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23-1
唐蜜自從離開學校後, 主動解散了班級群。也拒絕與班裏同學聯系。
唯獨只有白少寧記得她電話, 一直锲而不舍的與她保持聯系。
白少寧與她說許多學校裏的情況。
比如溫教授一家虐待兒童的事情發生之後,校方對她以前住的教師宿舍樓管理嚴格了許多, 工作人員也開始加強對教師家屬的作風審查。
而他目前已經考完最後一科正在等待放暑假。教他們社會學的老師換了一個新的老師, 可他一點都不習慣,每周定時寫一封信去校方向領導提倡要早日讓唐老師回歸。只是這些信件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唐蜜就笑着勸他少做無用功, 學校的決定不是輕易說改就改的。
放暑假的第一天,白少寧第一時間打電話來問:“老師, 我可以來你這裏做暑期工嗎?”
唐蜜說:“不可以。”又問:“你缺錢嗎?”
白少寧說是。
“那我介紹你去其他地方工作。”唐蜜建議。
白少寧立刻就改變主意, “不,我不想去其他地方工作。”誠實的說:“其實我也不缺錢。”
唐蜜樂滋滋的想,就是個小屁孩,還想騙我?
某天她正在二樓教小學生做數學題目, 康阿姨說樓下有人在等她。
她一下樓就見到多日不見的白少寧。他身邊站着一個與他差不多高大的男孩, 是之前負責調查她的學校教職人員。
唐蜜還曾經收到過他的名片,知道他叫張帥。
唐蜜邀請白少寧和張帥到樓下小會客廳裏談話。康阿姨熱情的送來了茶水糕點, 溫甜恬跟在康阿姨身後, 腼腆的朝哥哥們笑。
白少寧知道她就是溫教授的女兒, 他喜歡小孩子, 蹲下身子與她伸手, 打招呼:“你好,我是唐老師的學生,你是誰呀?”
溫甜恬低下頭看着地板,臉上帶着笑容, 只是嘴唇始終固執的抿着。
白少寧極有耐心,他從媒體報道中得知甜恬因為創傷後遺症,目前已經無法開口,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哥哥沒有帶糖果來。”他噔噔噔的變出了一根棒棒糖,塞到了甜恬手裏,很快又變出了第二根棒棒糖。
溫甜恬笑得眼睛眯起來,照單全收,把兩個棒棒糖都收起來,她要留一根給玉恒哥哥。
飛飛懶洋洋的走進來了,一點都不畏懼生人,它像個小戰士一樣,站立在溫甜恬身邊,警惕的看着白少寧。
白少寧笑了笑,重新走回位置上坐好。就聽一同前來的張帥在對唐老師說“對不起。”
張帥說:“實在對不住,唐老師,之前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親口說這句話的,可是學校不肯洩露你的信息,還好師弟知道你的下落,還特意帶我過來。”
白少寧笑笑,他可不是為了幫他才帶他來,純粹是為了來看唐老師,又不想讓老師覺得太過突兀才一起把他帶來的。
他聽說,唐老師之所以會被學校辭退,都是拜張帥所賜,要不是見張帥找他時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他才不要帶他來見唐老師。
好在唐老師也不是記仇小心眼的人。
“你別這樣說,在其位謀其職,其實你我都清楚,你只是做你的本職工作罷了。”唐蜜說,“你不必和我道歉。假如換了我是你,我未必能做得比你好。”
“話雖這樣說……”張帥滿臉的歉意,“如果我當時能夠相信你的話,也許你就不會離開學校,也許也不會發生了後面的事情了。”
“沒有你也會是別人。”
“可我仍然覺得愧疚,當時我聽到了溫教授妻子虐待孩子的錄音證據,最後卻因為怕事而選擇冷漠對待。”張帥說,“假如我當時立刻着手調查,也許事情不會這麽糟糕。”他嘆氣,看了始終不發一言的孩子一眼,“也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是他今天來的主要原因,他覺得對孩子于心有愧。
“她現在的日子也過得不錯。”唐蜜安慰他,“冥冥中或許有注定,不必挂懷。”
“謝謝你不責怪我。”張帥說,“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像這次一樣魯莽,我會把一切調查清楚再向領導提交證據。”
“謹慎第一。”唐蜜說。
“經過這一次,我開始明白,眼睛見到的事實也不一定就是全部真相。這世界的人太會掩飾,虛僞狡詐的世界裏,需要一顆多麽明亮的心,才能讓心中的那把天平永遠保持平衡。”
“這就是你要去努力的事情啦!”唐蜜笑笑。
“好了,難得來一回,說點高興的事情。”白少寧不願意讓老師聽到過去太多不開心的事情了。早知道張帥這小子話這麽多,他就不帶他來,才不管他是不是校方教職人員,與自己何幹啊?
白少寧與唐蜜說起了跆拳道教練的事情。“教練上次發郵件給我了,拍了很多南極的美景。”
“有企鵝嗎?”
“當然。”白少寧說:“原來企鵝不僅會賣萌,還擅長排隊,它們不管去做什麽都講究秩序,走到哪裏排到哪裏……我給你看看他發來的視頻。”
唐蜜眼睛亮了起來,聽着白少寧講了一下午的企鵝。
傍晚他還沒講完,徐鋒過來了。看到唐老師正聚精會神聽白同學講故事呢。
徐鋒忍不住想,她聽我講話的時候可沒有這耐心,忍不住就在心裏哼了幾聲。
白少寧見“彩虹”來了,立刻識趣的站起來告辭,灰溜溜下樓,走到樓下大聲說下次再來拜訪。
唐蜜正在彎腰收拾杯子。
暗中觀察她許久的徐鋒走上去,從身後抱住她,輕輕往她脖頸處呵出一口氣,“很忙?”
唐蜜笑笑撥開他的手,“沒有。”她走過去把會客廳的門關上了。
人來人往的還有未成年,需要注意一下影響。
“幹什麽?”徐鋒笑出聲,手往褲袋裏一插,側着臉看她,“你和我做什麽虧心事,還得關門?”
唐蜜重新走回來,低着頭臉紅了,“不要被人看到。”
他愈發肆無忌憚的掌控着她,“看什麽?”又心不在焉的問:“你那學生,怎麽還跟到這裏來?”
唐蜜自若的回答:“我們一直有聯系啊。”
“他聯系你還是你聯系他?”
唐蜜嗤笑:“有區別嗎?”
徐鋒摸摸她的臉:“當然有區別。我不開心,你不許看別人。”
唐蜜別過頭說他小氣。
他笑笑不再糾纏。
這才看到她今天的一身衣服搭配,她穿着一件果綠色的針織上衣,下身是條花裙子。不知為什麽,唐老師其他方面的品味都很可以,唯獨衣服總是這麽的…無法得到提升。
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不夠成熟。和他仿佛差了一代,這樣搞得他時常覺得自己有些蒼老。他也努力想讓自己穿得更年輕,可是再年輕也就這樣了,唐老師永遠能穿得比他更年輕,這可令人頭疼,偶爾仔細一想,他們也不過是差了四歲,為什麽差距這麽大呢?
他說要帶她去參加公司的聚會,問她是不是需要回家換一套衣服。
她挺自信的挺胸擡頭說:“我這樣穿不是很好看嗎?”
徐鋒指了指她的花裙子。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審美,他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裏重遇她,她也是穿着花裙子高跟鞋,雖然人長得漂亮怎麽穿都好看,但是總這麽放飛自我真的好嗎。
徐鋒原本還想勸她回家裏換的,辦公室裏灰一色的套裝,她這麽大紅大綠太惹人注目了。
可是唐老師太有自信了,還穿上了一雙紅色高跟鞋,說:“徐鋒哥,我們走吧。”
他說好,看着她,愈發覺得她與衆不同,除了品味堪憂,但是這都沒有關系了。
他喜歡的是她,她無需為了他做任何改變。兩人高興的出發去公司聚會。
在車上,他終于問:“唐老師,你為什麽總是喜歡穿五顏六色的衣服?尤其是花裙子呢!”
唐老師認真的思索一番後回答:“我覺得五彩缤紛很好看。小時候我就喜歡這樣穿,可是沒人給我買,現在我有錢了就要穿回來。”
徐鋒就不再問了。大概是小時候的心理缺陷吧,她不喜歡灰沉沉的世界,她喜歡彩色的童話世界,她的身體雖然慢慢長大了,心裏仍然是孩子的世界。這個不能着急,也或許伴随一生,他決定以後再也不過問唐老師對于彩色世界的執着追求了。
公司的聚會設在公司區域裏,原來是林龐的辦公室生日派對。為了節約經費,徐鋒讓林琳直接在公司裏舉辦。
到了辦公室裏,唐蜜見到一排長長的桌子拼湊在一起,上面擺着啤酒香槟各類零食小吃以及熱騰騰剛送來的燒烤。
……這就是徐鋒哥說的公司聚會了。
林龐見唐蜜也來了,走過去熱情迎接,與此同時抱怨幾句,“害,徐總待我太刻薄了,好好一個生日搞成這個樣子,本來應該去包個大廂,嗨個幾天幾夜才對,嫂子,你回去得說說他。我一年也就過一個生日。”
徐鋒笑說:“難不成你一年還兩個生日?有蛋糕給你吃就不錯了!”
林龐哼一聲,“要不下次你生日也這樣搞?”
“诶,我不用生日了!我免了,你們不必惦記着。”徐鋒說,“幾歲了,還惦記着過生日呢。”說到這裏他伸手輕捏了唐蜜掌心一下,“你生日我肯定記着買禮物。”
唐蜜低頭說:“我才不要過生日呢。”
林琳和安容過來打招呼,“啊,嫂子,你又年輕了!”
“原來徐總越穿越年輕是受了你的影響啊!”林琳一語猜中。
安容也插話:“對,我之前還說徐總整天西裝領帶白襯衫黑西褲,最近怎麽一改常态襯衫牛仔褲球鞋。呵呵,原來如此~~”
“嫂子嫂子,這鞋子好閃呀,在哪裏買的嘛?”
“小包包好漂亮啊,這是不是今年最流行的珊瑚粉?”
“裙子也好看,是在哪裏買的啊?”
……
唐蜜一一認真回答。
徐鋒低估了唐老師的受歡迎程度,看來老師就是老師,不管走到哪裏,親和力都是存在的,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別人想要與之親密的魅力。
連男同事們都想要與她親近,礙于徐總在場,各位男同事們按捺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靈。
唐蜜分了塊蛋糕,取了杯葡萄酒,靜靜的坐在角落裏吃。徐鋒知道她肚子餓了,給她拿了一疊水果。
唐蜜看到水果就皺了皺眉,其實她想吃的是燒烤——徐鋒哥太笨了。
她吃一會有個穿灰色套裝的女員工給她送來了三明治。
唐蜜仰頭看她,說了一句謝謝。
那女士客氣的說不用謝,并自我介紹道:“我是新來的員工。”
唐蜜客氣的說:“你好,我是唐蜜。”
“我知道。我是林海帆。”她朝唐蜜很友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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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檔文《有心打擾》文案:
18歲遭遇一場火災,消防員親自把她救出火場,據說他燒毀了容貌,斷了一只手臂。
她找上門親自道謝,對方謝絕她的好意,也不願意與她見面。
她一直在心裏感激他。
25歲,聽說他換了住的地方,身體仍舊殘疾,因那次火災身體缺陷留下永恒心裏創傷,他被上級要求每周定期看心理醫生。
她再次找上他。
這一次她不再以被救者的身份。她換了一個新的身份。
他們恍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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