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父親”
伯尼認出貧民窟的兩位先生。為了不給拉姆添麻煩,他躲在了雕像後。
他慌張,甚至有些害怕。如果拉姆被趕出蒙特羅斯莊園的話,他該怎麽辦呢?這樣的話,自己會不會再也見不到艾米麗?會不會失去現在的一切,然後繼續流浪倫敦,成為臭老鼠?
哦,不。自從習慣莊園裏的生活後,他一點都不喜歡以前的生活。
更何況,他還要攢錢向艾米麗求婚呢。
如果,自己失去了現在,艾米麗一定把他視為肮髒的騙子吧。想到這裏,他害怕極了。
因此,伯尼一點都不希望拉姆出事。
心中祈禱着,在拉姆說要報警,請警察先生把那兩個“老朋友”送進監獄的時候,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而麥娅,似乎有些吓壞了。
她知道拉姆和她有着一樣的身份,但這個時候,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她心中對上帝祈禱着,拉姆能夠渡過這個可怕的時刻。
這時候,曼維爾先生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別害怕,麥娅小姐。我和你一樣,相信拉姆少爺。”
麥娅轉頭看向曼維爾先生。
這位先生,對自己有好感,并追求自己。拉姆說過,這位先生向公爵提起親事,她應該嘗試和這位紳士約會。
麥娅感謝道:“謝謝您,曼維爾先生。”
曼維爾先生握住她的手,更加緊了。
阿諾德十分憤怒,憤怒使得他的臉極度扭曲。他就像是個小醜一般指着拉姆歇斯底裏地尖叫:“你這條肮髒下等人,被關進監獄的人,是你!”
于是,他朝坐在裏頭的維克多公爵走來:“舅舅,瞧啊,這個卑鄙的騙子欺騙了您。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一定會親自把他趕出蒙特羅斯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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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抓住了朝着公爵走去阿諾德。阿諾德掙了掙,沒能掙脫對方的手。
抓着阿諾德手腕的拉姆,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爺說:“阿諾德少爺,為了停止你對蒙特羅斯家族的羞辱,給弗裏德裏希家族的蒙羞,我會讓安東尼先生送你回去。”
阿諾德如同失去理智的人,他朝着拉姆打過一拳。
宴會上的貴族們驚呼:“拉姆少爺——”
但拉姆躲過了拳頭,然後一甩,把阿諾德摔在地上。他朝門口處的安東尼喊道:“安東尼先生,請把阿諾德少爺送回家。把這兩位貧民窟來的先生送到警局,我相信,警察先生一定會讓他們開口說出真相的。”
安東尼恭敬地說道:“是,拉姆少爺。”
于是,他上前抓住了阿諾德,那兩個貧民窟來的先生,也被暴躁的凱蒂趕了出去:“攪亂蒙特羅斯莊園的宴會,該死的,監獄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于是,三人被“請”出了莊園。
阿諾德朝着坐在沙發上的舅舅求救:“舅舅,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相信這個騙子!求求你相信阿諾德!”
維克多公爵不為所動。
薩爾特爵士失望地扭過頭。
而威廉公爵為拉姆舉杯。
那三位突如其來的客人離開後,安德森管家送上來一杯酒,拉姆接過,然後朝所有的紳士貴族舉杯:“很抱歉給各位紳士和女士帶來了不快,今夜,蒙特羅斯莊園酒窖裏的酒,各位請盡情舉杯,為蒙特羅斯莊園,為各位的歡樂。祝大家有個美妙的夜晚。”
“舉杯!”
“為了蒙特羅斯莊園!”
“為了美酒、為麽舞會、為了心愛的人!”
歡樂再起,熱鬧的氣氛更熱烈。就算是心中對這位倫敦新貴心存懷疑,也不免把疑慮抛在腦後,投入這場美妙的宴會中。
看着被紳士們圍在中間的拉姆,薩爾特爵士喝盡了杯中酒。
沒多久,他便告辭離開。
直到午夜,宴會才散場。那些紳士們變成了醉漢,他們形象糟糕透頂,一身酒味,前來接他們的車夫把然抗在肩膀上便離開。而女士們,則有禮地告別,才乘坐馬車回家。
把樓下的事情交給安德森管家後,拉姆上樓,他拿着疊得整整齊齊的睡衣進入公爵房中。
裏面,喝得有些醉的大貴族正坐在椅子上,看到他進來,維克多公爵說:“我需要的是安德森管家。”
拉姆把睡衣放在床上,他朝公爵走去:“安德森管家在樓下,他需要把宴會結束留下的糟糕恢複原樣。”
維克多公爵點點頭,他站起:“你可以去離開了。”然後,朝着床邊走去。但今夜,他似乎喝得有點多。他眼前的景象,有點扭曲。以至于,看到的床,也是變形的。
如果他還是20歲的年紀,不會為了這幾杯酒而醉。
拉姆接住了差點摔倒在地的維克多公爵,然後把他扶到床上——這還是眼前的大貴族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失态的舉動。
維克多公爵把手放到額頭:“拉姆,你可以離開了。”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拉姆彎下腰,他拿掉公爵額頭上的手:“親愛的公爵,請讓我伺候您。”
公爵擡起臉,深藍色的眼睛與碧綠色的眼睛相撞一起,維克多公爵看到了綠色眼睛深處的某種感情。
這讓他感到驚訝。
接着,拉姆修長的手指從維克多公爵的側邊腦袋疏過金色的頭發,他的手掌拖住了公爵的後腦勺。
“父親。”
維克多公爵眉頭一皺,他冷冷地說道:“拉姆,我不是你的父親。”
拉姆的臉湊到公爵眼前,兩張臉,幾乎貼到了一起。他就像個任性的壞小孩似的說:“是的,您不是我的父親,但我對您的愛,卻超越了父親的愛意。”
維克多公爵冷酷地看着眼前人:“拉姆,阿諾德說得對,你應該滾回貧民窟。”
他無法理解拉姆為什麽對他産生這樣的感情,而已,他幾乎無法忍受這種近乎詭異的感情。
拉姆含笑,他眼睛深處,有一種和桃樂絲非常相似的溫柔:“父親,拉姆說過,不會背叛你,更不會離開你。所以,除非您親手把我殺了,否則,拉姆不會離開您身邊半步。所以——”
拉姆撩了撩眼前貴族的金色短發,說:“所以,您不能拒絕我。”
然後,他把自己的嘴唇貼到維克多公爵的嘴唇上親吻,順勢,把公爵壓下了床上。
維克多公爵此刻的心情,是震驚的,是淩亂的。更多的是……震怒的!
濕漉漉的舌頭深入公爵的口中,右手抓着他的後腦勺,左手摁着他的右手。
幾乎侵略似的姿勢,讓維克多公爵反應不過來。
維克多公爵揚起左手,想抓住拉姆的後腦勺,但拉姆的右手卻從他的腦袋下抽了出來壓住了他的第二只手。
拉姆離開維克多公爵的嘴唇,他收回腦袋,居高臨下地看着一臉憤怒而冷酷的維克多公爵。
他舔了舔嘴說:“父親,我喜歡你的味道。你的味道,比艾米麗做出來的糕點還要美味。”
此刻,維克多公爵只想殺了眼前的青年。
青年繼續說:“請不要拒絕我,維克多。”
就算45歲還是壯年的年紀,可在體力上與醉酒下,可憐的公爵,無法反抗。他冷酷地說道:“拉姆,你這只肮髒的老鼠,我會親自把你仍會臭水溝。”
拉姆笑道:“樂意之至。”然後,他埋下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公爵的脖子。
公爵不由發出“嗯”的一聲。拉姆輕輕地咬住他的耳朵輕聲道:“親愛的維克多,我會對你溫柔的。”
然後,把自己的舌頭鑽進了公爵的耳朵裏。
……
宴會第二天。
六月晴空。
蒙特羅斯莊園裏,發生了一件事。
那是,三年後,拉姆再次被公爵關進了地下室,維克多公爵親自拿起鞭子抽打他。
麥娅向公爵求過情,但公爵溫柔地對她說:“親愛的麥娅,這只是對他的一點小懲罰。我很喜歡你做的甜點,請親自為我準備下午茶。”
把麥娅打發掉。維克多公爵拿着鞭子,再次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裏,拉姆雙手被吊起,□□的半身上,被抽得血肉模糊。
惡魔扇着骨翼圍着他轉:“可憐的拉姆,你究竟幹了什麽?”哦,這個壞家夥。它竟然錯過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維克多公爵下來後,他戴着手套的手拿着鞭子,他冷冷地說道:“拉姆,你這個肮髒的雜碎。”
昨天晚上,拉姆親吻他的身體把頭埋在他的胯間取悅他,甚至是進入了他的身體。
這讓維克多公爵感到糟糕透頂。此時此刻,他只想把拉姆脫光了扔到倫敦大街上,然後逼迫他向條狗一樣爬着,然後扔進泰晤士河裏。
可眼前的青年毫不畏懼,他甚至是臉上帶笑:“維克多,我很高興。”
是的,心情糟糕至極的維克多公爵,在青年的臉上看到了愉悅的表情。這令他,感到更加不快。
于是,鞭子又抽到拉姆的身上。
承受着疼痛,拉姆說:“維克多,我很高興。就算死在你的手裏,拉姆毫無怨言。”
他的話,換來的是更可怕的鞭打。
惡魔飛到維克多公爵的身邊,它說道:“維克多公爵,你為什麽要生拉姆的氣呢?是因為阿諾德麽?”
可惜,維克多公爵聽不到他的話。
打夠了拉姆,維克多公爵離開了地下室。惡魔飛到拉姆跟前:“可憐的拉姆,你究竟對公爵做了什麽?”
這還是它第一次見到公爵這麽生氣的表情。
黑棕色的頭發下,拉姆揚起頭朝着它笑說道:“我對他表達了愛意。”
惡魔,為他的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