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兄長
查的人，是郭浩然， 珂季同一聽陳立平這說， 就笑問他：“老師， 明警官已經查出來了？”
“查了八成。”陳立平點頭承認，珂季同呵呵一笑。“那大概查出來什麽了？”
“怎麽，小明沒告訴你？”
“沒有。”珂季同有些窩火， 心想是不是該在警局找另外信得過的刑警合作。
陳立平人自大，不認為先告訴自己有什麽， 只開口說道：“查出來了，三十一歲， 住在XX棟XX號，重要的，是他叫郭浩然。”
珂季同奇怪問他：“這名字哪裏有問題？”
陳立平認真看着他：“我昨天讓他們去查電信通話記錄， 幾十個這個月的通話記錄裏，有一個人實名登記就叫做郭浩然。”
“……”珂季同當即不說話。
陳立平看着他不動， 語氣低沉說道：“而且， 季同，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這住址， 可是跟我弟弟先前住的公寓一模一樣。”
“啥一模一樣？哥，你怎麽知道我先前住哪兒？”還沒聊兩句，裏面的陳立安只換了一半，出來拿手機聽見了，霎間就有些惱：“是柯德遠告訴你的？這個不守兄弟情的小子。”
柯德遠可是陳立平多年的“眼線”， 怎麽能現在敗露，陳立平暗地不知該高興還是苦笑，這小子越大越細膩了，這就猜出來，只能說：“季同告訴我的，怎麽，去你公寓住兩天不行，連問問在哪兒住也不行？”
陳立安卻皺着眉頭：“幹嘛突然說起以前……”想了想只聽見的後半段話，陳立安有些不安看着他們：“你們查我舍友？”
這反應，看來這個郭浩然跟他一定有啥秘密。
陳立安居然跟這麽危險的人物住這麽多天，陳立平火冒三丈：“你太不懂事了，季同一直讓你過來，你以為真拿你當傭人使？他不缺請傭人的錢。他那一定是看出你舍友有問題，才急着讓你搬過來，他對你這麽好，你倒好，三番四次拒絕，你這是要氣死我的節奏嗎？”
珂季同在一邊沉默不語，天都知道他初衷并沒有這麽單純。
陳立安癟癟嘴，為自己辯解：“你以為自己是珂律師肚子裏的蟲？怎麽知道他怎麽想？你以為我很想家裏藏着個黑幫小頭目？我可是睡客廳，我不是有苦衷我幹嘛把自己弄這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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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平珂季同一聽，不得了，雙雙愣住，陳立平手都抖的：“什麽小頭目？你怎麽知道他是小頭目？你見過？哪兒見過？他為啥跟你一屋沒傷害你？他想利用你，對吧？你又瞞了我啥事？趕緊給我老老實實從實招來！”
陳立平一句推理出一句，熊熊烈火燃燒不盡。
珂季同直覺不妙，擋在陳立安面前：“老師，這不全是立安的錯，裏面也有我一部分責任。”想是依照陳立平的腦子，肯定瞞不住了，盡量簡單地陳述：“當時是我不好，沒看住他，他只是惦記案子心切，跟着人跑進販賣地點……很快他就出來了！一點事兒沒有！”
陳立平看看他手上的傷，立馬知道實情，氣得不行：“你手上的傷，就是這小子這麽害你的，對吧？你怕我罵他，才隐瞞實情，對吧？陳立安，你看看，看看你的師兄多為你着想，你怎麽報答他的？嗯？弄折你師兄兩胳膊，還想污蔑你師兄，這是我教你的恩義嗎！”
“冤枉啊，我哪污蔑他了！我沒求他這樣求情啊！”陳立安直喊冤。你少給他扣這麽大的帽子！
可惜陳立平氣的就是不信，邊指着陳立安罵邊四處找能開打的東西：“你是不是以為我自小極少打你，就不敢在你這麽大了還打你？陳立安你給我站着，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老實了！”看你敢不敢繼續哪兒有危險往哪鑽！
這回陳立平是真真正正動了肝氣，陳立安吓住了，老老實實躲在哥哥得意門生珂季同身後，只露出一雙骨碌碌眼睛，立馬可憐巴巴用哭腔求情：“珂律師，珂律師，你得救救我啊，上次哥哥這表情時候可是把我從學校東打到學校西！七八個老師過來拉都拉不住！老師報警警察來了，都因為他是大律師不插手！要不是我是他親弟弟我死了都沒人管啊！”有多可憐說的多可憐啊！
珂季同光聽他這樣哭腔就已經心都要碎了，忙不疊顧着維護他，手都疼了也不自知。
反應極快的陳立平已經跑去拿來拖鞋，用拖鞋指着珂季同這邊：“你有臉給我提上次，是吧，你當初多大了？都十一歲了！人家給你棒棒糖，你就跟人跑了，家裏很窮？沒給你零食？一顆棒棒糖差點被人綁架，你好意思說？”
陳立安冒出半張臉氣急反擊：“家裏只有什麽核桃啊，紅棗啊，人參糖啊，這哪是零食？連老爸看見了都扭頭走人，憑啥我吃？”說完又縮回去。
“那可都是讓朋友從外國帶回來給你補腦子身子的！你以為花的錢少？當初老子可是半個月工資都搭你各種這破支出上！”陳立平氣不打一處。
陳立安不知死活又冒出來。“我讓你買了？求你買了？你可以不買啊，買了可以自己吃啊，幹啥非要我吃，我就喜歡棒棒糖，棒棒糖，棒棒糖，怎麽的，當初買棒棒糖給我不就好了？也就一塊，省得你買了，老說花我身上多少多少！”
陳立平再也忍不住了，拿着拖鞋上去就要開揍：“你這不孝子，不是老子當初給你補，你以為憑你這傻頭傻腦，能有這智商幹這行？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今天我一定得把你從二十樓打到一樓！”
“珂律師，珂律師，你救救我啊！我哥要滅親弟弟了！你快點阻止他，不然今天你這地要發生命案啦！想要賣掉髒房子都賣不出去了！”陳立安歇斯底裏地快哭了，圍着珂季同跟陳立平周旋。
珂季同二話不說趕忙抱住陳立安，陳立平跑到哪兒就背對陳立平到哪兒，口頭一連串勸說：“老師，立安一定知錯了！你冷靜點兒，立安已經不小年紀了，你這樣很傷他自尊，萬一得了抑郁怎麽是好！”
真苦了他，手臂的痛到最後都感覺不到了。
陳立平冷冷笑了：“我得抑郁了我保證還沒輪到這沒心沒肺的東西得抑郁！”
陳立安哭着喊：“你都要把我打死了，你這麽會發洩，你還想得抑郁？你以為抑郁都這麽容易得嗎！”
珂季同恨鐵不成鋼，小聲勸：“陳立安你少說兩句。”你真想把你哥氣上天啊？
“這就是知錯的态度？！”陳立平忍無可忍，不管珂季同是否擋着，終于拍下去：“我今天不把你打殘我不是你哥！”
陳立平的角度刁鑽，珂季同也不是省油的燈，左擋右擋把那些拖鞋拍子全擋住了，一身白襯衣都是黑壓壓的鞋印子，襯衫底下一定都是紅彤彤的印子淤青，從屋裏轉移到屋外，最終還是樓下的保镖等久了，上來看看究竟，電梯門口一開，便看見這陣仗，趕緊上來拉住陳立平，這才終止了家庭慘劇。
陳立平罵罵咧咧不願意走，珂季同沒法子，只好先行帶着陳立安去避難，走了，一路上陳立安一直委屈地別着嘴巴，開小車經小區門口，物管大叔看見陳立安這樣，以為珂季同打罵自家這孩子了，嘆口氣說：“珂律師啊，孩子可不能這樣教啊，你家這孩子都已經工作的年紀了，孩子得多覺得丢臉啊？”
珂季同有苦說不出，只能苦笑地應了，開車到遠點地方，拿出紙巾為副駕的陳立安輕輕擦掉眼淚，等他冷靜點兒了，才嘆口氣：“立安，我不是說，不能隐瞞你沒有能力處理的事情嗎。”
隐瞞就算了，你還傻乎乎在老師面前承認幹啥？
陳立安委屈之極：“我，我是有苦衷！”
珂季同嘆口氣認真說：“任何苦衷，都及不上你的安全重要。”邊說邊心疼地磨蹭陳立安眼角。“給我說說，你知道郭浩然些什麽。”
陳立安支支吾吾把知道的都說了，半點不敢留。
郭家保镖啊。
珂季同摸摸下巴，先把這放下，拍撫他肩膀安慰說：“我可以保證，在郭浩然落網之前，我會讓警察局派兩個人24小時貼身保護張國恒母親，這樣處理，你滿意嗎。”
陳立安忙不疊點頭，破涕為笑。
珂季同哭笑不得，見他可憐，讓他選個地方吃飯吧，選了麥當勞，珂季同有些皺眉頭，還是應了，到了地方讓他先進去找位子，在車裏打了個電話給明警官，問老師現在咋了。明警官驚詫說道：“你怎麽知道今天陳檢察官又有行動了？現在我被他帶着去抓人了，人沒抓着，陳檢察官正生氣地快要把這裏夷為平地。”
“沒抓着？”
“是啊，沒抓着，陳檢察官看了看冰箱，就說人剛走沒一天，也不曉得怎麽瞧出來。”
“熟食生産日期。”珂季同緩緩說，那種混混最喜歡買熟食填肚子。“謝了，明警官，待會回來，請你帶上檢測儀，上我家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