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次不正經

之後幾天,祁昭被禁止出行,只能在城主府看書和喂喂小黃雞,閑散到了極致。

中間秦初和戚譽來過一趟,祁昭問了問,得知戚譽已經能重新凝出靈力,雖然比不上從前,但總會好的。

祁昭放了心,繼續在城主府沒心沒肺的養着,等到他徹底痊愈,距植靈殿階位考核的日子只剩下了三日。

祁昭緊張到失眠了一夜,隔日醒來,抱着書和蛇紋木便去了植木堂。

似乎是知道他要來,魏老沒出門,特意推掉了所有的事在植木堂等他,看到他後笑眯眯招了招手:“過來,讓我看看這幾日養的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臉看着都圓潤了不少。

祁昭不好意思的走上前,魏老上下看了看,滿意點了點頭:“不錯,看來養得挺好,以前瘦的都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現在正好。”

老人家總是覺着自家的孩子胖些好,祁昭笑眯眯擡起頭:“我也這麽覺着。”

看看,誰家的弟子能有這麽讨喜這麽乖?

魏老越看祁昭越覺着順眼,心情頓時更好了,又和他聊了幾句,這才将話轉到了正題上:“還有三日就是植靈殿階位考核的時候了,你現在覺着怎麽樣?”

提到這裏,方才還笑着的人突然低下了頭,像只沮喪的小動物,聲音都弱了不少:“我……還是有點沒底氣。”

祁昭自己都覺得自己沒出息,魏老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小孩子家家的,給自己那麽大壓力做什麽?沒事的。”

平日裏明明最喜歡把別給我丢臉挂在嘴邊上的人,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卻只安慰他說,沒事的。

祁昭的心突然漲漲的,半晌,他擡起頭,朝魏老彎着眼睛一笑,聲音清朗:“老師,我不會給您丢人的!”

“那我就等着了。”

魏老眼裏透出些笑意,應了一聲,朝他招了招手:“過來,讓我看看你現在對靈力的控制到什麽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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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跟着他走過去,面前還是那盆祝融木,見到他後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惶恐道:“祁昭昭,你今天是來剪我的枝葉的嗎?”

祁昭:“……”

上次的經歷有那麽吓人嗎?

祁昭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祝融木松了口氣,這才晃着葉子蹭了過來,聽他說明來意後大大方方把枝葉舒展開:“來吧,記得對我溫柔點嗷。”

周圍衆草木忍不住對它噓了一聲。

祁昭失笑,把手放在他的枝葉上,将靈力渡了進去,祝融木是水火屬性相融的靈植,靈脈要比尋常靈植複雜不少,上一次祁昭是被魏老引導着才順利探到了最後,過程中還有點吃力,可這次,他的靈力很順利便渡到了最深處。

祝融木上蘊着的光緩緩散了下去。

祁昭收回手,魏老站在邊上,滿意的看着他:“很好。”

祁昭其實也有點驚訝,自己的斤兩如何自己最清楚,他知道自己之前對靈力的控制還沒有這樣娴熟的,真正好起來,是在為戚譽修複靈脈之後。

無論是修複和過程還是之後的識海融靈,都給了他很大的助力。

“你對草木的感知向來不錯,如今靈力控制的弱處也彌補了,植靈殿的考核應當是沒問題的,不用緊張,平常心就好。”

祁昭笑着說了聲好,魏舟木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我怎麽看着你像是最近沒睡好?”

哪裏能睡好?

一開始總是被那些旖旎的夢驚醒,後來突然又覺着自己有變彎的傾向,晚上一直在想這些事,到了清晨才有困意,也只能睡兩個時辰不到。

祁昭一想到這些就覺得發愁,想了想,他瞄了魏老一眼,猶豫着湊上前:“老師,我有件事想問問您……就是,有沒有不是織夢屬性,卻也能操控夢境的草木?”

魏老意味深長朝他懷裏的蛇紋木看了一眼:“你被織夢了?夢到了什麽?”

祁昭立馬紅了臉,支支吾吾說:“嗯……也沒有什麽。”

魏老笑了笑,沒有追問,低頭抿了口茶,這才在祁昭期待的目光下不緊不慢開了口:“不是織夢屬性卻能操控夢境的草木,浮生界确實沒有,不過有一種草木,它雖然不能織夢,卻能直接入夢。”

“什麽?”

“浮生界最初形成的時候,還沒有城池結界,靠七棵神木支撐着,這七顆神木裏的騰蛇神木,三尺內能夠入人夢,而且一點痕跡都不會留。”

騰蛇神木?

這種一聽就很重要的東西,《大道初生》裏居然一點都沒提。

祁昭急忙問:“這些神木現在還存留着嗎?”

“如果它們還在,也就不會有七城結界了。”魏老語氣帶着點嘆惋,“天地演變,滄海桑田,哪裏有什麽東西能永遠留着?這七顆神木漸漸老去,眼看着已經無法支撐浮生界,當時的七城城主便以它們的一截木身為眼建立了結界,之後又過去許多年,就再沒人見過神木了。”

祁昭聽着有點難受,低低嗯了一聲。

魏老看着他,頓了頓,又說:“後來倒是出現過有神木血脈的人,這些人修煉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修出神木本體,我記着謝慎就是神木血脈,有沒有修出神木,這就不清楚了。”

祁昭想起夢裏和給人感覺和謝慎很像的人,心驟然一跳:“謝慎的神木血脈……是哪種?”

魏老眼裏出現一抹狡黠之色:“我想想,嗯,對了,應該是——”

門在這一刻突然被扣響了。

魏舟木的聲音被敲門聲打斷,和祁昭一起朝門外看了過去,木一站在那邊拱手行禮道:“魏老,祁先生,謝城主來了,說是來接祁先生回去。”

祁昭站起來應下,偏頭看向魏老,原本想聽他說完再走,魏老卻一笑:“回去吧,浮生界只有在示愛的時候才會詢問旁人的血脈,謝慎血脈是什麽我一老人家哪裏清楚,如果你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問他。”

祁昭原本就覺着自己要因為謝慎變彎,聞言心虛的低下頭。

魏老對他擺了擺手:“好了,記得将你那盆蛇紋木帶走,氣壓那麽低,看着吓人。”

祁昭随着他的話看過去,這才發現蛇紋木的光澤前所未有的暗,急忙抱了起來,用靈力探了探發覺沒事,才安下心,對魏老道別後,抱着它出了門。

剛出去,便看到了謝慎。

他站在植木堂外的石階下,穿着祁昭第一次見他時的玄底繡着樹枝紋路的袍子,眉目如畫,手裏提着一個食盒,對他笑了笑。

祁昭走過去,也笑:“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方才有事去了灑金街一趟,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孟然,他給了我這個,說裏面都是你愛吃的東西,涼了不好吃,我便來接你。”

祁昭把食盒拿過來打開看了看,果然都是他愛吃的,頓時高興了:“走走走,我們回家,孟然做的這個水晶包子特別好吃。”

謝慎眼含笑意嗯了一聲,重新将食盒接過來提在手裏,跟了上去。

……

連着喝了幾日的粥,突然間解了禁。

祁昭意料之內吃撐了。

和謝慎在花園散了散步,還喂了下小黃雞,回去後依舊覺着撐得難受,睡不着,便抱着蛇紋木坐在窗邊看書。

連雨初歇,晚景城的明月更清朗了幾分,窗外夜風徐徐,吹在人臉頰微微的涼意。

祁昭朝外面看了一會兒,不由自主想起今天魏老說的話,頓時覺着有些亂,把書放到邊上,手指無意識摩挲着蛇紋木的葉子,蛇紋木很喜歡他這樣親昵的小動作,時不時蹭蹭他的手指,很乖巧的模樣。

祁昭嘆了口氣:“好煩啊……”

蛇紋木疑惑動了動。

“你說,謝慎的血脈是什麽呢?會是騰蛇神木嗎?可我覺着依謝慎的性子,應當做不出來這樣的事,而且魏老說必須三尺內才能入夢,這就更不可能了……”

他頓了頓,突然将蛇紋木抱起來和視線齊平,眯起眼睛:“你不會就是騰蛇神木吧?”

蛇紋木猛地一顫。

祁昭笑起來,重新把它放在腿上:“吓你的,你身上連一絲靈氣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是?”

話音說完,祁昭自己先沉默了。

既然他的夢境不是因為草木作祟,難不成……真是因為他潛意識裏的想法不正經?

這樣的想法出現的一瞬間。

祁昭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作者有話要說:

祁昭昭:“我迷茫了。”

謝城主微微一笑:“不如……讓我來為你指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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