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段
當時怼人的時候,奶包子覺得自己沒發揮好,應該還可以再酷一點。
現在被金主當面問了,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我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
他垂着眼睛,表情很是懊惱,生自己的氣,不就是泡冷水嗎?怎麽就不能忍忍!
他可憐巴巴地看着金主,讨好地商量:“我……我可以去給她道歉。”
金主繃着笑,問他:“怎麽?還願意道歉?”
奶包子心裏嚷嚷:為了你不願意也不行啊!!!
然而嘴上不敢說,絞着衣角咕咕哝哝:“我當時……當時凍傻了,我本來可以好好和她商量的,怎麽就……就……”
金主凝眸看他,把人眼底的委屈看得清清楚楚,也把那張還沒緩過來的微微發白的唇看得清清楚楚,打斷道:“還冷
麽?”
奶包子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說:“不……冷。”
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金主:“……”
金主那助理跟着他了五六年,老板什麽心思他摸的準準的,早早去要了姜茶。
姜茶送過來的時候,奶包子還跟罰站似的垂着個腦袋立在金主對面。
助理放下姜茶就溜之大吉——兩口子吵架可千萬別殃及他這條小魚。
為什麽是兩口子呢?
因為他老板一下飛機,班也不上,會也不開,覺也不補,就來看這個小明星。
結果一來就看見小明星被欺負,啧啧,他老板那臉色,都把人副導演吓着了,可不是現在對着小明星那故作嚴肅的樣子。
金主擡下巴指了指姜茶:“喝了。”
在片場都灌了八杯了,聞了這個味道奶包子都有點生理性反胃,然而還是老老實實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灌。
喝完被辣的小臉皺巴成一團。
彎腰放杯子,垂着腦袋打算等金主訓他。
他可憐巴巴:“喝完了,不冷了,可以挨訓了。”
金主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東西實在是太特麽可人疼了。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拍一天戲不累麽?過來坐着。”奶包子心裏惴惴的,總覺得今天可能不僅要挨罵,沒準還要挨揍。
上回喝醉了就被揍了來着。
揍就揍吧,反正也不疼,就是被打屁股怪難為情的。
奶包子自己瞎腦補,凍得慘兮兮的一張小臉漸漸燒紅了。
金主本來心疼他受了委屈,打算安慰兩句,一轉頭看見身邊的人臉紅彤彤的,皺了皺眉,擡手摸了摸他額頭。
溫溫熱熱的,但是是正常體溫範圍,沒發燒。
奶包子下意識躲了躲。
他以為要挨打來着。
金主:“……”
金主:“怎麽,今兒沒喝酒,打算找個什麽借口不讓我碰你?”
奶包子反應過來,小扇子似的睫毛顫了顫,一顆小腦袋湊到金主跟前,溫順又讨好地說:“我沒……您碰吧。”
金主被他軟乎的心口疼,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又捏了捏他臉頰,才說:“劇組還有別的人給你氣受麽?”
奶包子這才想起來自己仍舊是“戴罪之身”,搖了搖腦袋,說:“沒有了。”
然後又小聲急切地保證:“我以後絕對不給您惹麻煩了,真的,我明天就買水果去給餘老師道歉,行嗎?”
金主說:“不行。”
奶包子急切地看着金主,想:我都要道歉了還要怎麽樣他才會不生氣啊!
然後聽見金主說:“她欺負了我的人,還讓我的人給她道歉?來來來,你給我說說,你想什麽呢?”
奶包子被“我的人”三個字砸了個七葷八素。
明明知道金主的意思是說他是被金主包養的那個人,心裏還是忍不住雀躍了起來。
連日的想念,今天的委屈,拍戲的辛苦,全因為這三個字化成了世間最甜蜜的糖。
金主從身側拿了個盒子出來遞給他:“之前說要送你的禮物,去看看,喜不喜歡。”
奶包子:“!”
還有禮物!
禮物!
奶包子那雙萎靡了一天的眼睛終于亮了起來,繃不住開心,嘴角露出來一個漂亮的梨渦:“喜歡的。”
一遍不夠,還要再強調一遍:“我喜歡的,謝謝您。”
金主心裏因為下午看見落湯雞似的一個人憋着的火氣總算是在看見這個笑臉後散了。
金主又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站起身來:“還沒看是什麽呢就說喜歡,拆開慢慢看吧,我去洗個澡。”
奶包子:“!!!!!”奶包子也跟着站起來,結結巴巴:“您,您要住下嗎?”
金主蹙眉:“怎麽?之前粘着我不讓走,現在又不樂意我留下了?”
“不不不不不。”奶包子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您住,我願意的。”
然後又慌手慌腳要去穿衣服:“我這裏條件一般,洗漱用品沒新的了,我現在去給您買。”
金主拽着衣領把人勾回來:“老實待着,瞎跑什麽。”
奶包子為難地看着金主,好聲好氣地商量:“我不瞎跑,就去前臺幫您拿一份,行嗎?”
金主彈了他個腦瓜崩:“我助理這個都不提前辦好,他還想不想要工作了?”
奶包子總算是安生了。
等金主進了浴室,他才後知後覺地跳起來,把自己丢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兒塞進櫃子裏,再把被子鋪好掃了一遍。
最後扯了張小毯子,給自己在沙發上團了個窩。
然後抱着禮物在沙發上滾了好幾圈——這裏的沙發不比金主包的那個套房,又窄又小,奶包子差點掉下去。
金主洗完澡,就看見奶包子鑽在小毯子裏不知道在傻高興什麽。
他叫人:“坐那幹嘛?過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