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多時,三人便同那頭兇獸屍體一起,被押入了不遠處的寨子之內。
寨中還有許多留守的山匪。他們看到今夜的收獲,連嘴都笑歪了。很快,這些家夥就将羽鴻意與慎思推入了房中,淫笑着撕開了他們的衣物。
然後……只聽幾道慘絕人寰的叫聲,這群山匪紛紛捂着雙眼跑了出去。
羽鴻意一臉淡定、慎思神色灰暗地阖上了衣領,聽着屋外的動靜。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山匪依然無法平靜:“為什麽兩個都是男人!瞎了,瞎了呀!”
“還是正常人居多啊。”羽鴻意道,“像關陽侯那樣葷素不忌的變态畢竟是少數。”
慎思沒有搭他的話,臉色依舊十分糟糕,擰緊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晴思并不和他們在一處,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值得慶幸的是,迄今為止,并沒有山匪察覺晴思才是三人中唯一的姑娘,她暫時是安全的。
“你給我說實話吧。”羽鴻意走到窗戶邊,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地形,然後問他,“如果要打出去,你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我有把握,怎麽可能束手就擒?”慎思自嘲反問。
“哪怕拼命也不行?”
慎思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你為什麽不拼命?”
羽鴻意打了個哈哈,繼續趴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片刻之後,他道,“其實這是個機會。不管我們是要在山林裏生存下去,還是要找到穿出去的路,和地頭蛇的接觸都是必要的。”
“但不是現在這樣。”慎思搖了搖頭,“如果一直被他們當做可以随意揉捏的俘虜,我們不可能達成我們的目的。”
“是啊。最好的情況就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誰的拳頭更硬。可惜我們現在辦不到。”羽鴻意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得想個其他的辦法。”
此時外面傳來了水聲,那些山匪們開始洗眼睛了。
洗着洗着,其中一人大概是越洗越覺得氣不過,一腳把正站在身旁的倒黴蛋給踹得翻了個跟頭,“你們的眼睛都是氣孔嗎!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這就是你們說的兩個美妞?”
此人名叫張老三,是這個寨子裏當家的。
被踹的人也不敢發怒,爬起身來委屈地道,“老大,我們這不也是太久沒見過妞了,一時心急嗎?”
張老三聽到這話不禁一噎,而後也覺得心中酸楚,悲從中來。說來也苦,自從逃進這林子裏,他也足足有七八年沒見過女人了。好不容易瞧見兩個,樂得都快開出了花來,結果居然都是男的!一顆直男心碎得簡直都粘不回去了。
一時間他們都安靜下來,悲涼的氣氛在山寨中不斷吹拂。
片刻後,一個小弟忍不住建議道,“其實那兩個男的長得也還行,要不我們就……将就一下?”
話音剛落,張老三直接把這貨也踹了個跟頭,“老子寧願去找母豬将就!”
另一個小弟道,“老大,我剛才看了一眼,那兩個男的裏面好像有一個是花族人?肩膀上有花瓣一樣的印記,我認得的。聽說花族人都細皮嫩肉,不少人都把他們當女人用,北邊的趙黑皮不就是嗎?”
張老三罵道,“那是趙黑皮他變态!”
但提到那趙黑皮,張老三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你一說我想起來了,趙黑皮還真好這口,要不我們幹脆把人給他送去?剛好我眼饞他那裏的翻山獸很久了,你帶幾個人過去問問,看他願不願意用翻山獸換我們這邊的花男。”
安排完了這事,張老三又派了幾個人去處理那兇獸屍體。
然後張老三還是氣不順,一腳又踹開關着兩人的房間大門。
聽到門響,只有慎思擡頭看了這人一眼。羽鴻意依舊站在窗戶邊上,看外面那些山匪抽出大刀,試圖給那兇獸剝皮抽筋。
“你們這兩個混蛋!”張老三咬牙切齒,決定好好審審這兩個騙人感情的東西,“三更半夜,為什麽會跑進林子裏來!”
慎思将之前蒙騙關陽郡守衛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張老三也沒計較真假,只痛心疾首地從牙縫裏擠出來下一個問題,“為什麽會穿成這樣!”
不能說實話,不能告訴他們是為了掩蓋身份,不能提醒他們去懷疑晴思的性別。
“是興趣。”慎思木着臉答道。
這三個字出口的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心靈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碎掉了。
羽鴻意好不容易忍住沒笑,在窗邊默默給他豎了個拇指。
張老三也僵住了,顯然沒想過要如何應對這個答案,臉頰抽了又抽,半晌沒憋出下一句話來。不知過了多久,此人忽然顫了一下,回過神來,抽出砍刀就想把慎思給剁成碎屑。
正在此時,窗外忽然傳來了一聲爆響。
響聲并不大,是那幾個正在折騰兇獸屍體的山匪弄出來的。準确來說,是兇獸的毛皮所發出的。
他們将砍刀一紮進毛皮裏面,就爆了一下,同時還有紋路從那毛皮上隐約亮起。而後這幾人咬着牙,使勁将砍刀往下拉。每割一寸,那毛皮都要爆一下,震得那砍刀都快卷了刃,廢了老大的力才将毛皮割了一尺左右。
割開的切口就像是被火灼了一樣,邊緣都焦黑了起來。本來直到兇獸被燒死都保持着光鮮的毛皮,硬是被弄得破破爛爛。
“這麽切下去,整張皮都會毀掉。”羽鴻意雙唇一碰,故作輕巧地說出了這句話。
張老三抽刀的手停了,将目光轉到他的身上。
羽鴻意轉過頭來,笑着對上這目光。
本來羽鴻意是打算着讓慎思露兩手出來,讓這些人知道他們不是沒本事的。哪怕這點本事還不足以挑了整個寨子,總能讓他們得到一點更好的待遇。但這種事情做出來肯定有風險。此時此刻,羽鴻意找到了更安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