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夏子言擡腕看了看手表,北京時間六點十分,他們特種一隊今天的任務是去機場護送一位大人物安全到家。

夏子言快速梳洗好,換好便裝,開車帶着另外兩名同伴去往機場待命。易行和他們是一隊的,只是易行昨晚被蘇沉然帶走了,因此到時候直接在機場彙合。

清晨的北京不算太堵,夏子言一邊開車一邊和兩個同伴确認好任務分配。“待會丁雄和安廣一組負責外圍哨,我和易行靠近目标,負責內圍。”丁雄和安廣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們到機場時堪堪七點半,易行早他們一步等。看見夏子言,易行龇牙咧嘴的跑過來說:“回頭告訴牧亦寒那小子,爺記住他了!以後非逮着他收拾一頓。”

夏子言聽見穆亦寒的名字下意識縮了縮瞳孔,想起了昨晚那個糟糕的夢,他平淡的回了句:“你有本事自己找他說,現在幹正經事。”

易行沖他扮了個鬼臉,随即收斂了神色,進入任務狀态。八點十分飛機準時降落。

機艙門打開,從裏面徐徐下來一行人。為首的是四個全副武裝的武警,中間走着的是一位約五十多歲的老者,正是他們這次的保護對象,前國家上将徐懷。在徐懷右手邊還陪同着一位年輕人,劍眉薄唇,儀表堂堂。

夏子言認識這個年輕人,這人叫李熾,是近兩年來新晉豪門李家的大公子。一向聽說李熾和徐上将關系很不錯,現在看來真的是不錯。夏子言和易行對視一眼上前,“徐上将你好,我們是特種一隊狼牙小組,奉命護送您回國。”

看着眼前這兩個挺拔的身影,徐上将微微颔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夏子言總覺得陪在一邊的李熾多看了自己幾眼。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機場,丁雄和安廣以及武警坐在前一輛車,夏子言、易行和徐上将以及李熾坐在後一輛車。

路上沒出什麽事,等到了徐家時将近九點半。成功護送目标安全到家,夏子言他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幾個人和徐上将打過招呼準備離開,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李熾淡笑着開口:“不知幾位能否順帶稍我回李家?”

他的聲音溫和而低沉,怕他們不理解又解釋了一下:“我今日同徐老回國,尚未通知家裏人來接,因此倒想搭幾位的順風車。”

這話說的彬彬有禮讓人難以推辭,夏子言點點頭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徐上将原本還想多留李熾一會,見此也不多開口,送他們到了門口。

易行開着車,幾個人前往李家。夏子言坐在副駕駛,李熾坐在後座,丁雄和安廣開另一輛車。後座的李熾看着夏子言的背影,笑着道:“幾年未見夏公子,夏公子越發讓人敬佩了啊。”夏子言瞄了眼後視鏡随意的說道:“喊我名字就好,我是孤兒院出來的,可不是什麽貴公子。”

這話讓不熟悉夏子言的人聽來,倒像是夏子言有些拈酸的感覺。但熟悉夏子言的易行知道,夏子言沒啥別的意思,他就是單純的不喜歡那些浪蕩的公子哥。嗯~以穆亦寒為首,沒毛病。易行心裏默默又加了句。

再看後面的李熾倒沒啥反應,反倒繼續笑着說:“也好,我也覺得喊你夏公子太疏遠了,不如喊你子言吧。”夏子言不感興趣的點點頭:“都行,名字而已,沒什麽計較的。”

一邊的易行是個閑不住的主,插口道:“李大少爺怎的回國也不通知家裏人呢?”李熾調整下坐姿溫聲道:“我這次是突然随徐老回國,歐洲的事務提前處理好了,因此比預定時間早了幾天,我也就懶得再知會他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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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易行眼珠子轉了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接着問道:“那李少爺這次回來,接下來是不是要和謝家的二小姐訂婚啦?”

夏子言聽見這話心底倒是疑惑了一下,謝柔什麽時候要和李熾訂婚了?很快李熾的話解答了他的疑惑。“易小爺估計是又聽到了什麽人亂猜測了吧,我哪裏要和謝柔訂婚,都是人胡亂傳的。”

易行一聽這話倒有些失望的感覺,不依不饒的問:“謝柔長得那麽好看,性子也好,你不心動?”李熾失笑了一聲道:“謝柔那樣好的人,我怕是配不上她,況且我心裏已有所屬。”

這話一出,易行感覺自己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正當他摩拳擦掌的準備八卦時,到了,到李家了。李熾下了車,問他們要不要進去坐坐,夏子言淡淡的說:“不了,一會兒回到部隊我們還有事,不打擾了。”

回去的路上,夏子言無語的看着像打了雞血似的易行,對方邊開着車,邊興奮地自語:“李熾竟然有心上人了,誰啊?不行不行,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謝澤那個死人妖,氣死他,哈哈哈。”

夏子言不解的問他:“謝澤有什麽好氣的?難不成李熾喜歡阿琯?”易行老神在在的搖搖頭說:“不不不,李熾看上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謝柔喜歡李熾很多年了。雖然謝人妖不太喜歡李熾,不過架不住他妹妹喜歡啊。”

易行忽的停頓了下,興奮勁退了點“現在李熾說他有心上人了,謝澤他妹和李熾成不了了,謝澤到時候看他妹難過,不得又心疼又氣。”“唉”易行嘆了口氣,“謝柔那丫頭得難過死,不過也好,我也不太喜歡李熾。”

夏子言忍不住吐槽了句:“人家李熾招你啦,不待見人家。再說了,你和我都在部隊,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事。”易行更得意了:“我有線人啊,你家穆亦寒不跟你說啊。”

聽見他提穆亦寒,夏子言回了句:“他不是我家的,我可供不起這尊大佛。”見他語氣不善,易行也就不提了,正好也到了隊裏,下了車,幾個人便去吃飯。吃飯過程中,夏子言收到條信息,穆亦寒發的。

信息很無聊問夏子言在幹嘛,夏子言沒回,他知道穆亦寒什麽意思,無非就是知道他今早送李熾回李家,穆亦寒知道了,想告誡他。夏子言覺得真沒意思,難不成他的一舉一動都得受穆亦寒擺布。

下午乃至之後的幾天夏子言他們都比較清閑,畢竟作為極優秀的特種兵之一,并不是什麽任務都需要出動他們。傍晚的景色很不錯,夏子言一個人在隊裏的籃球場上運球。易行昨天嚷嚷着太無聊了,讓蘇沉然來部隊接他出去玩了。這人永遠嘻嘻哈哈沒個正經。

打了一會球,夏子言坐在地上靜靜地看眼前的風景。這幾天由于清閑,好些人都請假回去看家人了。隊裏有些冷清,夏子言剛休假回來,再加上他是個孤兒沒什麽親人,顧清琯有謝澤陪着,不需要他。

因此夏子言待在部隊裏,其實有時他有些羨慕易行,雖同在孤兒院長大,但是易行有蘇沉然,不像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他甚至覺得自己包裹在一層看不見的殼裏,每個人都可以接觸他,每個人都不能真正碰到他,當然他也碰不到別人。

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出現在夏子言視線裏,随着來人的靠近,夏子言看清了來的是誰——穆亦寒。夏子言沒動,平靜的看着穆亦寒在自己跟前站定。穆亦寒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夏子言的發頂說:“我來接你回去。”

夏子言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當你正在傷春悲秋的時候,有個人告訴你瞎想啥呢,抓緊回去吃飯,你覺得有點溫暖,卻發現說這話的是你最讨厭的人。夏子言一時間百味陳雜。

一邊的穆亦寒可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他只是最近這幾天都沒見到夏子言,突然覺得有些想念啊。打聽到易行和蘇沉然跑了,穆亦寒猜想他們部隊肯定比較清閑,二話沒說便開車要逮夏子言回去。

可穆亦寒覺得這人是逮到了,可夏子雅安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傻了啊,他說接夏子言回去,按照平常夏子言的性格,怎麽說也會掙紮兩下啊。

今天有些奇怪,夏子言就那麽木木的随他上了車,有一路安靜的随他進了穆家。等到了飯桌上,看見夏子言還是木木的,穆亦寒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夏子言臉頰,“你是活的夏子言嗎?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這一戳讓夏子言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只是今天有些傷感,而穆亦寒的出現有那麽一丢丢的溫暖,所以他才好顏色的跟他回來吃飯的好嘛。

夏子言拿起筷子說了句;“你吃不吃,不吃我回去了。”穆亦寒見此挑挑眉,這才正常嘛。于是他又回到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小言言,你是不是也想我啦,所以今天這麽乖。”

夏子言夾菜的手一頓,深感和穆亦寒着這種人果然沒辦法和諧相處。吃過飯夏子言打算回去了,這時穆亦寒斜倚在沙發上說;“不用回去了,之後都不用回去了。”

夏子言驟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會有兩至三更,具體要看我這個手殘的速度,不過确定晚上九點左右會有一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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