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丢臉

一覺醒來,風寧霜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她房中那熟悉的布局,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一下子坐起身來。

怎麽又是這裏?

風寧霜下了床,一件件摸過屋內的擺設,沒錯,是在自己的屋內,那麽現在是怎麽回事?

莫不是,她又重生了?

不不不,不可能,風寧霜搖搖頭,她的腦子裏還清楚記得昨日的事情,她和如雪已經上了去東墨的馬車,相信很快就能逃出去。

但是,現在她又在這裏,在自己的屋內……

風寧霜不想掐自己的臉,上一次以為自己重生時便是掐了臉,還真的以為可以重新來過,沒有想到一覺醒來還是在那舊廟中。

所以,現在是在夢中,對嗎?

風寧霜呆坐在銅鏡前,這樣想着。

那這夢也太過真實了些……

“小姐,您醒了?”

“吱呀”一聲,盼夏端着水盆走進屋內,服侍着風寧霜淨了面,又給她弄了個簡單大方的發式。

“小姐,方才我端水過來的時候,老爺那邊的婢女說老爺讓您起身後立刻去大堂,”盼夏說着,手中發髻盤好,她俯下身輕輕說,“好像是關于昨日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事。”

她們?風寧霜笑了笑,大概是爹要懲罰她們兩人,叫了她讓她也看着別做出這種事吧!

“那走吧!”風寧霜起身,帶着盼夏往大堂走去。

老遠就聽見凄慘的哭聲,風寧霜隐隐想笑,她們這般可憐的樣子,可要好好感謝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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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大堂就看見風寧意和風寧雅被罰跪着,老爺氣的負手不看她們,夫人在一旁勸着卻無用,風寧霜心底冷笑,上前一步。

“寧霜見過爹娘。”

風老爺轉過身來,一張臉上異常嚴肅,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高椅,示意風寧霜坐下。

她走過去。

大概是跪了很久,風寧意已經開始承受不住,哭聲越見凄慘,她一邊梨花帶雨地抹淚,一邊哽咽地說道:“爹,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您相信我呀!”

風老爺正在氣頭上,才不管她是否冤枉,做了這麽丢臉的事也就算了,居然還讓未婚夫婿瞧見,這不是丢風家的臉是什麽?

風寧雅膽子較小,只管哭一句也不敢辯解。

“爹,你相信我啊,我肯定是被人下藥了,”風寧意不死心,推了推風寧雅,“寧雅,你說話啊!”

而風寧雅只敢哭,不敢惹氣頭上的爹,一句話都沒有說,讓風寧意暗暗急死。

“爹……”她還想說些什麽。

“夠了!”風老爺一聲怒吼,把風寧意硬生生吓了一跳,“還嫌不夠丢人是嗎?知不知道昨日自己做了些什麽?”

風寧意不敢吱聲。

風老爺幾步上前,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風寧意的鼻子,顯然被氣得不輕,“我不管你們是不是被下藥,我只知道,你們做出的好事給風家丢了臉,在自己府中丢臉也就算了,還被未婚夫婿看到,簡直是……”

風寧意這才知道,她昨日所做的事皆被君清夜看見,她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雙唇甕動再也說不出話來。

風夫人本想着勸阻,見風老爺如此氣大,只能先去安慰他。

風寧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盼夏垂首立在她身側,兩人一起看着好戲,這兩人平時沒少欺負她們主仆,這下倒是報應來了。

風老爺平複了一會兒,冷靜了下來。

“你說說,該怎麽懲罰你們?”他指着風寧霜。

風寧霜垂眸,語氣恭敬,“爹,女兒不知曉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一切還是由爹做主。”

風夫人找着機會想要給她們說情,“寧意和寧雅都說了是被人下藥的,你不去追究這個還想懲罰她們。”

風寧意一聽這話,連連點頭。

風老爺不高興地答道,火氣收斂了些,“我不管她們是不是被下藥,做出給風家丢臉之事就該被懲罰,這樣好了,罰你們面壁思過三日,想想過錯!”

終究還是留情了,風寧霜心中冷笑。

“喲,這是在做什麽呢?”

一聲尖細的聲音插進來,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劉公公,他的視線落在跪着的兩個小姐身上,眸中閃過一絲譏笑。

下人趕緊将兩位小姐扶起來,遞上幹淨的帕子,風老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問道:“劉公公來我風府是有何要事?”

劉公公笑笑,傳着皇帝的口頭聖旨,“皇上要在禦花園裏擺賞花會,你們準備準備随雜家進宮去吧!”

皇帝的旨意,誰也不敢怠慢,下人立刻扶了兩位小姐下去梳妝打扮,風寧霜也和盼夏下去換衣裳。

等到上了進宮的馬車,風家的三位小姐都換上了正式的宮裝,風寧意選擇的是妖豔的桃花紅色,風寧意則是嫩鵝黃,風寧霜的衣裳更為簡單,淡淡的淺藍,連一件飾品都無。

賞花會在禦花園中,許多王爺小姐已經到場,當然也不例外夜王。

被安排着坐在風府的位置,離上座還有一段距離,風寧霜靜靜地坐着,環顧四周,不經意間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子。

那是君清夜,風寧霜微微一怔,忽然想起了如雪。

君清夜坐在離上座較近的地方,正環顧四周就望進了一雙秋水眸中,是她,他愣了幾秒,面無表情的臉上劃過讓人難以察覺的溫和笑容。

風寧霜垂下頭去,心停跳了幾拍。

“寧霜……”好像聽到有人叫她名字,風寧霜重新擡起頭,原來是太子軒轅裕,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軒轅裕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一見到他就不高興了?

幾步上了自己的位置,軒轅裕的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可惜佳人已經不看他,他覺得奇怪,以前寧霜每次見到他都笑的很開心,怎麽現在反而沉下臉來?

莫不是他做了什麽事惹她生氣了?軒轅裕百思不得其解。

賞花會很快開始,将宴席擺在禦花園,既能看美景又能品佳釀,實在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皇帝坐在首位,說了幾句話,風寧霜一直心不在焉,她壓根不想擡頭,幾乎可以感覺到軒轅裕灼熱的視線停在她身上。

賞花會無非就是賞花,以及看看舞女的表演,風寧霜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對吃食也不甚感興趣。

另一邊,宣王和夜王坐在同一側,白黎宣喝着杯中佳釀,見好友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他推了推他。

君清夜看過來,眸中疑惑。

“你那藥下好了吧?”他極輕聲地說道。

君清夜點點頭,方才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下進了風寧意和風寧雅的杯中,一會兒便可以看好戲了。

白黎宣有些不理解,“你想解除婚約直接給風寧意按個罪名不就行了,何必還要整這些事?”

君清夜微微一笑,這些可以作為解除婚約的壓制條件,更重要的是,這也是在幫她回敬她的兩位姐姐。

“好戲準備開始。”等了一會兒,藥性大概已經差不多,君清夜給她們下的是控制心神的藥,一會兒讓她們做什麽便會做什麽,而且目光清明,不會有人看出是被控制。

風寧雅和風寧意并肩坐着,風寧雅忽然推了推風寧意,神色開心,“大姐,夜王好像在看我。”

風寧意不相信,一眼看過去,夜王明明是在看她。

“胡說,夜王看你作甚?我是他的王妃,自然是看我。”

“可是……”風寧雅還想争辯,滿肚子的話被風寧意給瞪了回去。

風寧霜聽着兩人這有趣的對話,她側首看了看她們,目光譏诮。

忽的覺得有另一道視線在看她,不同于軒轅裕的灼熱,那是清冷而溫和的,她擡眼望去,與他對視。

只見君清夜不留痕跡地朝她眨眨眼,風寧霜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就見身側的大姐霍地站了起身,她忽然想起了他那天的那句話。

下一步計劃由我來……

所以現在是要有好戲看了嗎?她彎了彎嘴角。

果然不負衆望,大姐提着裙裾走至中央,大聲說道:“啓禀皇上,小女子想給大家跳個舞,絕不遜色于那些舞女。”

此話一出,大家皆愣住,尤其是風王爺,一張老臉青白交加。

皇上愣了愣,倒是想給風寧意臺階下,沒想到這風寧意二話不說就開始跳起舞來,腰肢柔軟,擡手之時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臂,惹得王公貴胄皆吸氣。

那可是青樓裏勾引男人的舞蹈,這……大家閨秀怎麽也會跳?

風王爺臉色瞬間慘白,不顧是否會沖撞聖上,直接上去将風寧意壓制住,不讓她動,他讪讪笑道:“這……啓禀皇上,小女是和大家玩鬧,小女玩心甚重,如此不知輕重,老臣回府定好好懲罰。”

皇上倒也給面子,揮揮手便讓兩人下去。

衆人皆以為鬧劇結束,沒想到風家二小姐也出了來,這次連話都未說,直接便用手中的碗筷敲擊,聲音頗刺耳,如乞丐般。

衆人皺眉。

這邊還沒按住,另一個又出了事情,風王爺拉下老臉又上前解說一番,下來時被衆大臣譏笑,他胸中怒火燃燒,卻不敢當衆發作。

風寧霜偷偷笑着,她猜到了是君清夜的傑作,她瞟了瞟身側被壓着的大姐和二姐,又看了眼斜對面面無表情,眸中卻深藏笑意的君清夜,心中滿是報複的快感。

這一場賞花會由于這兩個小姐的鬧劇而很快收場,風王爺讓下人強壓着大姐和二姐,臉色鐵青,風寧霜跟在後頭,嘴角微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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