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任性
廖生他們一行小心的繞着路上的關卡,卻還是暴露了。
被幾臺大卡車攆在屁股後面追,車上坐了五個成年男人,又裝着生活物資和設備什麽的,車子負重太大,速度怎麽也提不起來。
追兵估計是總結了上次沒追上人的教訓,這次車子裏只裝了半車沙子增加慣性力量,速度卻是提了不少。幾臺車你追我趕的在鄉間的小路上飛馳,好在暫時還分不出個勝負來。
車子開過平川進入山林地帶,只有一條單車道,外側還沒有路基護欄,一個操作失誤,可就直接飛下了山谷。連續兩個急彎兒之後車子往山上爬,唐澤把車子擦在山體上開,以減少可能掉下路邊的風險。
唐澤盡量把左邊車輪往裏靠,左邊是接近80度的大斜坡,直通一個山窪的底部,唐澤只看了一眼,腿腳就開始打顫。可現在他別無選擇了,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他只是在基地學會開車,既沒有黑鷹的膽量,又沒有南蔚的技術,這麽快的速度,這麽急的彎道,還有緊張的手腳冰涼的狀況,唐澤害怕的身上的冷汗都把衣服沁濕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由于太過緊張,車子撞上山體上突出的一塊岩石,生生把前進的速度卸掉了,車子停了下來。
一車人順着慣性狠狠的往前傾,坐在前面的唐澤和廖生更是砸在擋風玻璃上。那麽一下子讓唐澤感覺全身的骨頭都移位了一樣,他咬住自己的舌尖兒,讓自己保持清醒。
唐澤把撞暈倒的廖生從儀表臺上拽下來,用安全帶綁住。回頭看了看後面的三個傷員,還好一開始就把他們固定住了,這會到問題不大。
唐澤腦子實在不夠清醒,只好拿了匕首在腿上紮了一下,用疼痛刺激神經。車子倒了一把,又繼續往前開。就剛才耽誤的這一會兒功夫,後面的追兵很快追了上來,唐澤把油門踩到底,才堪堪躲過大卡車的撞擊。
一路都是盤山路,急彎多又急,唐澤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路況上,可還是遇到了意外。
車子在拐過一個彎道時,路邊山體滑坡了些石頭下來,唐澤打了一把方向想避開,角度稍微大了點,車子直接沖出了路面,順着大斜坡滑了下去。。。。。。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順着山坡沖了下去,現在的任何操作都是無效的。
唐澤看着眼前飛速掠過的植物,心裏絕望一片。好在他還有那麽一點的求生欲望,用拳頭硬把前面的兩個安全氣囊砸開,又費了好大的力氣給自己綁上安全帶,剩下的就看老天了。
好在一路沖下去車子都沒有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眼看着車子就要沖到山谷,唐澤試圖找個相對損傷小點的東西減緩沖擊力,卻看到山谷裏一片波光潋滟。
真是老天不負有心人,這下估計還有條生路了!唐澤死死抱住方向盤,硬把前進的方向往那片水泊方向扳。車子在草地上滑行,本就滑的厲害,加上這麽長一段的緩沖,這個沖擊力,這個速度,唐澤兩條手臂被方向盤打的都沒有知覺了,卻還是死死抱住不撒手。
唐澤知道,現在一車人的命都在自己手上,不拼一把,實在是不甘心。他還想留着命陪易易辦事,沒準兒老師看自己盡心,就答應把易易許配給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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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抱着那個美好的想法,不要命的控制着方向,車子在幾個劇烈晃動之後,順着唐澤選擇的路徑沖進了水泊。車子在水面上滑行,快沖到水泊對岸了,才停了下來。而一直堅持着的唐澤,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好在水泊不是很深,車子又一路快沖到岸邊了,水深相對淺了不少。車子下陷了一陣,落在水底的一塊大石頭上,就停了下來。水位剛好卡在車窗玻璃下面半根手指的位置,一車人僥幸保全了下來。
廖生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他傷的倒不是很重,只是突然的一下撞擊,額頭撞在擋風玻璃上,讓人昏厥了過去,醒來頭暈惡心的,有點腦震蕩。
廖生怎麽叫唐澤也叫不醒,把唐澤從方向盤上扒下來,才發現他兩條手臂這會兒詭異的耷拉着。廖生拿了繃帶把唐澤兩條手臂纏的厚厚的,預防擴大傷勢,才又鑽到後面去查看另外三人。黑鷹和陸路本就重傷,剛才的劇烈波動下,這會兒情況不妙。
廖生本來不想救的,畢竟不是一路人,遲早還是要想辦法解決他們,可一路下來或多或少還是有了感情,讓他眼看着人沒了,于心不安。一番動作之後,廖生就沒再管他們。
給傷的不算嚴重的常林檢查完,廖生打開車門,跟常林一起,把人都運上了岸。一行三個半重傷員,兩人實在沒有辦法把人都拖上找路,只好就近找地方安置。
這邊南蔚找了個隐蔽的角落,把車子隐藏起來,就拉着“睡醒”的古易鑽進了林子裏。南蔚也餓了,雖然不會像古易那樣身體發虛又脾氣不好,可也舒服不到哪裏去。
原始老林子路不好走,古易越走越暴躁,收着綠植不用,假摔了幾次之後,成功的爬上了南蔚的背。古易認為,免費的腳力不用白不用,多活動活動出出汗,去去某些人留下的肮髒晦氣!
古易這點小心思要是讓南蔚知道了,估計能直接拎起古易順着山坡踹下去!什麽叫肮髒晦氣?你丫才肮髒!你丫才晦氣!可惜南蔚沒問,古易也沒說,這免費腳力是白當了!
南蔚背着古易,氣的直翻白眼兒,這蠢貨這是在哪裏學的壞毛病!坑坑窪窪的都好好的走過去了,專挑平整幹淨的地方“摔”!完了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自己!要不是怕古易真的摔着了,到最後還是自己遭罪,才不會管她呢!
南蔚背着古易走了一陣,實在吃不消了“喂,你的那個玩意兒呢?拿出來用用!”
“幹嘛?”
“背不動了,幹嘛!你用那玩意兒把你自己護着,我去找點吃的!”
“你不帶我了?”
“不帶了,太沉了!你在這兒等着,我自己去找!”
“不行,你要是扔下我,跑了怎麽辦?”
“我小命還在你手裏,我往哪兒跑?”
“這樣啊。。。”
“快點,你背靠着大樹,用那玩意兒把你包圍在中間,我很快回來,帶着你走到天黑,都找不到吃的。”
“沒了。”
“什麽沒了?”
“綠植啊,有時效的,過時間了!”
古易小小的撒了個謊,看的出來,南蔚不怎麽喜歡綠植,每次看到綠植,眼裏的抗拒都很明顯。現在又沒什麽危險,不喜歡就不用喽!
“我沒跟你玩,快點!”
古易伸手空抓了幾下,用行動告訴南蔚,确實沒了。
“你別任性,我真背不動你了!”
“你去吧,我自己待這兒!”
“嗯?聽話了?好,我看着你把那玩意兒放出來再去!”
“。。。。。。”
“動啊!!!”
“沒了!”
“那,那你上次是怎麽弄出來的?”
“有生命危險自己就出來了~”
“梁新有威脅你的生命安全?”南蔚想着自己看到的事件前後,好像都是古易強勢吧?
“嗯!”
南蔚看着古易一臉的真誠,憋着一口氣差點噎着自己。沒有那東西保護,南蔚也不敢把古易一個人放在林子裏,這要萬一遇到個猛獸,估計都不夠一盤菜的!
“。。。。。。讓我發現你騙我,你就死定了!”
南蔚狠狠戳了一指頭古易額頭,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蹲下去了。最後的最後,餓的腿腳發軟的古易,又成功的爬上南蔚的背,南蔚負重越野了一回,等好不容易抓了只野兔下山,南蔚一屁股坐地上直喘粗氣,而一直鬧情緒的古易,心情總算是好了。
古易樂颠颠的去撿枯樹枝生火,要去拿南蔚的匕首收拾野兔的時候,南蔚小氣的躲了一下。古易剛露出的那麽一點兒笑容僵在臉上,手裏的野兔照着南蔚那張欠揍的臉就砸了上去。
南蔚一把抓住“兇器”,也不在意古易的小情緒,收拾了野兔,拿粗樹枝穿了架在火上烤。南蔚看着手裏基本沒有破損的灰色兔皮,上車掂了幾瓶水把兔皮沖洗幹淨,放在火邊烘烤,天冷了,她打算給南紅做個小窩。
南蔚真的是把南紅當親兄弟了,一只野兔,分了肉最多的幾塊給古易,剩下的撕成小條兒,全喂了南紅。南紅吃的高興了,晃着小觸角“嗞嗞”個不停,有幾次不小心碰上南蔚的手,讓南蔚麻嗖嗖的直過電,南蔚也不在意了。
南蔚細心的把烤焦的地方扣掉,只挑裏面肉質清爽的地方給南紅吃,自己則是啃幹巴巴沒什麽肉的排骨,或者南紅不愛吃的。古易坐在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時不時看看南蔚那邊。古易手裏一堆瘦精肉,可怎麽也吃不下去。按理說,最好吃,肉最多的都在自己這邊,南蔚那邊都是些脊骨肉排之類的,可怎麽覺着沒有他們的香呢?
雖然自己這些南蔚也是清理了表明熏黑的表皮的,可跟南紅完全不是一個待遇!這兩只姓南的是不是有什麽事,還是自己不知道的?古易在這邊琢磨南蔚和南紅的反常,手裏的肉也不吃了。
看南蔚在骨頭縫裏扣小肉絲兒吃,到底沒忍心,把手裏的肉塊抛了一塊兒過去。南蔚接過去用刀子又清理了一遍,喂給了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