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葉青是12歲那年認識的葉雲祈。
他現在陸陸續續地記起了一些東西，一切苦難的開始也是在12歲那年。媽媽突然嫁給了一個男人。
但是和他學過的知識不一樣，那個男人上了他家的戶口，戶主一欄從他爸爸的名字變成了他媽媽，這個男人頂掉他爸爸的名字，變成了他的新爸爸，大人們說這叫入贅。
那個男人是葉家的養子，在人前裝的像模像樣，端的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葉媽媽也被騙了過去，哪曾想人後卻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那天，葉媽媽出去上班，那個男人帶着葉青去葉家。
就在窗臺處見到葉明庭後，葉青走進客廳，被葉雲祈用籃球從後面砸了個踉跄，很疼很疼。
葉青直接疼懵了。
那會兒的葉雲祈13歲，是上初三的時候。葉青剛上初一，也許是早産兒的原因，怎麽補都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
個子小小的，揣着小手的樣子看着特別好欺負。
被砸了之後，葉青紅着眼，卻被那個男人掐住胳膊，惡狠狠地說：“不準哭，敢哭我就把你和你媽賣了！”
眼淚立刻就被吓了回去。
葉青甩甩頭，深呼吸，抓住況野的手，不願意繼續回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當時就他媽是個傻.逼。
……
這一個晚上相安無事。葉青甚至多做了兩套數學卷子，差點沒忍住手撕況野。
無他，卷子太難，況野老逼着他做。
“小寶多看看題。實在不會做就把已知條件抄上去也能得個一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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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一下平時加減法，多算算。”
這些話讓葉青總有種自家表哥在教自己做題的樣子，話都說的一模一樣！
你聽聽這像是人話嗎？看題有什麽用，不會做就是不會做啊。
姍姍來遲的葉明庭看見坐在最後一排的葉雲祈時有些驚訝，随即一想就知道出了什麽事。
無非是破事兒多的外婆和大舅媽幹出來的事，見他們日子過得不錯，想給他們找點麻煩。
葉雲祈沖葉明庭眨眨眼，卻被他忽略而過。
葉明庭把葉雲祈叫出教室，長身玉立，是葉雲祈魂牽夢萦的身姿。
葉明庭冷淡地問：“你媽讓你來的？”
聽到久違的聲音，葉雲祈溫和一笑，眼裏滿是柔情，滿心滿眼都是面前這個人。恨不得把他揉進懷裏，告訴他自己有多想他，想到抓心撓肺。
葉雲祈：“是的，表哥。”
這可是他年少的歡喜啊，聽說他在這兒教書，也省的他費心思去上東大，成天待在那個雞飛狗跳的家裏，會待出心理問題，有了心理問題還怎麽喜歡他最親愛的表哥？
“別他媽笑成這樣。看着惡心。”葉明庭的手指抖了抖，是個下意識抖煙灰的動作。
葉雲祈的視線在他手上繞了一圈，換回平時吊兒郎當的笑容。
當初葉明庭在葉家時，他可沒少被葉明庭收拾。
葉雲祈：“表哥，這可就雙标了。葉青笑成這樣就是可愛，我就是惡心？”
葉明庭挑眉：“別拿你和小寶相提并論。”
“呵，小寶。叫的那麽親切。你怎麽不這樣叫叫我呢？”葉雲祈故作失落地感嘆，接着話鋒一轉：“葉青可還在裏面坐着呢。怎麽就把過錯都歸在我一個人身上呢，我可是被打斷手的那一個，你看看我的手。”
葉雲祈舉起手向葉明庭展示，尾音拉長，輕聲說到，：“壞了我不少好事呢。”
葉雲祈比葉明庭稍矮一點，頭頂正好在葉明庭的耳畔處。他擡頭在葉明庭耳畔吹了一口氣，無端端帶着一股子媚意。
葉明庭嫌棄地皺眉，一巴掌把他拍遠：“滾遠點，別用口臭熏我。”
葉雲祈愣了愣，扯扯嘴角：“表哥啊，平日裏學習不妨也帶上我一個？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也想考上東大，去追随表哥的腳步呢。”
葉明庭無感：“如果讓我看見你繼續對小寶動手，你和你媽就收拾收拾卷鋪蓋滾。”
“嘶—”葉雲祈抽氣，心髒抽疼，面上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那得看哥哥你乖不乖了。”
葉明庭冷漠地看他一眼，回教室坐班。
葉雲祈目送他進去，伸出手，在手心哈了一口氣，湊在鼻尖仔細聞了聞，發現并沒有什麽味道，輕嘆到：“真調皮。”
接着緊随其後。
葉青這會兒正被況野逼着背陳情表，腦門一陣發汗，滿腦子都是作者自己說自己九歲不行，簡直快被洗腦了。
稍後他敗下陣來，軟着嗓音對況野說：“不背行不行？”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個小勾子正一下一下地撩撥況野的心，癢癢的，想日。
況野抻了抻手掌，捏住葉青有點肉乎乎的小手：“怎麽和姑姑說的？”
葉青皺鼻，開始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沒說過，我今天都沒有見過姑姑！”
“嗯？”況野稍微使了點兒勁。
“我不想背了！背不動了！考試又不考，幹嘛要背！”葉青抽回手，直接被虐的炸毛，誰提學習他打誰。
況野由着他鬧，特意壓低的聲音怪好聽的：“好，不背。明天上課繼續和語文老師鬧。繼續被她說你考兩百多分。”
葉青撅嘴，有點不開心。
況野：“不是要和我一起考交大嗎？”
“你偷看我消息！”葉青心頭一跳，蹭地一下坐起來。
況野掐住他的小肉臉示意他小點聲，面上但笑不語，有些神秘。
下課鈴響，魏莞和池華紛紛跑了出去，不行了，她們太飽了，要出去消食。
葉青扯着況野的頭發：“你快說！你居然偷看我的消息！”
“好好好，小寶快放手。”況野嘴上求饒，手上卻沒動作，任憑葉青随意擺動他的頭發。
東城二中晚上是兩節晚自習，一節50分鐘，中間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這一節課，葉雲祈一直應付着同桌的騷擾，煩不勝煩，還要僞裝出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差點把自己惡心的夠嗆。
見葉明庭回了辦公室，葉雲祈趕緊脫身，出門一趟，回來後直接搖晃着手裏的小禮品袋來到葉青的旁邊。
“弟弟，給你的。”葉雲祈将甜品丢在葉青的桌上。
葉青皺眉，擰的死緊。
葉雲祈想擡手掐掐葉青比當初肥了不少的臉，卻被一旁的況野一手抓住。
葉雲祈挑眉，手上用了勁兒卻紋絲不動，這才松了手，眼神在兩人身上游移，若有所思的勾唇笑笑：“小青啊，這是哥哥給你買的芒果布丁，快吃啊。”說完就笑眯眯地看着葉青。
葉青往椅背上一靠，也沒給葉雲祈面子，直接說到：“拿着…拿回去。”
雖然卡頓了下，但氣勢還是足的。葉雲祈的注意力放在一旁坐着正看書的況野身上，廢點腦子構思着接下來的話，上挑的眼尾微彎：“聽說6.20號開家長會？你猜我會帶誰來？”
艹！葉青咬牙切齒，心裏恨透了系統，要不是有這麽個丢人玩意兒在，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無所謂，別擋光。”況野轉動着筆，往葉青的桌面上放了一本筆記，是他剛剛和葉青聊天時記錄下來的。
葉雲祈輕笑，眼睛轉了轉：“你是哪位？八字有一撇了嗎，事兒管的這麽寬？”
吼，新同學膽子夠大。
三班同學們紛紛豎起耳朵，趕緊往前湊了湊。
況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葉青：“有一撇了嗎？小寶？”
葉青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心裏頭想錘葉雲祈的想法又加重了一成，咬緊後槽牙一字一句地說到：“有、的。”
圍觀群衆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感覺有點飽了呢。
況野輕笑：“好。”
上一秒還春光滿面的況野下一秒看向葉雲祈時就轉換臉色：“可以滾了。”
葉青也沖他抿嘴一笑，幸災樂禍，打不過還有況野呢，他用不着擔心。
葉雲祈啧了一聲，回到自己的座位。
撒白甜趕緊湊上來，做出一副害羞的樣子問：“你是不是和葉青關系不好啊？我就知道，他那樣的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撒白甜停頓了下，繼續說到：“喜歡他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葉雲祈笑眯眯的表情一瞬間冷了下來，似笑非笑地說：“再讓我聽到這句話，我就找人輪了你。”
撒白甜被他吓到了，強顏歡笑到：“這個笑話一、一點都不好笑，葉同學可別吓我啊…我不禁吓的，這話也別亂說啊，聽着怪沒有教養的。”
葉雲祈嗤之以鼻：“你可以試試，我現在就叫人？”
撒白甜趕緊閉嘴，不敢繼續說話。
下晚自習後，況野送葉青回宿舍後就賴着不走了。
“你幹嘛呀！”葉青戳他：“趕緊回去，我哥要回來了！”
“我今天很開心。”況野坐在椅子上，葉青站在他的面前。
葉青撅嘴，有點不太自然地說到：“開心個什麽勁兒。有什麽好開心的。”
況野摸摸他的後頸，啞然失笑：“八字有一撇了，怎麽能不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骨科啊。
葉伯伯頭上有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舍友約我吃辣鴨頭…
唉，我忍痛拒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