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親家,話可不能這麽說吧,我閨女在你家這些年任勞任怨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動不動的就要我閨女離開你鄭家,莫不是以為我王家沒人!”王子根雖說只是小小的村長,可畢竟讀過幾年書,還中過秀才,就是縣長也給王子根幾分薄面,再說這王家兄弟也不是好惹的,就這王占文家的大兒子在縣裏學堂上學,據說夫子對他的評價很高,是今年秀才呼聲最高的,不可得罪。
鄭志江腦子裏迅速轉了幾個彎,這王氏平時是個好拿捏的,到是沒什麽,要是今天不給王子根這個面子,以後…不過要是服了軟,這以後在村子裏還有臉嗎?!分析好了利弊,鄭志江厲聲對柳氏說:“鬧騰什麽,兒媳家今兒是喜事,你這鬼哭狼嚎的幹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兒子了呢。”說完,又嘆了口氣,佯裝傷感的說:“要是林子活着也能享上這福了。”
柳氏聽到這話,哭的更厲害了:“我這可憐的兒啊…”連帶着陳氏幾人也跟着抽泣起來,若男看着這幾人這個假啊,王子根聽這把死了的鄭林都搬出來了,也不好說什麽了,畢竟死者為大嘛。
向男緊緊咬着嘴唇,這些日子也看明白想明白了,這大院的人是見不得自家好啊,要不怎麽總是來鬧,還來偷自己家的東西,若男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爺爺這話的意思是我娘不孝了?”
鄭志江看着若男那似刀子的眼神看向自己,心顫了顫,這是一個六歲孩子的眼神嗎,如此犀利,但是在一看,若男眼裏也沒有那犀利的眼神,許是自己看錯了,定了定心神,說:“我沒那麽說,大家都看在眼裏,心知肚明!”
若男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慢慢的走到王氏前面,對上鄭志江的視線,輕啓唇瓣說:“既然這樣,那咱就把這些日子的賬好好的算算,讓大家夥兒也明白明白。”看着若男那含笑的眼睛,鄭志江突然有些害怕了,可柳氏明顯不怕啊,想着這麽好的房子讓王氏住着,心裏那個不痛快啊。
衆人一聽這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幕呢,一個個伸直了脖子豎起了耳朵聽着,更有甚者搬着凳子坐下來聽。
鄭玉梅看若男護着王氏那個樣子,尖聲的說:“哎呦,也不知道咱家啥時候輪到一個小孩子做主了。”蔡氏擱旁邊也搭趁着:“我說弟妹,咱爹娘來不讓進門,你家的門檻太高了吧。”
鄭坡一臉“正義”的說:“哪兒能啊,弟妹可不是這樣的人,咱村子誰不知道弟妹是最孝順的,不知道多想讓咱爹娘住過過來呢,你說是吧弟妹?”
“我…”王氏還沒說話,若男搶先一步說話了:“大伯這話不錯,不過咱分家單上寫的很清楚不是,三房一年給大院算上過年過節給的孝敬總共一兩銀子當做養老錢,是不是爺奶來我家住大伯二伯家也要按這個數給呢?”
鄭坡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向後退了退,開玩笑,要自己拿錢,那不是拿刀子割自己的肉呢。
這時人群中又有人說話了:“一兩銀子?咱一年也掙不了這麽多啊。”“就是就是,不吃不喝也掙不了這麽多啊。”衆人指指點點的說着,鄭志江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丢盡了。
“嫂子,咱家一共就三十畝田,一下子就分給你家十畝,可見咱爹娘多偏心你家,還讓你家住上這麽大的房子。”鄭玉梅又搭上話了。
等王氏說話,劉氏冷哼了一聲,說:“還好意思說那十畝田,大家夥給評評理,那十畝田是什麽樣的。”
“我知道,那十畝田啊,有六畝是山地,根本不能種糧食,那四畝是差田,一年大不了幾斤糧食的。”一人大聲的說,這下人群中熱鬧了,都知道鄭家分家了,可是誰也比知道這家是這麽分的。
若男捂着臉“嗚嗚”的哭了起來:“這日子可怎麽過啊,前幾天我家還遭賊了呢,偷了我家的銀錢不說,偷了我家買的塊瘦肉,把我家都給砸了,這暖房的錢還是王叔借給的呢,你們可是我親爺親奶親伯伯啊,嗚嗚……”
若男哭着,這字可是咬的很清楚,讓外人聽的是清清楚楚的。向男看若男那樣子,也跟着哭了起來。
文氏一聽這忙心疼的摟着兩人,安慰着,問王氏:“你家出事那天是前天下午不?”王氏沒說話,不過兩姐妹的哭聲更大了,衆人一看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有人就想前天下午,“我想到了。”一人大聲的說,“我也想到了。”就聽到人群中低聲低語的讨論起來,看柳氏和陳氏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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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吵鬧的場景,可是祎祎沒見過這打架的場景,也沒見過罵人的場景,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啊,哎……親們體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