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2)

安寧出一份力,不枉國家給他們的許多特權。

青龍門是披着古武外衣的修真門派,将來少不了要跟吳有國之類打交道,淩秀清心裏有數,這樣的人犯不上巴結,但也不能得罪。

今天這場比武,淩秀清獲益良多,不但是積累了對敵經驗,更是讓她認清了自己的實力,就像師兄說的,她還很弱小,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危險因素是現在的她對付不了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萌萌,你就睡在山上吧,沒事不要回來,有事我會叫你的。”淩秀清摸着萌萌的腦袋喃喃低語,萌萌伸出信子觸了觸她的手心,叼着大西瓜游走了。

她目送萌萌消失在樹林裏,一轉身,就見一雙黃豆大的小眼睛發着黃光在看她。

“你這小東西,心眼比針尖還小,人家比你多吃一個西瓜你就受不了了?小氣鬼。”

淩秀清沒好氣地嘟哝着,撿起阿呆的食盆,從廚房的水缸裏給它打了半盆水,這家夥馬上低頭狂飲,鬧脾氣什麽,都是浮雲。

淩秀清看了一陣,又去把水缸灌滿靈雨水,明天做飯要用到。

第二天早上要摘菜,淩秀清又是修煉到六點起來幹活,洗米下鍋熬粥後,老弟也起來了,姐弟兩個挑了籮筐下地,小客人繼續睡得呼嚕呼嚕的。

不久,吳有國和他的三名下屬也起來了,人擠在吳有國的房間裏,一個個表情激動,說話聲音都有點發抖。

“老大,馬強突破了!”

“老大,我好像也摸到了玄級門檻!”

吳有國以拳擊掌,“淩家菜果然是武者的福音!”

年紀最小的馬強各種崇拜,“老大就是厲害,一眼就看穿了真相,要是舍不得那三千塊,就沒我馬強的今天了。”

吳有國傲然挺胸,下巴能指到天上去,一副高人姿态。

“現在知道三千塊花得值吧?你們這幫兔崽子啊,老子什麽時候幹過吃虧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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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小的們眼拙,往後你指哪咱們打哪,保證沒二話。”

“行,記住自己的話就好。”看看差不多了,吳有國提醒道,“這事碰上就是個緣分,回去也別瞎咧咧,小姑娘還要上學呢,這農家飯莊估計一時也辦不起來,等以後她弄好了,咱們再湊幾天假過來好好吃幾頓。”

“唉,還是龍家厲害,早早就跟她簽了合同,不然咱們訂她特供,天天有淩家菜吃,該有多好,天級絕逼不再只是夢啊。”

馬強惋惜地搖頭,吳有國拍拍他的肩膀,臉色也是不好看,可也沒法子,龍家不好惹,這個覺悟從他第一天認識龍君鵬時就有了。

“別多想了,以後有機會再帶你們來,羅刻、孫贏,你們倆陪馬強出去練練,找找感覺。”

吳有國把人打發走,自己也沒閑着,跟着出了屋,往角落裏占塊地方,便打起了拳。

外面打得熱火朝天,屋裏溫知新和謝東亮抱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倆少年昨天玩得太累了,淩建軍送完菜回來喊他們吃飯,兩人才磨磨蹭蹭地起來。

淩家的早飯一向簡單,白粥鹹菜雞蛋,現在有客人,就加了一盤蒜茸空心菜、一盤茄子炒豆角,還有一盆從村長家裏買回來的番薯,用靈雨水煮出來的番薯味道好得很。

溫知新和謝東亮,自從知道淩家菜的價格,吃飯的時候就有點放不開了,一千五的早餐呀,都夠學校一年的早餐費了。

淩建軍以為友仔們是沒睡夠,所以沒胃口,一邊往他們碗裏夾雞蛋,一邊說:“就是想睡,也得吃飽了再睡,餓着肚子睡覺也睡不好。”

淩秀清猜到一點,笑道:“你們兩個可是軍仔第一批邀請來家玩的同學,別的二姐不管,就是保證讓你們吃飽吃好,你們有什麽想吃的,就大方地跟二姐說,二姐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

主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溫知新也不好意思矯情了,真心實意地道謝,随即恢複了吃貨本性,大口大口地吃起來,謝東亮被他所感染,也漸漸放開了。

淩秀清欣慰地輕輕吐氣,交待老弟看家,順便把中午要用的幾樣蔬菜擇洗幹淨,人多要吃撈飯,怕老弟不會弄,又叫他先把米泡好,等葉梅和張吉龍過來做。

“放心吧,二姐,這些我都會弄。”淩建軍拍着胸脯保證,淩秀清便一人開着寶馬去鎮上采購食材。

中途拐去張吉龍家,今天中午仍舊請他們夫婦幹活,晚上有沒有活再說。

今天是祿鎮圩,淩秀清到得早,街還沒出現擁堵現象,她直接把車子開到菜市場門口,下了車就直奔肉攤,數量都按兩桌買,一個提籃裝肉,一個提籃裝魚蝦,家裏沒有的蔬菜和各種配料也買了一些。

她幾乎不講價,看中就買,這鄉鎮的小菜販,人心還是蠻好的,不開虛高價,講價也講不了幾毛錢,她趕時間,也就不計較些許得失了。

不講價的結果,就是買菜的速度非常快,不到半小時她就出來了,然後看見陳飛和曾磊站在一起,對她的座駕評頭論足。

☆、069章打人是下下策

通過龍鷹,現在淩秀清知道了,曾磊和陳飛其實是表兄弟,陳亦既是曾磊的上級也是他的舅舅,這兩個人一起出現,還真的沒什麽稀奇的。

淩秀清提着兩個沉重的籃子走到車尾,掃了兩人一眼,“曾警官,飛哥,這麽早,有事?”

“有事!!”

曾磊和陳飛齊齊回答,淩秀清蛾眉輕皺,事情好像有點嚴重?

“上車吧,我得先把車開出去,不然等下難走。”

淩秀清按了遙控,兩個男的幫着她把提籃放上車,曾磊搶了副駕駛位,陳飛摸摸鼻子,上了後排座。

車子開到鎮口停下,淩秀清側了側身子,眼睛眨呀眨,曾磊心虛的眼神飄移了,“是,是你姐的事。”

“我姐正在市裏考試,我沒收到什麽不好的消息。”淩秀清說道,眉頭擰得緊緊的。

大姐身上有護身符,生命安全暫時是無憂的,那麽是什麽讓曾磊如此緊張?

陳飛被無視了,淩秀清壓根就不認為他會跟自家大姐有關聯。

每次面對淩秀清,曾磊都有一種神秘莫測之感,這丫頭太精明了,真不像個學生,倒像在社會上打混多年的白骨精。

可他抛開市裏優厚的待遇跑到這鄉下來,是為了什麽?丫頭再難纏,也得打起精神來應付。

閃想只是一瞬間,曾磊開口說道:“我有消息,說黃茂盛往區裏使勁了,想趁着這次資格考試,把你姐撸下來。”

淩秀清勃然大怒,眉毛都立起來了,“他敢?考試是市裏組織的,他有那麽大的能耐嗎?”

“他爸只是區局的副局長,可他家阿公是市局的一個主任。”陳飛說道,“他家阿公在教育線上混了很多年。熟人太多,如果你姐是一般人,想辦成這個還真是不難。”

淩秀清抿了抿唇,“我姐就是個普通人!”

曾磊又道:“君少離開之前交待過。要看好你們家,不瞞你說,我舅舅也就是阿飛他爸陳亦是為龍家做事的,興市陳家,唯龍家馬首是瞻,所以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所以說你姐不是一般人。”

“所以說,你們告訴我這個壞消息,是有什麽辦法解決麽?”淩秀清心中已有了決斷,可她想聽聽這兩人的說法。

曾磊的辦法其實很簡單。由陳家出面警告黃家,讓他們把不該伸的爪子收回來,陳飛更直接,要找人揍黃茂盛一頓狠的,讓他安心養傷沒空幹壞事。

“淩二姐。我保證揍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他。”陳飛拍着胸口,說得那個豪氣幹雲。

淩秀清搖了搖食指,表示不贊同。

“打人是下下策,我們要不戰而屈人之兵,我更傾向于曾警官的辦法,但是,在各種對付黃家之前。我想問問我姐的看法。”

“說句實在話,我更希望我姐辭掉這個民辦教師,教個小學還整那麽多事,不如回家專心搞我們的綠色蔬菜,分分鐘掙她工資的十倍百倍。”

淩秀清指了指後備箱,“看到沒有。這些菜,是為來我們家吃農家菜的顧客準備的,我定的價,目前是中飯晚飯三千塊一頓,早餐減半。不包酒水,我姐幹這個就夠了。”

陳飛大張着嘴巴,半天合不攏。

“三,三千塊?”

“嗯,目前暫時這個價,每餐也不要多,超過兩桌恕不接待。”

淩秀清很無辜地攤開兩手,“掙錢是為了生活更加舒适,我不想我姐太辛苦,曾警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曾磊一愣,有種心事被看穿的羞囧,“啊,是是是,女孩子嘛,将來出了嫁,自有老公養,現在掙點零花錢就行了,把身體累壞了就虧大了。”

淩秀清很滿意這個答案,沖曾磊笑了笑,“那行,就這樣吧,麻煩兩位幫忙盯着黃家,有什麽不好的動靜就通知我一聲,我姐下午回來,你們來家吃晚飯吧,有些事,還得曾警官親自跟她說清楚比較好。”

被餡餅砸中的幸福油然而生,曾磊興奮地搓着兩手,一時忘了回答,陳飛在後面戳他,他才醒悟過來連聲說好。

告別曾磊和陳飛,寶馬往田洞村疾馳,淩秀清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大姐被黃茂盛這種垃圾糾纏,這讓她既生氣又無奈,淩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她想了想,把手機固定在手機卡座上,按了免提,翻出龍守靜的號碼撥過去,鈴聲響第一下就被接起了。

“阿清?”

“是我,靜少早上好。”

對于龍守靜的稱呼,淩秀清表示心裏不舒服。

輩分不對嘛,你說你就是不好意思喊師叔,那也不能這樣随便不是?讓知道彼此的關系該怎麽想?

心裏有氣,淩秀清說話語氣就*的,“靜少,我想在家裏辦個農家菜館,不違反合同吧?”

早有準備的龍守靜幾乎是立刻就回答了,“淩家菜只要不是賣給別家,你自己随便用,但是你最好可以控制一下數量,不能讓我們這邊沒菜可用。”

“哦,那不會,我最多就是一餐兩桌這樣子,蔬菜用量不大,不會影響你那邊的生意。”淩秀清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勾起,“那就這樣,我在開車。”

“等等!阿清!”龍守靜猛地喊道,“這個,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淩秀清心中一動,“你說。”

龍守靜沉默了一會才道出原委,原來是想請淩秀清幫忙,給柳崇文看病。

“我的又不是醫生,哪裏懂看病。”淩秀清皺眉說道,心中有點忐忑,畢竟是第一次暗算人,以為龍守靜查到是她動的手腳了。

她卻不知,龍守靜确實懷疑過她,只那柳崇文生的病太奇怪了,全國有名的醫生都請遍了,都查不出具體病因,龍守靜又覺得剛剛随小叔習武沒多久的她沒有這樣的實力,從而轉移了目标,以為是小叔的人暗中下的手。

小叔那人有多護短,再沒有比龍守靜更清楚的了,現在人鬧到興市來,小叔又不在,下手的人也不冒頭,他實在無法,想着淩秀清好歹跟小叔師出同門,也許有解救的辦法也不一定。

龍守靜遮遮掩掩地說了個大概意思,淩秀清暗樂,師兄替自己背黑鍋了。

想想柳崇文發作也有好幾天了,也是時候給他解穴了,拖久了拖出人命來可不好,那不是她的初衷。

“靜少,我也想見識一下你說的奇怪病症,可我家裏還有客人,吳先生還沒走呢。”

“不用你出來,我帶人過去,嗯,三個小時應該能到祿鎮了。”

“那,好吧,來我家吃飯。”

“好,一會見。”

“再見。”

淩秀清按掉電話,咬着紅唇思考診金該怎麽收,義診什麽的,絕對不會出現在柳崇文身上。

“哎,要挖魚塘,要修圍牆,要買樹苗,哪哪都要錢,不打土豪日子怎麽過嘛。”淩秀清目光狡黠地眨動,絲毫不覺得自己坑柳崇文有什麽不對,誰叫那家夥打自己主意了呢。

回到家中,軍車不在,三個少年在擇菜。

淩建軍說,吳有國四人出去玩了,去了哪裏不知道,只說回來吃午飯。

有那麽一瞬間,淩秀清懷疑吳有國想吃白食不想付賬,走飛機了(逃跑的意思),後來又一想,龍守靜肯定跟他們很熟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到時找到他們部隊去要賬,羞不死他們,吳有國不能做這種傻事。

于是她安安心心準備午飯,仍叫張吉龍殺了兩只雞,買回來的黃鳝和小魚小蝦也都清理幹淨放進冰箱。

老弟要長身體,她買了兩只豬前蹄炖酸甜辣味,又有二十只鹌鹑用靈雨水浸泡起來去除不好的物質,一小時後撈出腌制,準備油炸,另有兩斤甜玉米交給葉梅,讓她負責榨出玉米汁來。

快到八月下旬了,山裏的早晨很涼快,但是日頭當空之際,還是曬得人難受,一群人都搬凳子坐在陰涼的屋檐下幹活,三個友仔唧唧嘎嘎地聊着游戲,相當于三百只鴨子不斷在耳邊聒噪,真心考驗耳朵的耐性。

正忙活着,屋前有了動靜,車門開關發出砰砰聲,又有人探頭在門口叫喊:“這裏是吃淩家菜的地方嗎?”

講國語的,外地來的,聲音是陌生的。

大寶二寶瞬間竄了出去,瘋狂地咆哮起來,肥嘟嘟的小奶狗看起來沒多大威脅,但那架式看着就很兇,來人連忙退了出去,“別放狗!我們是來吃飯的!昨天在你們的圍脖上訂了餐!”

淩建軍和友仔們互視一眼,同時扔下手中的菜跑了出去,“大寶二寶,不要叫了,是客人。”

淩秀清看了看葉梅,“葉姨,煮的飯夠不夠兩桌人吃的?”

“不知道呀,我就煮了十斤米,你家的桶只能蒸這麽多。”葉梅不确定地說道。

“那再煮點番薯粥吧,把番薯刷成絲和米一起煮。”淩秀清起身從房裏拎出一袋番薯,心裏想着要抽時間催生一些番薯出來,老跟何英買不太好,跟自己種的味道差很多。

淩建軍帶着三個衣着光鮮的年輕男子進來,二十多三十歲的樣子,皮膚白皙、肌肉松弛,兩眼神光不夠明亮,一看就是從大城市來的,養尊處優慣了的人。

(下午還有一更。)

☆、070章靈寵露臉

淩秀清笑眯眯看着三位高檔驢族打扮的客人,就好像看着一堆堆紅票子,“王先生李先生林先生,淩家菜只有三個标準,小桌有八菜,中桌十個菜,大桌十二個菜,小桌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價格,中桌大桌更高一些,确定只有你們三位來嗎?”

這三人挺有趣,都是省城人,分別叫王昊、李浩、林好,在同城交友網認識的,因為名字同音,三竿子打不着的關系,居然成了好友,最愛結伴到周邊小城游玩,揚言要吃遍西省美食,逛遍西省美景。

王昊看了看地上一片大筐小筐,各種新鮮蔬菜的清香直沁肺腑,五顏六色的很漂亮,讓人情不自禁口水橫流,光是這賣相,這味道,就值得嘗試。

于是他點點頭,“我們是來探路的,如果東西好吃,下周再帶朋友過來,所以,小淩老板給我們準備小桌吧,吃不完我們還可以兜着走嘛。”

小淩老板,多新鮮的稱呼。

淩秀清紅唇微勾,笑道:“那好,中午十二點準時開飯,你們先進屋裏涼快涼快,喝點茶,吃點水果,如果有興趣就去水庫試試手氣釣釣魚,想鍛煉的話,還可以爬爬我家的南山。”

王昊看看頭頂的烈日,抹了抹額,“這個天氣釣魚,能曬死個人,不去了,我倒是想上山看看,你這山上好像種的是八角?現在能摘嗎?”

采摘果實,好像是休閑農莊最常用的攬客活動,淩秀清忙道:“能摘,高處的已經摘走賣掉了,周邊還有一些,讓軍仔帶你們上去摘,摘到多少都可以帶走,放心,沒蟲子沒螞蝗的。我們都清理過了。”

名叫林好的早盯上了番桃樹和西瓜,問了能摘,立刻跑過去,琢磨從哪下手。冷不丁腳下碰到一塊堅硬的石頭,隔着登山鞋也把他痛得夠嗆。

“哎喲,小淩老板幹嘛要在這裏放塊大石頭呀,一不小心就得踢傷腳趾……咦?這不是石頭,王昊李浩快過來看,這只烏龜好大。”

王昊李浩急忙跑過去看,圍着阿呆各種驚嘆,紛紛掏出手機各種拍。

淩秀清暗暗感嘆,這麽明顯的目标,吳有國等武者們愣是沒發現。倒是先入了這些白領精英們的眼。

這是燈下黑呢?

還是一葉障目呢?

或者是緣于追求的目标不同?

看着阿呆,就想到了萌萌,這些人要上山,萬一被吓到了可不好。

“那個,先生們。我家除了這個金錢龜阿呆,還養了一條黃金蟒萌萌,它巡山去了,我現在把它喊回來,你們不要怕哈。”

“啊?你家還養了蟒蛇?太酷了,快喊它回來露個臉。”

“二姐,求見識!”

溫知新和謝東亮也沒見過萌萌。這會兒都渴望地看着高高的南山,張吉龍夫婦卻是心有餘悸,悶頭幹活不吭聲。

淩秀清仰頭吹了個嘹亮婉轉的口哨,在山間久久回蕩,王昊等人驚豔地翹拇指,然而當萌萌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南山入口。現場一片尖叫聲。

淩秀清一手一個,按住溫知新和謝東亮的背心,靈氣從掌心吐出出,滲進少年們的身體,化作暖流安撫着他們極度不安的心髒。讓他們很快安靜下來。

三個成年人麽,她可管不了那麽多,只能開口道:“不要叫,不要怕,萌萌不會亂咬人的。萌萌,過來,這幾位是我們家的客人,你看好了,別讓什麽不開眼的東西傷害到他們。”

萌萌繞着衆人游了一圈,來到淩秀清的腳邊,眨眼搖尾巴,使勁賣萌。

林好突然搖晃着身子笑起來,“我怎麽覺得萌萌具有隐藏的狗屬性呢?瞧這小尾巴搖的,太萌了。艾瑪,不行了,我要跟萌萌合影,李浩,速度幫忙。”

又獻媚地看向淩秀清,“淩二姐,能不能讓萌萌稍微配合一下下?我就拍個照片,我不動它,行不行?”

從小淩老板到淩二姐,這是對淩家認可的表現?

淩秀清感覺這省城精英氣息還算幹淨,沒什麽壞心眼,樂得配合他們,“它已經認得你們了,你現在就可以伸手試試摸它的頭,注意,不要摸七寸,不然它會視為惡意攻擊,會反擊的。”

六個大小男人都摸了萌萌的頭,并且全都合影留念,齊刷刷将照片換成待機畫面,心滿意足挂上貼到網上得瑟一番,然後上山摘果子去也。

淩秀清手指頭往番桃樹上一指,萌萌立刻聽話地爬上去,選了個能曬到太陽的位置,閉眼大睡。

張吉龍咽了咽口水,“這蛇真是神了,竟然聽得懂主人的話,阿清,你可真厲害,把它教得這麽好。”

葉梅怕蛇,萌萌一回來,她就鑽進了廚房,聽見老公說話,她跑到門口張望兩眼,見萌萌沒在地下,才縮頭縮腦地走出來幹活。

忙到十一點鐘,中午要用的菜終于整理出來了,張吉龍把擇出來的爛菜葉子搓起來倒進一個裝泔水的塑料大桶裏,晚上要叫謝村長來拉回去喂豬,村裏就他家養的豬多,淩家待客也習慣性給他提供泔水。

淩秀清想着村長殺豬的時候一定去多買點,吃了自家這麽多好菜,豬肉一定很美味。

看來這魚塘還得早點找人挖出來,菜地裏出産多了,魚就有吃的了,不用喂那些讓人不放心的飼料。

她9月6號要去西大報到,師兄還特別叮囑她提前幾天,去幫他看看房子,這樣就只有十來天時間在家,魚塘挖起來快,十幾畝地請人的話種起來也快,就是這個圍牆來不及砌……

淩秀清再次生起讓大姐辭職的念頭,有那麽一刻,她還希望黃茂盛能給力一點,直接在資格考試那一關就把大姐刷下來。

大姐……不行!這對大姐來說太殘忍了!

大姐喜歡小孩,喜歡教書,為了一已之私而犧牲掉大姐最熱愛的事業,那自己跟黃茂盛又有何區別?

淩秀清冷汗直冒,好像功力越長進,心腸越堅硬了啊,這可要不得,大姐和老弟是自己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對,應該尊重他們的選擇,不要過度插手他們的人生,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只要在旁邊看着,不讓牛鬼蛇神影響到他們的幸福指數就行了。

淩秀清吐出一口濁氣,伸了個懶腰,眯眼仰望藍天,心情好起來。

米飯蒸好了,番薯煮好了,豬蹄也炖好了,白切雞正在鍋裏煮,可以休息半小時再開始炒菜,淩秀清切了半個西瓜,招呼張吉龍夫婦洗手來吃,又和張吉龍商量請人做工的事情。

“張叔,你就幫我一把,當個工頭,幫我管理這幾個工程,再跑跑材料什麽的,工錢還按每天一百塊算,行不行?”

“行行行,你張叔年年農閑都去外面工地幹活,這點小活他能做。”

張吉龍還沒說話,葉梅就插進來,生怕淩秀清反悔,也生怕老公說不要錢,白給淩家幹活。

一天一百塊,這挖魚塘修圍牆種番薯,最少也得一個月,這可就是三千塊啊,葉梅人窮志短,不能接受唾手可得的錢從眼前飛走。

在張吉龍變了臉色,準備責罵老婆之際,淩秀清拍手笑道:“張叔同意就好,哎,為了這個事,煩了我好幾天了,半夜都睡不着啊,張叔,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張吉龍看淩秀清是真心要找人幫忙,也就不再多說,只是回頭瞪了老婆一眼,這婆娘都掉錢眼裏了,回家得好好說她一頓才行。

既然接了活,張吉龍就馬上投入進去,趁着現在有空,趕緊打電話找從前認識的工頭,聯系挖機和泥瓦工,很快就抄了幾個電話給淩秀清。

淩秀清不接紙條,“張叔,價錢材料人工,都由你負責去談,我只負責出錢,質量關你要把好,豆腐渣工程我可不給錢的哦。”

“你放心,張叔一定給你看得牢牢的,堅決不會出現偷工減料!”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哇,張吉龍現在渾身都是幹勁,一刻不停又去打電話,然後回來報告說挖機明天能到位,後天建築隊就來商談修圍牆。

明天是少年們報到的日子,淩秀清要送他們去實高,不過大姐下午就回來,到時把魚塘的位置跟大姐商量下,讓她盯着就行。

吳有國四人回來的時候,後面跟着兩輛路虎,淩家壩子可停不下這麽多大家夥,吳有國打定主意吃了午飯就走的,幹脆把車停在菜園子門口,讓路虎開上去。

聽到兩只狗狗的叫聲,淩秀清心想一定是柳崇文到了,狗狗見到生人才會報警。

出去一看,果不其然。

只是,這個人真的是柳崇文嗎?怎麽瘦得跟竹竿似的,好像一陣山風都能把他吹跑了。

瘦得不成人形的柳崇文,根本就沒力氣走路,是兩名牛高馬大的黑西裝保镖把他從車上抱下來的,看見淩秀清俏生生立在門口,他激動得流下寬海帶淚。

淩秀清心裏有點打鼓,不就點個穴嘛,怎麽效果就這麽好呢,都是第一次陰人沒經驗,力道過重了呀。

☆、071章一點面子都不給

保镖扛着人,不知道往哪放,隔着墨鏡盯着淩秀清。

她也為難,房間都讓吳有國的人占了呀,真的沒想到柳崇文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最後還是吳有國開口,讓人躺他那屋去,反正一會他就要走了,也不怕傳染什麽莫名其妙的病。

柳崇文被放到牀上,折騰一上午,他也累了,沒多久他就睡着了,保镖們輕聲嘀咕說奇怪,他家文少這半個月來體寒難耐,一直失眠,從沒睡得這麽香過。

外面又是一陣喇叭聲,龍守靜略顯緊張地告訴淩秀清:“應該是柳崇文的母親和弟弟,剛才他們的車在半路上出了點毛病。”

門口的光線一暗,一陣香風飄進屋,深紫底纏枝牡丹紋旗袍加身、冷豔高貴的美婦人撲到柳崇文邊上,也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目光,就把柳崇文從頭到腳摸一遍,好像在确認他的零件是不是齊全的。

随後她長長吐氣,挺直腰背站起來,仿佛會說話的美眸中絲毫不掩飾對淩秀清的恨意。

“就是你對我兒子下的毒手?你怎麽敢!快點把他的毒解了!我兒子要是有個什麽不測,我劉美鳳一定叫你全家陪葬!”

本來淩秀清心裏是有點愧疚,只是想小小的教訓一下這個柳崇文流氓的,沒想到事情鬧大發了,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劉美鳳一通威脅,尤其是最後一句犯了淩秀清的逆鱗,一叢怒火從心底呼呼冒出來,同樣圓睜着眼睛回瞪過去。

“柳夫人是吧,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給你兒子下毒了?沒有證據千萬不要亂說,否則我就去告你诽謗!”

緊接着,炮火又對準了龍守靜,一點面子都不給。

“你不是說來請我看病的?求人就是這樣的态度?那我現在不高興了,不願意看他是不是也可以?憑什麽我勞心勞力給他幫忙。得不着好還落一身不是,當我是傻子嗎?趕緊把人擡走,別把我的屋子弄髒了!”

“你!你!你……”劉美鳳顫抖着手指指着淩秀清,一個鄉下丫頭竟敢跟她嗆聲。真是氣死她了。

“媽,你冷靜點,再這樣我就讓人送你回去。”和吳有國一起進來的年輕男子按下劉美鳳的胳膊,又把她按到牀邊坐下,随後朝淩秀清伸出右手。

“清小姐你好,我是湘西柳家的柳崇武。”

“看出來了,跟你哥一個德性。”淩秀清無視面前這只手,別過頭去,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真不愧是一個媽生的兄弟。

柳崇武眼中一片陰霾閃過。讪讪地收回手,勉強笑着說道:“兒是母親的心頭肉,我媽也是心急大哥的病,不妥的地方還望清小姐原諒。”

這個柳崇武,比他哥難搞。一句話裏幾個意思。

淩秀清心中升起了警惕,微微眯了眼睛看着對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柳夫人愛子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動不動威脅別人的家人就不夠厚道,試問如果我能治好你哥的病。卻因為害怕柳夫人的報複在他身上留下隐患,你會怎麽想?”

劉美鳳一聽,又跳了起來,“你這賤人!果然對我兒子沒安好心,阿武,你也聽見她說什麽了吧?馬上報警抓人!對了。老吳在這裏,還報什麽警,直接帶走吧!”

柳崇武再次把他媽按下,頭疼地摸了摸額角,“媽!您不要斷章取義行不行?清小姐大人有大量。不會黑我哥的。”

“呵呵,貌似現場我最小,所以大人大量這些詞落不到我身上。”淩秀清冷笑道,斜視着龍守靜,“師侄,你看看你給我攬的這些事,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敢往我家領?信不信我告訴師兄,說你吃裏扒外?”

劉美鳳又要炸毛,柳崇武一把将她按住,警告地搖頭,她抿了嘴唇把頭扭向一邊。

龍守靜現在已經後悔死了,事情本來進行得很順利,只要淩秀清肯松口,那就萬事大吉,可他萬萬沒想到一直表現良好的劉美鳳會變成這個樣子,什麽冷豔高貴啊,根本就是一潑婦!

尤其淩秀清那個師侄二字喊出口,龍守靜就感覺天塌了,這些人異樣的目光且另說,單單是淩秀清拼命與他拉開距離就讓他受不了了。

“阿清~~~~~”龍守靜表情掙紮,卻想喊出深情的意境,聲音顫抖得好奇怪。

淩秀清不為所動,板起臉,“按理,你該喊我師叔。”

龍守靜固執地搖頭,有點耍小孩脾氣的嫌疑,“阿清,如果知道他們會這樣對你,我一定不會帶他們來的。這樣吧,我現在就帶他們走,柳崇文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管了,你就當他們從來沒來過,行不?”

“不行!”劉美鳳和柳崇武一起跳起來吼道,一直惺惺作态的柳崇武撕下斯文的外衣,表情猙獰地揪住龍守靜的衣襟,“我哥在你這得的病,你敢不治好他,本少不會叫你好過的!”

劉美鳳也改換了策略,聲淚俱下的向淩秀清求情,雙膝顫抖着要跪下,淩秀清急忙閃到一邊,暗中瞄了柳崇文一眼,這家夥怎麽還不醒!

柳崇文仿佛聽見了她的心聲,眼皮子不斷滾動,随後緩緩睜開了雙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吵啊,讓我好好睡一覺行不行啊,唉……”

劉美鳳回身撲到牀上,驚喜地撫摸兒子瘦得硌手的臉蛋,“兒子,是不是感覺好點了?想睡覺是不是?媽這就趕他們走,讓我兒子好好睡。”

說完,劉美鳳就起身趕人,淩秀清心裏那個氣呀,這是我家,你憑什麽呀。

可為了不引人起疑,淩秀清還是乖乖走出房門了。

她能隔空點穴,自然也能隔空解穴,柳崇文一下車,她就動了手腳,給他解了兩個穴,還剩下兩個至關重要的沒動,柳崇文現在出現好轉,不過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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