”
“你混賬!”蕭少峰忽然舉起右臂,掄起拳頭,毫不留情的,朝陸陌川臉上掄去。
一時間場面混亂,侍者急忙趕來,卻也只是站在一旁,不敢靠近。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前後不過兩分鐘,我知道這麽鬧下去肯定出事,想了想,便朝兩人走了過去。
蕭少峰背對着我,渾身上下散發着淩冽的氣勢,右手依然握拳,似乎剛才那一拳,并未消除心中怨念。
陸陌川剛回過神,一擡頭,鼻血直流。
他看了蕭少峰一眼,說:“少峰,你這次,太過分了。”
我還差兩步就走到他們身旁,陸陌川便一拳将蕭少峰推到了我的面前,我慌張的開口,喊了他的名字。
蕭少峰哪裏料到我會在此,擡頭時,嘴角還冒着淤血,濃眉緊緊蹙起,既驚訝,又疼痛。
我看了陸陌川一眼,他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于是轉過身跟侍者道歉,對着兩個男人說:“你,還有你,馬上跟我出來。”
蕭少峰和陸陌川對視了一眼,互相不屑,不過,陸陌川還是先做出了讓步,跟圍觀的客人道歉。
我看着他鼻血直流,拿着餐巾紙就擦了上去。陸陌川疼的皺眉,卻沒發出聲響。
轉過身,看向蕭少峰,見他雙眼冷冷的看着我,下一刻,他擡起右腳,将面前的椅子踹了出去,憤然離去。
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拉着陸陌川朝店外走。
帶着陸陌川去附近的衛生院清理了鼻血,他一邊說沒事一邊跟我開玩笑,卻不知,他的衣襟上都是血漬。
清洗之後我們便出了醫院,兩個人站在醫院門口,鼻子紅腫的陸陌川毫不在意,一直盯着我笑。
我瞪他,說:“我知道現在說這句話不大合适,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們兩人到底有多大仇恨,竟然做出這麽幼稚的行為。”
陸陌川聳了聳肩,說:“在法律裏,我是正當防衛。”
“我沒問你法律,”我心情不佳,又說:“我的意思是,你們之間出了多大的問題,不是發小嗎?怎麽鬧得這麽嚴重?”
陸陌川淡定的看着我,兩秒後,他咧嘴一笑,說:“那你告訴我,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喲,以前一直覺得這陸陌川心思醇厚,現在看來,也不盡是。竟然反問我來着。好吧,我出現在那裏——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陸陌川見我不回答,又笑了笑,說:“晚飯吃了沒,我餓了。”
被陸陌川這麽一提醒,我也覺得餓了。不過,還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兒。
“雖說我欠你幾頓飯,可今天不行。”蕭少峰那臭脾氣,除了上次在會所潑酒之事,我還沒見他這麽暴躁過,恐怕,是被揭了傷疤。
陸陌川一臉失望,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麽打架嗎?陪我吃飯,我告訴你。”
這家夥,居然學會了誘惑。
一邊是蕭少峰的心情,一邊又是陸陌川的誘惑。我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半。這麽一來,晚餐結束再去見蕭少峰,豈不是二者不誤?
我點了點頭,說:“好吧,不過,你可不能反悔。”
陸陌川愉快的點點頭,笑着答應我。
晚餐是在同慶樓吃的,我給陸陌川叫了份雞湯,讓他好好補一補。他似乎吃不慣中餐,又讓侍者煎了份牛排。
吃了五分飽之後,我好奇的看着陸陌川,說:“我聽着蕭少峰說你抓了他的把柄,什麽把柄啊?”
陸陌川白了我一眼,說:“楊小菲,你問話還真是直接。”
“我一項很直接的啊。”碰到蕭少峰的事兒,我還真是淡定不起來啊。
陸陌川斯斯文文的咀嚼食物,見我一直盯着他不放,便遞給我一杯飲料,說:“其實沒什麽大事,我知道他一個秘密,他覺得尴尬呗。”
秘密?那我就更感興趣了。
陸陌川見我依然盯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天機不可洩露。”
我頹然,假裝生氣的拿起包包,準備立即離席。陸陌川看出這意思來了,急忙示意我坐下,仿佛猶豫了很久,說:“工作上的事兒,說出來怕你不懂。”
我看着陸陌川一臉誠實的樣子,沒好意思再問。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事另有蹊跷。
蕭少峰不缺錢,唯獨愛面子。陸陌川也不缺錢,卻也講道理。
他們兩人大打出手,恐怕就是為了面子上的事兒。
男人的面子,要麽是事業,要麽是女人。
可這範圍這麽廣泛,我又怎麽能猜得到呢?
晚餐結束,陸陌川提議送我回去,我借口還要去公司,便回絕了。臨走時,陸陌川忽然叫住我,猶猶豫豫的說:“楊小菲,那天晚上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咱兩就是做不成情侶,做朋友也成。”
我尴尬的低下頭,看樣子,這些天躲着他的事兒,還是被他發現了。
“其實,我鼻子流血那會,我挺開心的,”陸陌川見我沒說話,又說道:“看到你忽然走來,給我遞紙巾的着急模樣,我覺得很滿足。”
我微笑:“蕭大俠最近荷爾蒙失調,你別計較才是。”
陸陌川靜靜的點頭,說:“你說的事,其實,是去見他吧?”
☆、68.不再奴隸範
從某種意義上說,陸陌川的性格和我還是蠻像的。我們很多時候,都是藏不住話的。可是慢慢的我懂了,實話說的太多,有時候也傷人傷己。
想着臨走前陸陌川那眼神,我總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似的。從認識到現在,他大大小小幫了我不少,只是,無關風月。
有時候我在想,人太偏執了不是好事,若能活的潇灑,也不必為情所困。
整天圍着蕭少峰轉,跟前跟後,還小心翼翼藏着心思,他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我樂不思蜀,簡直就像是古代宮中的小宮女似的,随時等待着皇帝是臨幸。關鍵是,人家皇帝睡了宮女,好歹有個名分,可我呢?還能繼續更他捉迷藏。
哪天有幸承蒙上帝寵愛能夠翻身做主,我必定給出版社投一作品,書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如何征服大灰狼》。
若結果與我所想所願相反,那麽我再投一作品,書名就叫做《千萬別給大灰狼機會》,以此警告那些如我一樣被一直壓迫的女人。
都說今生相見是前世有緣未了,我估摸着,就我跟蕭大俠這情況,不知道前世積了多少孽緣。
也罷,誰讓我楊小菲天生樂觀,皮糙肉厚。人生嘛,總不能事事順利的是不?
這麽自我安慰着,終于到了蕭少峰家小區門口。我尋思的看了那別墅兩眼,燈光閃爍,有人在家。
于是我鼓起勇氣按了門鈴,剛才在小區外的超市我買了點水果,我有預感,這回絕對能用上。
門鈴響了兩聲才打開,迎面撲來一陣皂香,蕭少峰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家居服,黑着一張臉看着我。
他的頭發還冒着熱情,擺明了是剛剛洗了澡。
我知道他一定是因為咖啡廳的事兒窩火,急忙将水果遞了上來,笑着說:“剛買的,新鮮的很。”
蕭少峰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轉身便朝室內走。我瞧着這臉色,便拎着水果跟了進去。
我瞅着蕭大俠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像往常一樣,自覺地去了廚房,洗水果,去皮。
蕭大俠吃水果有個毛病,絕對不能有皮,而且還得切的整整齊齊,最後放上牙簽,才允許端上桌。
從小被伺候大的少爺,果然是地主的命。至于我,就只有丫鬟的命。
十分鐘後,我端着水果走了過去,看着蕭少峰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說:“大俠,請用。”
蕭少峰轉過臉來,淡淡的說:“放着吧。”
他說,我照做呗。再說,跟蹤這事兒,我本就做的不地道,人家發脾氣也是對的。誰知水果剛剛放下,蕭少峰又冒出一句:“沒事了。回去吧。”
卧槽,這是幾個道理?水果是我買的,好歹也留我吃一點,這就趕人走,明白着欺負人嗎?
我瞪了蕭少峰一眼,說:“哦……”
蕭少峰擡頭看我,又迅速轉過臉看屏幕,說:“這麽晚了,往我這跑幹嘛?男女授受不親,你就不怕別人多想?”
我知道蕭少峰這是氣話,笑着說:“不怕,蕭大俠是誰啊,正人君子光明磊落正大光明大公無私冰清玉潔襟懷坦白……”
“行了……”蕭少峰白了我一眼,說:“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老子興致來了,經常幹些禽獸不如的事兒。到時候,你可是哭都來不及。”
我笑着坐下,将果盤端到蕭少峰的面前,說:“怎麽可能,蕭大俠是什麽人,我心裏還不清楚嗎?”
蕭少峰臉上一愣,靜靜的看了我兩秒,那眼神,竟然帶着一種不忍。
難道,今天馬屁拍的有用了?
再仔細一瞧,蕭少峰那性感的雙唇瘀青嚴重,嚴重影響了一張臉的比例和美感。
蕭少峰見我瞅着他,又轉臉看向電視,淡淡的說:“這大晚上的朝我這跑,是興師問罪來了吧?”
我知道他是嘴硬心軟,更重要的是,他以為我在乎陸陌川。
別的時間我還沒察覺,就今天這事兒,我就是再後知後覺,也明白蕭少峰的意思。
我将果盤放在茶幾上,也盯着電視,說:“不是。我是擔心你毀容了,特意過來看看。”
“看我毀容啊?”
蕭少峰語氣散漫,明顯着是跟我對着幹。
我瞪他,目光落在他紅腫的嘴唇,說:“現在看來,的确是影響了美觀。”
蕭少峰不滿,也瞪着我,說:“要不是你攔着,不知道誰毀容。”
“呵,打人還有禮了。”我諷刺,說:“你這是違法的知道嗎?陸先生不跟你計較,你自己還是少嘚瑟了。”
我的話說完,蕭少峰立即閉嘴了。他拿起遙控器,對着電視按下去,屏幕就黑了。
他迅速的從沙發上站起,說:“累了,想睡覺。”
我看着他一臉高傲的模樣,心裏頓時更加窩火了,反正我也習慣了,便淡定的說:“行吧行吧,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傷口記得消毒,再見。”
蕭少峰晃悠悠的走到卧室門口,忽然轉過臉來,看着我,說:“消毒這事兒,我不會。”
我楊小菲是誰啊,還能聽不出來蕭大俠這話裏的含義。于是乎,迅速的奔到了醫藥箱的位置,取出消毒工作,笑着說:“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蕭少峰滿意的回到沙發上,看了我一眼,說:“這才是我的小加菲。”
我低頭拿棉簽,聽着“小加菲”三個字,心裏一陣蕩漾。
蕭少峰像大地主一樣靠在真皮沙發上,我用棉簽沾了消毒水,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他放心的閉上雙眼,這才下手。
“嗷……”蕭少峰疼的龇牙咧嘴,頓時坐直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不知怎麽了,我居然覺得好笑。
叫你幼稚呀。真是活該。
蕭少峰也覺得沒面子,又裝模作樣的靠在沙發上。我又一次靠近,卻見蕭少峰閃爍的桃花眼,正盯着我。
我假裝沒看見,正準備下手,卻聽到蕭少峰說:“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要打你的陸先生?”
我看着他,繼續裝淡定:“你想說自然而然會告訴我,你不願說,我問了也是白問。”
蕭少峰靜靜的看着我,忽然嘆了口氣,說:“果然不一樣了,換做是以前,求着巴着也要問個明白,現在壓根就不屑了。”
我覺得玩笑開大了,急忙開口,說:“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啊?”
蕭少峰也看着我,他的呼吸就灑在我臉上,久久的,都沒有說話。
我心裏緊張,緊張的抓着棉簽,卻聽到他說:“不想說了。反正也沒人在意。”
我的心底千萬個草泥馬滾過,憤恨的看了一眼蕭少峰,毫不客氣的,将棉簽按了下去。
不說,說了我還不愛聽呢。不說我少了麻煩,誰愛管你的事兒。
給蕭少峰清理傷口還是有那麽點好處的,晚上十點,他送我到樓下,我一路上都憋着火,到了地點之後直接打開車門,時刻醞釀着“嘭”的一聲摔門而去。
誰知車門沒打開,我只能伸手去按車窗開關,恰巧蕭少峰的手也伸了過來,一步小心,兩只手便握在了一起。
我收手,蕭少峰卻緊握着我不放,然後開口道:“楊小菲,我給你時間。不過你給我記住,不能委屈自己。”
蕭少峰的話說的莫名其妙,我擡頭去看他,他卻已經松手,我心中萬分慌亂,卻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迅速的下了車子。
走了兩步,又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咱不是不走奴隸範了很多天了嗎?怎麽又變成現在這樣子了?于是快步倒了回來,看了一眼車裏的男人,說:“睡前喝一杯牛奶,有助睡眠。晚安。”
我走的輕松愉快,步伐穩健。雖然,是裝的。
蕭少峰不知道,回來之後的我,又是另一番摸樣。
心頭千思萬緒,想要找個地方訴說訴說,卻無處可說。以前還有個陸陌川,而現在,只能窩在被窩裏瞎揣摩。
從字面上理解,蕭少峰的這句話,好像是在告訴我,他在給我時間。但是又沒說給我時間幹嘛。還讓我不委屈了自己。我又不傻,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委屈自己。
但是,發揮瓊瑤阿姨的精神,又覺得這句話不僅僅是這個意思。
思來想去,我依然想不到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和喜歡有關?不不不,若是如此,完全可以直說。
蕭大俠行走江湖時間久遠,沒事就喜歡來暗號這一套。可是,總得考慮考慮我的真實情況吧?
萬一我又沒控制好情緒,問出來這句話話來,到時候,又鬧出個笑話,豈不是更沒面子。
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吵吵鬧鬧,來往親密。
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個雪兒。
只是我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跟明鏡似得,早就安排好了一些。
☆、69.陸先生,你醉了
揣摩了一晚上蕭大俠的話,還是沒得出個結論來。或許有些事就是這樣,你越是想找到一個答案,就越是沒有答案。既然如此,只能順其自然。
就像這天氣,早上出門時大霧彌漫,到了中午,陽光高照。我想,所有的陰霾都會散去,時間都會給我答案。
将牢騷拿出曬曬太陽,心情自然而然就不會缺鈣。健康成長,自娛自樂,如此甚好。
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昨天晚上,本市新聞上播出了一則重大消息,而消息的內容,和陸陌川有關。
陸陌川執掌的隆泰房地産集團,是本市房地産行業的龍頭,在國內也是享有名氣。可就在昨天晚上,隆泰旗下位于西郊一處即将開盤的樓盤,居然死了一人。
生意人最注重名譽,也在意一個運勢問題。樓盤還沒開始出售便死了人,這事兒對隆泰而言無疑是一記重擊。
陸陌川跟我們公司一項是有合作,所以隆泰出事,上司也頗為關注。從八卦流言所知,陸陌川回國接手隆泰短短三個月,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誰料竟然會初出此麻煩。
商業上的事兒我不大懂,可是聽同事的八卦說,陸家雖是隆泰的最大股東,可是其他股東見陸陌川年紀輕輕,毫無經驗,時常會因為小事兒找茬。這次樓盤出事兒,有人跳樓,無疑會落那些老股東的話柄。
這麽說來,隆泰是現在,可謂是麻煩連連,而陸陌川,則是內外交困。
想着他昨晚離開時說的那句話,我的心底忒不是個滋味。
到了下午,電視上直播了隆泰的新聞發布會,陸陌川一襲正裝出席,黑襯衫,黑西服,面色冷峻。記者的提問好像故意找茬似得,一會說道隆泰對員工的人生安全以及福利的問題,一會又說到是否是江湖恩怨。若是我在現場,真想給他們掄一大鐵鍋過去。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江湖恩怨,你以為你在開金庸的武俠小說呢?
記者招待會一直開了一個多小時,好在陸陌川一直口若懸河,淡定從容,才讓記者無機可乘。
現實就擺在眼前,雖說名利場上風光無限,可是真遇到了事兒,就能分得清敵友。
想到陸陌川在我面前展現的模樣,哪裏鬥得過隆泰的那些老股東,越想越是不安,想打電話,又擔心會打擾他的工作,索性繼續找資料,一直忙到下班。
乘公交時,看着車身上印着隆泰的彩色橫幅,心裏面又有了猶豫。
一來,是處于我們關系的着想。二來,還是擔心打擾他工作。擡頭看了眼公交車上的數字電視,又是一則關于隆泰的消息。
我心一橫,給陸陌川發了信息過去。
車上人太多,擠來擠去的,過了好久我才看了手機,上面顯示陸陌川的簡訊。
“已經忙完了。就是心裏煩。要不,你請我吃飯?”
說到請客,我自然而然的想到,我還欠着陸陌川好幾頓飯呢。于是我立即撥打他的號碼,跟陸陌川聯系。
電話那頭,他聲音低沉,說:“要不你在清溪路下車吧,那裏有一家好吃泰國菜。”
我點頭答應,一擡頭,公交車已經到了清溪路段。于是我急忙喊着司機停車,擠過人群,這才擠到車門。
就在這時候,不幸的事兒發生了。我的後腳卡在公交車門上,用力一扯,鞋子掉了。
我慌張的追着公交車跑,可人家司機只顧着開車,哪裏聽到我的聲音,就這麽不幸的,我丢了一只鞋。
冬日的夜晚,昏黃的路燈下,我一只腿站着,另外一只腿彎着,享受了一把丹頂鶴的美感。
說實話,樣子挺狼狽。
大約站了兩分鐘,我想着那公交車是不可能回來了。只能掉頭去馬路對面,尋思着先買一雙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接聽之後,陸先生開口:“我到了,你在哪兒?”
這臺詞聽着怎麽這麽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看了自己暴露在外的一只腳,說:“我……要不你先去餐廳等我,我到了就去找你。”
“恩?”陸陌川疑惑,我自知現在相當出糗,便沒回應,隔了大約兩三秒,他再次開口,說:“灰姑娘丢了水晶鞋?”
我心中一驚,環顧四周,并未看到陸陌川的身影。
他在電話裏輕笑,說:“站在那裏別動,我過去。”
電話挂斷,我尋思着陸陌川話中的真僞,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轉過身,便見他朝我走來。
我站在斑馬線的邊緣,此時正是綠燈,昏黃的綠燈下,陸陌川沿着斑馬線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步履穩實。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外套是一件米白色的長款大衣,襯托的他身材高大,陽光十足。
發呆還未完畢,陸陌川已經走到我的身前。
沒了高跟鞋,我好像又比他矮了一截。
陸陌川笑着看着我,問:“冷嗎?”
我低頭,說:“還好,襪子厚。”這個時候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