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見卡贊

“隊長，剛才的幼崽不見了。”外號‘小眼兒’的隊員出聲提醒道，他們雖然是不用管着幼崽的生死，但是連對方是怎麽挂的都不知道，這未免也太丢軍用系普卡魯的臉面了。

“爆刺，安排點花樣給後來的人，小眼兒報告她消失的位置，暗标自己去找掩護。”隊長一邊吩咐，一邊誇張地扭轉身形，外套随着他的動作化作膠布狀緊緊地包裹住他的身體拉伸肌肉、錯位骨頭讓形體産生了變化，四肢被拉長，身體被壓縮每一寸肌肉都高高的鼓起，硬梆梆的像石頭一樣。遠看就像一只巨大的四腳蜘蛛，只看得‘他’細長的腳原地一蹬，整個兒像個炮彈一樣沖了森林。

呵……呵……倪眉手撐着樹幹，無聲地喘息着，她很緊張地不知道在害怕什麽，一路小跑沖到半路上才想起自己居然傻呼呼地不記得用異能，浪費了不少的體力。一滴冷汗落了下來，掉在她手臂上，這時她想起來了類似的情節的電影似乎講的是異形大戰鐵血戰士？（其實女主記串了，電影其實應該是新鐵血戰士。）

一想到電影中那個惡心的抱臉蟲的寄生方式，她就渾身一哆嗦，記得剛剛在做落體運動的時候也不能看到這片森林的邊際，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外星生物潛伏在森林裏窺探着她？倪眉慌忙把身體分解成水液，如菟絲花一樣盤在身旁的那棵大樹上，揮發出一大片的肉眼難以分辨的水分子，像一個個小探測器一樣，盤旋在周圍百米的範圍。還沒等她搜索外附近的情況，就有水分子發出震蕩，提示有大型生物過來了。

一顆黑色的大球眼看就要裝上倪眉所在的大樹上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大球伸出了長腳在樹上一撐卸掉了大半的沖勁，穩穩地落到地上。它古怪地橫着走了幾步，仿佛在大樹附近尋找什麽，等它整個兒掉轉過來身來正好讓倪眉瞧見了卡在兩條長腿之間的人臉。

倪眉下意識地避開視線不敢仔細去看，卻聽到一聲刺耳的爆鳴聲，她擡眼一看，四個披着獸皮的高大人影正快速地朝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不停投出武器朝着人臉怪物攻擊。

“雜碎。”人臉怪物口吐人言，細長的長腳就像利刃一樣，輕易地撕裂了一個人的身體。剩下三個人見狀卻不作停留，直直地朝着怪物沖過去，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狂熱。人臉怪物三下五除二将剩下三個人撕成了碎片，血液和碎肉橫飛，有一小部分甚至打到了倪眉這邊。

倪眉在訓練時對毒藥和麻醉劑有所涉獵，幾乎是在血肉濺到她的水上的同時，就分析道裏面混合了三種毒藥和一種不知名的麻醉劑，這種混毒是沒有解藥的，而且效果如何也不好判斷。幸好她的身體早就超脫了人類的範疇，毒素和雜質飛快地被水排除，化做一些粉塵落到地上，瞬間燒掉了一小撮草地。

人臉怪物四腳上沾的血肉最多，透過空氣中的水分子，倪眉能感受到它的肌體被慢慢侵蝕皮膚開始發脆了。

但是怪物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适應，它繼續在周圍打轉兒，令倪眉不敢挪動位置。剛剛的那四個人只是第一波，第二波的隊伍很快的就出現了，他們并不像之前的四個人那樣沖上去就算完事兒了，而是像猴子一樣在周圍竄來竄去，四處丢一些小石頭逗着怪物一樣。人臉怪物并不是吃素的，它的腳不僅可以切人還可以自由地伸縮，像長矛一樣戳向躲在樹後的人，不一會兒就串了滿了人肉串，但是它的身形慢了下來，身上也多了好幾個口子。

看到它的狼狽，一直躲在遠處的人走出來，身形穩重的他正是曾與倪眉有過兩年接觸的黑塔伊首領——卡贊。

“雜碎……”怪物不甘地說着，高大的身形卻倒了下來，揚起一片灰塵，它的四只腳上已經開始冒出氣泡和白煙，呈現出高度腐蝕的現象。人臉上卻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仿佛中毒處在劣勢的跟不是它。

卡贊用劍對準怪物的頭部道：“關掉你的通訊器，告訴我你們的聚集點。”

“切，你大可以一劍殺了我，我的兄弟會找你血債血償！”

“呵呵，”卡贊冷笑着掄起劍朝着怪物的身上特定的幾處用劍身敲了下去，只見怪物的人臉一下子抽搐了起來，它修長的四肢像漏了氣一樣迅速縮水，慢慢能看出人形的樣子，但是四肢卻飄出一絲腐臭的味道，明顯是毒素被囤積在一起加速了中毒的反應。

一直盤在大樹上的水化作蛇形，悄無聲息地朝着卡贊那邊而去，倪眉有太多的問題想知道答案，而卡贊也算是個熟人了。

咕嚕嚕地一聲響起，一個灰撲撲的身影摸到了卡贊的身後，伸手就要碰到他的脖子。卻不想水蛇狀的倪眉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枯枝，咔嚓聲令護衛警覺，剛好瞧見要偷襲的灰影，一竿子打了過去。

灰影一擊不成飛快地從原地一滾，露出毛刺刺的腦袋，護在怪物的身前。

卡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但是處于上風的依舊是他們。

“你們這些黑塔伊給隊長下了什麽毒！”倒鈎擋在隊長面前，心裏吃不準那是不是傳染病毒，不敢貿然做出舉動。

“是毒藥，”卡贊好心的回答道：“不過是混毒，一般人解不了。”說罷他還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好像，可能只有我能解這種毒呢。”

“那感情好，”一個冷冰冰地聲音驟然在四周回響，“只要留下你一條命就夠了。”話音未落，不止從哪裏丢過來幾顆圓球，接觸地面後暴起，不停地旋轉朝四周噴射出小刺。卡贊帶來的人都應聲倒地不起，嘴角隐約可以看到白沫。

潛伏在地上的水蛇繞了幾個圈，跑到卡贊腳下，等待最佳時機。

随後趕來的小眼兒扶起隊長做了急救檢查，他們手頭并沒有合适的醫藥品，情況很不樂觀。

隊長的手指上的皮肉已經掉落露出白骨，粘連在骨節處幾絲黃白色的神經，看上去很是恐怖。

倒鈎和爆刺對着卡贊拳打腳踢，逼問解藥的下落。

“你們以為，我會說嗎？”卡贊一邊說一邊吐着血沫，露出蠟黃的牙齒慘笑道：“不說是死，說了也會死，有他做墊背我在黃泉裏也不會覺得寂寞……”

“你這個雜碎！”倒鈎作勢就要踢他，卻不想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怎麽也爬不起來了。“別過來，”他大聲道：“毒素會沿着空氣傳播！”

爆刺和小眼兒彼此對視一眼，臉上嚴肅的表情無聲地告訴了對方，他也中招了。

“咳咳……”卡贊的血沫落到草地上反射出淡淡的藍光，他大驚失色地瞪着眼睛，腦海裏飛快地回憶着自己應該沒有碰到過中毒人的血液，怎麽也會中毒？“不，怎麽會這樣。這個毒明明只能靠血液來傳播……”他話音剛落就看到腳下，一條水蛇慢慢地擡起頭，吐着信子開口道：“當然是，因為我了~”

這個聲音甜美中透着狡猾，卡贊習慣性地挂下臉來，苦哈哈地朝着水蛇讨饒道：“大人，您怎麽也來了。”

水蛇一搖一擺吸收着地下的水，身形變粗變壯，瞬間化作半人半蛇的女娲後人，“嘶嘶，卡贊你還活着？”倪眉有很多問題想問，可對着對方已經衰老了的容顏到最後只問出這麽一句沒營養的話。

“哦，大人，”卡贊扭動着身子聲音也變得唔咽起來，“您知道新上任的執政官是誰嗎？就是那個該死的蕩婦賈綿綿！她一把火少了主宅，所有人全都喪身火海，還把我們這些黑塔伊全部趕到了迷失森林裏，她是要趕盡殺絕啊！”

女娲後人雕塑般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表情，倪眉更關心所謂迷失森林的信息，以及這個奇怪的成年儀式到底是要做什麽。“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想要知道成年儀式為什麽會在森林裏舉行？”話雖如此，她還是勾了勾手指将卡贊體內的毒液逼出體外。

活動了一下脖子，卡贊抹了一把臉，在樹下端坐起來：“本來每隔五年才會進行一次大亂鬥，今年因為賈綿綿的突然上位，事件被提早了兩年。據我所知，賈綿綿為了政績提出了一個方案，要用幼崽和五千萬普卡魯向我們黑塔伊宣戰。”說到這兒他古怪地笑着打量着其他人，“嘿嘿，可惜你們這些兵頭子還都被蒙在鼓裏。帝國把我們趕到這塊蠻荒之地，沒有物資，沒有援兵，他們只會帶走最好的戰士。說我是雜碎，在那個女人的眼裏你們什麽都不是！”

“該死的！”倒鈎怒不可遏地朝卡贊吐了口唾沫，他的四肢已經不受控制，否則一定要狠狠地給這個老小子一拳。

不過有人已經替他做到了，倪眉甩出巨大的蛇尾将卡贊緊緊困住，慢慢地勒緊他，逼問道：“我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

“只要，只要，黑塔伊的數量下降到三億或者活過十天，就會有人來接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