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封神(1)
朝歌
彼時的朝歌早已不複昔日的繁華平和,朝堂上已變得人心不穩, 幾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哪怕是普通百姓, 他們也早已變得謹小慎微起來,更甚者是惶恐不安, 尤其是當接二連三的酷聞傳來時。
百姓們甚至都不敢在外面讨論,只能私下裏憤慨妖妃惑主!如果不是那個妖妃,他們的大王又怎麽會變得這麽殘暴, 要知道在妖妃被獻上來前, 他們的大王帝辛還是一個愛護子民的好大王, 他們的生活哪怕算不上人人都安居樂業,可也讓他們都很滿足,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可惜百姓們的怨聲載道并沒有傳入到宮中, 且事到如今, 敢在朝堂上直谏的大臣寥寥無幾, 再說了就算他們勇敢無畏的谏言,也得有君王坐在王座上才行啊。
然而事實卻是他們的君王帝辛近來都沒有上朝, 而是和妖妃蘇妲己在宮苑裏夜夜笙歌, 沉浸在奢靡無比的酒池肉林中, 性情也變得殘暴不堪, 以致于做出錯誤甚至是不人道的決策, 導致朝堂不穩不說,還有原本就不是那麽誠心臣服的諸侯們也變得蠢蠢欲動起來,甚至還出現了更壞的情況。
再這樣下去, 商朝遲早要完。
關于這一認知,帝辛也是這麽想的。
咦?
朝歌最富麗堂皇的宮苑中,趴在酒池旁昏睡過去的帝辛突然醒了過來。他的臉色相當的難看,這裏有他“日理萬機”導致的身體被掏空,也有他現在心情很糟糕的成分在,只已變得渾濁不堪的眼睛,此時卻異常的清亮逼人,一點都不像是宿醉的樣子。
帝辛定定地站了片刻後,他揚聲道:“來人。”
稍後便有候在外面的宮人,戰戰兢兢地進來聽宣。
他們的大王倒也沒提出什麽讓人膽戰心驚的要求,他只是要求沐浴更衣而已。這讓宮人們在心裏松了口氣,旋即便有條不紊的忙活起來,不消片刻因帝辛昏睡,就去見了琵琶精私話的蘇妲己也聽到了消息。
蘇妲己一愣:“大王怎麽會這時候醒過來?”
琵琶精沒想那麽多,只對蘇妲己說:“姐姐還是快過去吧,不然等大王沒見着姐姐,篤定又要發脾氣了。”
蘇坦己妩媚一笑:“他發脾氣才好呢。”
話是這麽說,蘇妲己還是步履娉婷的去到帝辛跟前。這會兒帝辛已經沐浴更衣過,重新換了一身常服,周身的異味也已消失殆盡,蘇妲己過來時候,他正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有宮人正小心翼翼地用軟布為他擦拭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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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大王。”蘇妲己盈盈一拜,且不等帝辛說什麽,她便起了身,爾後像是往常那般柔弱無骨的朝帝辛身邊靠去,只是在她剛靠過去兩步,還沒走到近前呢,原本閉目養神的帝辛冷不丁睜開了眼睛,只一眼就讓蘇妲己僵在當場:“大王?”
帝辛擺了擺手,讓宮人們退下,又看向有千萬種風情的蘇妲己,慢吞吞道:“愛妃怎麽不問問孤為何半夜驚起?”
蘇妲己下意識道:“為何?”
帝辛似笑非笑道:“孤聞到了一股狐騷味,那狐騷味直沖孤天靈蓋,生生把孤驚醒了。”
蘇妲己:“……!”
帝辛語不驚人死不休又道:“說吧,你一狐貍精為何來朝歌,又為何朝孤施展美人計?你背後又是誰?”
蘇妲己:“!!”
帝辛一挑眉,屬于一國之君的氣勢盡顯:“其實你不用說,孤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他說着斜睨了蘇妲己一眼,冷哼了一聲,“你和你的姐妹們可真是破綻多多,還是當真以為孤不過是凡間一君王,就能任憑你們三個山野俗妖擺布?”
蘇妲己:“!!!”
蘇妲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她又很清楚她的所見所聞都是再真切不過了,也就是說對她神魂颠倒的帝辛不僅僅沒有被她迷惑,反而早就看破了她的真身,甚至可能還會知道她其實是被女娲娘娘派來的真相,她反而是被将計就計的那個!
不,蘇妲己想到了高居天外之天上的女娲娘娘,頓時就冷靜了下來,她是個山野俗妖不假,可女娲娘娘卻是高高在上,手眼通天的聖人,別說是帝辛這一個人族的君王,就是曾經天庭之主妖皇和東皇都還得敬女娲娘娘三分,因而帝辛就是勘破其中內情又如何,他還能和女娲娘娘鬥嗎?
不,蘇妲己回想了下她來朝歌的種種,全然沒發現哪裏不對,再說她也不至于分辨不出來帝辛對她的迷戀是真是假,這看看再她的竄綴下,帝辛殺了伯邑考,還把伯邑考的肉做給了姬昌吃,讓姬昌徹底下了決心要反叛,更有那些被她給冤死的重臣們,以及帝辛失去的人心……這難道還能是假的嗎?
那麽,就只剩下一個可能,眼前的帝辛被誰調換了。
人族做不到,可不代表其他大能做不到。
蘇妲己想到這一層,反而驚起了一波冷汗,到底能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帝辛換掉,那定然不是一般的大能者,說不定連女娲娘娘都不給面子,那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妖族,又是否是此人的對手?
帝辛正好開了口:“愛妃怎麽不說話了?”
而這句話聽在蘇妲己耳中,不啻于催命符,她張了張嘴,竟是沒能順利說出話來。
帝辛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愛妃難道以為孤被人掉包了?就這麽不願意承認你沒能把孤徹底迷住嗎?”
蘇妲己:“!!”
帝辛眨了眨眼:“嗯,你也沒有那麽迷人,快清醒清醒吧。”
蘇妲己:“……………”
事實上呢,蘇妲己其實是猜對了,此時的帝辛已不再是原來的帝辛。原本的帝辛被蘇妲己迷得連他爹叫帝乙都忘到腦後了吧,結果就是腦子進了酒池,就那麽一命嗚呼,正好讓再次轉世的顧青撿了個便宜。
這麽說呢,嚴格來講也不是全對,誰讓在那邊顧元鳳并沒有身死道消,而只是涅槃了呢。
事情是這樣的,顧元鳳他在他師父複生後,是有要離開那個世界的打算,可他要離開也不是說離開就離開的,他又多呆了将近百年。不僅把盤古他老人家的“襁褓”給煉化成了天地玄黃玲珑塔,還将從前沒有完成的山河社稷陣被部署完成了。此外,他也給進一步規劃了天庭建設,将其核心思想灌輸給了祖龍和始麒麟他們,同時也稍微“提點”了下天道,讓天道別那麽循規守矩。
就這樣等到顧元鳳覺得差不多時,他才和羅睺在西方打了一架後,裝模作樣的回到不周樹上宣告他要涅槃下,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至于顧元鳳什麽時候回歸?
這說不準,不過顧青已打算好了,在洪荒體系裏他都要成為人族,壽命有限,一次頂多百十年,對洪荒來說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所以這一次顧青他就成為了帝辛,而帝辛更為人所知的名號則是纣王,暴君的代表人物之一。不過呢,這一次并非正史上的帝辛,而是由《封神榜》為藍本衍生出的平行世界裏的纣王,而這也能歸于洪荒進程中,到底《封神榜》講述的可以說是繼開天大劫、龍漢初劫、巫妖大戰後的又一量劫。但又并非顧元鳳先前所在的洪荒世界的延續,而是另一個平行世界,在這個平行世界中,仍舊是盤古開天,只是元鳳卻不再是他,而是既定洪荒歷史上和龍族,麒麟族應了龍漢初劫的元鳳,已湮滅在不滅火山中。
換句話說,在眼下這個平行世界中,無論是女娲,還是來應劫的截教和闡教教衆,又或是他們的教主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等等,他們都只是顧青熟悉的陌生人。這種事情顧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對此适應的很好,他就只是對他醒來時,是泡在酒池裏很不滿而已。
抛開潔癖症根深蒂固不說,再來說一說眼下帝辛和商朝的整體情況好了。帝辛他已經在女娲廟裏調戲了女娲,代表着封神大劫已被開啓,而女娲也派了蘇妲己來朝歌迷惑住了帝辛,業已弄得朝歌烏煙瘴氣。
不過事情還沒有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像有着七竅玲珑心的比幹正被招回朝歌,也就是還沒有被剖心,而姬昌那邊确是因為伯邑考的死,而下定決心反商,說不定他也已經自願上了姜子牙的鈎。
顧帝辛手撐着額頭,仔仔細細将帝辛的記憶扒拉了一遍,很快就發現了異常之處。不說其他的,單就是帝辛在女娲廟裏“撒野”,據說正因為帝辛的女娲的不敬,才導致女娲震怒,降下責罰從而開啓了帝辛的覆滅之路,但這件事實在是經不起細究。
一是封神大劫本就需要女娲來開劫,哪怕沒有帝辛調戲女娲廟裏的女娲像一事也是如此;二是帝辛從前怎麽說也不是個昏君,相反他在政事上正經有幾分才幹,不至于色欲熏心到在女娲廟裏對着女娲畫像意淫。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帝辛來到女娲廟做那種事,不過是受到了“氣機”牽引。
至于是誰牽引的?
顧帝辛推演一番後就得出了結論,意味不明的“唔”了一聲。
說來先前在他還是元鳳時,他到涅槃前都沒有成聖,且身上還帶了幾多因果的。其中女娲之死和他彎彎繞繞也能牽扯上,但這也只能說是間接因果,而有直接因果關系的還是準提,到底顧元鳳他搶了準提的伴生法寶,也就是菩提樹,還把菩提樹煉成了五行劍之一,到他涅槃時都沒有了結這樁因果來着。
而特意提到這一點的原因,正是因為帝辛是被準提算計才辱了女娲。這并不難理解,封神大劫中闡教與截教打的難舍難分,最終通天教主因受到截教衆多教徒牽連,被關在紫霄宮中,截教沒有了通天教主等同于分崩離析,當然闡教和人教也受到了一些牽連,但準提卻是趁機收攏了大批截教人馬,還有一些闡教的“度化”去了西方,可以說準提就是那個得利的漁翁,他要是無辜了那才有問題。
啧。
顧帝辛想到這兒不禁挑了挑眉,他是想說不定在這個平行世界裏,他可以和準提了結一下因果。
唔,或許還可以再加上女娲。
顧帝辛收斂回了心神,側頭去看失魂落魄的蘇妲己。就在先前他們倆已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蘇妲己作為一只九尾狐,她的修為稱不上高,但她在魅惑他人上很是天賦異禀,可當她最擅長的這一點在顧帝辛面前毫無用處,且她給顧帝辛塑造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再不想說實話也是徒勞,更不用說顧帝辛知道的好像比她還多。反正呢,蘇妲己的心理防線被沖跨,顧帝辛問她什麽她都知無不言,但也正因為這個,她整個人才變得心灰意冷起來——蘇妲己自認為她沒有完成女娲娘娘交代的任務,如今又得罪了另一波高人,覺得她自己注定要成為炮灰。
還別說蘇妲己這一心神疲怠,原本迷惑衆生的媚态少了兩分,卻反而多了幾分惹人憐惜的柔弱,确實當得起傾國傾城這樣的形容。
顧帝辛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慢條斯理道:“孤并不打算要你的命。”
蘇妲己猛地看過來。
顧帝辛多說了句:“我本人并不贊同‘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因而姑且留你性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蘇妲己并沒有因此而高興,畢竟她的命還掌握在女娲手中,眼下顧帝辛不要她的命,也只是讓她暫時茍延殘喘而已。想到這兒,蘇妲己忍不住想,事情究竟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
萬萬沒想到,好嗎?
不止蘇妲己這樣懷疑人生,就連快馬加鞭從前線被召回宮中的比幹也是。他恍恍惚惚的,仿佛來到了假的大殿,見到了假的帝辛,又見到平常運籌帷幄的比幹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殿中的大部分朝臣卻差點熱淚盈眶,恨不能上前對着比幹說一聲“咱們同病相憐啊”!
比幹愣愣道:“大王?”
坐在王座上的顧帝辛神清氣爽,再也不複先前的昏聩,他仿佛看不到比幹的茫然無顧,語氣中帶着和過去無二的敬重道:“此事事關重大,孤才沒有在真相大白前和王叔通通氣,孤也知道王叔有諸多疑惑,其他卿家也是,那今日既然王叔已回來,那孤就親自和王叔解釋一通便是,只此事事關重大,還望王叔随孤移步,你我內殿詳談。”
比幹:“???”
其他大臣:“…………”他們也很想知道真相,好嗎?到底是什麽讓他們有變成昏君甚至亡國之君架勢的大王,一夜之間就恢複了清明?又是什麽讓大王不再寵愛蘇妲己,變得清心寡欲?又是什麽讓先前被斬殺的同僚,紛紛爬出墳墓再回到朝堂上?等等,他們并不是真的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對吧?
啊啊,就不能把話說明白嗎?
比幹想知道的也是這些,他作為丞相同時也是王叔,曾輔佐過上一任君王,可以說是看着帝辛長大的,也是看着帝辛在得到蘇妲己後,漸漸變得多疑和殘暴的,比幹不是沒有力薦過,也不是沒有和聞仲他們想過辦法,可帝辛根本就不聽他們的勸谏。這一次比幹出門是為了安撫諸侯,在回朝歌的路上也聽到了從王宮中傳來的荒唐事,比幹很有幾分心力憔悴,原以為等他回到王宮中,面對的還是正變得荒淫無道的帝辛,哪想到帝辛正色的坐在王座上,雖說氣色還不是很好,但比過去好太多了,更有原先被斬殺的臣子滿血複活了???
比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哪怕比幹被說有七竅玲珑心,可他也沒玲珑到這地步,因而被顧帝辛請到內殿來時,整個人還沒太緩過來,雖然不至于伸手掐自己一把,但也差不多了,且直到他手背磕到桌角,疼了一把他才緩過神來,連忙收斂了下儀态,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呆傻,這才望向一派高深莫測的顧帝辛:“大王,這——?”
顧帝辛神色凝重起來:“王叔且孤慢慢道來。”
顧帝辛接下來就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先前就和蘇妲己說過他其實是将計就計,這次和比幹說的,就是将計就計的完整版。也就是他在将蘇妲己納進宮中後沒多久,其實就發現了蘇妲己的違和之處,連帶着後來被蘇妲己叫來的所謂姐妹,即琵琶精和野雞精,也因此被一起懷疑上了。
這一懷疑不得了,之後就發現她們真是破綻百出。
本來蘇妲己作為冀州侯蘇護的女兒,不說知書達理,但也蕙質蘭心,并不曾有入宮後那樣的媚态,且根據她曾經的仆從所言,她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姐妹,又成為宮妃的蘇妲己和從前無論性情還是習慣都大相徑庭,這就讓帝辛懷疑她被人掉了包,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帝辛,從而為她背後之人謀福劃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不至于很糟糕,畢竟若有諸侯要造反,坐擁着黃飛虎這樣的猛将,他們大可以帶兵平息叛亂,然而事實卻是蘇妲己并不是被掉了包,而是她其實不是人,而是能化成人形的妖怪!
這可就很耐人尋味了。
以及因為蘇妲己連種族都換了,那整件事的性質就變了。
在這裏顧帝辛詳細地向比幹講述了她們仨的破綻,也說正因為知道她們是妖怪,可能還別有用心,于是顧帝辛就決定忍辱負重,将計就計,也就是順着蘇妲己她們的用意,假裝被蘇妲己迷惑,就想看看蘇妲己她們到底想做什麽。
又說原本他以為蘇妲己只是圖謀人間富貴榮華,再嚴重點是想讓妖族來人間作祟,但沒想到蘇妲己竟是受到了他們人族聖母女娲娘娘的指使,來霍亂商朝朝綱,讓商朝覆滅的!
顧帝辛聲音裏透着悲涼:“王叔也沒想到吧?”
比幹當然沒想到,但他也知道帝辛曾經在女娲廟裏做的荒唐事,可眼下再想就覺得不對味,比幹稍微一琢磨,就是一驚:“當日在女娲廟——”
顧帝辛垂下眼簾,壓低聲音帶有幾分不确定道:“不瞞王叔,孤覺得孤沒做過,可孤卻記得孤做過那種寡廉鮮恥的事。”
比幹頓時就是心領神會,顫聲叫了顧帝辛一聲:“大王!”說實在的,在帝辛做出哪種事後,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竟然會那麽做,比幹作為自家人就更不相信了,不然現在也不會立刻就站到了帝辛這邊。
顧帝辛又咕哝了句:“女娲娘娘是人身蛇尾唉……”
比幹:“……”
比幹懂了顧帝辛的潛臺詞,但他也不好置喙什麽,眼下他的頭緒也很亂,并沒有來得及梳理好,就暫且放下女娲娘娘為何這麽狠心讓商朝覆滅的事,而是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點,“大王,那伯邑考?”
因為伯邑考的事,他們和姬昌關系徹底破裂,雙方如今都在試探性的交戰中,但如果伯邑考一事不是真的,那是不是此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顧帝辛睜着眼睛說瞎話:“他并沒有被做成肉餅,”在給了比幹一個定心丸後,顧帝辛就皺起了眉頭,嘆道:“說來此事也是孤的不是,孤該提前和王叔,還有聞仲透露些許風聲的,而不是等到如今徹底查出真相,才來和王叔開誠公布。”
有了帝辛先前幾乎六親不認,只認蘇妲己的對比,如今顧帝辛這麽一交心,比幹幾乎都要老淚縱橫了,當下就忙道:“大王是為了黎民蒼生,才那般委屈了自己,是臣等沒能參透玄機。”說起來還有幾分愧疚,畢竟比幹私下裏也不是沒恨鐵不成鋼過,眼下看來是冤枉了他們大王不說,還沒想到他們大王竟是這麽忍辱負重,實在是社稷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