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交托
陳立安吞吞口水，生怕地好心告訴珂季同：“珂律師， 雖然我也覺着哥哥很煩， 老不想當他弟弟， 可我願意我哥哥也不願意啊，你要是取代我，我哥會拿刀子砍了你的……”
珂季同：“……”怎麽有股想用這美工刀撬開這小腦袋瓜的沖動^＿^？
珂季同皮笑肉不笑問：“陳助理， 你衣服晾好了？”
陳立安立馬愁眉苦臉：“還剩下一些……”
“十分鐘之內請晾好，身為助理， 這點速度不在話下才對。”珂季同挑挑眉頭笑說，陳立安目瞪口呆， 還沒完，珂季同扯扯嘴角調侃：“真好呢，可以提前預習課程， 畢竟我的标準是三天一考試，直到考試過關為止， 你這樣恐怕沒有一年畢不了業呢。”沒說準同一批同學孩子都生下來了還在裏面。
陳立安哭天搶地：“珂律師， 我喜歡工作， 我熱愛工作， 我平日埋怨工作多是假的， 請讓我加班（┬＿┬）。”
珂季同微笑，晚了。
沒過幾天，珂季同下班去警察局詢問這事，明警官有些失望地問他：“怎麽沒見陳助理？”
珂季同笑說：“他去別人機構深造去了。”
明警官不得不承認：“是該深造一下，作為律師助理還有很多不足呢。”
“是呢， 斟茶倒水都不會，煮飯洗衣沒有一樣拿得出手，再不送他學習，我每天這樣受他的咖啡荼毒，沒準味覺都快保不住了。”珂季同說到這裏嘴角的笑容放大也不自知。
明警官一臉愣然，心想陳助理究竟是深造啥去了啊？“珂律師，你這是要陳助理鍛煉成職業保姆啊？”
珂季同笑：“我這是為了大家着想，現在他在這兒工作，老師沒說準沒事就跑來‘指導’你工作，他懂得照顧別人了，證明懂得照顧自己，懂得照顧自己，老師才能放心，老師放心了，能整日過來指導你嗎。”老師不常來，不用整日活在陳立安要被老師帶走的“恐懼”中，他才有時間慢慢跟陳立安這根呆瓜耗啊。
明警官點點頭，心想還是珂律師聰明。
明警官卻為陳立安的不在苦惱：“現在陳檢察官不在，還好，可這李孝強說要找陳助理啊，陳助理不在那怎麽整。”
珂季同沉默不言，最後笑說：“我來代替陳助理見他，明警官，請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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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警官帶他去往關押室時，給他看了這幾天查到的郭浩然資料後續，珂季同翻了兩翻，翻到其中一頁。
明警官奇怪看着突然走不動的珂律師：“怎麽了？”腦袋湊過去瞧了瞧，發現珂律師看的是郭浩然親人狀況這一張。
珂季同合上資料，還給他，一聲不吭走在前頭。
短短幾日，李孝強已經變了個樣，胡須拉渣，魂不守舍，眼神透着股死寂，見進來的是珂季同，便麻木地說道：“我要見的，是那個傻小子。”
珂季同微笑說道：“你口中的傻小子只是順巧來這兒，并沒有再進來的資格，你可以告訴我，我代為轉告他。”
李孝強嗤了一聲：“我只會見他。”
“怎麽，你不是說你不是同性戀嗎，怎麽對他好像窮追不舍？”珂季同笑問。陳羅只找陳立安，你也只找陳立安，你們兩個是以為站在旁邊的他是死的嗎，想找陳立安？做夢吧你。
李孝強并沒有惱，鄙視地扯起嘴角：“就算他說話難聽，也比你們這些希望看着我去死還拍手稱快的東西強。”
珂季同笑了，拿出資料：“李孝強，你知道你欠債對象，是誰嗎。”
“三四個對象，我怎麽知道是誰。”
珂季同眼角的笑容意味不明：“我說的并不是你那些對象，而是那些對象幕後的人。”
李孝強驚詫地拿起資料，只看到頻繁出現一個英文單詞：“你這是啥意思？”
“我查過你的欠債對象，跟同一個組織多多少少有來往，或者有直屬關系。”珂季同認真看着他：“他們接觸你，不是偶然，你是他們看中的打手，就算随時抛棄都可以不留痕跡的打手。”
李孝強當即拍桌子大罵：“這些混賬東西！”李孝強碎了一口，聲音低落：“跟你們一樣都不是東西。”全世界都不是東西，唯一為他好的，不在了，剩下的，都是恨不能讓他去死的人。
珂季同嘆口氣，說：“李孝強，我說這些，只是興起，我不圖什麽，我只是看你有需求，才來見你，畢竟你是你舅舅的侄子，我答應過你舅舅，會在我能力範圍內幫助你。”
李孝強愣住了，聲音顫抖：“你，認識我舅舅？”
珂季同漸漸喪失表情說：“你應該很恨我，我當初便是同意你舅舅替你頂罪的律師。”
珂季同直接被李孝強壓上牆，李孝強失控地歇斯底裏喊：“就你這畜生！毀了我舅舅！”
珂季同淡定地看着他：“毀掉你舅舅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那你就毀掉我啊！我願意受罪！你為啥讓舅舅頂替我！”李孝強的失控讓外面的明警官霎間開門進入，珂季同擡頭制止明警官，只冷靜說道：“我是律師，跟警察他們有實質區別，你舅舅對警察而言是嫌疑犯，對我而言，是顧客，我得罪顧客，顧客可以找另外的辯論律師。
李孝強，我可以告訴你，方圓三百裏，我是數得上位的刑事律師，你舅舅另找他人，你認為，你舅舅還是一意孤行替你頂嘴，能這麽快準備刑滿釋放？”
李孝強冷冷發笑：“你這是想說你一切都為了我舅舅着想？”
珂季同并沒點頭，只說：“是不是，你自己想。我只能說，你信得過我，可以找我幫忙，信不過我，你可以繼續等你的陳助理，但我不會再同意讓他見你。”
李孝強沉默不語，最終恨恨地将珂季同放下，坐回去原位絕望地摸自己的頭，最終罵說：“這個老東西必須出去！”
老東西？明警官指指自己，珂季同點點頭，說的就是你。明警官心底郁悶地只能出去了。
兩人沉默地對坐許久，李孝強才聲音顫栗地開口：“我能跟我舅舅見面嗎。”
“不敢确定，要看怎麽判刑。”要能緩刑，拖到李孝強舅舅出來，還能在他處死前一刻見一面。
李孝強又悶悶說：“我能替他把罪頂回來嗎。”
珂季同不意外他會有這樣的要求。“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重新立案，不過恕我提醒，你舅舅在監獄裏的日子不多了。”
李孝強說話非常肯定：“我已經這樣了，把罪認了，只是往海裏灌桶水而已，事情是我幹的，如果不是家裏舅舅阻止，我我老早就想投案自首。舅舅沒有道理為了我背着這樣的罪名過一輩子。”
珂季同并沒猶豫，只說好，正要出去，李孝強又叫住他：“等下。”
珂季同回頭等他說，好半天李孝強才開口：“你跟陳羅說一下，別纏着我了，外面這麽大的天，哪裏沒有地方能呆。”
珂季同聽懂了。
這是讓陳羅，別惦記他這棵樹了，忘記他，去找自己能呆的木。
珂季同出去，珂季同把資料給他，淡淡說道：“你讓老師，去認真查查郭家。”
明警官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哪個家族。“為啥是郭家？”
珂季同笑說：“李孝強那些欠債對象，多多少少都跟郭家有利益交往，上次陳助理闖入的住宅歸屬人，我查了查，也是跟郭家有莫大關系的人，那個郭浩然，本身便是郭家保镖。”
明警官一愣：“這，郭浩然這個事我怎麽沒能查出來？”
珂季同冷笑說道：“如果沒問題，這光明正大的身份怎麽可能查不出來，對方是有意隐瞞。”
明警官不得不提醒：“珂律師，你怎麽不懷疑一下你消息來源？”
珂季同當然不懷疑，陳立安潛意識能從人話裏分辨真假，既然告訴他，代表陳立安相信這是事實，珂季同沒有理由懷疑。珂季同沉默不言，明警官不得不轉移換話題哀聲說：“郭家這麽大的勢力，只能往淺了查，查不了多少東西。”
“警官出馬，當然查不了。”珂季同笑說：“這事要老師來辦，別看小律師出身的檢察官。”說完擡頭，迎面便見老師一臉死灰進門，苦笑着上去迎接：“老師早。”
“是季同啊。”老師板着個臉色四處查看，珂季同苦笑不已告訴他：“陳助理沒來，他現在乖多了，知道惹惱老師，現在正跑去烹饪補習班補課呢，說等學成了，給老師做一頓好吃的賠罪。”
“哦？”陳立平臉色刷的好看不少，挑挑眉頭：“這小子能有這懂事？”嘴巴這麽說，臉上卻都是期待的神情。
陳立平招招下巴，讓保镖把他手裏的袋子給珂季同：“難得臭小子這麽乖，我不能沒有表示不是，這是順手買的衣服，你拿給他，把他那些鹹魚都扔了，看着蹭眼。”
珂季同哭笑不得，并沒拆穿老師的謊言，雙手接下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