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洛珩川慢慢地松開了唐阮玉的手,掌心突然空落,沒了熱溫。唐阮玉徹底心慌,眼皮慌張地抖,牙齒磕伴了舌尖,一陣刺痛更是麻痹了說話的力道。
“我……我……”唐阮玉磕磕巴巴地講,可半天沒組織出一句話來。洛珩川別過頭去,只留一個冷漠的背影。
洛珩川又想抽煙,手裏都捏着一根新煙了,又作罷。他望着圍欄外聳立緊挨的樓房,黑燈瞎火,無聲無息,好像只有自己這兒亮着光。洛珩川垂眸,掩住不該流露的落寞。
“小玉,其實那天,我就在你家樓下。”
唐阮玉驀地瞪大了眼,眼下那道疤已經淡了許多,但皮肉拉扯之間還是有些褶皺。他的腦中突然跳出一陣刺耳的轟鳴以及那盞微黃的燈光。
“我不在家。”
“是嗎。”
唐阮玉想起當時,展青剛走,他忘了關掉替展青開得燈。轉頭倚在那戶舊窗邊,接起洛珩川打來的電話。嘴裏決絕地說着分開,不留一點餘地。
而洛珩川就站在樓下,眼睜睜地看着他家的那扇窗,看着隐隐透出的黃光,聽他撒謊。
洛珩川默默地把煙重新塞了回去,手悄悄地按了下側腰,表情不明。
“快睡吧,不早了。”洛珩川又恢複如常,他掠過唐阮玉的肩,虛虛地環了一下。
唐阮玉沒說話,他愣愣地呆在原地,整個人陷在黑暗無關中。直到背後響起壓抑地關門聲,他才微弱地動了動手指。
洛珩川阖上了浴室門,他解開衣扣,露出側腰——果不其然地滲出了一些血點子。洛珩川擰開水龍頭,同時從櫃子裏取出酒精罐,他用鑷子夾住酒精棉花,熟練地在皮膚上滾走。側腰的傷疤縫了針,就更顯得蜿蜒猙獰。
好在只是冒了些血泡,洛珩川受慣了傷,處理起來連眉毛都沒動。他就着冷水抹了把臉,擡頭的瞬間在鏡中看見自己。
他幾乎沒有好好看過自己。日積月累不堪重負的工作讓他幾乎沒有多少睡眠時間。提神基本靠煙、咖啡以及見縫插針的補眠。
他見着展青的第一眼,心裏便溢出一股無法克制的落寞。展青的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活力朝氣,那是只有那個年齡段才有的。沖勁、大膽、甚至是直愣的勇氣,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
洛珩川不僅僅是失落,甚至是嫉妒,嫉妒到發狂。
原來,他也會有對自己不自信的一天。
浴室的燈終于熄滅。
洛珩川趿着鞋磨磨蹭蹭地進了屋。他很累了,累到眼皮都快睜不開。八點又得趕去市裏繼續開會,他就只剩下四個半小時的睡眠時間。
床因此凹陷,洛珩川不得不往右躺,他阖上了眼睛。
“……”幾乎是一剎那,洛珩川倏忽擡眼,手本能地使出蠻力去擒,卻又硬生生剎住手。唐阮玉将自己蜷成了一團,眼巴巴地望着洛珩川。
洛珩川的心瞬時一軟,但嘴上沒表露。他将被子勻給唐阮玉些,就又撇過臉。
唐阮玉還想張口說話,但他能感切到洛珩川的疲累。心裏自責至極,不舍得再吵擾他,就只将自己的臉輕靠在洛珩川的旁邊。枕頭不算小,倆人挨着一個,呼吸近在咫尺。
一覺安安穩穩地飛快掠過。洛珩川又趕在鬧鐘響前驚醒。洛珩川将右臂覆上眼睛,左手下意識地探了把,卻已冰冷。
洛珩川的心瞬跌,他猛地掀開被子下床,一把拉開了門。他甚至趿反了鞋,也渾然不知。
“小玉!”洛珩川拔高了嗓音喊,唐阮玉正巧端着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
“醒啦?趕得及上班吧?”唐阮玉将盛着黑米粥的碗擱到桌上,同時将筷子對齊擺好。
洛珩川往前挪了兩步,盤子裏的雞蛋餅冒着白乎乎的熱氣,米粒飽滿晶瑩,溫度亦正好,不燙不冷。他擡眼去看唐阮玉,後者正站在水池前默默地洗碗。
“我來洗吧。”洛珩川走到唐阮玉身後,從後輕搭住他的手腕。唐阮玉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嘴皮,他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步,眼皮隐隐打顫。
“你快去吃吧,別遲到了。”
洛珩川沒能捉到唐阮玉的手,手指尴尬地縮了縮,繼而垂下。
“等會再睡一覺吧。”洛珩川用勺子攪着米粥,聲音微悶。唐阮玉只應了聲,沒再講話。氣氛有些沉悶,倆人似乎都有些別扭,一個坐在桌前吃飯,一個站着洗碗。沒有眼神接觸,但又似乎都按耐不住心思。
直到關門聲落下,唐阮玉才掀開眼皮,目光一凜。
.咖啡館內
展青沒想到唐阮玉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他見到來電顯示的剎那,有些不敢置信。
“小……”
“展青,我有話和你說。”唐阮玉率先截住展青的話頭,他露出鮮少地嚴肅表情。展青心裏咯噔一下,預感不詳。
唐阮玉将握着杯子的十指一一撤下,他微揚下巴,循着展青看去。
“首先,對不起。”展青一怔,他下意識地摸了下紅腫的嘴角,連連擺手說沒事。唐阮玉卻執着地又道了聲歉。他翻開包,将剛買的藥膏放到桌上。
“我很高興認識你。也很感激你對我的照顧。我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展青意識到言下之意,他的手不由地抓緊桌角,肩膀微抖。
“小玉哥,為什麽是他?”展青猝然擡頭,眼底漸紅,面露不服。唐阮玉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剛要開口,耳朵轟然一響,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是叫洛珩川吧?前段時間直播爆炸的那個警察?網上爆出了他好多料,說是家裏爸媽都沒了;書展那次的炸彈是他裝,還有刑訊逼供,他……”
“嘭!”地一聲巨響,引得服務員都擡起了頭。
“……”展青猛地瞥過頭去,臉上還挂着茶水,從眼睛淌到了脖子,衣領都被浸深了顏色。茶杯本翻在桌上,可唐阮玉氣得連手指都把握不住,茶杯險險地滾過桌子邊沿,最後摔了個粉碎。
唐阮玉慘白着臉,血色徹底被剝奪走。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呼吸因憤憤而急促。血湧上喉,他甚至聞到了口腔裏的血腥味。
“我……我最恨……傷害他的人。”
展青機械性地轉過頭,他眼神亦冷,甚是尖刻。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他也不需要證明給別人看。你心裏怎麽想,我管不着。但只要在我面前……我就不會給你一絲傷害他的機會。”
唐阮玉撐着椅把手站了起來,他雙腿發軟,膝蓋顫顫巍巍地支撐着身體。盲杖慌裏慌張地探着路,敲到了膝蓋骨,他即刻變臉,卻忍住了沒有呼痛。
“……對不起。”展青倏地站起,嘴唇因痛苦而顫。
唐阮玉的腳步一滞,但他沒回過頭。他轉了下盲杖,才稍許穩住心緒。
“……他是我最想保護的人。”
唐阮玉沒有再去看展青的表情,他定下神,仔仔細細地摸索起面前的路。展青頹然地坐下,把臉埋進了掌心裏。
.利辛市局
辦公室內又只剩下洛珩川一人。臨近下班又來了活兒,他不得不耐着性子敲着鍵盤。
“還沒下班啊?”“還有個半小時……”洛珩川頭都沒擡地說,話說到一半驚覺不對勁,猛地擡起頭。
“小玉!你怎麽來了?”滾輪在地上劃出一列痕,他急急忙忙地起身,繞到唐阮玉面前。唐阮玉笑着将手裏的飯盒遞過去,洛珩川拉過一旁的椅子讓唐阮玉坐。
飯盒裏裝着熱乎的炒菜和白飯,擺放整齊。唐阮玉将幹淨的小勺擱在上頭,催促着他快吃。
“珩川!”唐阮玉驚呼一聲,椅子沒了着落,又陷到這個人懷裏。洛珩川緊緊地抱着唐阮玉的腰,嘴唇先在側臉上偷印一吻。
唐阮玉臉一紅,手拾起勺子,舀了一口菜湊到洛珩川嘴邊。洛珩川乖乖張嘴吞下,他拉過唐阮玉的手放到嘴邊親,表情亦小心翼翼。
“對不起,不該對你發脾氣。”唐阮玉有一下沒一下地攪着飯,聲音輕弱地說:“你哪兒發脾氣了。”
洛珩川無聲地嘆了口氣,一句話躊躇老半天,最後咬了口唐阮玉的肩才算下了決心。
“……我吃醋了。”他将聲音都埋在唐阮玉的肩頸,說完就再也不擡頭,任憑唐阮玉怎麽哄都沒用。
唐阮玉心跳如擂,鼻子一酸就要落淚。他佯裝淡定,硬着嘴說:“我不信。”
洛珩川來了勁兒,臉上更添委屈,他空出一只手拉出抽屜,随即拉過唐阮玉的手。
唐阮玉感覺手上一涼,隐約銀光泛閃。唐阮玉緊咬下唇,右手死抓着無名指,好半晌都說不上話。洛珩川張開五指與之相扣,感覺到唐阮玉反射性地依賴,他眼神微動。
“別離開我,小玉。”
洛珩川什麽時候怕過。槍林彈雨裏也不曾退縮,刀槍相對時也沒喊過疼。但他隐隐地怯懦、一朝被蛇咬的應激全暴露在唐阮玉身上。
“再也不會了。”唐阮玉環住洛珩川的頸脖,想到他受過的苦,心就牽着疼。
洛珩川輕挑起唐阮玉的下巴,就着他微張的嘴咬噬。唐阮玉反射性地閉上眼睛,手漸漸收緊。臀部在洛珩川的下體摩擦,衣料發出暧昧的聲音,他忍不住呻吟,牙關即刻被撬起,舌尖抵死相纏,他們交互着氣息和唾液。洛珩川的舌頭靈活竄入,由下至上舔過上內壁的每一寸。
“嗯……唔……”唐阮玉被淩空抱起,吻并未間斷,仍然斷斷續續地索取着。
“唔……珩川。”唐阮玉感覺下身一涼,牛仔褲同內褲一起被扒了下來,裸露的皮膚磨過冰涼的桌面。
“有監控……”唐阮玉全身滾燙,無不一出泛着紅。洛珩川反手關上門,他護着唐阮玉的後腦勺慢慢欺上身。他稍許張嘴,探出牙齒啃咬唐阮玉纖細的血管。他用牙齒描摹着形狀,酥麻地刺痛過後又用濕潤的吻來舔哄。
“這間房沒有。”洛珩川舔過唐阮玉的鎖骨,唐阮玉一激,擡腿夾住洛珩川的腰。洛珩川吻過的皮膚就像着了的火,随着一顆顆松解開的紐扣,火源就快燒到了腳底。
“小玉,你硬了。”洛珩川伸手握住,唐阮玉去抓洛珩川的褲沿,洛珩川不輕不重地揉搓着馬眼,唐阮玉細碎地呻吟,臀部難耐地碾過桌面,水滴下來,滴到腿根。
洛珩川伸進一根手指,那穴口一下子就把它吞進去,包裹着的溫熱拼命地汲取,洛珩川退出又狠狠頂入,嫩肉伸縮快速,水聲肆意,還在邀請。
“唔……小川!”唐阮玉一下子擡頭,後背緊繃。洛珩川俯身在為他口交。他故意嗦到底,舌尖快速地打着圈,水越蔓越多。唐阮玉感覺酥麻地電流從後臀刺到頭頂心,他不禁仰脖,青筋瞬爆。洛珩川吞吐地越來越快,性器打在他的口腔,頂住他的深喉,迫使洛珩川發出嗚咽。
唐阮玉幾乎差點射出來。他叫得放肆,下體濕得一塌糊塗,黏膩沾在桌上。
“唔……”洛珩川終于舍得退出來,松口的剎那,唐阮玉性器上的水蹭在嘴角。他探出舌尖理所當然地吞下去。
唐阮玉重重地喘着氣,他撐起身體跪趴在洛珩川面前,他衣衫淩亂,近乎裸體。他摸向洛珩川早已硬挺的硬物,抖着手拉下褲子拉鏈,想都不想就吃進去。
洛珩川反射性地按住他的頭,企圖讓他含得更深。唐阮玉體寒,口腔的溫度也更冷。被他口交過的感覺就像吃了雪糕。雪糕化在前端,流到馬眼,又冷又爽。
唐阮玉賣力地吞,牙齒磕伴過他就用吸吮來代替誠意。吃到嘴都算,再也吞不下,他才不得不仰頭,眼裏濕漉漉地,聲音也啞。
“……小川哥哥,我吃不下了。”
洛珩川眼底一暗,俯身将人撈起。洛珩川低頭與人接吻,滋滋水聲鼓勵着唐阮玉将腿再張開些,洛珩川抱起他的一條腿扛到肩上。
“啊!——”唐阮玉狂抖了一下,指甲都嵌進了肉裏。洛珩川徹底進入,可他接納得順暢,幾乎一下子就全包裹住了。洛珩川稍稍挺腰,內壁與性器的摩擦聲像沸騰的熱水,水不可抑制地流下,像在催促。
“小川……”唐阮玉快被撞斷了腰,腹股溝都跟着晃,後臀在桌上被迫合聲。洛珩川出了汗,他不知疲倦地幹,操弄着,變化着角度。他翻過唐阮玉,從後慢慢地一插到底。
“啊——”後臀止不住地抖,兩截白肉上下晃蕩,洛珩川俯身,另一只手從後握住唐阮玉的性器,前後一起操弄。
“不要……”唐阮玉快跪不住了,他撐在兩邊的手臂都要沒力氣了。他快被洛珩川操死了,快死在這張會議桌上。
就在他即将崩潰的一剎,他被洛珩川抱起,洛珩川仰在桌上,示意他跨坐上來。唐阮玉任憑操弄,他爬到洛珩川身上,後穴濕潤不止,輕輕松松地就對準。
洛珩川吸氣,喘息聲也愈發濃重。
“小玉,自己動。”洛珩川扣住唐阮玉的腰,唐阮玉嗚咽着緩緩動起,而那一下兩個人同時發出呻吟。
乳頭已被舔得不像樣,但洛珩川還是不肯放過,他摟過唐阮玉的頸脖繼續舔舐。
“唔……”唐阮玉撐不住這樣的挑逗,先行射出,白濁弄髒了洛珩川的警服。
洛珩川眼角一凜,突然翻身将唐阮玉按下,他似乎生氣了,動得極快,肉壁被抽打到極致,唐阮玉近乎痙攣。
“哥……!”那一聲從吼底發出的呻吟被突然脹滿的濁液所替。
唐阮玉堪堪地閉上眼,精液正一股股地往外流,嵌在他的嫩肉裏,分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