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保護全世界 [VIP]

這幾天, 龍拳俱樂部也不太平。首先,權老板把工作一放,臨時出差。他這一走, 兄弟們有點害怕, 因為張權是為數不多替他們考慮的股東, 盡管這個股東所占的股份非常小。

其次,他們的主心骨小馬哥進入完全備戰狀态,除去買了整年私教的學員,基本不帶大課。從早打到下班, 無休無止訓練。體能練完就耗動作,細節耗完了又開始按肌肉位置加阻力鍛煉, 真應了小馬哥那句話。

打拳是技術活, 多練,練出的是對突發狀況的反應速度。陪小馬哥對練經常被狠狠掃中,直逼到八角籠的籠角。

出拳簡直可以用可怕形容。小馬哥根本不給他們留退路, 封死兩邊,撕破防禦,讓從沒經歷過死拳的他們體驗了一把逃無可逃。打暈的時候,那只鳳凰晃得眼花缭亂,一陣狂風似的, 像能飛。

但這些還不是最驚悚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小馬哥是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盡管那個阿洛沒說,但他們能猜出來, 悟空是喬老板的兒子。

不然為什麽眼睛都是金的?敢情小馬哥和喬老板幾年前就好了, 還是小馬哥先出手,主動撩撥了喬老板。啧啧, 真看不出來,人不可貌相。

“嘶……”張曉又走神了,被打出防守位置,“小馬哥你……你輕點。”

輕點?我他媽已經很輕了啊,萬一把你鼻血打噴了贊助商可要賠錢。沈欲把他拉起來:“你以前到底學沒學過?”

“學過啊。”張曉說,“我可能把骨頭哥惹着了,最近他不給我喂拳,沒人帶我打靶件。”

沈欲給他扔了一條毛巾,盤算怎麽把這小子送走。不喂拳是自己說的,張曉的基礎太邪,不像正規拳校打出來的孩子,動作還沒到位就吃拳,一來容易影響他以後的打法,二來容易受傷。

這要是受傷了,又算在自己頭上,賠錢的還是贊助商。沈欲想了想:“周末空出一天時間,我找你有事。”

“什麽事啊?”張曉笑着跑回來。

“帶你看正規的拳擊比賽。”沈欲說,說完将他趕出訓練室。張曉一走,他渾身被抽了筋一樣,除了往下咽水什麽都做不了。很累,解開拳套後手背都是麻木的,指根不斷地顫。

坐在休息臺上,沈欲一邊打着顫喝水一邊擦汗,時不時擡頭一眼,看自己貼在牆上的字。

一個大大的中國字,贏。

除了要贏,沈欲更想弄懂自己為什麽贏。從沒有一次像現在,讓他燃起對贏的渴望,堂堂正正站在拳臺上,被裁判拉起手臂,高高地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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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打地下拳,沒有裁判,從沒經歷過宣布得勝這個過程。沒有榮譽感,贏了之後是彎腰撿錢。現在他想站起來,由裁判宣布這場勝利是屬于他沈欲的。

不是打手,是拳擊手。沈欲歇了一會兒,骨頭和seven在遠處竊竊私語,好像一直盯着自己。

怎麽了?這幾天兄弟們是有點反常,看自己像看賊似的,連下樓買包煙都要跟着。眼神也不太一樣,好像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但自己是麽?沈欲起身去洗澡,好像自己還真是。

那年在東北,仗着自己比較高,撿回來洗澡的弟弟又太好看,臨走之前趁他睡着親了一下。

就親了那麽一下,還被發現了。丢人,沈欲往身上打泡沫,淋溫熱的水,水流特意繞開胸肌。這裏比較敏感,他就不太願意碰。

水流順着耳根流到胸鎖乳突肌上,頭發長了,也能貼合着皮膚到這個位置。喉結兩邊有坑,沈欲用指肚填滿它,往下摁了摁。

酸。他低着頭任水沖刷身體,看透明的水柱從鎖骨往下淌,流經胸口、腹肌。打拳之前,身體沒有現在精煉,沒有經過系統訓練,有力氣不懂該怎樣用。現在這具身體已經精銳化,只要有良好的輸出環境,以一對多不算什麽難事。

但他不敢随便出手,一擡腿很有可能5年起步。對抗性運動是荷爾蒙的對撞,是咬着牙、含着淚、忍着疼、流着血,擊打和護具融成的項目。數不清的拳頭砸下來,錘煉肌肉的抗打性,可打正規比賽是什麽感覺沈欲從來不知道。

沒裁判,沒教練,沒公平,連場間休息都沒體驗過。沈欲閉上眼,腦海裏一遍遍回顧着擡拳細節。

時間有限,要贏,要當個好人,不能讓小喬贊助的錢打水漂,小喬,小喬說要保自己……突然間,他壓在瓷磚牆上的十指收緊,不可思議地看着身下。

擡槍了。

我操,沈欲重重咽下唾液,無措地抓着手指頭。覆着一層濕氣的牆壁留下幾道他抓出來的歪扭的指痕。真的擡了,還有壓不住的趨勢。

這……這他媽怎麽辦啊?拿水沖?自己身體有點障礙,青春期之後很少能把槍立起來。剛上大學那年看過醫生,說是心理問題,而且類似病例不少,10個患者裏有一半和自己差不多,可以定期做心理輔導。

去他的心理輔導,沈欲一次沒去過。被一個陌生人剖析自己無法擡槍的心靈症結,他龍拳小馬哥不要面子的麽?

別的男人每天清晨都有的正常現象,放在他身上就是偶然,以至于來不及享受壓槍的愉悅,第一反應是沒轍。倒不是自尊心什麽的,而是……太久不弄,弄就舒服一下,還不如不弄。

還是拿水沖吧。沈欲摘下蓮蓬頭,把水柱對準了自己。

從拳場出來,沈欲去了一趟銀行,今天安安過生日。日子過得真快,轉眼間6歲了。出租車回到酒店還早,沈欲在路邊等了一會兒,看校車緩緩停下,跳下兩個穿羽絨服的小不點。一個頭發金棕,一個紮小揪揪。

真是長大了,當初把他們接回酒店,和一整塊俄羅斯大列巴差不多大小。被一層層棉衣裹成了球,閉着眼睛嗷嗷哭,要吃奶。

“爸爸!”沈正悟拉着磨人精往前跑。今天那輛白車又來了,還是在幼兒園門口。他只能帶着喬一安躲車簾後面,把喬一安壓在底下。

“你不要推我,我丢不了。”喬一安小步緊跟,“今天我生日,我比你大1歲,是哥哥。”

“你愛哭,當不了哥哥。”沈正悟皺着眉。剛好大壞人也從酒店大門出來,他才稍稍放心。

呼,爸爸是超人,大壞人不是超人,但是應該可以保護爸爸。

“慢點。”沈欲喝水潤嗓子。最近喉嚨裏沒那麽幹澀,吃藥和戒辣挺有效果。肩上落了一只手,他順勢剛要反擒拿,身體就僵住了。

“要揍我?”喬佚掐住他,指尖在鎖骨溝裏摁壓。

“沒有。”沈欲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裏随時都在演練格鬥,你不吭聲,我會把你甩出去。”

“哦,我可真怕你。”喬佚随意一笑,把撲過來的兒子抱起來。喬一安順勢窩進爸爸懷抱,一只手伸向旁邊。

“熊貓叔叔,你看,這是我的戒指。”他伸着稚嫩的小手,每個指頭上都被彩筆畫了一個圈,“David給我畫的。”

沈欲抓住那只小手,和自己打拳的手相比簡直像個玩具。他捏了捏,又放開。“好看,你喜歡戒指?”

喬一安剛要點頭,屁股被爸爸掐了一把。“诶呦……我,我不喜歡戒指,我喜歡好多好多的人陪我過生日。”

沈欲已經備好了禮,把胸包給了悟空。“那你們去吃飯吧,叔叔祝你生日快……”

“诶呦……”喬一安又被捏了一把,“我……我想要你也陪着我。”

“我?”沈欲萬萬沒想到。小喬無所事事地看着天空,還慵懶地捋了一把頭發。

“我沒教他,孩子自己想讓你來。”喬佚說,“你來不來?”

沈正悟好奇地看着他們,咦,喬一安什麽時候和自己爸爸這樣親密了?可沈欲退縮了,他只想送份禮。“我晚上要練拳。”

“今晚陪陪我,好不好啊?”這回喬一安不等捏屁股了,大熊貓再不同意,爸爸的計劃就失敗了啊,“我……我沒有媽媽陪。”

沈欲喉結鼓動,嗓子裏發幹。

“我好可憐。”喬一安揉眼睛。

沈欲僵硬的身體逐漸解凍,抱起了悟空。“那走吧。”喬一安假裝失落的小臉即刻恢複興奮,腦袋晃了晃,和爸爸偷偷笑。

說是過生日,其實只是簡單一頓晚飯,而且全是外賣。沈欲在桌上找了找:“蛋糕呢?我去買一個。”

“在冰箱裏,他鬧着要吃冰淇淋蛋糕。”喬佚拿出幾套餐具擺桌,“坐,安安的媽媽不回來,我們平時吃酒店。”

沈欲剛坐下,屁股底下頓時像生了一堆火。“哦。”

“媽媽不回來,沒有人給我做早飯。”喬一安換上新衣服,“David你過來,你坐我旁邊吧。”

沈欲屁股底下這堆火徹底燒起來了,一燒燒到了臉。沈正悟背着書包過來,拿出一個卷起來的紙筒。“生日快樂,喬一安,你以後要當個好人。”

好人?喬佚拿盤子的手停了一下,眉梢挑很高。

“謝謝你。”喬一安打開紙筒,是一幅畫,兩只龍盤在一個窩裏,底下還有幾只黑白相間的小龍。

“哇,是無牙仔和白色無牙仔。”喬一安舉着給爸爸看,“David畫得好好哦!”

喬佚冷不丁掃了一眼。“還行。”

“黑色的我知道,叫夜煞,白色的叫光煞,是不是一個晚上出來,一個白天出來啊?”喬一安問,“爸爸,它們的孩子叫什麽啊?”

喬佚又掃了一眼。“叫全天煞。”

兩個孩子笑得止不住,沈欲卻無地自容,吃飯過程如坐針氈。安安左一句媽媽快回來了、右一句媽媽一定記得我生日,聽得他心力交瘁,只能不斷給他們夾菜。

吃完飯該拿蛋糕了,沈欲跟着喬佚進廚房。“這個給你。”

“什麽?”喬佚手裏多了一個胸包,重量不輕。

“給安安的。”沈欲說,“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我有錢。”

“錢?”喬佚拉開拉鏈,一沓沓人民幣露出來,“你他媽是不是腦子不行?”

“不是啊。”沈欲搖着頭,“我賺了好多錢,給錢比較實際。不多,20萬,安安要是用錢你再跟我說。”

“我怎麽和安安解釋?說這是你媽媽賣命打拳賺的?”喬佚把包扔回去,“用不着。”

包又回到自己懷裏,沈欲拎着20萬,不知道是不是給少了。冰淇淋蛋糕上桌,喬佚插上6根小蠟燭,一一點亮。

“那我許願啦!”喬一安閉上眼,念叨幾句自己不要死掉,呼地吹滅蠟燭,“無牙仔,我們切蛋糕吧。”

沈正悟拿起塑料刀,第一塊給了喬一安,第二塊給壞人叔叔。他沒想到,喬一安高興了好久的過生日原來只是吃一頓飯這麽簡單,他真的沒有別的好朋友。

吃完蛋糕,兩個孩子去玩拼圖了,沈欲開始不停地看手機。沈正悟看出爸爸要急着走,主動和喬一安說:“我要回屋了,我們明天再玩兒吧。”

“你現在就要走啊?”喬一安拉住他們,“我今天6歲,你們不走好不好?我家有好幾個屋子,你們陪我住吧。”

喬佚倚着門不說話,看沈欲願不願意留下。沈欲卻抱起悟空,一直走到門口換鞋。喬一安慌了,搖着大人的手求爸爸:“爸爸,大熊貓和無牙仔要跑了……”

“你這麽急着走啊?”喬佚問,手指不輕不重地捏着安安的手。

“我回去練拳。”沈欲急着穿鞋。倒是沈正悟犯嘀咕:“壞人叔叔,你很想我爸爸留下來嗎?”

“沒有。”喬佚看着天花板,又看了看沈欲有着細碎挫傷的拳面,“走吧,我不留。”

沈欲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最後一眼,抱着悟空離開那扇門。坐電梯的時候沈正悟替大人攏了攏頭發,他看得出來,爸爸并不想走。

“爸爸。”他好奇,“你今晚是不是還有事?很着急嗎?”

沈欲活動着腳踝,一條腿的膝蓋輕微彎曲。“有事,你聽話,晚上早點睡。”

“什麽事啊?”沈正悟又問。

“大人的事。”沈欲笑了笑,“因為爸爸是超人,爸爸要去保護全世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到了,希望大家不要生氣,每個人都開心看文。安安的長大是伴随着欲崽的回歸,寫兩個小孩子也不是只為賣萌,我不會寫沒用的情節,每一個部分後面都有大人的互動對照情節。小喬也沒有移情在安安身上,他的身份從18歲就擺清楚了,他要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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