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說之前還是小打小鬧,迎親日當日的區別卻是讓安大同夫婦很是擔心。
孫百蓁大概也是不想在這大好的日子和邱家撞上,遂提前了一刻鐘,從村裏頭借了一頭驢去了安大同家。
安大同夫婦剛十分不舍的送女兒出嫁,邱家那頭敲鑼打鼓地八擡大轎就過來了。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
“羽哥兒,娘就一件事囑咐你,脾氣放好點,善待公爹婆母,可別剛進門就被人家給趕出來”
安其羽有些不安“我要是被趕出門,還能再回這家嗎?”
柳翠剛想說被趕出門就別再出現在自己眼前,可又怕這哥兒把自己的氣話當真,只好說道“爹娘多活一日就能多養你一日”
安其羽放心地上了轎被擡走了。
推開房門進去,外面不少家丁圍在周圍看熱鬧。
将人全都趕走,邱十瑳坐在輪椅上盯着這哥兒看。咦?有些不對勁,這小哥兒看着總覺得有些眼熟。
拿着油燈,邱十瑳照着自己小夫郎的臉仔細的看了看“是你!”這不是那日在賭坊外頭自己調戲過的小哥兒?
梳妝打扮過的安其羽将有些晃眼的油燈挑開,不發一言的繼續坐着。
“嘿,你還有脾氣?”邱十瑳想起了之前小葉子說的話,說這小哥兒很刁蠻。
看着這人又将油燈在自己眼前左搖右晃,安其羽再也忍不了地将油燈搶過來熄了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邱十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啧,才進咱邱家的門,氣性就這麽大”
安其羽有些摸不清這人的真實性子,不敢亂發脾氣,只得小心說道“那燈太晃眼了”
邱十瑳看他這委屈的小模樣兒,自己氣勢瞬間就上來了,在安其羽面前說道“不管是女子還是哥兒,對着咱們這些漢子就應該溫柔賢淑,這樣才惹人疼,知道不?”
安其羽在心底裏罵了這小子千萬遍,面上還是裝作嬌羞狀“我知道的”
邱十瑳看他這羞紅了臉的模樣,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情景,稱贊道“你這樣聽話才好看,不過…這妝太難看了,還是得卸掉”
安其羽聽了這話起身去桌上用酒水将臉上的妝容抹了去。
邱十瑳見他這麽溫順心裏嘿嘿直笑,自認為已經降服了這小哥兒。心裏還埋怨娘小題大做,降住自己媳婦兒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安其羽為了摸清這小子的性子,故意摔碎了一酒瓶。
看小夫郎戰戰兢兢的樣子,邱十瑳不當一回事的說道“碎碎平安,小事小事”
給邱十瑳解衣裳的時候,安其羽看着他腰間的玉佩,問道“這玉佩很貴重吧”
“嗯,這可是我三姐誠心求來的”邱十瑳張開手很享受夫郎的服侍。
早知道成親這麽舒服,他早就迎娶十幾二十個上門了。小哥兒的手又巧又舒服,身上還飄着淡淡清香。
安其羽趁他閉眼睛的時候又‘不小心’将玉佩給摔了。
邱十瑳慌張的睜開眼,有些惱怒“怎麽這般手笨!我三姐回來要是看見玉佩沒了,又該擔心了”
安其羽看他說了半天也沒上手打人,只是自己将碎玉佩撿了起來用帕子包上,心中對這小子的個性又有了幾分了解,看來倒不是那種大惡人,心中松了口氣,也沒那麽小心翼翼了。
“欸?你怎麽自己就上床睡了?我這衣裳也沒給我挂好”邱十瑳剛把碎玉佩放在抽屜裏,就見這小哥兒自己脫掉外衣蓋上被子就睡,與剛剛溫順聽話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困了”安其羽想以此試試這人最後的底線。
邱十瑳聽了這話還以為他是真的困了,也是,今天坐花轎颠簸了一路,确實累了。
有些生氣的将衣裳扔在地上,邱十瑳自己下了輪椅直接上了床。
安其羽萬萬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了,這人還是沒發火也沒打人,心裏對他這個人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邱十瑳躺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身體有些發熱,試探性的戳戳安其羽的後背“睡了?”
安其羽背對着他不說話,很是緊張地繃直了身子不敢動。
邱十瑳喊了幾聲也沒見這小哥兒有個動靜,小聲嘟囔道“像頭豬一樣,倒頭就睡,一點兒也沒有嫁了人的自覺”
很是煩躁的将被子給搶了過來也背對着這小哥兒,過了一會兒整個房間靜悄悄的,邱十瑳又将被子推了過去蓋在安其羽身上。
安其羽徹底放心了,心情一放松,馬上就睡着了。倒是邱十瑳聽見屋外叽叽喳喳的聲音煩都煩死了,到了後半夜才睡着。
翌日,兩個人還睡得死死的,小葉子讓巧兒進去喊人。
“你是說房間裏什麽動靜也沒有?”林琇不放心的問道。
“兩個人好像說了會兒話就直接睡了,聽牆角的人說沒聽見動靜”鑰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夫人耳邊小聲回道。
林琇開始後悔以前沒給兒子弄兩個通房丫頭在屋裏放着,都20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單純。
一旁的邱員外喝着茶倒沒覺得有什麽。
“爹、娘,我和我夫郎給你們敬茶來了”邱十瑳人還沒到,那聲音就從四面八方飄了過來。
邱員外掃了一眼林琇,似是在怪她沒好好管教這兒子。
“嘿嘿,喝茶喝茶”邱十瑳等着自己爹娘給好東西。
可惜都是些給安其羽的首飾,也沒有邱十瑳能用得着的東西。
“天冷了人确實容易犯懶,可咱們家最遲都是辰時一刻就起床穿戴整齊,羽哥兒你以後可得好好督促小十”林琇叮囑道。
“娘,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早起”安其羽尋思着這不就是在說自己今日起來遲了?
将邱十瑳留了下來,林琇找他問話“你昨晚什麽也沒做?”
邱十瑳被自己娘親問這種事覺得有些丢臉“娘,你幹嘛讓人蹲牆角啊,多不合适”
林琇不以為然“新婚之夜都是這樣過來的,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
林琇有些不滿,就算自己兒子沒那個膽子,那小哥兒難道不知道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