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 36 二十年
十五萬從卡裏劃走了。
一般人肯定心疼壞了,但她沒什麽感覺,就算三百萬全花光了,也不過是清空了銀行卡而已。
大概上帝真的是關了一個人的門,就會給他開扇窗吧,總不能真得把人堵死了是吧。
孟家人雖然壽命奇短,但都不怎麽缺錢,她爸爸今天捐了十萬救災,明天就有二十萬找上門,孟成真也是,從小到大零花錢,花一百給二百,花一千給兩千,花一萬……過年給十萬,沒辦法,姑姑有錢。
她今天花掉十五萬,不用多久就會有更多錢掉下來,當然來源就猜不到了,也許揀張彩票中獎了呢,呵呵。
“你們這裏能加工玉制品嗎?”孟成真葛優癱一樣坐在店裏的椅子上,實在懶得找其它的玉器加工店,她現在多走路多說話都很累,何況還提着幾公斤的石頭到處跑,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态,跟七老八十的人沒什麽區別,體力活兒還是饒了她吧!
“有,我們店裏有自己的加工師傅,您要是需要加工什麽玉飾,我們都可以代為加工,我們這兒的師傅手藝都很好,保證您滿意。”
“加工時間最快要多久?”
“這要看您的要求了,有手工和機雕兩種,手雕的費用肯定要貴一點,時間長一些。”夥計回答道。
孟成真想起大佬閉着眼晴畫的那個鬼畫符,那些亂七八糟的線條肯定是不能機雕了。
“手工多快?”
“手工雕刻的話,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左右。”
“一個星期?不行不行,太久了!”孟成真頭搖的像撥浪鼓,要她現在這個鬼樣子再挺一個星期?跟要她命有什麽區別?
“明天我就想要,我做的這個東西不複雜的。”她立即起身,掏出張紙跟那個人來精似的夥計說,“就用這塊玉做,切出一塊圓的比巴掌稍大一點的托底,然後把這張紙上面的線條刻在上面,拓印在上面,接着再做一個……”
她也沒辦法形容,抓耳撓腮道:“你知道圓的蓋子,像玉碗那樣的圓蓋子,我希望做成像飲料蓋子可以擰上的那種,能将蓋子擰在這個托盤上……”她的腦速有點跟不上口速,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說的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是要做個螺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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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小夥子你真聰明!就是做個螺紋可以将蓋子擰在托底上,然後我有個東西要鑲嵌在蓋子裏面,其實很簡單的。”
夥計好奇道:“您做的這是什麽?法器嗎?”他們店裏經常會有人來定制些古怪的物件,說是看風水用的。
法器……我還法海呢。
“對對對,你又猜對了,你可真聰明啊,我做的這個就是件風水法器,所以最好找個有經驗點的師傅,這些紙上的線條一個都不能錯,否則法器就不靈驗了。”
夥計有點為難,“這,說實話,最快也得三天,畢竟您這要求也挺高的,玉器切割打磨都要花時間,明天肯定是做不完……”
“雙倍加工費,我明天就要。”
“您在店裏買玉加工,我肯定是要給您先安排的,這樣吧,我盡量讓師傅兩天之內給您做出來,現在正是玉器旺季,一天的時間真的太緊了……”
“三倍!”
“好嘞。”夥計立即取了石頭出來,一反剛才的為難,十分熱情地說道:“這就給您安排我們這裏手藝最好的師傅,交給他您就放心吧,他從業幾十年了。”
孟成真:“……”如果這個夥計還說不行,她下一句都已經想好了,三倍不行是吧?
“五倍!”
沒想到他“三倍”就屈服了……
她就不信,這世界還有錢辦不到的事?呵呵。
“哦,對了,加工費多少來着?”
“我帶您見的這位師傅,是整條玉器街手藝最好的,手工費一萬,您出三倍,三萬。”
孟成真:“……”
自己真的不是肥羊嗎?怎麽老是有種被人宰了的錯覺呢?
不過她也不可能挨個店去問,就為了省點錢,何況她現在身體素質也沒那個時間、精力和力氣耗費。
……
夥計找的這個師傅看着還挺靠譜的,六十多歲的年紀,有專門的雕刻室,裏面都是他的作品,手藝确實很精湛。
孟成真就仔細把要求說了,又千叮萬囑那個師傅,刻在托底玉面上的線條一定不能錯,她提醒了三遍,雖然她也不知道這些亂麻一樣的線到底有什麽用,但大佬說了,一根都不能錯。
畫的那些麻線的邊緣有五個點,她重點說了這五個點,在蓋子擰緊後,五個點要在玉碗裏面對應的地方畫出五條向上的線條,最後在玉碗中間交彙,這五條線,不能有一點點的錯位,她還特意說,一旦錯位,這件風水法器就不好用了。
老先生聽得非常仔細,孟成真還把生種拿出來,說要在交接處那裏鑲嵌這個東西。老先生量了尺寸,大概擔心這是什麽貴重物品,所以要她明天再帶來進行最後一步鑲嵌。
一切搞定後,她總算是舒了口氣。
出了玉器店,随便找了家看着還行的飯店,點了些魚蛋蝦餅排骨湯什麽的,她現在的口感越來越高級了,別人那是高級臉,她是高級嘴,別人吃的歡歡喜喜,她咬了咬味同嚼臘。
為什麽一桌子營養豐富的菜色,居然還不如她随便捯饬的一瓶玫瑰醬好吃,這一切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哦,不不不……
總之是沒辦法,為了給虛弱的身體補充足夠能量,只能強迫自己塞,回去的時候她順便買了點蘋果、香蕉、胡蘿蔔,用一粒“藥丸”泡了泡。
然後一大一小,一個盤坐着,一個趴在腿上,就跟兩兔子似的,狂啃鮮甜的胡蘿蔔加餐。
孟成真一邊自己“咔嚓咔嚓”,一邊不忘給大佬挖點蘋果泥和胡羅蔔泥抹在幹巴巴的小嘴裏。
她邊吃邊看着,覺得自己和腿上的小墨言,稍微化個妝,就跟一大一小兩個僵屍似的,呵呵。
兩人吃東西的時候,簡直恐萌恐萌的,她邊喂邊把手機拿出來,拍幾張留念,嘻嘻。
吃完了水果,又喂了點香蕉泥,一大一小一個手裏捏着半根香蕉,一個含着口香蕉泥就在酒店的沙發上睡着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直到玉器店打來了電話,說東西做好了,她才徹底醒過來,接完電話她飛快地從沙發上爬起來,熟練地泡了瓶奶給大佬喂飽,還好,大佬有特殊的保存體力的技巧,要不一般小孩還真的要餓壞了。
她自己胡亂塞了幾塊餅幹就打車過去了。
老師傅把東西拿出來,別說,手藝這東西還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孟成真只求速度,質量她覺得過得去就行,甚至抛光什麽不做也可以,不過老師傅還是給做了。
東西一拿出來,她覺得,還真的挺好看的,托底是按照那塊玉的形狀切的,打磨成了橢圓形,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線條,畫在紙上的時候沒什麽感覺,但刻在了玉石上,就會讓人覺得這些線條突然生動了,有了一種隐隐流動的感覺,仿佛多了某種靈性了一樣,就是和在紙上的時候不一樣。
這些線條的邊緣被打磨出了坡度,做成了螺旋紋,正好能和打磨好的碗狀蓋子嚴絲合縫。
孟成真将東西拿在手裏,其實就像個比手掌大點的化妝鏡,只不過鏡面是凸出來的,大小也挺小巧玲珑,不過它這樣凸鏡面,怎麽看都覺得有點像照妖鏡,呵呵。
整體玉質淺灰中帶着淡淡的藍色,抛光也做的非常好,比想象中漂亮多了。
她特意看了下裏面,裏面的幾條線也對準了五個點,沒什麽問題,那五個點上面,也都鑽了細小的孔洞,大概只有針那麽粗細。
鑲嵌的時候孟成真就在旁邊看着,老師傅還特別用了銀質活扣鑲的,随時可以将鑲嵌物取下來。
為了方便配帶,孟成真要求配個銀項圈。
這是件随身攜帶的法器?
劉師傅也沒多問,項圈他這裏正好有,做工也非常精美。
東西全部嵌好,蓋子蓋上,這件東西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可要說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只覺得好像突然就變了,老師傅盯着東西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到手中冰涼的玉質,微微開始燙手。
才把玉件放進了首飾盒裏。
孟成真付了款,帶着東西匆匆走了,走後,老師傅跟夥計突然感概地說:“民間果然卧虎藏龍啊!”
一邊夥計美滋滋地想自己給劉師傅介紹這一單生意,額外賺了多少提成,聽罷随口一句:“怎麽說?”
“剛才那件是真的法器。”
“什麽法器啊,劉師傅,那都是些風水師騙人的。”
“不,這件不一樣。”劉師傅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我從刻印那些線條的時候,手就在不停的流血。”
“那是劉師傅你太困了,失誤而已。”
劉師傅搖了搖頭,“幾十年前我跟随師傅拓印過一件上古冥器上的法紋,也有過同樣的感覺……”明明筆下的刻刀要向右,卻感覺到一股力量使你不受控制的歪了刀,為了拓印正确,他與師傅每一筆都要用盡全身心的注意力,最後刻完後,兩只手全是血。
他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手指,最終搖了搖頭:“我的單子停了吧,這幾天不接活了。”
夥計正高興着呢,聽完立即哀嚎起來,“不是吧劉師傅,還有好幾個單子指名要您做呢,您可不能撂挑子,現在可是旺季,正是賺錢的時候……”
“不做了不做了,手疼。”
我去!本來以為是頭肥羊,結果可好,居然是筆賠本的買賣,簡直衰死了!
……
孟成真回到酒店,高興地看着大佬脖子上挂着的銀項圈,下面那個“照妖鏡”正貼在大佬的胸口,占了半壁江山。
在店裏的時候明明看着是灰色帶藍的玉質,這才多大一會兒,就變成通體雪白,誰還能想到這是塊瑪瑙啊,看着就不像凡品,這說明什麽?說明生種裏面的能量出來了。
終于吸出來了!
她悄眯眯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才一個多小時的工夫,小墨言就沒那麽幹癟癟了。
她是弄不清這東西的原理,不過不妨礙她觀察,反正就是弄了個封閉空間,不知道怎麽把靈種裏的能量給抽出來了,現在這個玉裏面的空間估計全是生種的能量。
想到那五個針眼大的孔,現在正貼在小墨言胸口上,難道說,裏面的能量正由五孔吸入到大佬體內?
好高級!
不過她要怎麽吸收?
小墨言回複她:“離它近,殘餘能量,恢複三成。”
她聽到了什麽?
“恢複三成?”
“還是殘餘能量?”
我的天吶!開什麽星際玩笑?
這麽算的話,如果她現在是八十歲,按六十年,三成!二十年,她能恢複到……六十歲?
不帶這麽坑人玩的好不好?
“怎麽才三成?不是說能恢複的嗎?難道就沒有全部恢複的方法?”明明他只戴了一會兒的工夫就恢複了這麽多,而自己只有三成,還是殘餘的……
這算什麽事兒啊?
孟成真是真的急了,費了這麽大心力,結果卻只能從八十歲回到六十歲,那對她來說不就等于沒有恢複嗎?
小墨言沉默了下:“要專門的吸收法則,這個世界不會。”
“這個世界的人不會,那可以學啊,我可以學,什麽法則,我要學!”
小墨言繼續沉默地面對她,過了會兒,吐出一串她不懂的語氣詞。
孟成真:“……”
“……大神,你能翻譯成中文嗎?”
“學會,要六十年。”
孟成真:“六十……年。”
六十年!呵呵。
她的心快碎成渣渣了。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嗎?真的好不甘心啊,明明巨大的能量就在眼前,她吸不到,就好像蛋糕就放在自己面前,憑本事拿取,別人都分了,而自己卻像是沒有手抓不着一樣,看着幹着急。
怎麽辦?怎麽辦?她一急起來就抖腿,抖半天,突然靈機一動。
嘻嘻,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大佬有法則,可她有異能啊!
等到晚上小墨言睡着之後,她伸出手指,想把貼在他皮膚上的“照妖鏡”掀開,結果掀了一下,紋絲不動,怎麽回事?
又掀了一下,仍然掀不動,好像吸在了皮膚上一樣,她忍不住湊近微微用力掀,這次掀開了,還好還好,露出了下面的五個針眼大的孔,然後她嘗試使用右眼。
與之前疼痛的受不了相比,這一次疼痛感明顯減輕了,雖然仍然痛的要命,但片刻疼痛後,她明顯感覺到眼晴流下了什麽東西。
她忙右手接住,是一顆白色的珍珠,與以前的透明藥丸不一樣,這顆是白色的!
這就是生種裏面的生命能量嗎?
她按捺住內心的欣喜,立即将它扔進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