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隐隐暧昧的氣息着實讓衛子夫有些招架不住,雖說她好歹是一個穿越而來的21世紀好青年,可是面對眼前魅惑十足的平陽總是臉紅的害怕,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那麽多畏手畏腳的理由和借口,也總是下不了手說不了口。

“是。”

諾諾地應下聲,便去為平陽準備熱水。她以為完了便沒有她的事了,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平陽叫住了。

“子夫,替我更衣。”

雷劈了衛子夫一樣,天知道為她脫衣服有多難,要她看着不能多看些什麽做些什麽是有多難。可惜,她是公主,想來衛子夫也沒有什麽反對的。收住了離開的腳步,慢慢踱到了平陽公主的身邊,雙手有些顫抖的伸向平陽公主的衣服,從衣襟開始,可是還沒出手,便被人止住了。

“你在害怕?”

平陽公主說出來的話卻不像是疑問句,反倒充滿了肯定的語氣,她可以感覺到衛子夫有些顫抖的,不光是雙手,還有內心。衛子夫羞紅了臉,也不知是不是那灼熱的水燒開了霧,還是那人的眼睛燒灼了臉。

“沒有”衛子夫也沒多說,扯開被平陽公主制住的手,繼續臉紅地為其更衣。從外衣,一件一件,到肚兜;衛子夫的臉紅的越來越徹底,從淡淡的,紅到了脖子根,連熱霧都遮不住了。“公主,水要涼了。”

衛子夫已經替平陽更完了衣,卻發現她還是沒有進入浴池的意思,便忍不住出聲提醒。平陽公主也是看到紅透了的衛子夫,想來這薄臉皮也不願再被調侃,便如她所願走進去浴池。衛子夫剛剛如虎一般的氣勢随着室內溫度漸升,也逐漸退了下去。為平陽擦背的時候,總是有一些眼神的閃忽和,不知如何控制的力道,但總算,這個澡也算完了。

一夜無事,平陽公主也沒再為難衛子夫,衛子夫自然也不敢對她做什麽,主仆二人硬是把室內的氛圍平緩到最舒服的狀态。

第二日一早,平陽公主自然也沒忘記前日答應衛子夫的事,吃了早膳以後便帶着衛子夫出門了。仍是不慣招搖過市,便衣後便在這市巷中找尋着什麽。曾經景帝還在世時,便極力誇獎平陽的眼光,“若有如我兒之利眼,則人才盡收,大漢必興”。可這茫茫大千世界,要找一個人多難啊。從街頭,到巷尾,倒也真是百态了。

“若是有機會,必定要在這街頭巷角生活個把月才行。”

“總會行的。”平陽公主以為這也不過嘴上說說而已,可衛子夫居然沒有産生荒謬的想法,還覺得有希望?一定是瘋了。大概是和她一樣瘋了吧。

還在走着,那西頭不經意的交叉口,卻有一位先生坐着,放着卦,也不招攬生意,似乎只是等着願意來的人。平陽也沒多說,徑直走了過去,坐下後便細細打量着他。

眼前這人看上去也不年輕了,至少是過了而立的樣子,看起來還很明顯和硬朗的面部結構,像是個正派的人,胡須卻沒好好打理,糟糟的晾着。

“足下請坐,我在這裏等你多時了呀。”

“為什麽等我?”平陽有寫錯愕的眼神對上他的。

“老舍一日只三卦,如今一卦未出,自是等待有緣之人。如今已是正午,一人未來,自然這位大人即是我的貴客。”這算卦的話一出,平陽便有一些無話可說,這張嘴,太厲害了,“大人算卦麽?”算卦的一問,平陽便看到看到這旁邊寫着一塊牌子,說是算卦規則。算卦者需出一個字,并說明要蔔算的事情,若算錯則不要錢,每日三卦。

衛子夫在身後自然也是看到了這算卦規則,但是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只好将疑問藏在心裏。

“大人請出字”

平陽也不多說,寫下了“徹”這一字,然後還給了算命的。

算命的還故作玄虛了一番,搖頭晃腦又愣愣地看了一眼平陽,問了一句:“不知足下所為何事。”

“你猜我所謂何事。”平陽将問題都抛給了他,便打算看着他的表演。

“此徹字,左邊為雙人旁,從徙,本就是遷途,變遷的事誰說的準呢,我猜這位公子問的是變化的事情;右邊為切,把物品分成若幹份,切小了從細處分析,這世上最大的物又能變遷之物,莫過于國家社稷;徹字本身便是當今陛下之名諱,鬥膽,閣下所問之事莫不是這皇帝陛下的江山社稷的大事啊。”算命人說完便看到平陽閃着光的眼睛,透着欣賞與不羁。

“敢問先生名諱。”

“不才複姓東方,單字一個朔。”

“東方朔!”比平陽更快的是衛子夫的聲音,是啊,東方朔那可是一個多麽神奇的人物啊,不偏不倚撞到了能不驚訝麽。更驚訝的,還是一旁的平陽,看着錯愕的衛子夫,不知心裏沉澱了一些什麽。等到衛子夫及時反應過來,才堪堪道了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東方先生,可以給第二卦麽?”

“請”

平陽公主的第二個字,便是自己的“陽”

“敢問閣下第二個字想問何事?”

“問我剛所問之事的結果。”

“陽,從阝(阜fù)從昜,高明也。本就是山之陰陽面,一切皆看天意。一陰一陽即為王道,公子所說之事必需要女人的幫助。陽本意便是光明,此事必可成,有了女人的幫助後,更是如虎添翼,公子所想之事,一切都将成為現實。有一句話叫做,你要有夢想,萬一見鬼了呢。”東方朔正經地說出這一番話,确實是驚呆了想要極力隐藏自己的衛子夫。

衛子夫終于掩蓋不住自己的震驚了,幽幽地看着東方朔,嘴裏冷不丁冒出幾個字:“你知道Just do it麽?”

東方朔此時也好像懂了些什麽,掩蓋不住眼裏隐藏的欣喜,“我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兩個穿越者的第一次碰面顯得,很巧合。大概只有平陽公主一個人,似乎還在雲裏霧裏,好奇而探索的眼神不斷在兩人之間探索,充滿了暗湧。當然不可置否的是,平陽确實很欣賞他的算命之術,源于第三個卦平陽問了她的私密的小事,可他依然答得出來,不得不讓她信服。

平陽公主将東方朔帶回府上,發現即使他看到了平陽府三個字,也沒有做出任何驚訝和惶恐的表情,只有淡然的一笑而過。總而言之,平陽真是對東方朔充滿了好奇,順帶的還有對衛子夫的探究,從心底裏出來的好奇。

招呼東方朔坐下後,平陽便開門見山說着自己的來意,說明自己的目的,想讓他東方朔為劉徹服務,做他的幕僚,希望得到認同。東方朔愣神了一會又細細想來,故作深沉地說“我本是一個街邊算命人,今日得到公主的賞識已是大運,不敢再直接面見聖上。我可以為皇帝陛下服務。卻有一要求,希望我直接服務于你,若我能給出好的想法,全由公主轉交于陛下。”在平陽公主的追問下,東方朔也只能找借口說自己不想做官,他相信他們對待人才的方式。

見公主同意後,他又滿懷喜悅,然後看了一眼衛子夫,“敢問公主,我可否借一下公主的小丫頭,一炷香後歸還。平陽見衛子夫也沒有什麽反抗、拒絕的含義,便答應了。平陽将東方朔拉到自己的小房間,開始了穿越者的第一輪相互挑戰。

“你是什麽時候來得?”衛子夫先聲奪人。

“好幾年了,反正比你早。”東方朔按部就班的回答着每個問題。

“那你就一直在這裏沒想過回去麽?難道沒有方法麽?”這大概是衛子夫最想要問的事情吧。

“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的就能的。曾經一度我也在找回去的路,總是失敗了。現在想想,既來之則安之啊,命運總是這麽奇怪,你總是對抗不了,又受它支配。何必非要對抗呢?我知道我是東方朔,我知道我于這王朝之重,我知道我責任之大,從源至源,我便只想安生于此,我想滿足自己莫名其妙的虛榮感,我想看到我自己的成就。随着時間,我越來越感覺自己就是東方朔,我不是任何一個穿越者。”

東方朔說完才發現衛子夫早已神游出去了。

外面還有那一株紫藤唱着歌,頭上還有一頂白雲折着腰,眼前再也不是古調的構造,而是一個女人。散着白霧讓人看不清的樣子,可是很窈窕又抓着眼球。像是回到了那個晚上,替平陽洗澡的那個晚上。

衛子夫努力讓自己回神,發現屋裏早也沒有東方朔的影子,順過一些風的痕跡。衛子夫那一刻知道,自己其實并不想離開,自己留下的理由也不為別的,就為在主堂裏喝茶的女人,平陽長公主。自然,她也不會把這些再告訴她,只願意留着自己想念,這大概是她衛子夫的命格,命格注定暗戀者多磨難。

作者有話要說:

卦什麽的..都是我瞎編的 對不起我只能周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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