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話
房間裏梁小龍正收拾着桌上的盤子，鄒銘拿着空杯子倒了一大杯紅酒，一口氣喝了下去。緊接着喝了第二杯。
梁小龍放下手裏的東西，擡起他正在倒第三杯的瓶口: “酒不是這樣喝的，會醉的。”
鄒銘聽話的放下酒瓶乖乖的坐在位置上。
梁小龍收走酒瓶跟杯子。
鄒銘抓着他衣服: “酒醒過了就不好了喝了。”
梁小龍: “可以啊！現在都知道醒酒了。之前你可是打開就喝的。”
鄒銘: “嗯！我查了。”
梁小龍把瓶子裏的酒倒出來，被鄒銘灌了兩大杯之後，也就只剩一杯的量。仰頭喝了下去。“行了，你的生日酒被我喝完了。放開我，我去把碗洗了好不好？”
鄒銘聽話的放開他的衣服: “嗯！”
梁小龍揉揉他的頭發，繼續收拾桌上的東西。把碗筷全都丢進洗碗機裏，拿了抹布把桌子擦了兩邊，洗了手才在鄒銘面前坐下來說: “時間還早，要不要出去逛逛？”
鄒銘搖搖頭: “我媽讓我晚上回去吃飯。”
梁小龍: “哦，要不要我送你去？”
鄒銘搖搖頭。
梁小龍: “那我讓人買點東西等下你帶過去好不好？”
鄒銘點點頭。
梁小龍嘆氣，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把人帶過來額頭相抵，拇指摩擦着他的臉說: “別這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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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銘借勢親吻着他的嘴唇，只是這次不再是急切，也不等他回應就離開了。又輕啄了幾下嘴角才停下來問: “如果我說我愛上你了你信嗎？”
梁小龍有一瞬間遲疑了，鄒銘往後一些分開兩人的腦袋。随即落荒而逃。
梁小龍趕緊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兩人對視了半天那句話還是沒說出口。
鄒銘抽回自己的手: “我媽讓我回去過生日，那我先走了。晚上不用等我了。我陪陪我媽。” 說完轉身離開了。
梁小龍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了得手，放回口袋裏摸着還沒送出去的生日禮物。
在沙發後面坐下來，看着牆壁發呆。
鄒銘開着車在市區街道上轉着，停在某珠寶品牌門口。在儲物櫃翻出同品牌的盒子打開來，兩枚戒指閃爍着金屬的光澤，跟季樊與江景丞手上的是同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選這一款。他記得過年時梁小龍看着兩人戒指的眼神，像是幻想着這個戒指屬于自己，這個人也屬于自己。
把戒指從新放回儲物櫃裏，啓動車子融入了華燈初上的街道裏。
回到鄒瑩現在的新家，進門飯菜的香味撫慰着鈍痛的心。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走進廚房，抱着正在做飯的鄒瑩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 “老媽，你的寶貝兒子回來了。”
鄒瑩笑着白了他一眼: “都這麽大了還撒嬌，羞不羞！”
“趙叔呢？”鄒銘趴在她肩膀上問。
“去買酒去了，說要跟你好好喝一杯。”鄒瑩翻炒着鍋裏的青椒肉絲說。
鄒銘: “哦！趙叔這麽有志氣。都醉這麽多次了還敢跟我喝。”
鄒瑩一拍他的腦袋: “你讓開點，我這不好盛菜了。你說你老也不回來。好不容易過個生日把你等會來了，你趙叔可惦記着能報仇呢！”
“那我可得先吃點東西，待會好好陪趙叔喝一杯。”鄒銘捏了盤子一塊肉絲放進嘴裏。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的開門聲，鄒銘在廚房伸出頭叫了一聲: “趙叔。”
老叔趕緊放下手裏的酒: “銘銘回來了啊！快來看我買了什麽，好幾千塊一瓶的五糧液。今天我們爺倆好好喝一杯。
“哎呦！這麽貴。趙叔你這是下了本錢啊！”鄒銘拿起桌上的五糧液研究起來。
老趙: “那是，今天是我們銘銘的生日肯定得喝貴的。”
鄒瑩端着菜過來說: “你也悠着點，當心你的血壓。”
趙叔讨好的笑着對鄒瑩說: “好好，我血壓一直都挺好的。就喝一瓶。一瓶。”
鄒瑩嬌嗔着看了老趙一眼。回了廚房拿碗筷。
鄒銘看着趙叔看着自己老媽一臉癡迷的樣子: “咳咳！”
老趙趕緊收回視線尴尬的看着鄒銘。
等鄒瑩拿來碗筷三人都坐下來吃飯。
老趙趁母子倆說話的功夫趕緊吃了幾口飯菜。等肚子裏有點東西，打開五糧液給就爺倆滿了一杯。
鄒銘一看: “好啊趙叔，挺雞賊啊！來，我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
老趙: “來。今天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爺倆碰了一下就都幹了。鄒瑩在一旁看着爺倆笑着提醒: “你倆慢點，老趙你讓銘銘吃口菜。”
來勁的爺倆誰也沒饒過誰，一杯一杯的喝着。二十分鐘一瓶酒就下肚了。老趙不服氣就要開第二瓶，鄒瑩見兩人喝的高興也就随着他們。只是眼看着兩人喝酒的速度慢下來了，一瓶酒還剩一大半老趙就杯子一扣: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等下沒辦法幫你媽洗碗了。”說完就打了個酒嗝。
行了，今天不讓你洗了，快去歇着醒醒酒。”鄒瑩擺擺手揮散味道。
老趙拉着鄒瑩的手說: “謝謝啊寶貝，還是你最好了。”
鄒瑩驕嗔的拍開他的手: “銘銘還在呢！”
鄒銘吃了個花生米，這東西跟狗糧長的像。
等把老趙扶到卧室倒了杯水放在床頭。人都已經睡着了。鄒瑩看着老頭安靜的樣子，她就喜歡他這點，永遠都這麽好脾氣，喝醉了就睡都不鬧人。給他蓋上個毯子就出了房間。
回到餐桌上，看着撐着腦袋發呆的兒子問: “你怎麽樣？喝多了嗎？”
鄒銘抱着鄒瑩的胳膊腦袋在她肩膀上蹭着: “是的，我也要媽媽扶着去睡着。”
鄒瑩推了一下他的腦袋說: “今天這是怎麽了？撒嬌起來沒完了，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鄒銘蹭了蹭沒有說話。
鄒瑩趕緊把他推起來問: “你談戀愛了啊？是不是惹人家女孩子生氣了？”
鄒銘: “沒有，他惹我的。”
鄒瑩立馬一拍手: “哎呦喂！你真談戀愛了啊？我就說我上次沒看錯你那表情就是有心上人了。快跟媽說說什麽樣的女孩子。”
鄒銘: “不是女孩子。”
鄒瑩: “是是是，你都這個年紀了找的肯定不是小女孩了。現在的女人都比較獨立，你平時多讓着她一點。別動不動就生氣，還等着人家哄你不成！我就說你情商低，這點就不如你趙叔多了，你趙叔啊…”
鄒銘: “他是男的。”
鄒瑩正比劃着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兒子: “你剛才說什麽？”
鄒銘: “他是個男的。”
鄒瑩慢慢的把手放在身前，安靜的看着桌上的碗筷。
鄒銘小心翼翼的想要抓住她的手，被她躲開了。鄒銘收回手看着安靜的鄒瑩輕聲叫着: “媽。”
鄒瑩把視線移到他的臉上問: “是凱凱嗎？”
鄒銘趕忙搖頭: “不是，我怎麽可能看上他呢？”
鄒瑩一擡手打在鄒銘的手背上: “哎呦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凱凱呢。還好還好！哈哈哈哈哈。”
鄒銘抓着老媽的手問: “媽，你沒事吧？”
鄒瑩一擺手笑着說: “沒事！多個兒子一樣的。只要我們銘銘喜歡媽媽都能接受。”
鄒銘: “媽…”
鄒瑩抽回自己的手拍拍兒子: “行了行了，今天你洗碗。我去看看你趙叔別吐我床上了。”說着就回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等老媽一走鄒銘喪氣的癱在椅子裏看着天花板發呆。中午本就喝了點，晚上又喝的急，這會腦子裏一團漿糊。
用力的搓一搓臉，甩一甩頭發。把已經蓄了很長的頭發用手指往後一梳: “開始幹活。”
麻利的把剩菜倒掉，盤子碗筷都收進水池，洗潔精一倒，吹着口哨開始洗刷刷。等碗洗好又把桌子擦了個兩三遍，一打響指: “搞定。”
突然老趙沖出房間: “你個兔崽子怎麽把你媽弄哭了。”吓的鄒銘手裏的抹布都飛出去了。
“你發什麽酒瘋啊你！”鄒瑩趕緊把人拉回了卧室，對着鄒銘說: “你趙叔喝多了，你別聽他瞎說啊！媽沒哭，不信你看。”說着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攤開。
鄒銘看着她，鄒瑩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 “我先看着你趙叔去。”說着就把門關上了。
門外的鄒銘更喪了。撿起地上的抹布，随手一扔剛好挂在水池邊上。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自己的卧室。
把自己摔進被子裏煩躁的搓着頭發: “啊！！！！”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老趙拿着個衣架就進來了。還沒動手又被鄒瑩給拉了出去。
鄒銘起來把門關上 上了鎖。
在床上躺了一會，打開床頭櫃拿出一張照片。照片裏因為被自己撫摸過無數次的傷疤已經褪了色。
枕着手臂，把照片放在胸口，看着窗外灰蒙蒙的的天空。正看的入神電話響了，鄒銘想也沒想就給接了。
電話裏傳來梁小龍的聲音: “吃過晚飯了嗎？”
鄒銘彈起來看着來電顯示上梁小龍的名字，把電話放回耳邊: “你怎麽會打電話給我的？”
梁小龍: “不方便說話嗎？”
鄒銘: “不不，方便的。只是好像你還沒給我打過電話，有點不敢相信而已。”
梁小龍: “哦。”
接下來又是一貫的沉默，鄒銘躺會床上。兩個人就這麽拿着手機聽着彼此的呼吸聲。眼看着鄒銘都快睡着了，手機從耳邊滑落掉在了枕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