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姍姍,你是士可殺不可辱的

自打上飛機開始,我旁邊的男人就在蒙頭大睡。從他的衣着打扮看,他也就是27、8歲。

幹淨利落的寸頭,看不出真假的奢侈品手表。亮藍色的西裝出了褶皺,白色的西褲上迸濺到橙黃色的果汁。他臉上一直帶着面罩,我也沒看清楚他長什麽樣子。就好像我把大便放在他鼻子下面了似的,他的眉頭一直皺緊。

他在笑話我,我知道。

我媽從小就教育我說,宋姍姍,你是士可殺不可辱的。我媽的這句話,我記了整整三十年。正是因為這句話,鑄造了我彪悍的性格以及人生……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我覺得我不能忍受旁邊男人的嘲笑侮辱。

“喂,我說……”

我剛想說話,沒想到飛機再次突遇氣流。我的話不僅沒說出口,手裏的花更是直接被我塞進了嘴裏。

“咳咳……”

“哈哈……”

我喉嚨被紮的萬分痛苦,旁邊的男人卻哈哈大笑。雖然帶着眼罩,但男人卻還是根據我的聲音辨識出發生了什麽。就像是眼罩外面長了眼睛一般,男人拍着大腿笑:“哈哈,你可真是朵奇葩。”

男人笑的太得意,他口袋裏的機票掉了出來。我吐掉嘴裏打蔫的花瓣,眼疾手快的搶過他的機票看:“樊烨?”

“幹嘛?”樊烨一把扯掉眼罩,他搶回自己的機票嚷嚷道,“大媽,你變态吧?”

大……大媽?!

“叫什麽名字,是我的隐私和自由。”我說話速度快,樊烨說話比我速度還快:“人家求婚你跑來攪局,你都不覺得掃興?你怎麽那麽八婆?那男的剛才在機場不說要跟外面的女人斷幹淨了嗎?啧啧啧,人家老婆還沒來得及追究呢!倒是被你先趕盡殺絕了!”

“你也聽到了?”我一邊揉着喉嚨一邊挑眉問。

樊烨臉白鼻挺眼睛細長,面若桃花,天生的小白臉樣。嘴上說我是八婆,但他說話的樣子看起來比我還三八:“我?我就坐在那個男的身後,我又不聾,我當然能聽到他電話裏說什麽……不過男人麽,懂得迷途知返才是好的。”

“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的,那都是男人。”我幹咳一聲,嗓音難聽的争辯道,“對女人來說,出軌的男人就是掉在屎上的饅頭。只要看到有屎粘在上面,多餓,都是不能吃的。”

我的話說完,樊烨無比嫌惡的看了看我:“大媽,我之前就是覺得你比較奇葩,現在我才發現,你是真粗俗啊!這比喻讓你說的,簡直是惡心到家了……大媽,瞧你你這個樣子,你肯定是單身吧?”

“誰單身了?”這是我的雷區,別人碰都不能碰,“我單不單身,那是我的事情,這位叫樊烨的先生,我們兩個不認識吧?如果說你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和我搭話的話,你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樊烨再次哈哈大笑,他笑的腦袋都磕碰在前排的座椅上:“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想跟你搭話?”

“哈哈,”我猜樊烨八成是演員,他的表情瞬間收斂變的嚴肅,“大媽,你是不是霸道總裁文看多了?你家是沒有鏡子嗎?你家要是沒鏡子的話,你就去廁所照照吧!好嗎?不收費的。”

“呸!”我氣的撸袖子,“你給我說一遍,我聽聽?嘿,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真是不知道我宋姍姍是誰啊?”

出乎我的意料,樊烨不僅知道求婚男出軌的事情,他更是笑的很賤的點頭承認:“你宋姍姍是誰,我知道啊!”

“你放屁去吧你!”我才不信他說的,“既然你知道我是誰的話,你應該……”

樊烨猛的抽走我放在腿上的捧花,他動作敏捷的用松散捧花打了我的手。雖然不是很用力,白色的花瓣卻稀裏嘩啦掉了不少。

第一次被個陌生男人“打”,我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我呆愣愣的看樊烨,他則保持着防禦的姿勢對待我。樊烨呵呵的笑,他的眼睛眯眯:“抱歉,我只是條件反射……對待你這種野蠻暴力大媽,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自衛一下。”

“啥?我還沒有漂亮的讓你那麽用沖動吧?”飛機的轟鳴聲嗡嗡,我耳朵和我的頭腦一樣不靈光。樊烨語速過快的話讓我聽的含糊,“你要自慰一下?現在在這兒?打飛機麽?”

因為不得當的一句話,樊烨白淨的臉瞬間變的通紅。

我說的“打飛機”,肯定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打飛機”。而受到最近一系列的飛機空難事故影響,游客的理解和我一樣産生了偏差。

“打飛機?”

“有人要打飛機嗎?”

“我的天哪!是哪兒要打飛機?”

“飛機上有炸彈嗎?”

簡短的你來我往幾句話,飛機上立馬炸開了鍋。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後,我趕緊把腦袋藏起來裝死。

“宋姍姍。”樊烨臉上依舊挂着笑,他話說的卻很是咬牙切齒,“不愧你的閨蜜說你……你不僅是相親場上的滅絕師太,你簡直就是鬼見愁。”

樊烨的嘴跟吐釘子似的,我這麽厚的臉皮都被他的話打紅了臉:“你可真是三八,是不是整機人打電話,你都偷聽了?”

“那倒沒有。”對我的諷刺,樊烨很是謙虛的表示,“我只是聽力好而已。”

我敢肯定,在我打電話時周圍的一百米內肯定都沒見過樊烨這個人……他聽力是多好?耳朵上裝雷達了嗎?

而此時此刻,樊烨的耳朵上裝什麽已經不再重要了。我的這句話威力是無比巨大的,全機艙裏的人都焦躁的叫空姐出來給個說法。好不容易安撫好求婚情侶的空姐們,立馬又變的焦頭爛額。

飛機即将降落,空姐也沒有太長時間安撫乘客們。直到飛機平穩降落,這個問題才算得到妥善的澄清。

即便飛機降落,我還是沒好意思立即起身離開。我趴在座椅上裝死,我旁邊的陌生賤男樊烨似乎也沒有走。受到了過度的驚吓,有不少乘客都是哭着走出機艙的。

“這位小姐,這位小姐。”

空姐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她很是嚴肅的問我:“有人打飛機的話……是你說出來的吧?”

“那個……”

這樣的詢問,只是禮貌性的。空姐的身後跟了不少的保安,她伸手示意我:“是你說的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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