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團體

那天事後據丸井說,不是沉默,而是失去味覺,整張嘴充斥着不知名味感,仿佛脫離掌控。

“我可沒這麽大神通。”幸村诙諧地回應衆人看向他的目光,“‘滅五感’都是外面說的。”

“那也很強了。”真田正經地為自己的幼馴染正名,“叫‘滅五感’沒什麽。”

“咳咳,偏題了哦。”幸村拍拍桌,“縣大賽沒什麽挑戰性,我、真田不上報。”

“這麽早就讓神木比賽嗎?”

“佑君替補。”幸村朝右手邊的徐佑微笑示意,“我想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練習,縣大賽應該難不倒大家吧?”

“部長!我單打三——”切原對比賽永遠是最積極的那一個,“什麽對手都盡管來,我絕對會贏的!”

“可以,赤也單打三。”幸村在手賬上寫一段字,“雙打的話,暫且不用固定組。有沒有提議?柳需要單打嗎?”

“不必,我已經有充分認識。”數據網球嚴格來講是偏向理智的球風發揮,對精神四維的要求更高,需要充足的比賽經歷,立海兩個精神爆點的高手輪着給他喂經驗,已經夠他領悟往上一層的境界了。

“軍師的反手很好,正手不太夠勁,需要多練習加強。”徐佑在一旁同樣拿着筆記本補充,“軍師的風格無論在單雙打都有一席之地。”

“那柳和...傑克,雙打一。”幸村定下一組,“傑克的高速球要再練練,失誤還太多。柳,比賽的時候盡量輔助吧。”

“了解。”

“幸村部長,我想單打一。”毛利舉手,得意地朝仁王那邊揮舞一下。

[幼稚。]仁王偷偷翻了個白眼。

“通過。”幸村用筆頭戳戳右臉頰,細忖後決定,“真田和丸井雙打二,仁王先放單打二晾着,關東大賽再說。真田你盡量壓一壓,試試在後場強擊的思路;丸井前場很靈活,擴展一下自己的優點吧。”

“明白。”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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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第一場輪空,早上九點在——”

“幸村君。”

“嗯?”

“先來學校集合比較好,切原君容易迷路。”

“這個......”幸村在內的一幹學長們都看向座末一年級獨苗苗,切原漲紅了臉:“我才不會!”

“赤也早上睡過頭的幾率是35.1%,迷路找不到集合點的幾率是88.5%。”

“好吧,七點先來學校集合,順便熱身。我提前說一聲,赤也——”

“是!”

“你如果真的遲到,不管什麽原因,這次縣大賽我不會在簽到的時候上報你了。”

“額...诶?!”

“喲,連替補都沒得做啊。”仁王補上一刀,心裏給自己發了張忠臣卡。

“明白了?”

“嗯嗯嗯!”國一少年切原也意識到嚴重性,“我遲到的話,就天天喝健康水...還有果茶!”

“相當有自覺性嘛,赤也。”丸井摸一摸切原亂亂的海帶頭,心道最好全都喝完,他就不用被“補償”啦!

天知道那兩個“水”,一種喝了食欲盡失,一種喝了吃蛋糕味同嚼蠟,幸福感蕩然無存。

簡直欲哭無淚啊!仿佛是專門生産出來克他的。

“縣大賽的對手不強,我相信大家都對比分有一定要求吧?”幸村神色稍斂,“比如說讓計分板上多幾個零?”

衆人了然,紛紛點頭稱是。

#保證一串的6和一串的0。#

[不愧是,那個幸村君。]不同于劇本既定,然後拍出來的表現,徐佑真正旁觀了幸村的禦下能力。

幸村似乎天生就有一種氣場,就好像徐佑站在網球場上便表現出的睥睨感和從容姿态。

他更接近于一位運籌帷幄的......大将,确實是大将,雖然徐佑的洞察力和策劃排布能力也稱得上将軍,這種團體賽的大局觀和精神心态敏感性肯定沒幸村強。或許和他交際圈不廣且簡單有關。

[可能比起男單,幸村君更适合戴維斯杯團體賽?]

縣大賽波瀾不驚地過去,立海以全勝姿态獲得優勝。準優勝并非立海的老相識相原一中,而是新興網球部城成湘南。對于這點三巨頭不免有些感嘆。幸村晚上也跟他聊了很多。

八/九年前是相原一中最強盛的時期,強到可以與已經得到五六年關東優勝的立海相抗,甚至第七年還從立海手裏搶去縣大賽優勝,導致立海那年關東大賽打得異常艱難。

幾年下來,相原一中的網球社社員一批批加入、退出。當年虎口奪食的雄心和勝利的光芒被時間沖刷消磨。

相原一中确實強,但是冠軍永遠是他們面前的一道魔障。

冠軍是一個特別的位置。

拿到冠軍的人或者團體,姿态和心性有別與一般人,那是獨屬于冠軍的自信,沒有站上過最高領獎臺,永遠無法體會。團體戰如此,個人賽亦如此。

立海和所有校隊一樣,每年都在刷新準正選名單,但是它內部經過多年調整,已經自成體系。

十五年。最開始的八神給出系統訓練表,擡高部員的基礎能力上限。接着竹下開了“實力為上”的先河,吸引不知道多少天才少年來立海。可以說竹下是最關鍵的那代部長,沒有“實力為尊”的招牌,接下來的鬼才部長立石、神永、幸村可能并不會選擇立海大。

對立海而言有一個領袖人物比其他學校重要太多太多。畢竟國中擇校一般就近原則,神永還是東京人,大老遠來立海這個神奈川私立學校上學。

不過僅僅一年,以實力為準的規則并不能完全消除講究排輩的影響。竹下挂上招牌,增田加固這一招牌,使它與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牢牢釘死。他不僅收拾好竹下留的爛攤子,還給立石打好進一步改動的基礎。

而接下來的立石,便是開拓者,從這年立海網球部開始有別于一般體育社團,緊湊嚴格的社團活動勸退很多只圖輕松玩樂的學生,更傾向于專業的,帶有絕對目的性的隊伍。

他使立海享受到全國冠軍的滋味。

然後立海便再度面臨所有校團隊頭疼的問題——青黃不接。

它用堅韌勤勉和對勝利的渴望度過虛弱期。希望勝利,所以更加刻苦,更耐得住枯燥、寂寞、困苦。

索性之後神永來了,大批人才噴井式湧入網球部,一如幸村這屆。直接開啓三年橫掃全國模式。與外校練習賽被探取情報的弊端因為立海大學、高中、初中三部ob聯賽被消除,青黃不接這一凸顯問題也被重視,讓決策層重視提前培養下一任。而幾年下來的榮耀使他們養成仰着頭的習慣,追求勝利,絕不低頭。即使失敗,承認“我輸了”,也不會彎下腰。

立海完全脫離普通社團的範疇。或者說,明面上是普通社團,實際與職業團體的制度、模式相差無幾。

除了他們還是沒有教練。

部長就是教練,部長就是規則。立海國中網球部對部長這根頂梁柱的要求太高了,因為沒有教練去分擔部分容錯率。教練在大學部,他們已經習慣沒有教練。或者說,要是真的空降教練,內部反而不穩。

可能在前幾年,立海沒有一個鬼才部長還是足以動搖核心的問題,但是在神永之後就不是問題了。越級“交班”,在其他校隊很罕見,但放到立海是常态。每一任都有意識和充足的時間去觀察下一兩屆,培養自己看好的學弟。像藤原就是國二剛接手部長時就在發愁下一屆實力不足和自己接班人的問題。

然後他國三時就招來被「實力至上」吸引的幸村,連帶着“導彈”真田、“核彈”徐佑也一齊被拉進來。

所以立海的關東十四連勝,十四年下來,一步都不能錯,錯了連勝就不複存在,專業團體的建立也會破滅。就像行雲流水的動作才能夠展現那完美的一擊,一絲的不自然都能使一次揮拍被視為“難看”。

而在王朝打牢根基并且不斷往上加梁柱穩固之後,立海真的很難沒落,哪怕某年會戰績不佳。

它已經超脫其他校隊進行寬松自由的,更多地憑借熱愛之類調動積極性的部活模式,能在全國首屈一指再正常不過。

有些學校已經在多少借鑒立海的某些準則和模式,相原一中是其一,今年是他們的一次嘗試和調整過渡階段,三年級們犧牲自己一部分機會,為下一年學弟做準備。其他學校,有心的教練們同樣在努力找出适合自己隊伍的風格,比如冰帝的榊教練支持跡部這位高傲的“帝王”,推行“實力為尊”;城成湘南的華村教練作為校隊領導者,用自己一套運動學理論來培養潛力選手;大阪寺廟學校四天寶寺,成名已久,“勝者為王”、“搞笑者為王”是他們的标杆。

徐佑躺在卧室的床上想得出神,小腿還綁着沙袋。六月中旬至七月中旬是他要培養的身體本能高亢期之一,他這幾日天天都要打比賽打到吐,三盤制,等高中後還要追加到五盤制。

關東大賽......

立海最大的弱點應該在于,突然失去部長。

精神支柱倒塌很要命。幸村突然住院會讓網球部完全亂了套。

原著裏的立海,整個國三可能都是稀裏糊塗過去的。切原剛進來幾個月,幸村就病了,根本沒來得及談培養。徐佑以開學那兩月的部裏表現推測,大概衆人訓練也會亂七八糟心不在焉。比賽會缺乏相當的底氣。幸村要真在關東決賽動手術,正選們會進入不了狀态,或者心态失衡崩掉。

然後輸了關東連勝,幸村出院急于帶隊趕全國大賽拿優勝,更談不上培養下一任。可能幸村在最後一場對上越前龍馬的時候,心态也崩了。

不談開挂式的現場突飛猛進,只談心态。幸村大概被越前這麽突兀的進步震驚,震驚到開始懷疑“命運”,懷疑自己能不能拿下全國優勝。然後呢?輸了怎麽辦?立海怎麽辦?不能輸啊...要贏啊...要證明啊...要彌補啊...

壓力太大。

越打越壓力越大,越打越迷,直接崩盤。

很無奈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私設如山,再次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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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認為哪支校隊對立海威脅最大?

佑:從現有資料來講,是關西牧之藤。

幸:冰帝,算是除立海之外關東最強的。除立海之外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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