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可能
見他如此神情江景丞也不想逼他，安靜的坐在一邊陪着他。還沒等他好些，爺爺的管家又打來了電話。
江景丞疑惑的接通電話問: “祿爺爺什麽事？”
祿管家: “小少爺，老爺現在在醫院。您現在方不方便來一趟？”
“什麽？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江景丞焦急的看着季樊。
等祿管家報了個地址，季樊一個掉頭開往了T市最好的私人醫院到了門口。
季樊本想陪他進去被江景丞拒絕了。一來爺爺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怕又刺激到他。二來季樊為季瑤的事已經頭疼不已怎麽舍得讓他再跟着去受老頭子的氣。
看了一眼時間對季樊說: “估計今天回不去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說完親了一下他。
季樊點點頭叮囑他: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江景丞: “嗯，路上注意安全。”
等季樊的車子開走，江景丞才轉身進了醫院。
病房外管家福祿正守在門口，醫生護士還在給江鎮南做檢查。
江景丞問: “爺爺他怎麽樣了？”
福祿說: “是中風，還不知道怎麽樣。醫生還在做檢查。應該沒什麽大礙。”
江景丞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嘴上還要抱怨道: “就說他脾氣這麽大早晚得出問題。都這麽大年紀了還不收斂一點。”
福祿說: “老爺前一段時間就不太舒服，最近董事會又出了一些事情。早上的時候突然就在餐桌上昏倒了。”
江景丞看着病床上的爺爺，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安靜的的江鎮南。為數不多的記憶裏爺爺總是在發火，或者是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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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鎮南在第二天清晨醒了過來，看着病床前守着的江景丞，想坐起來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福祿的身影，不禁大聲喊道: “老祿，老祿！”
江景丞聽到聲音醒了過來，上前詢問着: “爺爺你醒了？您別動醫生馬上就來。”說完按了床頭的按鈕醫生跟護士不一會就過來了。
醫生給江鎮南檢查了一遍，又問了些情況之後對江景丞說: “病人現在右手跟下肢反應弱，以後加以訓練還是有希望恢複的部分功能的，好在沒有影響說話跟吞咽的功能。只是病人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指标都不是太好，平時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少生氣多運動。”
江景丞又問了些問題送走了醫生。
病床上的江鎮南看着江景丞問: “老祿去哪了？”
江景丞: “祿爺爺守了您一夜，到底年紀大了身體有點吃不消。我讓他回去休息他不肯，就在旁邊的家屬休息室睡着了。大概是真累了這麽吵還沒醒。祿爺爺對您真好。”
江鎮南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江景丞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或者上廁所。老頭子就是不理他。他也習慣了老頭子這态度，只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守着。
江鎮南扭動了幾下身體，想翻個身怎麽也做不到脾氣又上來了大聲喊到:“老祿怎麽回事？睡這麽久還不起來？”
江景丞忙站起來問有什麽事。
江鎮南黑着張臉說: “去把你祿爺爺叫起來，我要上廁所。”
江景丞本想說讓自己來，看老爺子這個樣子還是把祿爺爺叫起來了。
祿爺爺拿着便盆對江鎮南問: “老爺你醒了啊？感覺怎麽樣？”
江鎮南看着老祿手裏的便盆面色又黑了一層 “讓這小子出去。”
江景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我先出去，辛苦了祿爺爺。”
等江鎮南解決了生理需求，又讓老祿幫他翻了翻身抓了抓背後才讓江景丞進來。
還沒坐下來江鎮南就問: “上次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
江景丞沉默一會說: “我都說了不可能的。我對女人真的不行。”
江鎮南唯一能動的左手一拍床邊的護欄說: “我不管你行不行，你必須給我生下個孫子。先把人娶了哪怕以後去國外做試管嬰兒。”
江景丞也有點上火，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怎麽确定人家女方就願意？願意嫁給一個同性戀的男人，還以這種方式生下孩子？”
江鎮南: “這個不用你管，這件事我早就跟你田伯伯商量過了。”
看着如此執着的爺爺無力感包裹着江景丞，他坐在椅子裏耷拉着腦袋說: “這樣不被期待生下來的小孩，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給他該有的父愛。我不想他像我一樣每天追逐着那一點點希望。”
或許這句話觸動了江鎮南意外的沉默下來。只是這麽看着他，眼神裏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祿爺爺見場面又僵持下來對江景丞說: “小少爺，你也一宿沒睡了。老爺已經醒了，之後我來照顧就行。你回去睡一覺晚上再來換我。”
江景丞看着沉默的爺爺最後還是忍下來要說的話，只讓他好好休息晚點再來看他。
待江景丞走後沉默了很久的江鎮南突然說道: “這孩子到底是怨我了。”
福祿家看着這個他跟了大半輩子的男人，其中的事情他最清楚。忍不住開口說: “他要是不同意，你又何必如此執着？”
江鎮南又沉默了一會: “報應啊！報應啊！要不是那件事他媽媽或許不會難産大出血，恒兒也不會出車禍。現在兒子這個樣子，下去之後我該怎麽面對他們！”
福祿已經很久沒聽見他提起兩個人了跟着沉默了半天說: “那一次小少爺被推進池塘是真的差一點被淹死了。”
江鎮南聞言緊繃了身體，他這些年對這個孫子不聞不問，實在是那孩子跟江恒長的太像了。
他還記得年幼的江景丞第一次怯生生的叫自己爺爺的時候落荒而逃的感覺。怕他知道當年的事情恨他的表情。所以他只能遠離他忍住不去看他。
福祿上前給他蓋好被子，兩人都沉默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老爺子再也沒有提孩子的事情，一度讓江景丞以為他已經放棄了。直到出院回家做康複治療的那天，江鎮南再次提起想讓他結婚的想法。
江景丞表示不可能，別說現在他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就算是沒有他也不可能結婚。意外的老爺子沒有太堅持，只讓他有時間把人帶回來看看。
江景丞有點警惕的看着他。生怕這老頭子又有什麽想法。眼看着江鎮南又要發火。福祿立馬把小少爺請了出去。
出了別墅大門，遠遠的看見季樊的車停在那裏。車裏的人看見他開了車門就要過來。江景丞立馬幾步快跑把人拉回車裏，還回頭看看有沒有被發現。
被莫名拉回車裏的季樊看着他這個樣子單手撐着駕駛室的窗戶上看着他。
江景丞見狀忙把剛才老爺子的意思跟他說了一遍: “這老頭子肯定沒安好心，肯定想從你這邊下手讓我們分開。”說着一臉憤恨的表情。
季樊看他這樣只覺可愛: “他想見就見吧，我也想跟他談談。”
江景丞還在嘀咕聞言看着季樊想了想還是擺擺手說: “還是算了吧，老頭子狡猾的很。我可不想冒這個險。”
季樊聞言幫他系好安全帶說: “那就再等等吧！”
回過味來的江景丞拉過季樊的手說: “我只是怕他傷害你，我爺爺跟季瑤不一樣，他以前在社會上也是混出過名聲的。他要是想對付你，我怕…”
季樊把他的手攥在手裏說: “你要對我有信心，真要對上我未必怕他。”
江景丞見他這麽有信心的樣子，直點頭說是。可嘴上答應好的，心裏不免還是有點犯嘀咕，還是最好不讓他們見面的好。
回到家以後江景丞熟練的把自己埋進沙發裏，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爺爺住院的這段時間白天江景丞在醫院照顧，夜裏季樊去店裏上班。他們好久沒有這樣窩在家裏了。熟悉的味道讓他忍不住舒服的發出聲。
剛把脫下外套的季樊被他這一聲叫的頓在那裏，過了一會才僵硬的轉過身對沙發上的罪魁禍首問到:“午飯想吃什麽？”
江景丞渾然不知自己剛才離危險有多近還興沖沖的嚷着要吃部隊鍋: “放辣一點，最近跟老頭子吃什麽營養餐，嘴巴都淡出鳥來了。多放點香腸，就是上次買的脆皮腸一□□汁的那個，我都想吃好幾天了。”
還在說着自己喜歡的配菜的江景丞沒注意到季樊胳膊上爆出的青筋。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忍無可忍的季樊狠狠的堵上了還在吧吧不停地嘴。只把人吻的整個人都癱了才放開他。
江景丞正被吻的來了感覺不願分開主動擡起身子想要繼續。季樊卻放下他站起身來說:“等着，一會就開飯。”
突然失了嘴上的溫暖，江景丞眼神裏還有點迷茫。見季樊真的打開冰箱拿出食材。才肯定這人是真的不打算繼續。只得拿起抱枕擋在身前，氣呼呼的看着季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