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火
舞臺排演，何旭他們每個人都帶上了自己的名牌，方便燈光師和攝影師确認位置。
前半段排練的很順利，到了後半程，劉樂一驚，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身後的蔣鵬收不住腳徑直撞到了他的後背上，隊形一下子就亂了。
何旭冷靜地說：“繼續。”
可咣當一聲，話筒掉落在地，音響裏傳來刺耳的摩擦聲。許睿誠惶恐地撿起話筒，哆嗦了一句“抱歉”，轉身逃到了舞臺下方。
這也是劉樂方才慌張的原因——許睿誠唱破音了。
林玉的表情一下子就綠了，褚子晉站起身關切地往許睿誠跑走的方向望去。
何旭他們徹底無法繼續排練了，匆匆追上心态崩潰的隊友。
許睿誠縮在角落裏抱着頭，懊惱不已，見到何旭他們當即羞愧地貼上牆，實時直播面壁思過。
劉樂覺得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反應過大，可能許睿誠不會那麽在意。
他吸了吸鼻子，道：“對不起，誠哥。”
許睿誠聽着小朋友的哭腔，忙道：“是哥對不起你。”
“行了，別扒牆了，”何旭把他強行扳了回來，“破音而已，多大點事。”
許睿誠聽他說得輕描淡寫，苦笑不已：“我沒臉上臺了。”
何旭淡淡道：“那你要主動放棄嗎？說句難聽的，這可能是你在節目裏的最後一個舞臺了。”
許睿誠身子一震，而後自暴自棄似的蹲下身子。
“我也不是沒有努力，你都見到了，嗓子累了我就在心裏唱，做夢都在唱歌，但努力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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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說：“你唱了那麽多遍，統共破音了幾遍？論概率已經很低了。”
許睿誠紅了眼：“論概率有什麽用，舞臺上破一次，對觀衆們來說就是百分之百。”
何旭嘆了口氣：“你為什麽不想想你為什麽會破音，因為你敢唱了。還記得中間測評時嗎，你雖然沒破音，但是聲音緊巴巴的，氣上不來，那個時候你根本不敢用力唱，是收着的，當然不容易破音。”
許睿誠愣愣地擡起頭，他破音是因為敢唱了？
“況且，”何旭補充道，“反正你也覺得你進不了下一輪了，不如索性破罐子破摔，破音就破音了，多唱一首是一首，能露臉就露臉。”
封星文搭腔道：“就是，本來你人氣不算高，話題也沒有，現在簡直是一條明路鋪在眼前。唱好了圈粉，唱不好，到時候節目剪輯肯定給你來回播個三遍打底，運氣好，剪成片尾預告，話題直接炒上一整周，大家都認識你了。”
許睿誠：舞臺破音還算運氣好的？什麽魔鬼邏輯！竟然有點被說服……
蔣鵬專業捧哏上線：“哇，太好了，你前不久不還憂郁在節目裏查無此人嗎，哎呀，早知道我也競選主唱了。”
劉樂在心中默默評價：鵬哥表演過于誇張，遠不如星文哥自然。
另外一位練習生失去了鼓勵同伴的最佳時機，見縫插針地趕了句：“唱不好沒關系，你至少長得比我好。”
許睿誠被幾個小夥伴們忽悠的頭腦暈暈，焦慮倒是散掉了一些。
這時，何旭冷不丁地抛了句：“你要是實在怕，高音就別唱了，我幫你補。”
封星文無縫連接：“幹脆就這樣吧，也沒法律規定，主唱一定要會唱高音。”
許睿誠：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睿誠霍地站起身。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證明我自己！”
劉樂和蔣鵬雙手合十，眼冒星星：“誠哥最帥！”
許睿誠臉紅極了，希望能有失憶棒，抹去他們關于他逃下臺的全部記憶。
褚子晉圍觀了全程，見隊伍已自行消化，不需要他做心理輔導，便走過來笑着拍拍許睿誠的肩。
“排練不過走個形式，舞臺上才見真章，加油！”
許睿誠聽完大感不妙：“老師，我們不是還有一次排練機會嗎？”
褚子晉攤開手，搖搖頭：“時間有限，每只隊伍的排練時間是固定的，你們剛好用完。”
許睿誠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秒向何旭求助。
“隊長，我現在接受你的提議還來得及嗎，你會幫我補高音吧TAT”
何旭投喂潤喉糖。
“成功了，證明自己。失敗了，免費炒作。穩賺不虧哦親^_^”
許睿誠失意體前屈ORZ：……我不會輕易地go die。
何旭同封星文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
正式舞臺。
觀衆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褚子晉念手卡上寫好的主持稿：“封星文練習生，你似乎與何旭練習生特別有緣呢，又分到一個小組了。”
封星文看向鏡頭：“這一次我能和他組隊是經歷過不少波折的，具體發生了什麽，請大家在正式版節目中确認了。”
觀衆們：哎~~不要嘛~~~
封星文豎起手指，比在唇間，飛快地眨了下右眼：“噓。”
星光們：啊啊啊啊啊啊啊！崽崽你這是在要你老母親的命啊！！！
褚子晉笑呵呵道：“請大家關注後續的節目演出，現在《明火》的正式舞臺，讓我們一睹為快。”
放下話筒褚子晉特意走過去給許睿誠打氣：“加油，戰勝何旭。”
許睿誠感激中透着一股茫然，為什麽是戰勝何旭？
站好隊形，節奏明快的音樂聲響起，何旭霎時抛棄溫潤的主唱形象，解放肢體，化身踩點狂魔。
一段獨舞過後，何旭踏着蔣鵬的手掌，以一個後空翻展開這首曲子真正的精彩。
封星文切入舞臺：“明亮的火焰，照亮了我的眼，眼裏的光點，點亮了你的臉。”
這首歌結構簡單，旋律朗朗上口，聽過了第一小節，下面的觀衆們就可以跟着唱了。
兩分二十秒過後，到了許睿誠的高音部分，舞臺前的噴射器噴出兩道高竄的火焰。
許睿誠乘着這股熱浪，仰頭高唱：“火，我燃燒的心！”
何旭在他的高音中滑入KILLING PART，大長腿向前一踢，一腳踢開了觀衆們的心門。
晨曦們簡直瘋了：
——阿偉爆了，阿偉死了，阿偉的靈魂得到了升華。
——小師哥你為什麽那麽會跳，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
——小師哥A爆！太帥了！
最後ENDING，何旭和封星文勾着肩膀，一起扭頭看向鏡頭，在音樂聲結束的同時，何旭突然擡起手做了封星文臺前采訪的動作。
“噓。”
星光和晨曦：感謝媽媽生下我…… ( >_< ) /
直播間裏：
【我打賭主播是臨時忘動作了。】
【主播內心：哦呼，這個帥耍的好看，我也要耍。】
【我看有新人主播，點進來支持一下。以為是個青銅，沒想到竟是個王者。】
六人轉入評分的小房間內。
何旭順勢坐到了許睿誠邊上，蔣鵬本想坐在師哥左邊，被封星文一屁股給撞開了。
蔣鵬：？？？
封星文理所當然地貼着何旭，借着位置緊湊的便利，臭不要臉地把胳膊繞到了何旭身後，指尖虛虛點着他的耳根。
許睿誠抖着腿，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緊張？”何旭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沒事的。”
封星文眼睛一瞪，收回胳膊，低咳一聲，目光游移道：“我也挺緊張的。”
蔣鵬聽到，二話不說，抓住封星文的兩只手。
“沒事，你握着我。”
封星文額角一跳：不要以為你未成年我就不敢揍你！
他們倆的目光在空中噼裏啪啦的交戰，等級排名都顧不上看了。
毛志，六等。
劉樂，五等。
許睿誠，四等。
蔣鵬，三等。
一等在何旭與封星文之間産生。
本來鏡頭應該給他們兩個特寫，但是何旭低頭安撫許睿誠，封星文側頭和蔣鵬幹瞪眼，一個鏡頭都用不了，編導不得已使出後期補拍大法。
編導：“何旭你做個驚訝的表情。”
“驚訝？”何旭瞥了眼顯示器，“哦，我拿一等了啊。”
編導：你驚訝的太不走心了……
編導：“封星文你做個緊張的表情。”
“我什麽要緊張……”封星文瞥了眼何旭，“哦，對，我挺緊張的。”
編導：心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