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1-3

周六早上, 唐蜜一早先去看望康樂樂阿姨。在康樂樂托管所蹭了一頓早餐後, 十點到家裏,被樓下正在澆樹的爺爺告知, 徐鋒還在家裏睡覺。

平時徐鋒都是很早去公司的, 按照他的工作狂理論--誰告訴你周末就可以不用工作?

真難想象,這樣瘋狂的上班族, 竟然是從美帝國合衆國的自由教育培養之下走出,他對工作的熱忱超越其他存在。

唐蜜上樓的時候想, 自己從此以後可能得改變對徐鋒的看法, 時至今日他竟然也開始有睡懶覺的一天。

她輕手輕腳的進了房,解開外套,剩下一件緊身的衣服在身上,跳上了他的床。

她靠近他, 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步步,看到他的臉了, 他皺着眉, 她伸出手給他按摩太陽穴。

徐鋒眼睛慢慢睜開了, 眼前的一幕像是夢, 又好像不是。

他伸手慢慢抓住了她的手, 放在嘴邊,輕輕的吻。

唐蜜沒見過徐鋒這麽溫柔的時候,她想他一定是在做夢。

他果然是在做夢,吻了還把她的手貼在心口裏。

唐蜜低聲問:“哥哥, 你今天為什麽不上班?”

“在等你。”他語氣輕輕的。

果然還是在做夢,唐蜜想。

唐蜜笑得甜甜的,“你頭還疼嗎?”

“有一點。”他說。

“我給你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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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許她的手拿開,按在心口處。

徐鋒再睡了十分鐘,就起床去浴室。

唐蜜走到梳妝鏡前,很快她看到了桌上放着一個紅色的首飾盒,裏面有一對花朵形狀的耳環。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這一定就是徐鋒買給她的禮物。

她搓搓手,激動坐在鏡子前佩戴。

徐鋒走出來看到了,手撐着椅子湊在她耳邊,看着鏡子裏的人說:“喜歡嗎?”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喜歡。”她問他:“這是哪裏來的?”

“珠寶店裏買的。”他站起來走向了衣櫃。

唐蜜看着自己的新耳墜,鏡子中顯得亮閃閃的,“為什麽送我耳環?”

“導購員和我說,法國人說送女人耳環,就是在她耳邊叮囑我一直在你身旁的意思。”他套上了休閑的圓領上衣,上面還有個英文字母。

唐蜜覺得他今天的衣服不像是要去上班。

“導購員只是為了賺你的錢才這麽說的,哥哥,你被騙了。”唐蜜忍不住為他科普。

徐鋒已經換好了衣服,休閑上衣和牛仔褲,年輕得咄咄逼人,走到唐蜜身後,低頭看着她頸後側的皮膚。

“我自願被她騙行了嗎?”他低眉看着她笑。

徐鋒說今天要帶她去燒烤。

唐蜜到了才知道,這還是他們公司的團建活動。舉辦地點在山頂上,他們是坐纜車上來的。

唐蜜坐在纜車上問徐鋒:“為什麽我們不爬上去?”

“怕你太累。”徐鋒牽着她的手說。

“我一點不累。”她趴在俯瞰山下的景色,突然覺得也不錯,“那我們下山的時候就走下來吧。”

他說好,把她拉到身邊坐好。“你急什麽?明天才下山。”

他們是最後到場的,公司的其他員工已經準備好燒烤的食物,他們還帶了帳篷草席,打算今晚在山上過夜,明早一早就看日出。

徐鋒被林龐拉到一旁談公事。

唐蜜走過去幫林琳拿竹簽紮肉丸子。

林琳笑着和唐蜜說:“小嫂子,你知道嗎?我們徐總他為了你,把我們每季度一次的團建活動都挪後了!”

“啊。”唐蜜驚訝。

“真的呀,”林琳說,“是徐總說的,等你跳舞跳完了再團建。”

“是呀是呀,我作證!”安容湊到她身側補上一句。“徐總就是為了你一起來參加。”

唐蜜紮上一個肉丸想,那他為什麽不早說,還好她今天早早趕回家裏。

“我們六點就出發。”林琳說,“徐總說,你晚上要備課太累,起不來那麽早,所以你們就落單了。”

“不過也不遲,現在剛好是午飯時間。”安容說。

“原來如此。”唐蜜回頭看了徐鋒一眼。

他正和林龐站在水池旁說話,他踢地上的石頭,看到她,輕笑了一聲。

天上開始出現第一顆星星。

唐蜜指着那顆星說:“山上的星星真好看,離得好近。”

徐鋒擡頭看一眼,沒覺得多好看,他不解的側頭看她,只看到她白裏透紅的耳朵,像只小兔子粉雕玉琢。

他第一次看個女人有想要親吻她的沖動。

上一次是徐玉恒那個混賬,可那是個嬰兒,而且小嬰兒如今長成大嬰兒,一點都不讨他歡喜了,他現在見弟弟,只想把他推進房間裏學習少來打擾他。

風吹過臉頰,連風聲都帶着誘惑,果然男人一戀愛,全世界都是瑪麗蘇。

他靠過去,挨着她坐得更近一些,伸手撥開她的頭發,唐蜜慢慢回頭看他。

他就繼續做自己的動作。像個研究怎麽親女人耳朵的研究生。

也許是夜色太過迷離,又或許是大家都喝了點酒,唐蜜也沒覺得他的舉動怪異,他也不覺得自己的行動唐突。

直到身後有人叫他們——

“徐總,嫂子,過來玩游戲啊!”

是林龐的聲音,徐鋒挺煩的回頭看他一眼,擡擡手,示意知道了。

他們正在玩狼人殺,月黑風高之夜,徐鋒手氣特別順,每次都是狼人。

狼人總是舍不得殺死自己的老婆。

真沒意思。

玩了幾局,大家都不玩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

林龐正在追求前臺妹妹林琳。技術部的大帥哥正在追求後勤的小美女。

唐蜜笑着說:“你們公司的氣氛好好呀!”

徐鋒淡淡的,“每個人都這樣說。可是有用嗎?就好像你說某個男人真好,難道你會因為他人好就和他談戀愛嗎?”

唐蜜想,當然不會。

“所以林龐可能到最後還是追求不到林琳。”

“你怎麽知道,我覺得會。”

徐鋒覺得她眼睛亮閃閃的樣子真可愛,總之他今天看她怎麽都是可愛的。

正确來說,是自從他開始确定自己喜歡她,她做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眼裏都是可愛的。當然了,徐鋒也回憶過去,他發現在自己的記憶裏,唐蜜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可愛的,哪怕她裝哭欺騙他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有覺得她不可愛過。

也許更早之前,他就喜歡她,只是那時不知道。但是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晚上睡在帳篷裏。

徐總和夫人當然是在一個棚內,他們許久沒有一起過夜,徐鋒竟有些緊張。

他今天什麽都沒帶,就帶了一枚安全套。其實想想就知道用到的可能性不大,人來人往的,但他還是帶了。至于他的動機是什麽,他已經無從考究了,反正那枚安全套一直就待在他錢夾裏,錢夾打開來還有一張他與唐蜜的結婚照片。

看了這張照片,他頓時半點愧疚之感都沒有了。

他只是睡自己的老婆有錯嗎?沒錯的。

他們雖然定了分手合約,但是他們沒訂不可以碰她的合約,他也可以要求她履行妻子義務。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正在打算如何和唐蜜說解除分手合約。

進棚之前他帶了一瓶紅酒。

唐蜜倒是很輕松自在,見到紅酒,說:“喝紅酒有助于睡眠诶!”

他還給她帶了剛才吃剩下的栗子蛋糕半份,她一口紅酒一口蛋糕把自己喂得飽飽的。

借着照明燈,徐鋒拿紙巾幫她把嘴角的殘餘蛋糕擦幹淨。

唐蜜眼睛亮亮的看他,他伸手把她的頭發撥好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她開始昏昏欲睡。

“哥哥。”她就像在家裏一樣枕在他腿上睡着了。

“嗯?”

“你今天怎麽這麽溫柔?”

“哪裏?”

“哪裏都是。”唐蜜說,“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兇我。”

“哦。”

“你以後一直對我這樣嗎?”

“嗯。”他的手搭在她身上,另只手打開了錢夾,打開又阖上,阖上又再打開。

“我睡了。”唐蜜見他一直在拿錢包,“你錢包裏藏着什麽?”

“沒什麽。”他把錢夾放在了一旁。“睡覺。”

她蜷縮成一團,像只貓,他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

這是他最美妙的夜晚,懷裏軟軟的人,他把她抱得特別緊。

隔天起床就看到唐蜜汪汪的大眼。她還躺在他懷裏,他想真好,別人說歲月靜好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最好的歲月就是靜止不動的,如果有冰來凝結就好,一萬年後他醒過來,希望懷裏還抱着她。

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想些這麽風花雪月的東西。

她皺着眉告狀:“哥哥,你昨晚差點勒死我。”

他笑着低頭看她:“怎麽可能?”我勒死自己也不會勒死你。

帳篷外面傳來響動,是大家起床準備下山的聲音。

徐鋒把她從被子裏抓起來,催促她換好衣服出去,她身為一個女人,一點避諱都沒有,當着他的面她可以穿胸衣。

有時候他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不懂。

他只當她是故意的了。

他見她穿得艱難,走過去給她扣好一排扣子。

他相當有技巧,唐蜜回頭看了他一眼,“哥哥,你好熟練哦。”

“這玩意,有什麽難的?”徐鋒早晨的嗓音低低的性感,“兒童積木都比你這個複雜。”

“是嗎。”唐蜜把衣服套上去,她的長發也被緊身衣服套在裏面,他幫她把頭發抓出來,四周都是她頭發的香味。

“怎麽這麽香?”

“哥哥也是,香香的。”唐蜜鼓起勇氣,終于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惑,“你每天擦香水去見誰?”

徐鋒輕咳一聲,假裝沒聽到。

唐蜜窮追不舍,等他走出帳篷她就去翻他的錢包,自然看到一個安全套。

她心裏頓時不開心,心想他大概去哪裏都帶着安全套,卻從來沒打算在她身上用過。壞蛋。

下山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對勁。

徐鋒說:“你怎麽了?”

她不理他,和林琳幾個女生走在前頭,走得特別快。

晚上吃了晚飯,她說得回學校練習跆拳道。

徐鋒不許她走,用手圈緊她。“我讓你回去了嗎?不許回去。”

“哼,我不回去你也會出去。”唐蜜皺眉,“你弟弟和我說的,你每天晚上都會出去應酬到一兩點。”

“那是你不在的時候,你在的時候我就不出去了。”徐鋒捏着她的手心說,“我今晚在家裏陪你。”

“我得寫論文。”唐蜜笑了一下,她很快就忘了那枚安全套,也不再覺得徐鋒在外面有人。“哥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檢查錯別字?”

徐鋒有些崩潰,“我不會。我是個假洋鬼子,我看不懂中文。”

于是唐蜜坐在書桌前一整個夜晚。

他坐在床上看着她認真的小背影,覺得自己好像是等妃子來寵幸的皇帝。可是這個妃子也太不懂事了!

等了幾個小時,澡也洗好了,安全套也準備好了,他不想再等了。

落了床他去把她抱過來,唐蜜正在打字,忽然被他抱過去,氣得踹他好幾下。

他力氣蠻橫的将她抱到了床上,埋在被子裏,他的手很快就落到了實處,某人卻被他撓出笑聲。

“哥哥,你別玩了,我怕癢。”

“我是在給你抓癢癢嗎?”

“可不就是嗎?”唐蜜蹭在他懷裏,幾乎秒睡過去。

徐鋒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好欺負了,他決定明天好好找個機會和她談談。

第二天早上送她去學校,時間很趕,兩人都睡不醒,昏昏欲睡。

徐鋒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和她開口說第一個字,醞釀了幾次--唐蜜,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很不公平?

或者是--唐蜜,你不認為我一個男人不應該這樣守活寡?

唐蜜你每天穿着睡衣知不知道我也有沖動?

這些話怎麽開口都顯得龌龊,他煩躁的開了車載收音機。

收音機裏正在播報某某孩子疑似被某家教托管所老師虐待喂芥末的消息。

唐蜜突然問他:“哥哥,你們公司那個被爸爸虐待的小模特,他還好嗎?”

“你又多管閑事?”徐鋒見她撇嘴,語氣又軟了,“挺好的。你別擔心。”

“上次你在我宿舍見到的那個女孩,我猜她也被她後媽虐待了。”

“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她有傷口。”唐蜜說,“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麽幫她,社會上的救助機構太少了。”

“你救不了所有人。”徐鋒說,“不要為任何人出頭冒險。別再像上次為曉楠出頭一樣。”他抓着她的手,貼在面頰,語氣溫柔,“我會很擔心的。”他慢慢松開她的手,“爺爺也會擔心。”

唐蜜問他:“哥哥,你能不能做一種玩具,是可以把父母虐待孩子的畫面給錄下來的玩具。”

“那是犯法的。懂嗎?”

“那假如一開始就在玩具上面說明,是個小型錄像儀,但做得比較不惹人注意,這樣也犯法嗎?”

徐鋒嗯了一聲,“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的。但是你不許再多管閑事,懂嗎?”

唐蜜點頭,說懂,她站在教學樓和他揮手。

徐鋒的車子往前開一段,又返回來,下了車,他捧着她的臉頰,親吻她的額頭。

唐蜜愣住了。

徐鋒說:“傻了?西方管這就告別的一吻,知道嗎?以後每次和哥哥再見,都要主動吻一次。”

“不要。”唐蜜臉紅的看他,轉身跑了。

他看着她跑遠,心情暢快。這一刻心都在風裏飛奔。

唐蜜在轉角的路口,碰見了一臉看好戲的南婷。還有站她身側的鄭溪兒。

她臉頓時紅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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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哈~我待會還有一更的。

作者打算參加晉江的一個活動,周六日會有萬字更新。

我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務,就試試看,努力月底也把這本書完結~

所以大家以後固定每周六日來看萬字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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