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節課,我驚呆了所有人
個幫忙的。
就在我手足無措一籌莫展時,忽然人群裏大吼了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竄了進來,我擡起頭,頓時愣了一秒。
蕭少峰怎麽會在這裏?
他見我一臉驚訝,立即避開我的眼神,低頭看了老楊幾眼,問藍美玲:“是中風嗎?”
藍美玲邊哭邊點頭,俨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蕭少峰收回眼神,目光落在老楊的臉上,仔細的看了幾秒,忽然開口道:“誰有針啊?”
人群裏沒人回應。
“誰有尖銳點的東西啊?”
蕭少峰又是大吼了一聲,這時候人群裏走出來一人,遞給他一坨針線,他十分利索的取出其中一根針,插在了老楊的手指上。
“你在做什麽?”我慌張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問。
蕭少峰擡頭看了我一眼,說:“排出少量血液,以改善微循環,恢複大腦供氧。”
我看着蕭少峰堅定的眼神,這才緩緩地恢複理智。等蕭大俠插針結束之後,見他立即蹲着身,側着臉看着我,說:“大夥兒幫個忙,把大叔扶到我背上來!”
一群人見蕭少峰如此見義勇為,立即将老楊扶到了蕭大俠背上,我拉着藍美玲緊跟在蕭大俠的身後,上了他的車之後,立即趕往醫院。
一直忙活到晚上六點,老楊才醒了過來。藍美玲激動的跑進病房,抱着老楊抹眼淚。我和蕭少峰站在病房外,我看着他,感激的說:“今天謝謝你。”
蕭少峰一臉平靜,說:“我下去給你們買點吃的吧。估計叔叔阿姨都餓了。”
“不用了……”我急忙推辭,見蕭少峰吃驚的看着我,立即解釋到:“還是我去買吧。你的事兒那麽多。對了,醫藥費多少,我身上現金不夠,晚點轉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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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峰平靜的臉上掃過一絲驚愕,将眼神看向別處,說:“你跟我真的挺見外的……”
我剛準備說話,藍美玲從病房裏走了出來,她瞅了瞅我兩眼,又看向蕭少峰,問:“小菲,你們認識?”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蕭少峰,剛準備解釋,就聽到他說:“阿姨,我和小菲是大學同學。”
藍美玲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這麽巧啊。今天多虧有你了。還沒吃飯吧?”
我一聽藍美玲的意思肯定是要留蕭少峰吃飯,急忙制止道:“媽,他工作忙……”
“阿姨,你看你跟叔叔想吃點什麽。我和小菲下去買。對了,叔叔好點沒?”蕭少峰不等我說完,就插了話進來。
藍美玲此刻當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一張臉上盡寫着感激,笑着說:“今天多虧了你啊,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呀?”
“媽!”我一聽藍美玲的問題,就知道事情可能會露餡,急忙推着她去病房,說:“我先送同學回去,你讓爸注意點……”
不等藍美玲回答,我拉着蕭少峰就朝樓梯口奔去,一直到下了電梯,這才放下心來。
就藍美玲那性格,要是知道張叔的閨女的男人和自己女兒牽扯不清,我和蕭少峰,都要掉一層皮。
就在我為逃跑成功感到慶幸時,卻聽到了身旁的一聲輕笑。
我疑惑的擡起頭,恰好看到蕭少峰咧嘴偷笑的模樣,頓時覺得尴尬。
“不是……我媽她……”我緊張的解釋,又覺得這事兒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清楚,索性不再說話。
蕭少峰一臉了然的模樣,說:“她好像挺喜歡我的……”
切,改不掉的自戀病。
“楊小菲,你說,要是早幾年,我就和你一起去拜訪他們。現在,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蕭少峰忽然語調沉靜,認真的問。
我瞥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如繁星一般明亮的雙眸,只覺得心生悲涼。
“早幾年?”我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那時候,你在誰的身邊啊?”
“楊小菲,其實這兩年……”蕭少峰猶猶豫豫的開口,說:“我……”
我的雙眸緊盯着蕭少峰的雙眼,下一刻,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
“我們還是朋友吧?”我笑着看着蕭少峰,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戒指,說:“以後在業務上,還請你多加提點。今天的事兒,非常非常感謝。”
蕭少峰的雙唇抿的緊緊地,他那麽直白的看着我,雙眉之間出現一個川子,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說:“楊小菲,我不信,過去的一切,你都忘記了。”
我沒想到蕭少峰會這麽問我,其實現在的他和過去的我一樣,都渴望在一份感情裏找一個答案。或愛,或不愛。
等時間一走,我們都會發現,其實,那不過是自己的一份執念而已。
“時間太久了,真心記不住了。”我笑容淡淡,說着反話。
“因為我沒去找你嗎?”蕭少峰難以置信的追問,說:“是因為我沒去紐約找你?所以你恨我?”
“不是。”我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說:“因為,你我都有屬于自己的責任。”
“楊小菲你說謊!”蕭少峰情緒激動,指着我的手機,說:“你把手機給我。”
我當然不知道蕭少峰又要賣什麽關子,疑惑的看着他。下一刻,他忽然伸出手臂,将我的手機拿了過去,三下兩除二,便解開了密碼。
“楊小菲我讓你說謊,我不信那張照片你沒存着。我不信!”蕭少峰慌亂的翻動手機屏幕,好一會,臉上的激動才轉為平靜,最後,吃驚的看着我,問:“那張劇照呢?你存在手機裏的劇照呢?”
劇照?
我驚愕的看着蕭少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劇照。大一時的那張劇照嗎?
“蕭……你怎麽知道,我……我手機裏有那張……照片?”我鼓起勇氣問了這個問題,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發抖。
蕭少峰似乎意識到了他話說漏嘴了,這才驚愕的看着我,久久,都沒再說一個字。
原來,只有我傻。
“删除了。”我故作輕松的開口,說:“沒用了啊。”
“我不信。”蕭少峰情緒激動的看着我,将手機塞到我的手中,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蕭少峰立即轉身,毫不猶豫的狂奔而去。
我低頭看了屏幕,将隐藏文件夾打開,下一秒,眼淚就落了下來。
☆、143.款婆
回病房時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讓我沒想到的是,陸陌川也趕到了。我站在病房外,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到上一次的那一巴掌,真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倒是藍美玲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這才招呼我進去。她瞅了一眼我的身後,疑惑的問:“你同學走了?”
我尴尬的點頭,目光落在陸陌川的身上,微微示意。
陸陌川看我的眼神帶着些許的疏離,他将那精致的飯盒打開,說:“你也吃點吧。”
我點頭,站在一旁準備倒水,這才發現,桌上放着一整排的補品。
“叔叔阿姨,我公司還有點事情,先走了。”身後,陸陌川開了口。
我媽急忙回應,說:“小菲才剛回來,你就要走,陌川啊,再累,也得注意休息,知道嗎?”
“恩。”
“小菲,你愣着做什麽,送送陌川啊。”藍美玲見我還在搗鼓着水瓶,馬上下了命令。
我見這事兒沒法逃避了,便轉過臉來,卻聽到陸陌川說:“阿姨,不用了,還是讓她留下來陪你們吧。我先走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陸陌川便匆匆離開了。藍美玲和老楊兩人紛紛盯着我看,分明露出了不滿。
我借口拎着水瓶走了出去,走廊上,已無陸陌川的身影。
我想,這一次,他真的生氣了吧?
有着老楊今天的突發事件,回去之後我便在網上查看了最近開盤的幾處房源,以我現在的經濟能力,還無法一次性的給爸媽買一套大房子,但是小型的公寓房,還是可以的。
于是我便給房産公司打了電話,将我的需求說了一遍,第二天,他們便約我去看房子。
房子的位置與市中心的距離不近,一平方八千到九千不等,房型還行,面積也有五十多平,夠他們二老住了。
看了這處房子之後,我便交了定金,回去之後看了銀行卡的餘額,左算右算,首付款還差個幾萬。
這個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上司了,給她打了電話,說了買房的事兒,她二話沒說,給我彙了五萬過來。
錢準備好了,那麽接下來就是各種證件的問題了。不買房不知道,各種手續相當複雜,好在房産公司辦事利落,我也不用費那麽多心。
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時,我便準備去醫院跟家中二老彙報這事兒,其實我也知道,說彙報那是假的,我這是去通知來着。
父母辛勤勞作了大半輩子,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就在這時,房産公司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跟我說了另外一個消息——在地鐵線附近,有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現在房主急着離開,用買五十多平的房子的價錢,就能買下來。
乍一聽,我的心底也是滿滿的驚訝,這等好事,我又怎麽能錯過?
于是我急忙打車過去,跟着介紹人殺進了房中,房子坐北朝南,采光極好,陽光充沛。越看,越覺得滿意。
這個位置的房子我也見過,按照市價,多少也得一百四五十萬,對方如此着急出手,會不會有問題?
房産公司聽我這麽一說,立即把房東也請了過來,深聊之後,我們便立即敲定合同。
二十多年了,沒想到,財神爺也這麽眷顧我。
房子的事情敲定之後,我便急匆匆的趕往醫院,老楊點滴已經打完,我拉着二老上了車,讓司機開到了新房所屬的小區內。
上樓前,二老并不知道這是我買下的房子,上樓時還一直誇着說小區風景好保安态度好,我在心底偷着樂,門卡一刷,将行李搬了進去。
房子是中等裝修,家具也是半新的。
老楊和藍美玲還以為這是公司給我配備的房子,臉上寫滿驚訝。我拉着他們坐在沙發上,鄭重宣布到:“爸,媽,這個房子,我已經買下了。”
我有多少本事,老楊和藍美玲還是知道的,他們聽我這麽一說,第一反應就是我用了陸陌川的錢。聽我解釋之後,藍美玲這才放松,笑着笑着,居然哭了。
她邊哭邊說自己沒本事,老了還給我添麻煩之類的話,我假裝不高興,說了她幾句,這才讓她情緒平靜下來。
最後,藍美玲說:“丫頭啊,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別只顧着照顧我們,終生大事,才是重中之重。”
他們自然而然說道了陸陌川。
老楊告訴我,我沒再國內的這兩年,陸陌川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去老家看他們,陪老楊下棋,或者釣魚,還給他們二老辦了一個夕陽紅的健身卡,簡直比真女婿做的還好。
我當然聽出了他們二老的意思,昨晚在病房,他們已經看出來我和陸陌川鬧了別扭。
今天聽老楊這麽一說,除了愧疚和虧欠,我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爸媽都是聰明人,也明白這麽久了我都沒談婚論嫁,定是存在原因的。只是他們覺得,我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陸陌川又是非常優秀的男人,怕我錯過了。
這些我都懂,只是,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缺了點什麽。
想到蕭少峰欲言又止的面孔,我的心又是亂亂的。
房子的事情二老讓我再考慮考慮,老楊讓我托朋友查查,畢竟房子的事也是大事,不能妄下結論。
原本我是覺得沒什麽的,可被老楊這麽一提醒,再聯想到房主的那個笑容,總覺得這事兒哪裏不對。
回到公寓後,老楊和藍美玲去超市買菜,我左思右想,最後,給上司打了電話,說了房子的事兒。
上司當然也沒聽過這種好事,讓我謹慎處理。
一件讨巧的事兒忽然之間變成了陰謀重重,感覺像是說着玩似得。我想了想,決定明天再去房産公司瞧瞧。
這時候qq對話框裏彈出一則信息,打開一看,竟然大學同學聚會的邀請。
班長說了,去年和前年的同學聚會你都沒參加,今年必須過來,而且,過來時,把家屬也帶着。
我看着“家屬”兩個字,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我們都老了。
我猶豫了一會,想着爸媽的話,便應允了。
晚飯是在家中吃的,老楊和藍美玲做了一大桌菜,快燒好時,藍美玲跑了過來,慫恿我給陸陌川打電話。
其實他兩的心思我明白的很,難得他們高興,我便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我笑着說:“今晚來家裏吃飯吧。”
陸陌川明天頓了頓,隔了幾秒,說:“怎麽這麽突然?”
“哪裏突然了?”我立即裝傻,說:“你不就盼着這天呢?”
“你行。”陸陌川無奈,說:“等着。我一會就到。”
終于,陸先生吃上了傳說中的“家宴”。晚飯之後,老楊和藍美玲負責碗筷,把我和陸陌川趕出了家門。
出門時,陸陌川從一個紙袋裏取出新買的手套和圍巾為我帶上,逗得藍美玲在廚房偷着樂。
到了樓下,陸陌川毫不猶豫的牽着我的手,說:“我感覺,我被扶正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不容易吧。”
陸陌川點頭,說:“幸福來的太突然,我有點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啊……”我笑着看着陸陌川,輕輕的将手抽回,說:“那等能接受的時候……”
“不要……”陸陌川急忙耍賴皮,一只手緊緊的握着我的手,說:“我都守着清白之身等你兩年了,我不管,你得負責。”
陸陌川越來越孩子氣。
他笑起來兩眼彎彎,透着溫暖。
我思索了好一會,開口道:“陸先生,明天我有個大學同學聚會。”
“恩?”
“班長說了,不帶家屬不許去……”我瞥了他一眼,說。
陸陌川看着我,忽然興高采烈的抱住我,說:“帶我去,我要去!”
第二天周一,我第一天上班。令我驚訝的是,還沒來得及和同事們打招呼,老總便把我請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拿出一份合同,笑着說:“小菲,我想,這個待遇,你應該滿意。”
我低頭掃了幾眼合同,頓時吓了一跳。因為合同上标明的年薪,竟然又加了分成。也就是說,el的股份,也有我的份。
這一點是我沒想到的。
我看着老總臉上的笑容,問:“為什麽是我?”
據我所知,高薪聘請首席服裝編輯的大有人在,可是給股份的,我還沒聽說過。
老總淡定的看着我,說:“信你。”
我拿着合同走出老總辦公室,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對勁。
我把合同傳給陸陌川,讓他找幾個律師幫忙看看,可是他們看了之後,都一致回答說,合同沒問題。
合同沒問題,就是老總腦子有問題。
要知道,百分之十的股份,是需要花多少錢的?
資本家絕不會這麽好心。
陸陌川只知道合同的事兒,在他看來,簽了合同我絕不吃虧。可是還有房子的事兒。我總覺得,這兩天,好事一個勁的來了。
而這兩件事的背後,卻意味着,我将成為款婆。
一個想法冒出了我的腦海,越來越清晰。
☆、144.不敢說的我愛你
臨下班之前陸先生給我打了個電話,抱歉的告訴我,今晚臨時有事,聚餐可能參加不了了,晚點去接你行嗎,順便問了我一句,有懲罰嗎?
罰款算不算。我問陸先生。
陸先生在電話那頭氣得牙癢癢,一邊發火一邊說,怎麽辦啊,我是要娶個財迷啊。
我哈哈一笑,這才挂斷了電話。其實吧,跟陸先生在一起還有另外一個優點,假使哪一天我的錢包空了,他還能救濟救濟。
這麽一想,我便愉快的打了車,朝學校奔去。
或許你想不到吧,都大學畢業好幾年了,聚餐還定在校內。怎麽說呢,大學四年,我們吐槽了校園內所有一切可以吐槽的點,甚至連寝室樓下的阿姨都說過,可是離開校園後,每回來一次,都會懷念當初的美好。
你喜歡這個環境,是無關物質無關名利,只是和記憶中的某個溫暖的點有關。
司機師傅一路飙到學校門口,我按着熟悉的道路走去,一會就奔到了三食堂,包廂一打開,便看到了兩大桌的大學同學。
班長眼尖,立即起身打招呼,我掃了一眼人群,沒想到,卻意外的看到了蕭少峰。
我們目光觸碰,下一刻,我便将眼神移到了別處。
誰都知道,這個班級裏,最不愛參加集體活動的,不是他又是誰?只是我沒想到,今晚他居然來參加了。
班長将我拉了過去,左看右看,笑着說:“楊小菲,今晚來的女同胞,可都是帶着家屬來的,可你呢?”
我剛準備解釋,就聽到一個男同學說:“對呀,你看看,今晚來的,就蕭少峰和楊小菲沒帶家屬,班長,把他們湊一對得了!”
班長一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笑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蕭少峰一眼,說:“別說,這個提議還真不錯,想當年,蕭大俠的作業可都是咱們小菲寫的,來,給小菲挪個位置……”
“班長,不是,我……”我推辭,班長卻拉着我過去。
我求助的看了蕭少峰一眼,原本以為他會幫忙澄清,誰料他居然說道:“行啊。小菲,你就坐這兒呗。”
我心裏一驚,可是罪魁禍首卻是一臉平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班長按在了他的身旁。
我心裏窩火,假裝淡定的坐着,全班這麽多的人,我還怕他不成?再說了,那天晚上在醫院的交手,跑開的可不是我。
這麽一想,我整個人就淡定了。聚會嘛,不就是聚在一起會一會?長滿體毛的老外我都不怕,幾個大學同學有啥好怕的?
但是我估計錯了一點,老外的酒桌上,很少有拼酒的。可是咱國內的行情,就是以不醉不休為目的,最終有個酒霸放倒一堆。
我們這桌有五個女同胞,身旁都坐在家屬,唯獨我一個,喝來喝去,有點應付不過來。
大夥兒提議玩個酒桌游戲,為默契大考驗。可這個環節,需要情侶一同,我和蕭少峰,就這麽被自動配對了。他也不介意,跟着大夥兒就鬧了起來。
游戲規則很簡單啊。情侶雙方回答右手邊情侶提出的問題,錯了,自罰兩杯,對了,其他敵四對情侶各自罰一杯。
我猶豫的看了蕭少峰一眼,只見他滿臉淡定,毫不驚慌。
先不說我們以前經常吵嘴,就着兩年沒見,已經夠陌生的了。這種默契值,只有喝酒的份。
我在心底為蕭大俠默哀,這才發現,游戲已經開始。
最開始的一方是我們右側的一對,沒想到,提問的同學惡搞,居然連每月幾次什麽體位都問了一遍,聽得我面紅耳赤。
十個問題,他們答案相同的只有六個。所以家屬被通知喝了四杯酒。
按照順時針旋轉,下一個,則是我和蕭少峰。
剛才被灌了酒的男同胞眼神迷離的看着我們兩人,問:“對方最喜歡的寵物是……”
我看了蕭少峰一眼,毫不猶豫的在手機上寫。答案寫好之後遞給兩位同學,女同學念:“他有嚴重的潔癖,不喜歡寵物。”
她家屬念:“不喜歡寵物,潔癖。”
我和蕭少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我們勝,另外四隊輸,所以罰酒。
提問:“對方喜歡最喜歡的衣服款式。”
答:他喜歡時尚大方的潮流款。她喜歡休閑舒适的衣服。
答案又是一致。
很明顯,另外四隊很不服氣,咱們這兩人可是裝出來的情侶,怎麽會這麽默契。
連續九個問題出奇的一致之後,連喝了九杯酒的四隊情侶明顯不服氣,故意抛出了一個難題。提問:對方想要個什麽樣的婚禮。
如果說前九個問題是因為我和蕭大俠的熟悉,那麽這個問題,我們彼此就沒探讨過了,說道他想要的婚禮,我覺得任何婚禮,都沒有難度。
這個問題我沒答案,所以便沒寫,可是蕭少峰的答案卻是:有兩只金毛當花童的婚禮。
我驚愕的看着蕭少峰,總覺得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
因為我沒回答,大家起哄讓蕭少峰喝酒,他得意的拿起酒杯,一次性幹了三杯。我看着他潮紅的面頰,總覺得不可思議。
十個問題,我們默契的回答了九個。而最後一個,則是我寫在日記本裏的秘密。
聚餐一直吃到八點半,大夥兒提議一起去踩操場,我磨磨蹭蹭的不願起來,身旁的蕭少峰卻一把拉着我的手,笑着說:“我們也去。”
我知道他肯定醉了,急忙将手抽了回來,班長在前面喊,我們兩人跟在大部隊後面走。正值晚自習下課時期,操場上一大堆學生。我們晃啊晃的,竟然和人群走散了。
回頭看一眼蕭少峰時,他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我。
跑到兩處都是學生,見他無賴的模樣,紛紛笑了出來。
我又氣又惱,白了他一眼,說:“起來吧。”
蕭少峰搖了搖頭,說:“你過來拉着我。”
我不願,卻見好幾個人像看耍猴一樣的看着他,只能走了過去。下一秒,蕭少峰忽然抱着我的腿,說:“楊小菲,我錯了……你別不理我好不好,我錯了……”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後退,小腿卻被蕭少峰緊抱着。
“楊小菲你別走了……我跟你認錯……我真的錯了……”蕭少峰抱着我的腿,聲音裏帶着哭腔,說:“我什麽都不想要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別嫌棄我,行不?”
我知道,蕭少峰是在耍酒瘋呢。可是聽着他說這些話,我的心底特別難過。
“地上涼,我們去那邊坐坐,好不好?”這種時候,我實在說不出罵人的話來。
蕭少峰猶猶豫豫的看着我,嘟着嘴,說:“那你別走……行嗎?”
我點頭,說:“不走。”
終于把蕭少峰哄出了跑道,我們像以前一樣并排坐在足球框下,他的頭靠在我的肩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右手還緊抓着我的衣服。
他反複說:“楊小菲,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又有什麽誰對不起誰的呢?
“楊小菲,你還記得嗎?大三的那次運動會,你氣喘籲籲的跑到這裏給我遞水,那,那,還有那,你都替我吶喊過。還有一次,隔壁班的王八蛋罵我,你氣嘟嘟的跟他對罵,可你嘴太笨,壓根罵不他……”
“你不是一瓶子灌了他嗎?”這事兒,我都快忘記了。想必當時演的哥們兒太像。
“教導主任那玩意,随便甩他兩條煙啥都能解決……”蕭少峰擺了擺手,說:“楊小菲,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穿裙子的那一幕嗎?”
第一次,穿裙子?是準備表白的那一次嗎?
“你說你好好地穿什麽裙子,牛仔褲穿的也挺好看的,運動裝多有活力,給我送瓶水,踩着高跟鞋也不方便啊……”
“拜托,女孩子穿高跟鞋很有氣質好嗎?那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我急忙反駁,忽然有察覺到哪裏不對,說:“那一天,你不是不在學校嗎?”
蕭少峰半眯着的雙眼忽然睜開,閃亮的雙眸看着我,說:“你說呢?”
我避開那雙灼灼的眸子,最終沒有說話。
“小加菲……其實那會兒,我特想告訴你,你穿那條裙子,真的很漂亮……”蕭少峰見我沒說話,自顧自的說:“我很混蛋吧。我都看到了,卻假裝沒看到。”
“你別說了……”
“為什麽不說?”蕭少峰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說:“還有二十天了。楊小菲,你就讓我全說了吧。”
“我不聽……”
“你要聽……”蕭少峰激動的開口,認真的看着我,說:“楊小菲,我一直都這麽混蛋。你說,我怎麽能讓你喜歡上我……”
“你……”
“加菲,我配不上你,對嗎?”蕭少峰緩緩開口,下一秒,兩行眼淚從他的面頰滑落,落在我了我的手背上。
沒有在意,何來畏懼?沒有畏懼,何來畏手畏腳?沒畏手畏腳,何來思量巨多?沒有思量巨多,又何來猶豫?猶豫,不過因為那句不敢說出口的我愛你。
區別在于,只是有些人情路順利了些,而有些人的情路,坎坷了些罷了。
☆、145.不過是個3
把蕭少峰送到住處不過九點半,阿亮在前面開門,我攙扶着他跟在後面,耳邊是他聒噪而繁瑣的重複“楊小菲你別走了……楊小菲……”
門開之後,我是準備立即離開的。可是蕭少峰一直緊緊的抓着我的胳膊,不允許我離他一步。
阿亮定是沒有見過冷傲的蕭少峰這般無奈,請求的看着我,說:“楊小姐,要不你先等等成嗎?晚點少爺睡了,我送你回去。”
我估計蕭少峰現在這個樣子阿亮也是弄不住他,遂便扶着他進了屋,卧室裏忽然跑出一只奶白色的金毛,又大又壯士,我仔細一看,這才認出來,這不就是呆寶嗎?
呆寶見蕭少峰醉醺醺的,便跟在他的腳後,我和阿亮費了些事,這才把蕭少峰哄到卧室裏。
阿亮去隔壁的浴室準備熱毛巾,我和呆寶一左一右的坐在蕭少峰的兩旁,呆寶見蕭少峰一直說胡話,甩着長長的舌頭就朝他臉上親了過去。
蕭少峰被它這麽一親,這才勉強的擡起眼來,說:“呆寶,你媽不要我們了,你媽要走了……”
呆寶一副通人性的樣子,乖乖的躺在蕭少峰的身旁,将頭埋在他的臂彎裏,有舔了他幾下以示安慰。
我無奈看着床上的一人一狗,心裏酸酸的,便将眼神瞥向別處,這一看,頓時愣住了。
沒想到,這間房子裏,居然挂着兩張長寬大約一米左右的寫真,而寫真的人,便是我。
一個在街頭,一個在t臺上。
目光微微下落,這才看到,室內的長桌上,居然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二十多冊vogu時尚雜志,正是我在紐約工作的公司。
三個許願瓶上插着一朵花,只是花心,貼着我照片。第一張是表情沉靜的,第二張是笑着的,第三張,則是閉着雙眼的。
三張照片的共同點是,都是我在紐約兩年的模樣。
我徹底被蕭少峰震驚了,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兩年,他是一直在關注着我?
阿亮端着熱水的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伸出手接毛巾時,雙手已是顫抖。床上的男人在大吐之後顯然有了睡意,并未察覺我的驚慌。
我們認識七年了吧?七年,其實我們都在成長。我從來都不知道,蕭少峰,居然還會一個人隐藏着這樣的心事。
既然他一直都在關注我,又為什麽不來見我?我不懂。
心亂如麻,我不想多停留在這裏一刻。
走到客廳,阿亮忽然從身後追了出來,他緊張的看了我兩眼,說:“楊小姐,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我看着阿亮猶豫的面龐,說:“你說。”
阿亮擡起頭,一雙眼睛裏閃着光芒,說:“楊小姐,我跟着少爺十年了,說實話,你們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請你給少爺一次機會吧。我從來沒見他這麽傷心過……”
“阿亮,我們之間……說不清。”
“楊小姐,少爺是真的喜歡你。這麽多年了,我從來沒見過他帶一個女人回來過。楊小姐的東西,少爺都當成寶貝,就呆寶,光我知道的,它拆了家具都好幾次,要知道,那些家具都歐洲運過來的,可少爺連罵一句都舍不得。少爺有潔癖你也是知道的,可兩年,每次回來,都帶着呆寶睡,親自給它洗澡……楊小姐,少爺就快回京了,你們要是有誤會一定要說清楚……不然,就錯過了呀!”
我聽着阿亮的話,越聽心裏越難過,最後,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複。
“阿亮,照顧好他吧,我走了……”我看了一眼卧室,擡腳便走。
“楊小姐,少爺他……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因為不願意和張小姐結婚把老爺子給氣到醫院了,我知道你們都有苦衷,不然你們私奔吧!”阿亮見我要走,忽然鼓起勇氣說:“楊小姐,少爺要結婚了!”
結婚?我疑惑的看着阿亮,聽到他說:“楊小姐,只要你說一句話,少爺肯定願意跟你一起走。”
我看着站在阿亮身後的呆寶,深呼吸,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早兩年,我怎麽就想不到呢?蕭少峰知道我期待的婚禮,所以,呆寶,是他送我的禮物吧。
結婚?所以,這是結婚前的道別嗎?
蕭少峰,你既然一早就知道我們不可能,為何不幹脆的拒絕我?給我希望,不是也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嗎?
可是為什麽,要讓我知道,要讓我動搖?
我們已經牽扯了七年,我想,這已經夠了。
回去的路上接到陸陌川的短信,他說今晚太忙了沒法來接我,我看着屏幕,心底更不是滋味。陸陌川一直不允許蕭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