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選曲
首舞臺之後，練習生們尚來不及喘口氣，又要面對首次淘汰賽了。
淘汰賽的賽制是小組賽，練習生們分成十個小組，分別演繹五個C-POP代表組合的出道曲和成名曲進行對決。
五百名網絡随即抽取的觀衆現場投票，第一名的小組每人額外獲得一千福利票，最後結合之前首舞臺放出後的官網投票數，前六十名晉級。
褚子晉向練習生們解釋選人規則：“我會以抽簽的方式選出決定隊員的人，被抽中的練習生包括自己在內，可以選擇成員8至11名不等。”
楚高飛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拜托，抽到我，一定要抽到我。”
褚子晉笑道：“當然第一位選人的練習生已經決定好了，有請我們的CENTER，蔣鵬。”
何旭聽到褚子晉的話更加确信，這一季的《明日之星》會把資源集中在金字塔的上層，到目前為止的所有規則都在人為的拉大練習生之間的差距，人氣一般的選手想抱在一起靠逆襲劇本出位恐怕很難。
蔣鵬走上臺接過編導遞過來的麥克風，向褚子晉虛心求教：“我沒有選人的經驗，您能給我一個建議嗎？”
“當然可以。”褚子晉親切地攬過蔣鵬的肩膀，“我給你的建議是，不要顧慮情面，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隊員。”
蔣鵬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我的第一個選擇是師哥。”
真是一點都不帶意外的。
蔣鵬說完，連忙補充道：“我師哥是何旭。”
褚子晉打趣道：“你一天喊八百遍師哥，誰不知道。”
何旭笑着走上臺，在蔣鵬身邊站定。
“下一個，我選，”蔣鵬扭頭看了看何旭的眼色，“封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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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練習生們一陣嘩然。
這三個人湊一起，還用比嗎？
何旭很滿意小師弟的選擇，他看平時蔣鵬和封星文不太對付，還以為會放着這麽根定海神針不用。
蔣鵬讀懂了何旭的眼神，有了信心，後面選人就順暢多了。
“楚高飛，尹宜，俞衍，丁滿，沈浩闊。”
前三個都出自302宿舍，後兩個是他在B班時的室友。
褚子晉等他選完人，笑着說：“可以啊，你是真不客氣，A班的人你直接拐走一半。”
蔣鵬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解釋：“我就是選了我最熟悉的人，更好配合。”
下面未被選上的練習生們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千萬不要對上這一組。
人氣和實力兼具，根本就是國家隊的配置啊！
繼蔣鵬之後，狄嘉穎等排名靠前的選手也紛紛選擇了自己的隊友，沒多久，十個小組全部集結完畢。
節目組給他們五分鐘的選曲讨論時間，選曲的方式是簡單粗暴的賽跑，最先到達的選手把手中的貼紙貼到牆板上心儀的曲目前即可。
何旭身為302宿舍的自封舍長，此時默默升級為小隊隊長，開門見山地問：“誰對跑步有信心。”
蔣鵬和楚高飛同時舉手。
“你們石頭剪刀布，”何旭說，“誰輸了誰去。”
封星文本來想吐槽石頭剪刀布，一聽到後半句，重點就歪了。
“為什麽是輸的人去？”
何旭振振有詞：“你聽過人品守恒嗎？贏得人運氣先用掉了一點，再比就不占優勢了。”
封星文聽着還是不對，奈何旁邊有個無腦吹的蔣鵬一個勁兒喊“師哥英明”，他宛若遇到騙子組合，給一唱一和的忽悠瘸了。
“剪刀，石頭，布！”
蔣鵬和楚高飛一局定勝負，蔣鵬惜勝，楚高飛輸的興高采烈。
“選曲我已經想好了，”何旭對戰将楚高飛說，“首選是師兄團的出道曲《GO！》，次選是Q7前輩們的《将軍說》，現場表演一定要燃要爆才能給觀衆們留下印象。”
選曲賽跑，楚高飛摩拳擦掌地站在起跑線，朝他的隊友們揮手。
“請賜予我力量！”
封星文和尹宜同時撇開臉，無視了他的請求。蔣鵬和丁滿一個做出龜派氣功的動作，一個發射動感光波，大喊“上吧，我的朋友！”。俞衍急得跳腳：“別揮手了，準備起跑！”
結果，楚高飛起跑晚了兩秒，讓隔壁田徑隊出身的練習生搶走了熱門曲《GO！》，好在楚高飛不辱使命地拿回了《将軍說》。
何旭和隊員們圍成一個圈，坐在地上，中間有三樣道具：用來學習視頻的平板電腦,代表領隊的L貼紙和代表中心的C貼紙。
何旭二話不說，撿起L貼紙，貼在了自己的領口。
貼完之後，他問丁滿和沈浩闊：“我比較了解隊內大部分成員的特點，你們看我當隊長行嗎？”
丁滿&沈浩闊：你貼都貼上了，我們還能說不行嗎？
俞衍作為過來人，安慰新的受害群衆：“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蔣鵬在B班時和丁滿關系最好，他拿胳膊肘搗搗丁滿的腰部，得意地說：“我告訴過你，有師哥在什麽都不用擔心吧。”
丁滿很給他面子地說：“你說的都對。”
何旭摸摸下巴看着倆人的互動，提議道：“我們隊的隊名叫‘哈庫拉瑪塔塔’怎麽樣。”有彭彭（蔣鵬）有丁滿。
封星文：“難聽，拒絕。”
尹宜：“迪士尼律師函警告。”
楚高飛：“這是哪國語言，非洲話？”
何旭獨斷失敗，遺憾地撿起C貼。
“好吧，競選C位的請舉手。”
封星文第一時間舉手。
沈浩闊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也舉起了手。他沒有贏過封星文的信心，可如果現在不争取，以後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
其他人棄權。
比起其他隊伍動辄就半數以上參選，他們隊是非常LOVE AND PEACE了。
封星文說：“那我先來表演。”
“等等。”
何旭站起身，向工作人員借了紙筆。
“公平起見，我們采取打分制，滿分十分，去除一個最高分，再去除一個最低分，然後取平均值。評分項有二，一是歌曲表現力，二是舞臺效果。請你們先唱跳一段副歌，再十秒鐘即興C位表演。”
封星文無語了：“……你這麽能耐怎麽不去當導師，當什麽選手。”
何旭不為所動，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一號候選人，封星文。”
蔣鵬帶領着吃瓜群衆們齊齊鼓掌。
封星文長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站在圓圈中間，清了清喉嚨。
他的唱跳水平一般，但是舞臺表現力非常強，那張深受上天眷顧的臉，不管看多少次都能令人驚嘆。
何旭專注地看完封星文的表演，寫下分數，接着請二號候選人，沈浩闊上場。
沈浩闊顯然很熟悉這首歌，舞蹈動作和視頻MV裏一點不差，聲線條件也不錯，只是做C位演出時有些刻意到僵硬了。
何旭說：“請兩位選手稍作休息，評委們打分不許互相交流，要獨立完成判斷。”
想要偷看同桌作業的丁滿悻悻收回頭，摸了摸鼻子。
何旭率先亮出他的評分，封星文歌曲表現力6分，舞臺效果9分，沈浩闊歌曲表現力8分，舞臺效果6分。
其他人也紛紛亮出分數，最後算下來，封星文平均分8分，沈浩闊7分。
蔣鵬拍拍沈浩闊的肩膀，安慰道：“沈哥沒事，下次還有機會。”
沈浩闊平靜地點點頭，他在封星文表演的時候就隐約有了預感，不過他不後悔，至少他争取過了，他的隊友們也認真對待了他的努力。
何旭拿起C貼走向封星文，丁滿在旁邊配音“當，當當，當當當”。
封星文下意識後退一步，好似前方是有什麽洪水猛獸。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俞衍和楚高飛一左一右地架住他。
“你這人怎麽回事，當C位飄了是吧。”
封星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他一接近何旭就精神緊張。
何旭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撕下貼紙後面的白條，将黃色的小皇冠按在他的額頭上。
“恭喜你，星星小王子。”
封星文停止了掙紮，垂下眼睫，耳根有點熱。
後面的職位劃分就很容易了。
封星文——C位
何旭——主唱
沈浩闊——副主唱
俞衍——副主唱
丁滿——副主唱
尹宜——主RAPPER
楚高飛——副RAPPER
蔣鵬——副RAPPER，主舞
何旭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給《将軍說》重新編曲，原曲是首歡快的舞曲，他在其中融入了嘻哈元素，又添加了一段變奏的Dance Break時間。
其他人也沒閑着，他們圍在小練舞室裏熱火朝天地讨論KILLING PART，WINK肯定是不行了，不适合。
輪到蔣鵬提出想法，他直接來了個原地後空翻，看得其他幾個人下巴都要掉了。
“可以可以，炸場子的來了。”封星文說。
尹宜好奇地去摸他的鞋跟：“你腳不疼嗎？”
蔣鵬撓撓頭：“還行，我腳底都是繭。”
腳底都是繭？這是練舞練的有多猛啊。
楚高飛和俞衍對視一眼，默契地左右開弓扒他的鞋子。
“哎哎哎，你們幹什麽？”
蔣鵬吓了一跳，可惜他雙拳難敵四手，可憐兮兮地倒在地上，被人舉起光溜溜的兩只腳。
“真的哎，都是老繭，我的天，你才十七歲吧。”丁滿說着不由敬佩起他來。
蔣鵬嘟囔：“再有兩個月就十八了！”
封星文一開始嫌他們扒人襪子髒死了，此刻卻也忍不住湊過去看蔣鵬的腳底板。
練過舞的都知道，腳底會磨泡，脫皮，老繭都是在漫長的疼痛中沉澱出來的。
“你……挺厲害的。”封星文難得誇了他一句。
蔣鵬“大”字型癱在地上，疲于反抗了，聞言禮貌地回了一句。
“謝謝，你也挺厲害的。”
封星文眉眼一彎：“用得着你說？”
俞衍和楚高飛幫蔣鵬穿好襪子套上鞋，鞋帶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失敬，失敬。”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幾個人鬧了一會兒，重新投入到舞蹈編排上。
蔣鵬的後空翻保留了下來，為了增強效果，封星文教他翻完之後，單膝跪地，再猛地擡起頭，對着鏡頭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邪魅的笑容……”尹宜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哪本言情小說裏蹦出來的臺詞啊。”
封星文扭過身，一手劃過尹宜耳側，撐在牆上，精致的臉龐慢慢壓下。
“你覺得呢？”暖暖的氣息拂在尹宜的鼻尖上。
涉世未深的臭屁少年尹宜看着封星文又長又密的睫毛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你、你湊那麽近幹什麽？”
封星文嘴角一勾：“當然是讓你見識一下邪魅的笑容。”
于是，從小房間出來準備休息一下的何旭，打開門直擊了現場版壁咚，旁邊幾個男孩大氣都不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