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偶遇

徐佑幾周下來後更加确信,立海部員們的實力在整個國中是中等往上提的,到準正選這階完全到達全國團體賽的水平。按這幾年的經驗,如果他們這屆到十六七歲,立海準正選基本上會是青年賽全國前列。

這樣的團隊,确如幸村所言,不贏說不過去啊。

自他入部後,幸村聯系他的頻率更高了。從周末一兩個電話,偶爾課間午休找他談幾句,變成晚上有空就聊,午休時叫他去庭院裏一起用餐。

真田一般都在,有時候去巡視校園,柳偶爾會來讨論些事。

餐後幸村開始澆花、修剪枝葉等等;真田看小說或者閉目養神;徐佑翻看職網雜志,有時會幫幸村寫一寫部員比賽觀感,對訓練表提出些參考性建議。

他覺得自己這個陪練是成功的,盡職盡責,沒有懈怠。

土曜日傍晚幸村約他出來打網球,徐佑到老地方後看幸村臉還紅着,短袖背上的汗水還沒幹,顯然是部訓剛剛結束就來了。

幸村都這樣,立海部員們是何種情形,徐佑完全能猜到。

“今天打兩盤?”

徐佑把網球袋放下,然後把幸村拉來按在長椅上:“現在不比。”

“佑君?”

幸村還想站起來,徐佑直接把他的網球袋搶過來抱在懷裏,幸村還沒來得及拿拍,無奈地立在那裏:“佑君~租場要錢的。”

“我墊付。”

“......”幸村難得被堵,只好坐下,“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

“不是。”徐佑攥着幸村網球袋的肩帶,稍稍放松一點,“幸村君......之前每周都是這樣訓練嗎?”

“啊。”幸村想一想,糾正道:“以前稍微早點,現在我會加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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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加訓?”

“基本上吧。”

“......”

幸村動一動腳腕:“佑君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我很支持勤奮的訓練,而且幸村君、真田君、柳君也很努力地照顧到每個部員。”

幸村沒說話,只是轉頭看身邊擺着嚴肅面孔的少年側臉。

“不知幸村君可否聽過一句古訓: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文武...網球算...武嗎?”

“額...它的意思是,有時将弓弦拉緊,有時放松弓弦,這是賢君周文王、周武王管理百姓的方法。”徐佑見幸村盯着他看,又抱緊懷裏的網球袋,“弓弦緊繃太久會耗盡它的張力,放松太久又會被風塵消磨從而失去弓的最佳使用效力。”

“佑君的意思是,我應該給大家放松放松?”

“身心上的。”徐佑與幸村對視,誠懇勸告:“尤其是你。”

“我?”

“偶爾...發洩一下,或者抱怨幾句。當然這樣不夠,你應該多出去走走,美術館或者音樂會,要不去登山也行。”

“我有啊。佑君不知道而已。”幸村越說越小聲,幾秒後突然撲過來抓網球包的肩帶。

[!]徐佑直接被撲得仰倒在長椅上,不過手裏還攥着帶子:“诶!你休息一下不行嗎?”

“呵呵,不行呢。”幸村一只腳撐地,另一邊屈膝單跪在長椅一側,彎腰抱着自己的網球袋往上提,折騰幾次,又摸索一會兒拉鏈。

“......放手啦,佑君~你不配合我們怎麽打的起來?”

徐佑右手抓緊手心裏的包拉鏈扣:“我看到發球機了。你拿到網球拍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那就沒辦法了。”幸村停手,徐佑緩了七八秒,腰側突然被輕輕撓了撓,他一哆嗦,幸村直接瞄準拉鏈扣出手拉開網球袋,從裏面拿出球拍,跳開跑遠幾步,一整套下來可謂行雲流水。

“......”徐佑沒轍了,躺在長椅上。[啊,剛才變得好幼稚。]

幸村沒去動發球機,他坐在徐佑腿邊用拍框颠球:“我這次順佑君意了哦。”

徐佑躺個半分鐘,起身把幸村的雙腿伸擡到長椅上按壓:“給你放松。”

幸村收球,把拍放到一邊,斜仰着看眼前徐佑的腦袋,伸手撩撥鬓處的棕黑發絲。

“佑君知道我和真田、蓮二在那些雜志上的稱謂嗎?”

“嗯?”徐佑回想起“神之子”的名號,手上停頓一秒,“神之子嗎?”

“對啊,還有‘皇帝’、‘軍師’,很霸氣的名字是吧?”

“嗯,幸村君喜歡?”

“我會讓它名副其實的。”

“我也相信幸村君是‘神之子’。”

幸村大膽了些,輕揉徐佑側邊軟發,對他的信賴很受用:“外面都說立海有‘三巨頭’。之前立海也有藤原前輩和福山前輩‘立海雙璧’的稱呼,不過佑君加入之後,‘三巨頭’好像不那麽合适了。”

“我就是陪練,也沒——”

“但是佑君也是部員啊~”幸村收手,認真糾正徐佑對自己的定位,“而且也是正選候選人...所以四個人的組合稱謂,佑君想得到嗎?”

徐佑讓幸村翻過身趴着,開始按腰:“四個人......四庭柱。”

“四庭柱?”幸村手掌墊着下巴,眼前一亮,“诶~很恰當!”

“那如果有五個人呢?”

“四庭柱一正梁...幸村君是正梁。”

“也很适合哦,那六個人呢?”

“幸村君——正選總共也才七個人吧?”

“想看看佑君能說到幾嘛...诶疼疼...”

“肌肉有損傷了,接下來放緩一些,好吧?”徐佑手下變輕。

“......謝謝。”

“不用道謝。”

“佑君都不知道我在謝什麽。”

“我知道。”

“......”

十二月份的寒假,神木帶徐佑去拜訪許久不聯系的親戚。神木青年時多受那位伯母的照顧,這年年底伯母身體不太好了,于是特地去見見。

地址在九州一個鄉下,按神木的預想,他們先去那附近玩一玩,參拜一下神社,最後再去看伯母,也就是徐佑的祖母,日本人對親戚稱呼不那麽講究。

總共大概四天時間,徐佑考慮一會兒,往包裏裝了一支球拍。

山林間長長的階梯由青白石磚一塊塊碼放整齊而成,道兩旁是常青樹、落葉樹與灌木叢夾雜的的樹林。冬季的九州也冷,八原這塊正好居于九州島的內陸區域,山林雖遠不如秦嶺那麽延綿壯闊,倒也有份遠離世俗喧嚣的自然靜谧。

神木倆父子各自穿着休閑運動服,背着雙肩包在山間随徑漫步,不時停步遠望一片深樹林,或者山下小鎮星羅棋布般的房屋。

“這裏空氣很好。”神木拿下軟氈帽扇了扇,手掃了掃路邊的石碓,直接坐下,登山的及腰木棍斜放在一邊,“小佑也休息一會兒吧。”

徐佑坐在神木旁邊,阖眸默念清心訣,輕聲吐息。

偶爾遠離喧嚣,能使人從日常事務的思維中脫出,作為旁觀者看待這個世界。旁觀者清,許多積累的郁氣都能借此看破本質而消散;平時走入的死胡同也有精力嘗試另外的道路,一步步摸索着走出來;對徐佑而言,這也是靜心反省的最好時機。

将随實力迅速提升而激越的心境緩下來,告訴自己不要着急,也不要走近極端。

時刻保持“中”的态度。

樹間似有微風,綠葉沙沙低語。但它們與風的“交談”之中好像起了争執,林間枝條大幅搖擺起來,寒風露出它的真面目,大肆刮落這些“背離者”。

“風怎麽突然大起來?”兩人按住帽子朝風向來源看去,栗發少年朝這裏疾奔,一邊喊着:“危險!快離開!”

“啊?”神木一個健步上去扶住踉跄着差點摔倒的孩子,把他擋在身後,右手持木棍朝來處戒備。

[?]

什麽人都沒有。

神木眨眨眼,雙手握緊木棍往前小挪幾步,警惕着四周草叢。半晌,放下木棍直起身:“沒人啊。”

被追趕的少年名為夏目,這會兒正在彎腰喘氣,他被有一張大嘴和尖利白牙的黑團追了十來分鐘,現在不知怎麽感應不到那種危險和不适了。[真是的...貓咪老師去哪裏了?]

徐佑在一邊也沒見到夏目身後有人,他猶疑地看看夏目驚魂未定的神色,拉一拉他的袖擺:“請坐。”

“謝謝。”夏目鞠一躬,端端坐下。神木右手仍不離木棍,站在石堆邊觀察四周。三人相互介紹後,神木正想問夏目剛剛是否被什麽惡人追趕,旁邊草叢發出聲響,沒等神木反應,一只胖橘鑽出來撲到夏目身上。

“貓咪老師!”

[?]X2

神木父子的表情出奇一致。

“适可而止!”夏目好不容易制住撒酒瘋的斑,抱在懷裏,擡頭便見一大一小的好奇眼神,頓時流下冷汗。[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奇怪?]

*夏目~夏目~等一下去吃七辻屋的豆沙包~*

[你白天去哪裏喝酒了!]“我沒事...剛剛非常感謝!那麽,告辭了。”

“诶等等。”神木按住夏目的肩,“你這身泥土可不像沒事啊,男孩。我們送你回家好了。”

“我...不用...”

“小佑也沒意見吧?”

“嗯嗯。”

[今天竟然讓陌生人卷進來......]夏目略感擔憂,他不知道那個妖怪會不會找上幫他的善良父子。[說起來那個時候......為什麽消失了?]

夏目悄悄觀察幾眼神木父子,他們身邊并沒有什麽妖怪、靈之類的,也聽不懂貓咪老師說話,那為什麽追他的妖怪會消失?是因為貓咪老師在附近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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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報道

徐佑的一天:

5:30 準時起床、洗漱

5:45 出門晨練

7:15 回神木宅沖澡,洗晾衣服,準備早餐,查天氣預報,吃早餐

8:00 整理儀表,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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